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9 皇上氣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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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宏走在禦道旁,迎麵正好碰見梁宇強。

    “陸大人。”梁宇強拱手行禮。

    其實二人平級,梁宇強正得聖寵,完全可以不必這麽客氣。

    不過陸宏是早他六年的進士,而且他二人私底下時常交流看書心得,已是很好的朋友,就不拘泥於那麽多。

    陸宏回禮,道:“您從那邊過來?”

    如今朝中大事都是太子在處理,那邊就是東宮,梁宇強追隨的也是太子。

    梁宇強頷首,問道:“大人要去何處?”

    陸宏手上有一件棘手的事,本來朝中大事九成都是太子在管,可是這件事,怕是太子也做不了主。

    可是如果不知會太子,太子可是儲君,未來的皇帝,他又會得罪太子。

    陸宏想了想,把梁宇強拉倒一邊,道;“不瞞您,我手上這件事十分棘手,您是能藏事的,幫我參謀一二,有人狀告黃覺寺的覺遠和尚奸11淫高陽公主,人證物證全部都有……”

    沒等陸宏說完,梁宇強低聲一叱:“什麽?”

    陸宏趕緊堵上他的嘴:“哎呀我的粱兄,您平日裏可不這麽輕浮。”

    太震驚了。

    皇家公主和寺廟裏的和尚!

    梁宇強看著陸宏,眼睛裏全是懷疑。

    陸宏放開手,又看看左右。

    回過頭道;“您說,本來我是該稟明聖上的,但是現在太子監國,又理應先跟太子說。”

    “這種事太子做不了主,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

    “是啊,可是也不能不稟告……這。”陸宏臉上全是為難。

    梁宇強眼睛一動道:“不會是永安公主主使的吧?我知道她今日要跟黃覺寺住持鬥法,而覺遠,正是那位住持的徒弟。”

    陸宏搖頭:“絕對不是公主,公主不會做這種缺德事的,明顯的,覺遠和高陽公主……”

    陸宏擠著眼睛。

    梁宇強就明白了,是相好,不是奸11淫。

    他道:“這件事我去幫你回太子,你自己去跟皇上說。”

    陸宏猶猶豫豫:“那您,那您……”

    “我知道怎麽說,太子也不會把這件事往外傳,對他有什麽光彩嗎?再說,別人都知會你這裏了,還能瞞得住嗎?”

    可也不能從他這邊傳出去。

    陸宏給梁宇強深深做了個揖:“那就有勞梁兄了。”

    隨後他二人分道揚鑣,陸宏到禦書房求見皇上。

    皇上正在跟大劉公公說話。

    大劉公公將東廠打聽到的消息說給皇上,其中包括林孝玨和住持大師的事。

    皇上先是死了母親,又死了摯友賢臣,情緒一直很低落。

    聽了大劉公公的話,臉上難得有些許笑意。

    “又開始欺佛了?和尚都開始炮轟了?這樣下去,不知道下一個輪到誰。”

    大劉公公笑道:“這回用的是太祖的話,國家懶蟲,民間蛀蟲,色中餓鬼,財上羅刹。”

    自己那個偏心老爹就當過和尚,這評價再中肯不過了。

    皇上也不禮佛信佛,所以對佛事無感,可是別人信啊,他始終不能將這個東西一網打盡。

    現在倒是有人替他出氣。

    皇上滿意的點著頭。

    正說著,外麵有太監通報:“大理寺卿陸宏求見。”

    如今九成的事都交給了太子,包括刑獄之事,按道理,這個陸宏,不應該來找他。

    皇上微微抬起左手;“宣。”

    陸宏進到殿裏之後便雙腿打顫,好不容易走到地方,一下子就跪下去:“聖上,臣手上有個案子要請聖上過目。”

    說著將狀子擎到頭頂,然後低頭不動了。

    這樣,皇上就是不想看,也很好奇是什麽事。

    大劉公公最是知道皇上的心思,從陸宏手上接過狀紙,恭敬送到皇上麵前。

    皇上低頭掃了一遍,臉就變了顏色。

    這狀紙,說的是他的公主啊,他的寶貝女兒尚未婚配,怎會和和尚有染?

    皇上一拍桌子:“胡說八道。”

    大劉公公不知道什麽事,目光很擔憂的看著皇上。

    陸宏頭低到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皇上想了想,如果真有其事,那這個女兒可真是太不要臉了,他也不是傻的,怎麽會相信和尚敢奸11汙公主這種傳言,定然是公主同意,二人是你情我願。

    可是女兒在他心中是清水一樣。

    皇上氣的額頭青筋突突跳,喊著大劉公公:“去把高陽給朕叫來。”

    高陽公主不在宮裏,大劉公公尋人不得,皇上這樣震怒,他也沒辦法幫忙兜攬,硬著頭皮說了實話。

    皇上怒氣更甚,讓大劉公公把高陽身邊伺候的丫鬟嬤嬤全部叫過來。

    有兩個是近身伺候的,不等皇上用刑,一五一十的就全招了。

    高陽公主看上了覺遠和尚,二人都好了三年。

    所以這件事不是別人給女兒潑髒水,就是自己的女兒不檢點。

    皇上氣的頭暈目眩,剛死了一個不知廉恥的老大,小的又這樣,他突然覺得自己十分失敗,怎麽連女兒都教養不好。

    立即傳下命令,把高陽公主抓回宮。

    大劉公公已知道是什麽事,冒險勸道:“聖上,公主年幼,說不定是被人誆騙的,那覺遠和尚的師父以前就是鄉霸,能教出什麽好徒弟。”

    對,就算是自己公主的錯,也不能說是公主的錯,不然皇室的臉都丟光了。

    皇室聲音低沉道:“傳下去,將覺遠和尚緝拿歸案,如有違抗,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就是審都不想審問了,大劉公公本也是這個意思,不管誰對誰錯,罪名隻能是和尚擔待著。

    有輔宛在,高陽的馬車終於在快出城的一家茶棚裏找到了林孝玨和覺遠。

    林孝玨領著覺遠上了高陽馬車,然後看著高陽道:“聽我說,方顏夕知道你們的事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她一直都沒有說,也沒有威脅誰,說明她在等一個機會,機會有了,她也不可能無憑無據,不然她不會自己站出來,詆毀皇家公主的名聲,她還擔待不起,所以,她手裏有證據,按照她和方君侯的行事風格,他們肯定已經報官了,故而覺遠絕對要逃,絕對要逃,不然隻能是死路一條。”

    高陽聽完看向覺遠,淚水瞬間就決堤,咬著牙道;“我和他一起走,天南海北,我們都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