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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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的確, 在她歸來的這些時日, 雖不像上輩子一般怯怯弱弱, 但若說真有什麽雷霆手段使出來,仿佛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來吧!便是陳家軍在福王府中燒殺搶掠, 底下士兵對她不敬, 也隻是打了陳戟幾板子, 便輕輕放過了!而一直待她不恭敬, 甚至是多次冒犯的陳副將,更是從頭至尾,都沒有傷筋動骨過。

    因為她的手段太過於溫和,所以……如今讓人家欺辱上頭,踩著臉麵這般戲弄,好像也並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唐嬌看著陳副將一言不發, 而慢慢的,陳副將臉上的神色也由一開始的淡然嘲諷, 漸漸沒了底氣。

    他自是記得這位小郡主可不是什麽好欺負的角色,也記得自家表哥叮囑過他莫招惹對方, 可他實在是憋不住心中的那口氣。原本來時, 他心中早將這福王府裏的所有人當成是階下之囚,當成是罪人仇人,哪怕唐嬌身份特殊也一樣不能例外, 可偏偏,如今要將這罪人仇人當成主子來伺候,這讓他如何甘願。

    他今日看到馬車的時候, 原本心中正是憋火,自然忍不住打起了壞主意。

    其實在當時,雖然福王府中僅存這麽兩輛馬車,但時間尚且充沛,而南疆之中尚未因福王謀反之事而受影響的富戶也有,過去買輛馬車過來,更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可陳副將當時就不知怎麽的,心中就是一陣窩火,腦子裏就這麽冒出了個主意。

    直到這會兒,被唐嬌這冷洌冽的目光一盯,他腦子裏終於稍稍有了幾分清醒。

    唐嬌的確不足為懼,可他要顧慮的是,陳戟對於她的維護。若是唐嬌要將這事兒鬧到陳戟那邊去,還不是自己趕著往上送把柄。

    想到了這裏,陳副將趕緊收起了麵上的輕視與嘲諷,正待走到唐嬌去解釋挽回幾句的時候,唐嬌卻突然一言不發、直接越過了她,朝著福王府的大門走了回去!

    陳副將麵上終於有了幾分失態,連忙快步跟了上去,衝著唐嬌連聲道:“郡主,末將知曉這輛馬車的確是委屈了郡主,隻是如今福王府的情況您也是知曉的,府中僅存這輛馬車,您先委屈委屈坐這輛馬車上路,若是路上有機會,末將定然會與郡主更換馬車!”

    陳副將的這番話,說的可謂懇切之極、低聲下氣。當然他心中所打的主意,自然不如嘴上說的這般誠懇了。

    他總是覺得,唐嬌再嬌橫跋扈,表現的再強勢,總歸隻是個小孩子,隨便糊弄幾句也就過去了。隻要唐嬌乖乖跟著上了馬車,這路上怎麽樣,還不就是讓他說了算!

    唐嬌連半分眼神都未加施舍給他,腳步半點不停,直接走入了福王府中。

    陳副將也根本沒有想到,唐嬌連爭辯都不與他爭辯,竟然直接無視了他。

    他心中又氣又急,唐嬌本就姍姍來遲,如今又耽誤了這麽一會兒,若是讓陳戟察覺不對勁下來察看,他真的偷雞不成反倒蝕把米了。

    陳副將深吸了一口氣,腳上又是快了幾步,幹脆直接攔在了唐嬌跟前,語氣焦急開口道:“郡主,時間已然不早,您再這麽鬧下去就耽誤時辰了!”

    唐嬌停下腳步,看著陳副將嗤笑一聲,雖未言語,但麵上神色分明便是在嘲笑:耽誤時辰,又與她何幹!

    陳副將麵上青白交加,他深吸了一口氣,也終於知曉自己這副服軟的態度,在唐嬌跟前簡直就是跟戲台上逗樂的醜角一般,隻是無端惹她嘲笑罷了。

    他終於沒了耐心,語氣中帶著威脅:“郡主,您上京之事,可是皇上下的命令,耽誤了時辰,您我都擔當不起。若是您還執意不肯上馬車,莫怪末將動用非常手段。您也莫拿皇上出來壓末將,末將便是被皇上怪罪,也不敢不完成皇命!”

