第165章 大喜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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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櫻沒想到左天佑竟然不是洛川宗的弟子,心裏微微一怔,又覺得左天佑並沒有說謊,因為之前看他確實感覺不像一個正經宗門裏出來的弟子。
可是不是正經門派裏的弟子竟能得到這樣大的贈予,這本身也十分古怪,當然除非他出身不凡,家族鼎盛,否則怎會有人會把這樣的好東西贈給一個普通的低階修士。青櫻擰著眉頭望著左天佑,總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說不出來。
左天佑何等聰明的人,早看出青櫻心裏在嘀咕什麽。不過降心草是偷來的總不能宣之於口,可他又不想再去描補,免得越描越黑,於是笑道:“姑娘身子剛恢複,這裏水邊潮冷,我幫你找個幹爽些的地方。”說罷便起身尋找,避開青櫻的進一步的追問。
這姑娘已經開始懷疑左天佑的身份了,左天佑自然不想解釋太多,想避開隻能找法子轉移她的注意力。這姑娘剛剛醒過來不久,體內經脈正脆弱,身處過於潮濕的地方隻會讓她筋骨刺痛,找個幹爽溫暖的環境當然最好,這一點那女修自己也應該知道。
青櫻看左天佑若無其事地起身為自己尋找適宜的修煉的地方,心裏稍稍有些活動,剛才的疑惑好像瞬間被一陣溫風拂過,瞬間就不見了蹤影。可一想到左天佑剛剛還赤著上身對自己施法,臉上又十分下不來,仍是一副冰山的模樣。
青櫻沒有伏在地上坐等,掙紮著起了身,打算回到剛才石壁下接著修煉。
其實,山洞位於水潭底部,靈氣確實很濃鬱,不過也很陰冷潮濕,特別是靠近水潭的地方,水汽時不時氤氳起來,如煙似霧,隻有靠近山石的低矮處才會有一些幹燥的地方。
左天佑起身走了走,一眼看見在一根巨大的鍾乳石旁有一塊十分平滑的石台,足有兩三個蒲團大小,很適宜坐臥。他走過去在石台上摸了摸,發現石台上沒有什麽水跡,也無潮氣,是個很理想的修煉療傷的地方。
那青櫻此時起身都困難,左天佑便有心過去幫著扶一把帶她過來,可他轉身剛準備過去去扶那青櫻,卻見青櫻自己已經踉踉蹌蹌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原來青櫻之前打坐修煉的石壁下,已經積了一汪水,她四下看了看,也瞧見了左天佑看到的那塊石台子,邊蹣跚著走了過來。
“小心!”左天佑看見青櫻腳下有許多碎石,說著幾步上前伸手要去扶青櫻,可青櫻麵色一紅,身子一下躲了開。
“不用!”青櫻這一下由於太過用力,體內經脈的痛楚一起發作起來,痛得她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想到自己之前那樣和左天佑對打,此刻青櫻實在無法放下身段,坦然接受左天佑的幫助,雖然獨自行走痛不欲生,可她仍是盡力忍耐著。
“也好!姑娘請自便!”左天佑看青櫻忍著這樣大的痛楚拒絕他,也知道這也不可強求,不如隨她去,這裏雖然隻有他們兩人,扶一把也沒什麽要緊,可畢竟男女同處一處,能少接觸還是少接觸為好。
左天佑身強體健自然不怕石洞中的水汽和潮冷,他專門選了個離青櫻稍遠些的水潭邊整衣坐下,想借著這會兒水汽氤氳,靈氣濃鬱的機會,趕快靜心開始修煉。
青櫻此刻也慢慢摸到石台子上,咬牙坐下,穩住身子後打算開始修煉,可是眼風一掃,正看到左天佑盤腿坐下,不禁有些嘀咕。
這小子果真不是門派中人,怎麽連盤腿都盤得這樣奇怪,以這種姿勢修煉雖說還不至於走火入魔,可是總歸是難有什麽太大的突破。
原來進入門派的弟子在最初學習修習時都有極為嚴苛的基本功訓練,從盤坐的坐法到運氣吐納的方法無一不有詳盡的要求,這樣的訓練一般在弟子們一如山門時就開始了,隻有完全達到了要求才有可能進行後麵的修煉和學習。
像這樣的訓練一般野修肯定是無法知曉的,他們能獲得的最多是一些功法和術法的傳習,像左天佑這樣的不太合規矩的盤坐自然入不了青櫻的法眼。
青櫻看著左天佑盤坐的樣子心中十分別扭,可又覺得這野修修不修得出來又不關自己的事,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假裝沒看見,可那種心裏的難受又很難除去,再睜開眼睛看見左天佑開始雙手運氣,終於按捺不住,低聲咳了幾聲,沒好氣道:“你怎麽這樣盤坐?難道沒有人告訴你這樣會毀了你日後的修為嗎?”
青櫻體弱聲調不高,不過山洞裏空曠,每個字都仿佛撞在了石壁上又彈了回來,一個不落地都落在左天佑的耳朵裏。
她在說我?難道這盤姿也和修煉有這麽大關係?
左天佑心裏頭不禁有些好奇,他睜開眼睛轉過身來,發現青櫻雖然身子柔弱,可是雙腿的盤姿確實和他不太一樣。
青櫻看到左天佑停下修煉,還起身走了過來,心裏就有點不樂意,深怪自己話多招惹了麻煩。
可是左天佑也不多言,他重新找了個離青櫻更近,麵朝她的地方,又坐了下來。兩隻眼睛一直盯著青櫻的每一下動作,手中暗暗模仿起來。
青櫻本想讓他離自己遠些,可不知為何,一句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靜靜開始了自己的修煉。
這小子便是偷學也就隻能學到些皮毛,我又沒有違反師遵教他本門的修煉法術,縱是被觀裏知曉了,也不過治我個不謹慎的錯處,算不得什麽!這小子雙眼如炬,盯得我實在難受,還是閉目靜心修行吧!不去管他!
左天佑哪知道青櫻心裏這些心思,隻是突然發現自己的修煉竟和門派中人差別如此之大很是好奇。他根本不顧那青櫻一個姑娘被年輕男子盯著的尷尬,大喇喇地來到靠近她的左前方,直直坐下來,眼看著青櫻從盤膝坐姿到運氣調息吐納演示了一遍,馬上他自己也模仿起來。隻不過幾個吐納喘息,左天佑就感到一種真氣沿經脈飛快行走的暢快,這種感覺是過去,乃至更早之前都沒有的。他記得自己過去每次修煉時,那種真氣在體內瘋狂遊走的勁頭真和此時差別極大,那時他總是感到控製體內真氣極為困難,而現在丹田裏的龐大真氣團仿佛找到了暢通的路徑,稍加調息便能很好地控製,這真是令左天佑一時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