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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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紅色的光芒將我全身籠罩,濃密的紅霧就像粗壯的石柱,婉轉盤旋,一個碩大的蟒頭昂立在我頭頂上方,紅霧吞吐,鬥大的眼珠肆意的朝著周圍掃射。

    “這是……氣魄?”樹林裏,一個男人站在樹梢,遠遠的看著那虛幻的血蟒,表情很糾結:“不對,不是氣魄。可不是氣魄又是什麽鬼東西?師父說的對,這小子果然有古怪。”

    紅霧翻騰,我站在中心,如同紅寶石一樣的眼睛裏麵閃過一絲失望之色。血蟒對陰魅的氣息最為敏感,可是到現在仍舊沒有什麽發現,看來這趟是沒什麽收獲了。

    正想著,公園裏忽然刮起一陣風。空氣中似乎帶著一絲陰冷的氣息。血蟒興奮的轉頭,盯著西邊方向。我心中一動,右腳往地麵一踏。一股無形的波紋傳向遠方。

    “嘭——”

    西邊十幾米的草地猛然炸開,泥土飛濺,周圍的樹葉花草淩亂的在空中飛舞。地麵上多出一道大坑。在坑底,兩具腐爛的屍體堆在底部,看樣子,顯然已經死去很久。不過詭異的是,屍體周圍似乎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霧,讓人根本看不清屍體到底長什麽樣子。好在,我對那也不感興趣。

    不用我開口,頭頂的血蟒就撲將過去,巨大的蟒頭迫不及待的探進洞裏。兩聲淒慘驚恐的尖叫聲後,血蟒滿足的退了回來。它高昂著頭,俯視地盯著我,我平靜的與它對視。無聲中,紅霧散去,血蟒消失不見。

    “走吧!”我淡淡地說。

    “哦……哦……”快刀反應過來,匆忙應道。他低著頭,盡力掩飾眼底深處的那絲懼意。

    車子離開之後,一個人影鬼魅般出現在坑邊。看著地上的圓坑,臉色有些凝重。剛才他看的清清楚楚,那人隻是站在原地跺腳,就造成這樣的破壞。無論是力量還是技巧,已經足以讓他認真對待了。

    我坐在車裏,表麵平靜,其實心裏很滿意。剛才那一腿的效果,就是我這段時間修煉的成果。也是劍招篇的精髓——震蕩。

    一種力量,哪怕再小,也可以引起周圍環境的共鳴。用科學的方式解釋,就是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原則上,力量越強,作用力就越大。著力點越集中,引起反作用力就越明顯。如果說劍法篇隻是教導正確的發力姿勢,以便能夠順暢的爆發全力,那劍招篇則是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教導發力的技巧,讓人能夠以最節省的力量,達到心目中最理想的效果。而我則是更加延伸一步,初步學會了震蕩之力。或者說暗勁。當然,若是沒劍,我也隻能施展出皮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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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個可疑點是一棟寫字樓。三樓的公共衛生間。傳聞在女衛生間那邊最後一格上廁所的女性很多都受到騷擾,有人甚至在隔板門上看見一個鬼影,男鬼。之所以那麽肯定,是因為那個鬼影對著上廁所的女性打飛機。原本受到騷擾的女人不敢聲張,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女人又是天生的大嘴巴,這種事情多了,也就慢慢傳開了。

    衛生間外,早已經有五個大漢在那等著。統一的黑西裝黑皮鞋,帶著墨鏡。他們沉默的站在衛生間的門口,一字排開。就這架勢,周圍人都不敢多看一眼,更別提進去上廁所了。

    快刀對進女衛生間敬謝不敏,我沒說什麽,臉色平淡的一個人進去。沒有一分鍾,我就出來。

    “去下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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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個地方是棟別墅。前段時間據說家裏鬧鬼,別墅的主人他老婆半夜起床,看見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在客廳裏麵飄蕩。一個小男孩,雙眼流血,在走道上拍皮球。當時就把他老婆給嚇暈了。之後就是高燒不退。請了很多醫生,拍了很多片子都沒檢查出毛病。最後找到一個老中醫,開了幾種安神的中藥,病情才算穩定住。然而隻是沒有惡化,並沒有好轉。

    老中醫的說法是病人中了邪,隻有把邪氣驅除才能徹底根治。於是主人又先後請了幾位能人,廟裏的和尚,遊方道士,都沒有見效。倒不是說那些人都是騙子,也有幾個真有能耐的。不過他們都說那鬼戾氣太重,自己道法低微,無能為力,讓他們另請高明。後來別墅主人打聽到特殊行動組裏能人眾多,便在上麵掛了懸賞任務。於是被快刀給接了下來。

    別墅的主人是個禿頭的中年人,他很客氣的把我們請進客廳。當快刀說明來意的時候,他的臉色有些古怪。

    “實在不好意思。就在前天,我們家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的愛人也已經醒過來了。”

    快刀皺眉:“怎麽回事?”