    “皇命?”

    唐嬌繼續冷笑著,也重複了一遍,她突然朝著陳副將逼近了一分,手上不知何時竟是拿了一把匕首。

    匕首小小,上麵鑲嵌著寶石花紋,看著更像是一件飾品、一件玩意兒!可匕首拔出,那冒著冷光的刀鋒,卻是讓人心中凜然。

    陳副將一時愣住了,竟是沒能馬上反應過來,他以為唐嬌要拿匕首來傷他,誰知,唐嬌卻是不緊不慢將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麵上燦然笑著詢問:“皇帝舅舅的皇命是什麽內容,本郡主是不知曉,隻是本郡主倒挺想知曉,若是皇帝舅舅知曉他的外甥女在福王府大門口,被底下將領逼迫侮辱,最終不得不選擇自刎,會是什麽反應?”

    唐嬌一張尚且稚嫩的臉上滿是單純無邪的神色,仿佛方才那番嚇人的話,根本不是出自她的嘴裏。

    而她的舉動,早已經引得蔣嬤嬤等人驚慌大叫,陳副將額上青筋冒起,也終於嚐到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痛楚,他還能怎麽做,難道真的當著門口眾將士的麵,當著不遠處圍觀的南疆民眾眼前,“逼死”這位南疆小郡主。

    他忍著氣,麵上帶著安撫笑容,隻能開口:“郡主誤會了,凡事好商量,若您真的不喜那輛馬車,末將哪能逼著您上車,末將馬上讓人去找,找一輛讓郡主滿意的馬車回來!”

    陳副將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唐嬌走近了一步,想要伺機奪下那把匕首。

    誰知,他的腳步剛剛抬起,唐嬌便是厲聲嗬斥:“站住,你再敢往前一步,我便立刻死給你看!”

    陳副將心中不以為然,雖然他吃唐嬌這套威脅,但完全不覺得唐嬌會真的對自己下手,嬌嬌小女孩,估計破個口子就要嚇得哇哇大哭,哪裏真有決心對自己下手!所以他腳步並沒有停下來。

    但很快,他的腳步便不敢往前,甚至是後退了。

    他完全沒想到,唐嬌竟然真的對自己動了手,匕首刺破了唐嬌脖頸的肌膚,鮮紅刺眼的血沾染了匕首。蔣嬤嬤等人的尖叫、門口將士的騷動甚至是不遠處民眾的動亂……陳副將根本顧不得了,他隻能夠連勝安撫:“郡主,末將不往前,您別傷到自己……”

    他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這根本就是個瘋子!

    “住手!”

    陳戟聽到動靜趕過來,便看到了這麽一番場景,麵上神色頓時鐵青。

    其實,他今日還真有幾分不太放心讓陳副將來安排這些事情,可他舊傷未愈,昨日又有幾分加重,身子難免吃不消,又是想到左右事情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著,陳副將再膽大,也不會太過分。

    可如今擺在眼前的現實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當然,若說這事兒鬧到這個地步唐嬌完全無辜,陳戟自己都不能夠說服自己。可是不管這件事情是如何挑起的,陳副將都是罪責難逃。

    “軍醫呢,快去請來替郡主包紮!”

    陳戟一邊讓底下人去請軍醫過來,一邊小心翼翼的靠近唐嬌,安撫道:“郡主,您莫衝動,陳辭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末將讓他給你賠禮……”

    說罷,陳戟疾聲厲色衝著身後陳副將嗬斥:“還不跪下與郡主賠罪!”

    陳副將這一回,倒是沒有任何不甘,便立刻乖乖跪下了,顯然事情發展到這個局麵,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陳副將跪下後,陳戟又是看向了唐嬌,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商量:“郡主,您看,陳辭他已經認錯了,您快把匕首放下,莫傷到自己,他任由您處罰!”

