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季暖暖幫忙，趙初一很快便將衛生巾這事也搞定了。

    白悠然對趙初一的態度則越發冷淡，似乎連看他一眼都懶得再看。

    人出了百貨商場，白悠然便要回招待所去。

    季暖暖還心心念念想著趙初一提過的姚家老店，拉著白悠然的不讓她走。

    “白姐姐，咱們吃完午飯再回去嘛，這會兒回去，爺爺那兒肯定是一屋子的官老爺，無聊死了，我才不要回去呢。”

    “可我真的不餓，要不你們去吃吧，我還想到別處去看一看。”

    “咱們一起去，反正吃飯還早。”

    季暖暖不由分說，挽著白悠然的胳膊，衝身後的趙初一使個眼色，牛皮糖一般粘了上去。

    趙初一明白季暖暖的用意，她這是想讓他和白悠然多相處，修複一下彼此的關係。

    但印象一旦形成，哪容易那麽改變，再說，他也不想伏低做小，刻意去討白悠然的歡心，誤會就誤會吧，無所謂。

    趙初一低頭撇了撇嘴角，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們身後。

    人轉過一個彎角，走進旁邊的小巷，準備去老居民區裏逛一逛。

    突然。

    一陣哄笑聲從巷子深處傳來。

    “哈哈，快看啊，陳宇又開始吃土了。”

    “陳宇，你家是沒吃的嗎，幹嘛每天偷偷吃土啊，怪不得你長得那麽可怕呢。”

    “陸皓軒，你好惡心，幹嘛隨地小便啊。”

    “嘿嘿，我這是給陳宇加點料呢，大頭怪，過來，吃這兒的土，剛澆過水，熱乎著呢。”

    “哈哈，快吃。”

    “想跑，攔住他。”

    趙初一眉頭微皺，光聽聲音，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受欺負了。

    果然。

    就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從小巷深處，驚慌失措地悶頭往他們這邊跑來。

    少年的身形頗為怪異，腦袋大，身子小，猛一看，就像一個大頭娃娃。

    這應該就是那被叫做大頭怪的少年。

    他身後還跟著個又高又壯的少年，正一臉戲謔地在後麵緊追不舍。

    他們個雖然看見了季暖暖和趙初一人，卻是沒有絲毫的顧忌。

    其一個少年快跑幾步，掄起裏的書包，重重地往前麵的大頭少年身上打去。

    大頭少年身子瘦弱，被書包猛地一砸，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幸虧季暖暖疾眼快，扶了他一把。

    “謝謝。”

    大頭少年倉皇之間還不忘道謝，低語一聲後，準備繼續逃跑。

    但季暖暖卻拉著他沒有鬆。

    “別怕，他們為什麽欺負你，告訴姐姐，我為你主持公道。”

    季暖暖見少年一臉驚慌，忙安撫他道。

    “對，我們給你撐腰。”

    趙初一也上前兩步，站到了少年的身旁。

    恃強淩弱，不管是成年人還是熊孩子，都非常讓他厭惡。

    “你們什麽人啊，幹嘛幫一個怪物，你看他的嘴角，還有苔蘚碎屑和牆皮呢。”

    “就是，別以為你們是大人就想欺負我們，告訴你們，我爸和我叔都在家呢，你們要是敢欺負我，我吆喝一嗓子，他們馬上就能趕過來。”

    “是嗎？那你叫啊！你叫陸皓軒對吧，就是你撒尿讓他吃的吧，看著長得挺帥，怎麽小小年紀，就一肚子壞水呢。”

    趙初一對這幾個小壞蛋可沒怎麽客氣。

    他抬就賞了那叫陸皓軒的少年一記爆栗，然後捏著他的脖子，就將他提溜了起來，離地足有半米高。

    “放我下來，你，你快放我下來。”

    陸皓軒腳齊揮，嚇得聲音都變了。

    白悠然也是麵色微變。

    她不讚同地瞪一眼趙初一，怒道：“你幹嘛呢，怎麽能和孩子一般見識呢？”

    “沒幹嘛，教他們做人呢。”

    趙初一沒搭理白悠然，伸一指，點在了陸皓軒的胸口央。

    本來陸皓軒還在不停掙紮，被趙初一點了穴以後，立刻軟綿綿地就像麵條一樣耷拉下來。

    “你，你把我怎麽了，嗚嗚，你欺負人！”

    “我是欺負你了，那你剛才是不是也欺負他了？現在你知道被人欺負的滋味不好受了吧？”

    “我……”

    趙初一的話，就像一記響鍾，重重地敲在陸皓軒的心頭。

    他止住哭聲，羞愧地低下頭去。

    是啊。

    平時他們欺負陳宇的時候，陳宇是不是也像他現在一樣害怕無助？

    陸皓軒推己及人，不由羞得滿臉通紅，啜泣道：“叔叔，我知道錯了，我們不該隨便欺負陳宇。陳宇，對不起！”

    “這才像個真正的男子漢，你們兩個呢？”

    趙初一抓著陸皓軒的右輕輕一振，將恢複如常的陸皓軒放了下來，然後轉頭看向另外兩個少年。

    “我們也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那就改。以後你們要是再敢欺負弱小，可就沒這麽容易過關了。”

    趙初一擺擺，不再嚇唬這個少年，而是轉頭看向崇拜著望向他的大頭少年。

    “你叫陳宇？”

    “嗯。”

    “那你能告訴叔叔，為什麽想吃牆皮和土屑嗎？”趙初一伸出，替陳宇拭去嘴角的土屑，柔聲問道。

    “我……。”

    雖然麵對趙初一，陳宇心裏無比的感激與崇拜。但一說到自己的怪癖，他還是怯懦地低下頭去。

    “沒事，我是一名醫生，你告訴你的感覺，說不定我能給你治好這個怪病呢。”

    趙初一繼續循循善誘。

    季暖暖也在旁邊忙保證道：“對啊，我們家小爺可厲害了，比神醫還厲害，你看他剛才多威風，你告訴他，他肯定能醫好你的！”

    “真的嗎？”

    “當然，叔叔向你保證。”

    趙初一鼓勵地看向陳宇，目光堅定而又溫暖。

    陳宇遲疑一下，鼓起勇氣，低聲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牆皮還有土屑時，我就忍不住地想要去吃。其實我已經很克製了，但每天還是要吃很多次，叔叔你說，我會不會真是個怪物？”

    他越說臉上的表情越驚恐，黑亮的大眼睛裏蓄滿了驚惶的淚水。

    季暖暖看得心酸，輕拉一下趙初一的衣角，懇求道：“小爺，他好可憐啊，你一定要幫幫他。”

    “放心，我會盡力的。那小宇你告訴叔叔，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這個習慣的？”

    “四年前。那時我們還住在江州，我從小有低血糖的毛病，有一次在放學的路上昏倒了，被一個好心的大夫救了，那個大夫很厲害，隻給我配了一點藥，就治好了我的低血糖。但低血糖好了沒多久，我就染上了吃土的怪癖。因為這個怪病，我爸爸都不要我和媽媽了。”

    說到最後，陳宇一直強忍的淚水忍不住滾滾落下。

    趙初一為他心酸之餘，眉頭卻緊緊地皺了起來。

    江州，大夫，吃藥！

    這怎麽和那個了藥蠱的騙子有點情況類似啊！

    一道靈光在趙初一的腦海一閃而過，他脫口而出地問道：“那個大夫是不是叫邵鑫？”

    “啊？叔叔，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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