    “就在前天,一個年輕人敲我家門,自稱是張道陵張天師的傳人,最擅長捉鬼驅邪。本來我見他年輕,不想理會。不過他說如果沒成功,一分錢也不要。我也就讓他試試。沒想到他還真就將那鬼給製服了,我愛人也被他念了幾句咒語就醒了過來。”說到這,他感慨地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多少大師道長都對付不了的惡鬼,卻被一個年輕人就給收拾了,而且我全程觀看,那位張大師看起來很輕鬆,就跟我們喝水吃飯一樣簡單。厲害,不愧是張天師的傳人。”

    他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一臉的尊崇。快刀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我,我搖了搖頭,起身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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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個地方,也是一棟別墅。別墅主人是快刀的朋友,商業上的合作夥伴。據說他家鬧的更凶,有很多的鬼怪都喜歡到他家搗亂。不是一起,而是隔三差五就來。雖然他家沒有人中邪,可是也不敢再住了,全家搬了出去。他朋友想脫手賣掉,不過很多到看房的人都會到附近打聽,一聽說鬧鬼,就沒人敢買了。那房子也就一直空在那。

    從那禿子家出來,我們便直接上車奔往第四個地方。車子一邊開,快刀則掏出手機給他朋友打電話。我坐在後座閉目養神。雖然因為身體屬性大幅度提高讓我抵抗力強了不少,可是坐車就惡心的毛病還是老樣子。淡淡的眩暈感仍舊一直縈繞著我,很不舒服。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絲絲暖流由頭部不斷流淌到胸口,屬性欄內,強化元氣緩慢而堅定的不停上升。到現在,已經突破三百大關。看著那長長的數字,我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然而,快刀那邊似乎不太順利。

    “是誰幹的?”他不由自主的提高音量,表情很難看。電話那頭似乎說了很多話,最後快刀不耐煩的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在座位上。

    “怎麽了?”我問。

    “又被人截胡了。”他陰著臉:“還是那個姓張的年輕人。”

    我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

    截胡兩次,意味著至少兩個鬼魂被那人搶先收走。一個鬼魂至少能給我帶來一百多點強化元氣,也就是說,至少兩百點強化元氣就這樣沒了。饒是陰沉如我,也肉疼的渾身顫抖。更重要的是,放任那人這麽抓鬼下去,我的損失將會越來越大。

    “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來。”我的眼裏猛地爆射出兩道紅光。

    “明白。”快刀情不自禁的哆嗦一下,急忙道。

    既然被人截胡,那就隻能變道去第五個地方。那裏很遠,出了南昌市還要走幾十公裏。位置也很偏僻,靠近山裏。等到了地方,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入目一片荒涼。

    這裏本來是個村莊,有二三十戶人家。原本很平靜。不過就在一個月前,突然發生一件聳人聽聞的事情,一夜之間,整個村子六十多口人,全部失蹤。公安部門派了好幾撥人去查,都沒有線索。於是把這案件定性為靈異事件,移交給特殊行動組負責。不過行動組這些人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沒什麽好處的事情沒人願幹,這案子就這麽拖著,直到現在。

    打開車門,下車。腳剛一踩地麵,一陣狂風吹過。陰冷森寒的氣息幾乎要凍入骨髓。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下去,巨大的陰影籠罩整個村莊。遠遠看去,就像一頭張牙舞爪的怪獸。

    “我們還是回去吧。”快刀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雖然武者帶有一股陽剛之氣,等閑鬼怪不得近身,但人有強有弱,鬼這東西也一樣。碰到厲害的老鬼,對付普通武者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看這村莊的架勢,很明顯不是普通鬼物能夠擁有的,至少他就從來沒見過陰氣這麽重的地方。

    “明晚你就要和赤眉決鬥,在這緊要關頭,還是不要冒險的好。而且這個地方,我感覺……很邪門。”

    不用他說,從身上血蟒傳來的表現我就已經知道。那種既渴望興奮,又充滿忌憚的強烈矛盾感就足以說明。

    “走吧。”我重新坐回車上。

    快刀愕然了一下,本以為要花費很大的唇舌來勸阻,倒沒想到我會這麽幹脆。不過這樣也讓他鬆了口氣。連忙對司機吩咐:“快開車。”

    司機一踩油門,車子飛速的離開。隱隱的,似乎身後傳來一聲類似野獸嘶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