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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總管的屍體在半天後被打撈了上來,但警方始終沒有找到楊慕言。格念夏並沒有受傷,已經回到展家老宅。“daddy,媽咪說是慕言叔叔救了我,我可以見見他嗎?”
“現在還不可以,慕言叔叔去旅行了,要過一段時間才回來。”已經過去一周了,警方說希望渺茫,但很多人都盼著他突然出現,展星翰替女兒帶上了頭花。
小女娃照了下鏡子,不開心的噘嘴,“daddy,醜醜,沒有慕言叔叔戴的好!”
展月堯走了過來,相對懂事的男孩子,已經明白大人口中的旅行,並不是單純字麵上的意思,“夏夏,哥哥幫你弄。”
“好滴~,月堯哥哥手最巧了。”小丫頭嘴甜的稱讚,“對了,媽咪呢?”
格洛希坐在“狼窟”靠窗的位置,看見玉潔小心的扶著姍姍下了車,進了門,朝她走了過來。
“送走了?”洛希不打緊的問著,端了兩杯水放在桌子上,“她說什麽了嗎?”
姍姍和玉潔對視了一眼,“她說,她沒辦法原諒你……”
毛羽琪是在電影院接到的消息,她不明白,為什麽楊慕言會去?她去了nishell,同樣在夜幕下哭泣的女人,樓靜初告訴她,楊慕言心裏麵的隻有你的姐妹,格洛希。
洛希點了點頭,“樓靜初找過我,她說會守在nishell,因為那是慕言哥的心血,但她不想見到我。我這個總裁就這樣被放了大假。”
看得出洛希的臉色並不好,看得出楊慕言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對洛希而言,也同樣的沉重。玉潔看不慣,“你就不能老實哭出來,或者說出來,你也在乎楊慕言的生死,憑什麽她們都怪到你頭上呀!”
姍姍用手肘碰了碰玉潔,“洛洛,給羽琪點時間,她這回飛回日本,等下次回來,會好起來的。”
“順其自然吧。”洛希看著窗外,難得有一台卡宴從窗前經過了,她想起了初次見到楊慕言時,那張大哥哥的臉……
有些人注定是不能成為朋友的,比如樓靜初,但她們也算不上敵人。有些人注定是不能原諒的,比如她不能原諒曲丹,毛羽琪不能原諒她,都是為了懷念一個沒有回來的人。
走過了清清冷冷的四月,五月的陽光好不容易有些帶感的溫暖。洛希看了看時間,該去展家老宅了。這段日子過得很清閑,也顯得有些慵懶,不知不覺就長胖了四斤,大概是展星翰太心疼她,幾乎包攬了所有事情,她每天也就讀讀報,看看書。
而在別人看來,她是抑鬱了……
穿好鞋子站起來,眼前一黑,差點摔了一跤,幸好靠在了牆上。她緩了一口氣,怎麽回事?越胖體質還越不及從前了?
手機在包裏嗡嗡地響著,是蘭蘭?自從那次綁架之後,先不管老一輩人的恩恩怨怨,歐陽家天琪、天瑞還有蘭蘭對夏夏自然是關心,漸漸也會愛屋及烏的關心起她來,偶爾來個電話,或者跑來看看被懷疑得了抑鬱症的她。
“喂?”
“出來沒?我和大哥、二哥正好去展家的路上,快到你家了,要不要帶上你?”
她今天還真有些不舒服,不想自己開車。“好吧,我馬上到樓下。”
歐陽蘭蘭掛斷了電話,說話怎麽還是有氣無力的?
“怎麽了?”歐陽天琪已經回到歐陽集團,負責市場部的工作,是自願的,因為多少和自己原來的圈子有些交集,做起來還算得心應手,就是天天要穿著西裝,特不自在。
“洛希姐語氣有點奇怪。”
“奇怪?我看奇怪的是你吧,好端端的跑去展家蹭飯,我和大哥還都被牽連過去。”車夫歐陽天瑞把車已經停在了樓下。近來,由於格念夏這個小鬼,歐陽家和展家走得很近。
“喂!你講講良心,是爺爺要兩家人聚聚的,我隻是穿針引線。”要不是爺爺打高爾夫輸給了展老太君,今兒這場聚點本應該是在歐陽家的。
歐陽蘭蘭看了看時間,也該下來了呀。爺爺和老爸老媽應該早就到了,“大哥二哥,我上去看看。”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勞碌命了?從不暴殄天物是歐陽蘭蘭的三從四德,自從奶奶去世,自從這個姐姐的出現,她才覺得上天待她不薄。
爺爺說,洛希姐姓格,這輩子不會姓歐陽,因為她已經活成了自己的樣子,跟老怪物沒關係。可是她卻覺得,這就是歐陽家人的樣子,這就是小怪物的性格。
然而眼睜睜看著那晚的小怪物,如今變成了宅女,她還真有些擔心。她走出電梯,“洛希姐?”