    唐嬌對視上陳戟擔憂著急的目光,嘴角卻是彎彎翹起:“任由本郡主懲罰?算了吧,本郡主招惹不起你們陳家軍,與其活在世上由著你們輕賤欺辱,倒不如現在給自己一個了結……”

    唐嬌說著,手上似乎又要用力,她的這番動作,也惹得緊張看著她的人一陣驚呼。

    陳戟更是眉頭一跳,他雖少年成名,統領萬軍,可哪裏遇到過這般胡攪蠻纏的小女子,偏偏今日之事,雖然他不了解始末,可發展到如今,他們陳家軍就是理虧。

    若是今日福王府門外沒有圍觀的民眾,或許還能緩緩圖之,可偏偏,門外站滿了圍觀的民眾,而且這些人還是南疆的民眾,便是福王府已經不複存在,可在民眾之中的影響力,卻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便能磨去。

    他看了一眼垂頭喪氣跪在地上的陳副將,自是知曉這個時候將陳副將處置了才是最好的做法,可……陳戟左右為難,最終沒能狠下心來,隻能下跪哀求:“郡主,陳辭此次的確罪無可恕,隻是他身上尚有朝廷任命在身,還請您顧慮大局!”

    “什麽大局,本郡主一個孩子懂什麽,反正本郡主也不想活了,也招惹不起你們陳家軍!”

    唐嬌說的輕輕巧巧,可句句咄咄逼人,置人於死地。

    蔣嬤嬤腳步一頓,麵上僵硬,最後隻能無語開口:“是是是,嬤嬤哪敢!”

    說罷,她腳步匆匆的出了門。

    唐嬌拿著筷子夾起了一個豆腐包,放進嘴裏咬了一口,鮮嫩的汁水在嘴裏流淌,她忍不住享受的眯起了眼睛。看了一眼站在身邊同樣欲言又止看著她的兩個丫鬟,唐嬌卻並沒有理會。

    她今日自是故意為難蔣嬤嬤,若是蔣嬤嬤與雙碧丫鬟不隨著她進宮,她隻需給足了她們銀錢便可放心,可偏偏他們三人要隨著她進宮,這幅軟弱的性子哪裏能夠在那吃人的地方生存。

    蔣嬤嬤最為年長,不管是當年的唐嬌,還是如今的雙碧丫鬟,行事之時都會下意識依靠蔣嬤嬤,隻要將蔣嬤嬤的性子慢慢糾正過來,雙碧丫鬟自然也會隨著蔣嬤嬤行事。

    太子身份尊貴,而性子,唐嬌上輩子雖未有過太多的接觸,但還是了解幾分,待下最是溫和,如今太子又是領了皇命過來接她入宮,更不會對她這個表妹身邊人做什麽。

    讓蔣嬤嬤對太子去傳達這麽一番話,也算是練練她的膽量,今後不至於因為一點小事,便被嚇破膽子。

    蔣嬤嬤來到驛站前邊的大廳裏,站在門口,腳步躑躅。

    她一想到自己待會兒進去要與太子殿下傳達這麽一番話,便不覺心驚膽戰。她膽子向來不大,平日裏也隻知自己安安分分做事,否則當初作為被王爺派到唐嬌身邊照顧唐嬌的四大嬤嬤之一,也不至於被其他的三位嬤嬤壓得在唐嬌麵前無處容身,甚至連有點臉麵的丫鬟都敢無視她。

    但她不大的膽子,卻恰恰對自己的主子十分忠誠,她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南疆王府裏的奴仆,從小被灌輸的觀念便是對南疆王府裏的主子忠誠,以前她效忠福王,如今效忠的自是唐嬌。

    想到唐嬌與她的警告,她心中一橫,幹脆直接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闖進了大廳中。

    蔣嬤嬤風風火火進入,太子坐在大廳上首,正與身邊人說這話,見到蔣嬤嬤這幅樣子闖進來也愣了一下,但轉而一想未被外邊人攔下、能直接進入這裏的,隻怕也就是唐嬌身邊的人了。

    他麵上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竟是屈尊降貴從椅子上站起身,衝著蔣嬤嬤招呼了一句:“嬤嬤是表妹身邊的人吧?表妹可是準備好了?”

