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跪著求針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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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癢死我了,啊,好癢啊,好癢。”
那年男子從擔架上跳起後,也顧不得周圍人異樣的目光,扭著身子,兩左右開工,拚命地撓起癢來。
旁邊他那個同夥和小個子頓時都麵色急變,圍觀的人群更是一片大嘩。
“媽的,還真是騙子。”
“他娘滴,看著這幾個人就不像善類,果然是詐死啊,差點冤枉了好人。”
“就是,康老板,快點報警,別讓這幾個騙子跑了。”
“……”
場形勢立轉,那領頭的大漢麵沉似水,眼珠子骨碌碌到處亂轉,看樣子是想找會逃走。
但圍觀的人群把康寧堂門口圍得是裏層外層,他就是想走,一時也走不了。
大漢又急又怒,一把拽住還撓個不停的同夥,壓低嗓子問道:“老二,你怎麽回事,那龜息散咋沒用了?”
“我,我怎麽知道,你快幫我撓撓,好癢啊,我快癢死了。”
那裝死的年男子隻覺得身上似乎有成千上萬隻跳蚤在使勁地咬他,骨頭縫裏都感覺到癢,即使抓得身上一道道的血痕,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
“你就是把肉都撓下來也沒用,我這一針,是祖傳的秘法,專治你這種小人。說,是誰派你們來訛詐康大叔的?你要是痛快說了,我就幫你把針從體內取出來,要是不說,你就使勁撓吧。”
“我說,我說。”
雖然旁邊的小個子和領頭的大漢一個勁地衝他使眼色,但詐死的年男子實在是忍受不住,立刻竹筒倒豆子地道:“是孟老板,四海藥材公司的孟四海,是他讓這人找到我們,設局算計康老板的,這位大哥,我完全是受人指使啊,要算賬,你們找他,找孟四海算去,快饒了我吧。”
年男子伸一把抓住想往人群裏溜的小個子,拽著他,死活不撒。
小個子一甩胳膊,嘴裏急道:“你別含血噴人,我,我不認識你們。”
“認不認識,等到了派出所再說吧。”
趙初一伸擋在小個子身前,見他還要繼續往前闖,拈起一根銀針,笑道:“怎麽,難道你也想嚐嚐這銀針刺穴的滋味。”
“我……。”
小個子嚇得臉上變色,立刻乖乖站住,半步也不敢再往前邁了。
“那再說說你這詐死是怎麽回事吧?”
趙初一嚇住了小個子,轉頭看向已經癢得癱倒在地上的年男子,他現在就像爬蟲一樣,不停地在地上磨蹭著自己的身子。
“我們兄弟走江湖,沒啥大本事,就靠著詐死弄倆錢花,我們隻要喝下龜息散,就和死人沒什麽兩樣,能撐兩天一夜。”
年男子已經癢得沒法回答趙初一的問題。
說話的是那領頭的大漢,他現在的臉更腫了,整個人垂頭喪氣,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龜息散?誰給你們配得這藥?”
“邵鑫邵大夫,他在我們江州道上很有名,隻要給他錢,什麽藥他都能給配出來,醫術也很厲害。”
“邵鑫,嗯,我記住了!”
趙初一低語一聲,目閃過一抹異色。
他指揮那領頭的大漢道:“你們個把他從地上抬起來,頭下腳上,對,抓穩了,不要讓他亂動。”
趙初一說完,十指飛動,拈起一根根銀針,飛快地從年男子的額頭一路紮到小腹,一口氣紮下足足十六根銀針,然後他轉到年男子的身後,運起陰陽真氣,一掌拍在年男子的後背上。
年男子隻覺一股勁氣衝入體內,腹似乎有東西在蠢蠢欲動,忍不住張大嘴巴。
噗
他竟張口吐出一個蠕動的血球,足有兵乓球那般大小。
吐出血球後,年男子立刻發現身上不癢了,而且如釋重負,渾身都輕鬆不少。
“大哥,快放我下來,我好了,不癢了。”
他喜出望外,忙想翻身下地。
但抓著他的個同夥卻是置若罔聞,目光全都集到地上的血球上。
不止他們,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看向那血球。
隻見血球上麵插著根銀針,竟不停地蠕動,而且還發出吱吱吱的叫聲。
這一幕實在太過驚悚,大家全都看傻了眼。
“初一,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康華摸一摸胳膊上竄起的雞皮疙瘩,隻覺得今天的事情真是處處詭異,讓人難以琢磨。
“藥蠱,這血球是寄生在人體裏的藥蠱。剛才我探查他是不是真的暴斃時,碰巧發現了他體內的藥蠱,便用銀針製住藥蠱,然後再配合針法,將藥蠱從他體內給逼了出來。”
趙初一的話,就像驚雷一般,聽在眾人耳裏,帶來無比的震撼。
這小夥子原來不是為了報複那個家夥,他剛才那一番作為,竟是為了救那家夥的性命。
真是醫者父母心啊。
什麽叫以德報怨
這就叫以德報怨啊!
大家看向趙初一的目光,不由既崇敬又佩服。
“你,你不是嚇唬人的吧?”
那領頭的大漢此刻心裏突然湧起一股極為不妙的預感。
他戰戰兢兢地指著地上的血球,顫著嗓子問趙初一道:“你說這玩意是藥蠱,那它是怎麽跑到老二的身體裏的?不會是和龜息散有關吧?”
“看來你也不傻啊,你說的那龜息散,正是藥蠱的引子。你們個,如果我沒猜錯,估計身體裏都有已經種下了藥蠱,生死轉眼間就要被人操控,還傻乎乎地不知死活,唉,真是可悲啊!”
“大哥,大爺,大兄弟,你,你可得幫幫我們呢,我不怕疼,也不怕癢,你快拿針紮我吧,使勁地紮我!”
大漢一聽,嚇得當場就跪下了。
他一把抱住趙初一的大腿,聲淚俱下,竟是苦苦哀求著趙初一趕緊拿針紮他。
另外兩個家夥也是接連跪下,圍著趙初一又是磕頭又是哭求,都爭著讓趙初一紮他們。
但趙初一卻沒有立刻答應。
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趙初一讓康寧堂的夥計從店裏取來一瓶白酒,一個玻璃杯,還有一盒火柴和一把小刀。
他用鑷子將那不停蠕動的血球夾到玻璃杯裏,然後抽出銀針,拿著小刀,將血球從間剖開。
刀鋒剛將血球劃開一道縫隙,就有好幾隻五彩斑斕的蛆蟲從裏麵爬了出來。
趙初一忙蓋上玻璃杯蓋。
隻一兩分鍾的工夫,杯子裏就爬滿了五顏六色的蛆蟲,滿滿半杯子,看得人是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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