也太久了,這是101大樓嗎?歐陽天瑞朝頂樓看了一眼,“女人出門就是麻煩,雖然我已經習慣了。”看了一眼藍牙,是蘭蘭打來的,“怎麽了?三脫四換呢呀?”
“大哥、二哥你們快上來,洛希姐昏倒了!”
歐陽天琪、天瑞和蘭蘭將洛希送去了醫院,同時通知了展星翰,檢查結果出來前,還沒有通知兩邊的大家長,免得老人年紀大了擔心。
洛希已經醒了過來,看著這個天花板,知道大概是醫院。
“醒了!”歐陽蘭蘭第一次成為發現者,眼睛就沒離開過洛希,麻利地找來了醫生,又詳詳細細跟醫生介紹了一下“案發現場”的情況,“我上去的時候,她已經倒地不起,滿臉冒著虛汗,臉色慘白,不能動彈,怎麽叫她,她都不醒,也不知道昏迷了多少分鍾,但是應該不超過10分鍾……”
歐陽蘭蘭這麽一說,聽得在場的人,連格洛希本人,覺著似乎都經曆了一場生死浩劫一般。
還好醫生及時喊了暫停,“你放心,我們已經做過了詳細檢查。另外,這位小姐,以後再描述的時候,最好用客觀的詞匯,不要添加感**彩。”
歐陽蘭蘭臉紅了下,他什麽意思,她又沒有用成語?“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哪句說得不對了?你是不是醫生?”
這位男醫生沒有搭理她,“你們放心,格洛希是吧,恭喜您,懷孕了,不過您要注意補充一些營養,中度貧血,現在還是懷孕初期,還來得及。”
蝦米?懷孕?洛希扯著幹涸的嘴唇笑了下,“這不科學,大夫,您查錯了吧?”
他進病房沒兩分鍾,這已經是第二次被質疑了專業,“格女士,我十分確認,您已經懷孕,這是檢查報告,您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怎麽可能?她確實沒有來月事,但她這幾年經期不準已經習慣了,關鍵是星翰不是節育了嗎?“你不是節育了麽?”
歐陽天琪傻了眼,他奇葩的妹妹剛剛問了啥?
“洛希姐,姐夫要是節育了,你這就是赤果果的出軌!”歐陽天瑞耳朵都差點聽掉了,“這個問題太粗暴了,讓我不敢直視。”
展星翰瞪著他,“誰告訴你我節育了?”
“司徒晶呀!還有報告呢!”難道被她忽悠了?這女人到底有沒有一句是真的呀?
那是騙司徒晶用的,沒想到騙到了她。展星翰低頭輕吻她的臉,“別隨隨便便剝奪我的繁殖能力。”他看向她的小腹,“兩個月,應該還來得及。”
“當然來得及,還有好幾個月才生呢。”聽他說得,仿佛明天就能從肚子裏蹦出來個葫蘆娃一樣。
展星翰從兜裏拿出了一枚戒指,“我是說,我還欠你一個婚禮,訂在了五月十七。”
這一次,一定不會再錯過,一身美麗的白紗,綻放在花開的時節。一場遲來的婚禮,載著兩個人任性而又執拗的誓言。
“我願意。”
“我願意。”
電腦屏幕上,歐陽蘭蘭情定男醫生這條新聞放在了很搶眼的位置。毛羽琪笑了笑收起了筆記本,看了眼手機,洛希的兒子已經這麽大了。
玉潔還在簡訊上說,這個二胎真是個及時雨,洛希要是得了抑鬱症,會天下霧霾的。她看著屏幕上胖乎乎的小家夥,臉都要把嘴擠沒了,不由得笑了下。
姍姍又追來了一條訊息,這個小家夥叫展念言。
念言……“其實,誰都沒有忘記。”毛羽琪自言自語,看了眼時間,拿起了電影票,進去檢票。這是《柯南》的第幾個劇場版了?每年四月十六上映的,她都會來看。
剛坐下沒多久,電影就開始了,光線暗下來,有個來得晚些的人,悄悄摸到毛羽琪這一排,“不好意思,我的位置,在你旁邊,麻煩讓一下。”
“好的。”中國人?毛羽琪看了一眼,這一眼似乎想念了一個光年,光線忽明忽暗,卻已清晰了他的臉,她淚流滿麵,顫抖地問:“怎麽總遲到?”
男人拿起手帕笑了笑,“這是最後一次。”
三個月後,洛希收到了一張婚禮的邀請函,裏麵夾著一張新郎和新娘的照片,那是兩張她熟悉的麵孔,滿眼幸福的笑容。她看著,哭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