    蔣嬤嬤原本憋著的一股氣,被唐嬌這麽一說,頓時泄了,到了嘴邊的話怎麽都說不出來,最終隻能訥訥回道:“郡主……郡主還在用早膳。”

    太子善解人意,聞言並不發怒,反倒是輕笑道:“是孤來早了,讓表妹慢些用,孤正好在這邊轉一轉。”

    蔣嬤嬤也沒想到太子竟然是這般溫和之人,一時有些訝異,但不管太子是凶神惡煞還是溫和可親,蔣嬤嬤憋在嗓子眼裏的話,都是怎麽都吐不出來。

    倒是太子見蔣嬤嬤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體貼的開口詢問了:“嬤嬤可是還有什麽話未轉達,表妹還有什麽吩咐?”

    “是……是我家郡主年幼不懂事,她把殿下您當成自己哥哥看待了,說請您幫忙監督著底下人將她東西裝箱入車,說奴婢盯著不管用……殿下您萬萬莫怪罪我家郡主,我家郡主她沒有惡意!”

    蔣嬤嬤自己說的都是吞吞吐吐,沒有什麽底氣,甚至低著頭不敢去看太子此刻的臉色。

    倒是太子聽了蔣嬤嬤的話,麵上非但沒有憤怒,反倒是輕笑出了聲:“嬤嬤莫緊張,你家郡主說的沒錯,孤是她的表兄,自也是你家郡主的哥哥了,這些小事,也是孤不夠細心沒能想到,應該的。”

    說罷,太子又是笑著問道:“東西可是在後門那車裝著?”

    “是。”

    蔣嬤嬤愣住了,下意識點了點頭。

    而太子在得到答複後,帶著隨從直接朝著後門的方向走了去。

    蔣嬤嬤頭重腳輕回到了唐嬌的屋子,唐嬌的早膳已經用得差不多了,正由雙碧丫鬟伺候著漱口。

    瞧見蔣嬤嬤走了進來,唐嬌拿著帕子抹了抹嘴,方才不緊不慢笑道:“嬤嬤這是回來了?”

    “是。”

    蔣嬤嬤回了神,走到了唐嬌身邊,卻見她並沒有詢問她方才之事的意思,忍不住開口輕聲回道,“太子殿下欣然應承替郡主監督著底下人裝車,郡主,太子殿下性子溫和有禮,便是對奴婢這個下人,也是禮遇有加……”

    “那又如何?”

    唐嬌直接開口打斷,也讓蔣嬤嬤將那一句“您對太子殿下也莫太失禮”給咽了下去。

    唐嬌慢悠悠的走到了梳妝台前,細細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扮,不素不豔,恰如其分,正好符合她如今身上帶喪的身份,卻又不會惹得宮中之人的晦氣,倒是給足了那位皇帝舅舅臉麵。

    說來,若不是因為蔣嬤嬤與雙碧丫鬟隨著唐嬌入了京,又若不是她家皇帝舅舅也給足了她臉麵,唐嬌還真有可能想著帶一身喪進宮去。

    蔣嬤嬤當然不知唐嬌這會兒心中有這般可怕的想法,她想了想,最終委婉開口:“郡主進宮到底孤苦無依,若是能與太子殿下交好,也不失是個好路子。”

    唐嬌聽著蔣嬤嬤的話,卻是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她輕輕搖頭感歎:“嬤嬤,你怎麽到現在還比我天真,與太子殿下交不交好根本不重要,我若是此次能讓皇上與太後喜歡我,宮中諸人便是心中恨我恨得咬牙齧齒,麵上也隻能對我笑顏盈盈,可若是皇上與太後厭惡我,我便是百般討好,又有誰敢親近我!”

