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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氏跟張氏告假,說出門散心,天天被侄女罵,日子過得憋屈。

    張氏也不能說什麽,就讓她去了。

    一出門,劉氏便讓轎子抬向前門的茶館,到了茶館,小丫鬟跟小二說了一個包間名稱,小二立即認出來是國公府的二夫人,十分恭敬的將劉氏請到二樓。

    到了包間,裏麵有個穿紅戴綠的婦人正在等著劉氏呢。

    “二夫人,您來了?”婦人態度極近諂媚。

    劉氏讓丫鬟把門關了,後坐到椅子上叫那夫人:“快,合的怎麽樣?”

    這婦人是她找的媒婆,專給周清池說媒的,張氏請的那些官媒她看不上,沒有一個合適的,還是這些老媒婆穩妥,說出來的那些人家,哪一個不是數一數二,公子也都是上乘。

    不過這個薛家對她最恭敬,聘禮也說出很多,嗯,對薛家最滿意。

    媒婆知道劉氏問的是什麽,神色一下子變得為難起來,搖著頭道:“不好,這個薛世攀與令嬡八字不合。”

    “怎麽會不和呢?”

    劉氏是見過薛世攀的,小子長得那叫一個好看,比新科狀元還好看,怎麽會八字不合呢?

    “你是不是搞錯了?”

    媒婆道:“二夫人,我這老婆子敢騙您嗎?這位薛公子啊,不光是跟九小姐八字不合,他跟誰的八字都不和,他就是個克父克母克妻的命,這些要是都克沒了,就開始克嶽母了,嶽母也是母。”

    劉氏傻了眼,她可不能讓女兒找這麽個髒東西來克她啊,日子這麽好過,她還沒活夠呢。

    ………………

    薛夫人見兒子書房的門窗都開著,身子抖了一下,最後還是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進去:“十三。”她聲音低低的,像是低微的下人在稱呼主人。

    薛世攀眼皮一掀,斜著眼睛看著她:“談的怎麽樣了?什麽時候能定下?”

    他要跟周清池定親,林孝玨竟然不知不覺生了蘭君垣的孩子,真是氣死他了,是,他這輩子不可能得到林孝玨,那也要離她最近。

    也要做周家的姑爺。

    周清池之前跟少施行醫亂搞過,就是一個破鞋,沒人會要周清池,自己這個時候提出娶她,他們周家一定會敲鑼打鼓的歡迎的。

    薛夫人身子抖的更厲害了,道:“二夫人不同意,說不般配。”

    薛世攀像是沒聽明白,聲音陰測測的:“是不是你辦砸了?怎麽可能不般配,周清池自然是配不上我,但是我沒說要嫌棄她,還有那個二夫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她是什麽人?”眼皮子淺的沒邊,他雖然被奪了功名,可是他們薛家可不缺錢。

    兒子越來越戾氣,就連她都怕,別說人家國公府的小姐,跟永安公主又那麽多過節,人家怎麽會答應。

    薛夫人嚇得哭出來,道:“是八字合的不好,二夫人有顧忌,看我如看瘟神,之前也是好好的,後來說什麽都不同意了。”

    合八字?薛世攀冷笑,隻有雙方找借口不想促成婚事的時候才會找八字不合的借口,哪有真不合的?

    薛夫人拿出媒婆給的,八字先生的批語,兒子是天煞孤星,跟誰都不合適,之前她沒覺得,現在看,八字先生批的沒錯,不然這孩子怎麽氣質如此陰冷,讓人靠近不寒而栗。

    薛世攀看過批語之後冷笑,什麽八字不好?他之前跟董明珠定親難道沒批過八字?

    細細一想,定然是周家人不同意。

    而之前母親說的好好的,二夫人劉氏十分積極,怎麽會突然不同意呢。

    薛世攀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林孝玨。

    林孝玨不願意讓他成為周家的姑爺。

    這可由不得她,每當他看見蘭君垣風少羽靖江王等人走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深深的想破壞掉他們,不讓他成為周家的姑爺,那就要親手毀了周家的美好。

    ………………

    周清池換了利落的裝束,又來街上巡視。

    八姐說,最最重要的是防火防賊。

    於是她每天的第一個出去,就是放置水囊油搭的倉庫,雖然每天檢查都沒有什麽可以挑剔的地方,但是還是要看看,因為一日不看,下麵人說不定就會偷懶。

    出了倉庫,見錢勇和王一生在門口說話,周清池走過去:“四姐夫,王大哥。”

    她打著招呼,王一生道:“大哥,你跟小妹說,你說的我也幫不上忙,我先去幫我的。”

    錢勇點著頭,王一生就走了。

    周清池不解的看著錢勇:“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錢勇道:“本來是要跟公主說的,先給你透個底,豐記成衣的老板覺得咱們抽紅太大,組織商家要撤離,我也是方才聽到的消息,但那豐記近年來不服管,上次將進供給咱們店出售的成衣,偷偷拿到他們分店去賣,被我查出來了,應該是那時候就起了異心。”

    東華大街的店鋪是不需要花租金的,但是林孝玨定下的規矩是抽分紅,她們要提供整體策劃包裝,還有銷售活動,個個店鋪都派有工匠人指導監督,就說這豐記的成衣,多少圖紙都是周清晗畫的啊。

    所以抽紅是純盈利的三七開,店家三,街道七。

    周清池道:“這事用不著我姐,我就可以做主,就以他將店裏的衣服拿出去賣為名,趕走,這是損害大家利益的事,先下手為強,別等著他真正聯合別人鬧事了再來想對策,那樣損失就大了。”

    錢勇道:“這能行嗎?萬一把他趕走,別家跟著起哄也走了怎麽辦?”

    周清池笑道:“大哥,這事你聽我的吧,他們鬧事,是想為了爭取更大的利益,商人嘛,可是真走出這條街,他們能賺那麽多錢?自己掂量吧,誰都不傻,再者說,我們怕誰走?他們真的以為是自己的東西好才賣的好?像他們這種店,隻要咱們願意捧,想打造幾個就打造幾個。”

    錢勇有些猶疑:“那不跟公主說?”

    周清池道:“不信你去說,我姐肯定跟我想的一樣,把這個出頭鳥打死,其餘人就都老實了,他們還沒那個魄力來跟錢過不去。”而且三成的紅利,不少了。

    錢勇想了一下,露出笑容:“是,九妹說的應該沒錯。”但他也得請示下公主。

    周清池別了錢勇,到了前街,街上陸陸續續上了人,她走到桃花落影門口,突然身後傳來喊她的聲音:“九小姐稍等。”

    周清池鑽過頭一看,身後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一身深藍的薄衫,斯斯文文,相貌跟夏秀臣有些相似。

    周清池之前在家裏見過薛世攀,不解道:“您是叫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