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三人離開局長辦公室，來到二樓，進了靠樓梯左手的一間辦公室。 vw越晴注意到，辦公室的門楣，有個銅製的小牌子，麵寫著一科會議室。

    房間不大，卻布置得很好。正間是個環形的會議桌，擺放著一圈靠背椅子。原木色的桌子，青花瓷的茶杯有十來個。在每個座位對應的地方，都放著一個怪的東西，類似遊戲機麵專用的手柄。

    靠東麵的牆，是一個巨大的液晶顯示屏，幾乎占滿了牆麵。北牆，有一幅全國地圖，那麵標注著許多紅點。緊挨著的，是一個巨大的黑色屏幕，屏幕最下方是幾排按鈕。會議室的西邊，有個小型的會客室，一套組合沙發，超長的茶幾，飲水機，空調，冰箱，依次有序地擺放著。

    龍飛領著二人來到會客區，在沙發落座。左陽則從冰箱裏取出三個易拉罐飲料，分送到龍飛和越晴手，這才在對麵坐下。

    何花去給越晴辦理相關手續，我們不等她了。既然現在已經牽扯到了孤兒院的事情，我把當年那件案子的情況，給越晴說一遍。一來大家一起回顧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疏漏之處。二來，有些情況我們當時並不是特別清楚，在偵辦的過程，難免會出現問題，有越晴在，能進行分析和較。

    龍飛看看二人，見他們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自己繼續，便喝了兩口飲料，靠在沙發椅背，開始回憶當年那件轟動本市的血案。

    十幾年前的一個下午，龍飛正在距離市區七十多公裏的牛頭鄉走訪，卻接到林梟打來的電話，告訴他有大案發生，局長要他立刻趕回單位。

    原來，前一段時間，牛頭鄉怪事頻發。有的是家禽被殺死，有的是耕牛被剖腹，內髒不翼而飛；最邪門的是，有不少村民見到幾隻巨無霸老鼠，它們大白天在村裏走過，一路旁若無人，那樣大搖大擺地列隊而過。

    村民們議論紛紛，說什麽的都有。一些迷信的人，則趁機大肆宣揚，說什麽耗子精出現是不祥之兆，一定是有人得罪了某路神仙，這才降下凶兆。要想求得平安，要建廟祭祀，求佛祖保佑。不然的話，會有血光之災。

    村裏有幾個年輕人聽說後，哪裏相信這些無稽之談。他們都是受過教育的人，對迷信和旁門邪說一向嗤之以鼻。仗著人多勢眾，幾人經過商量以後，決定在村口設伏，拿下這幾隻狂妄至極的老鼠。

    有幾個了歲數的老人，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也認為是耗子精在作怪。苦勸那幾人，別招惹那些有靈性的東西，大不了損失幾隻雞鴨，犯不著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險。

    年輕人不信邪，偏要對著幹。經過幾天的守候，連個老鼠毛都沒有見到，家禽家畜再也沒有出現問題，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本來這件事也到此為止，那幾人興頭也已經過去，準備聚餐一次各自忙各自的。

    村裏有個小飯館，是本村村長的外甥開的，生意也還過得去。那幾個年輕人不願意跑到市裏去，在這家瑤瑤小吃店擺開酒場，大家吆五喝六地吃喝起來。

    小吃店靠近村口，旁邊不遠處是一座破舊的祠堂，早已經被遺棄，成了鳥雀的天堂，行人大小便的方便之地。

    一起喝酒的共有六人，趙小毛和何飛虎是甥舅倆，白三薑山盧連峰是發小，嚴顏是白三的表弟，最能喝酒的是趙小毛，最愛說大話的是薑山。從酒宴開始，薑山滔滔不絕地吹噓自己是如何的勇武，如何的本領超群，簡直把自己當做了蓋世英雄絕代梟雄，天少有，地無雙。一旁早聽得膩味了的幾人，便聯合起來整他，很快讓這個話簍子偃旗息鼓，橫躺在條凳與周公拚嘴功去了。

    酒至半酣的時候，嚴顏尿急，一溜煙跑到隔壁的祠堂裏去了。幾人都已經有些醉意，誰也沒有注意到嚴顏何時離開的，隻顧著互相敬酒，拚酒量。

    不知過了多久，白三才發現嚴顏不在，感覺有些怪。他們是表兄弟，一向關係很好，按理說嚴顏不會這樣連招呼都不打離開的。

    飯店裏已經沒有旁人，剩他們幾人。看到薑山依舊酣睡著，他便搖搖晃晃站起來，到廚房去問老板。

    怪的是，老板一家子都沒了蹤影，不知道去了哪裏。廚房的蒸鍋裏還冒著熱氣，濃鬱的肉香味正從蒸屜裏飄出來，應該是他們點的粉蒸肉。

    白三舀了一瓢涼水，咕咚咕咚一口氣灌了下去，這才感覺清醒了一些。他見不到老板，隻好自己出去找嚴顏。根據他的經驗，喝酒的人一定尿多，表弟八成是到隔壁方便去了。

    想到這裏，白三自己也感覺有些尿急，沒有同那幾人打招呼，他獨自出門向祠堂走去。來到祠堂門口，白三發現一個身影貼在供台一側的柱子，一動也不動。借著朦朧的月光，從穿著看應該是嚴顏。

    嚴顏嚴顏是你嗎嚴顏

    白三連喊幾聲，那人卻沒有回答。這時候，白三有些害怕，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表弟。如果是的，一直不回答自己是什麽原因他本想轉身回去，再叫兩個人一起過來。後來想想，又怕是自己疑神疑鬼，讓別人知道了，會被他們恥笑。

    硬著頭皮，白三向前走了兩步，強忍著祠堂裏尿騷味和大便的臭味，再次喊道：嚴顏嚴顏

    這時候，月光已經移動了一些，正好能照到嚴顏的半個臉頰。隻見他雙目圓睜，下巴處有些發黑，不知是什麽東西糊在那裏。他的青色恤的胸前位置，有一坨黑裏發紅的水跡樣的東西，還散發著一股血腥味

    白三頭皮發麻，心有些不祥的預感。他伸出左手，顫巍巍地推了一下嚴顏，不等他有什麽反應，扭頭向外跑去。

    vwhtlbook4141343dexh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