    “那郡主為何要與皇上那般說話……”

    蔣嬤嬤似懂非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唐嬌愣了一下,想到昨日之事,想著旁人的神色,或許他們也都奇怪她哪裏來的底氣,敢對太子,甚至敢對皇上這般無禮。可唐嬌就是不想委屈自己了,反正大不了便是一死,早死晚死,又有什麽區別。

    唐嬌這邊收拾妥當,另一邊卻久久沒有消息,她倒也不無聊,悠閑的捧著一本書隨意翻看著,直到外邊太子身邊的隨從來報,說一切安置妥當了,唐嬌這才慢悠悠的朝著大門口走去。

    太子早已在大門等候,看到唐嬌聲音走近時,他便已經先走了過來,笑道:“表妹不必多禮,宮中皇祖母與父皇已經在等候,先上馬車吧!”

    唐嬌微微挑眉,目光落在太子身上,打量了一眼。

    她能說,她剛才根本沒想過要行禮嗎?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太子態度溫和又可親,唐嬌倒還不至於跟個刺蝟似得逮誰刺誰。

    她微微點了點頭,直接朝著馬車的方向走了去。

    待看到停在門口那輛華麗的四馬車駕時,轉頭看向了太子。

    太子走到了唐嬌身側,輕笑解釋:“宮中暫時沒有合適的馬車可以來接表妹,所以孤便讓人將孤自己的車駕趕來,還望表妹莫嫌棄。”

    “殿下的車駕,嬌嬌哪裏會嫌棄。”

    唐嬌聞言,心中猜測得到了證實。通常而言,天子駕六,而尋常王爺諸侯馬車為四,但眼前這輛四駕馬車,規製上比她父親福王的馬車還要高上一些,顯然也就隻有太子了。

    若是尋常人等,聽聞是太子的座駕,哪裏敢乘,再說,若說宮中會少一輛接她的馬車,更是不可能了。

    唐嬌還真不是尋常人,在說完這番話後,直接伸出手讓蔣嬤嬤扶著她坐上了馬車,仿佛她占得根本不是太子的車駕,而是一輛尋常的馬車。

    太子站在馬車下,看著唐嬌這般行徑,輕輕一笑,示意隨從牽來了自己的馬匹,翻身上馬,親自為唐嬌開路。

    驛站與宮門相隔並不遠,而馬車更是平穩快速前行,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到達宮門口。

    唐嬌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從正陽門而入,這是帝王出入才可享受的待遇,便是皇後也隻有出嫁之日,方才能從這門而入,唐嬌再受宮中重視寵愛,也不可能給她開了這個先例。

    但她也不差,走了大臣們上下朝的那個大門,待馬車駛入宮牆之內,唐嬌若有所感,下意識掀開車簾往外探去,結果這一探,卻讓她看到了一個出乎意料之人——三皇子景凜。

    對方攔在他們車前,似乎與太子說些什麽。

    唐嬌看著陳副將一言不發,而慢慢的,陳副將臉上的神色也由一開始的淡然嘲諷,漸漸沒了底氣。

    他自是記得這位小郡主可不是什麽好欺負的角色,也記得自家表哥叮囑過他莫招惹對方,可他實在是憋不住心中的那口氣。原本來時,他心中早將這福王府裏的所有人當成是階下之囚,當成是罪人仇人,哪怕唐嬌身份特殊也一樣不能例外,可偏偏,如今要將這罪人仇人當成主子來伺候,這讓他如何甘願。

    他今日看到馬車的時候,原本心中正是憋火,自然忍不住打起了壞主意。

    其實在當時,雖然福王府中僅存這麽兩輛馬車,但時間尚且充沛,而南疆之中尚未因福王謀反之事而受影響的富戶也有,過去買輛馬車過來,更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可陳副將當時就不知怎麽的,心中就是一陣窩火,腦子裏就這麽冒出了個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昨晚寫好的,結果尾巴還差點,昨晚就睡過去了,隻好早上起來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