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學，就是李泉吧？”

    見李泉走進來，張教練立刻起身，露出笑容把手伸過來：“自我介紹下，我姓張，是咱們省籃球隊的主教練。你的比賽，我看了，十分精彩！小夥子前途無量啊。怎麽樣，有沒有興趣，進職業隊打比賽？”

    旁邊幾位省領導都一臉古怪，老張是出了名了鐵血鐵麵，平時對誰都不假以顏色，見了直屬領導都能不搭理就不搭理，對手下隊員更是往死裏虐。然而卻對眼前這小夥子客氣異常，顯然對其非常看好。

    李泉和張教練握了握手，未等說話，譚副校長就搶先笑著說，“李泉能被領導看中，這是我們整個三中教育的榮幸。能進省職業籃球隊打球，是許多學生所追求的夢想，也是一次難得的機遇。我謹代表三中全體師生，感謝領導們對我校學生的良苦栽培。”

    官話說到這就行，譚副校長笑嗬嗬的轉頭望向李泉：“那麽，李泉同學，你的意思是？”

    李泉沒想到的是，原來今天是省裏下來了職業隊教練。來時他還以為是學校想讓他進校隊。

    進職業隊打球，搞不好要成職業運動員，這他可得好好想想。

    不說別的，首先職業運動員需要每天參加訓練很長時間，這樣會嚴重擠占穿越時間。這是李泉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的。

    仿佛“知道”李泉顧慮什麽，張教練和藹的對李泉說：“李泉同學，你可以放心，進職業隊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退一萬步講，進了職業球隊，很多名牌大學都會朝你伸出橄欖枝。我明白，高中學業繁忙，為了應對高考，時間都很緊張。但這沒關係。我可以負責人的告訴你，隻要你來，你想進哪所大學，我們都能搞到錄取通知書。即便是北大清華，都是可以商量的。”

    張教練覺得自己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他以為李泉顧慮的是打球會占用學習時間，怕耽誤學習。李泉當然不會去解釋。

    譚副校長立刻也表態說：“李泉你放心，學校方麵會全力支持省隊的工作，我們會積極主動幫你聯係名牌高校。”

    這不是吹牛，一個出成績的職業運動員，關乎榮譽，各種利益，以及名人效應等方方麵麵，很多名牌大學都會搶著要。

    李泉如果能被名牌大學保送錄取，這對三中來說也是一份耀眼成績。譚副校長會不遺餘力的促成這件事。

    省隊和學校雙方都明確表態了，李泉考慮了一下，也不矯情，直接提出了他的看法。

    “我可以進省隊打球。”李泉第一句就讓張教練臉上樂開了花。

    可緊接著李泉又說：“但其實，我的理想，並不是成為一名職業運動員。”

    “呃，李泉同學的意思是……？”張教練一愣，問。

    “我可以進省隊打球，但我不會用大量的時間，參加球隊訓練。這是我唯一的條件。如果領導們同意，就沒問題。”李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在座的省領導和校領導都不由一怔。有的人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不參加訓練，隻打比賽？”張教練問。

    “沒錯。”李泉點點頭。

    他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沒意義的訓練上。他的實力全來自於植物精華對他的身體素質強化，球技來自於強化後身體那變態的模仿適應能力。與其讓他參加訓練，還不如讓他觀摩幾場NBA比賽。

    “隻比賽，不訓練？從來沒這種先例。”一名省體育局領導沉不住氣，開口說。明顯對李泉提出的這種要求不滿意。

    “的確，不參加訓練，哪能有狀態打比賽？這不是胡鬧嗎。”又有一名省領導說。

    其他人也都臉色各異，搖頭不已。心裏都在想：畢竟是年輕人，有了點成績，就驕傲，這是十分要不得的。

    譚副校長一看就急了，急忙打圓場，說：“領導們稍安勿躁。李泉同學可能還不太了解職業球員的一些要求。我們可以詳細的給他介紹一下。他可能有些誤解。”心裏也有些埋怨李泉，提什麽要求不好，居然提出不參加訓練。職業球員不訓練，隻打比賽，這怎麽可能。

    然而李泉並沒有在乎這些人的看法。在他看來，能下來親自考察一名高中生水平，這種所謂體育局領導職權八成高不到哪去。這種所謂領導他惹不起，但也沒必要太在乎。李泉知道這裏真正能做決定，是麵前這位張教練。

    看神情，張教練正在猶豫當中。

    想了想，李泉又補充說：“即使不參加訓練，但我可以保證，不會放棄打球，平時也會抽時間來保持狀態。如果允許我打比賽，我可以保證至少能發揮出今天這種水平。我說了，我的理想不是成為籃球運動員，但不排斥參加比賽。這是我唯一的要求。如果不行的話，那就算了。”

    話說到這，李泉已經擺明了態度。

    譚副校長瞪著眼睛，卻對李泉無可奈何。李泉都說得明明白白，他本身不想當運動員，學校總不能逼著他一定要當職業運動員。想來是白忙活了，學校這次榮譽是沒戲了。

    兩邊領導都在搖頭，是什麽意思很明顯。

    張教練還在沉默。

    李泉就一言不發的等他回複。對他而言，成不成無所謂。同意打球僅是一種手段，用來逃課的手段。說出來八成會被譚副校長打死。

    那麽多人認真對待的事，你小子居然隻是想逃課？

    現在就看張教練的魄力了。

    李泉也知道，自己提出的這個要求，其實很過分。職業球員哪有不參加訓練的，你再大牌，不參加球隊訓練，直接踹走你沒商量。李泉隻是自信罷了，他自信自己的表現在這位張教練心目中的分量。他相信，如果對方有魄力，就會為他破例，賭這一把的。

    李泉猜對了。

    張教練內心也在遲疑。李泉提出的要求沒有先例，但規矩是人定的。李泉在錄像裏和他親眼所見到的表現，早就令他垂涎。李泉表現出的變態身體素質，以張教練的專業眼光不會看不出。否則他也不會一開口就提出讓李泉來打職業比賽，而是先進二線隊伍磨煉。

    張教練看好李泉的潛力。籃球運動最重要的首先就是身體素質。國內運動員在技戰術上並不比NBA那些黑人差太多，差太多的就是身體素質。這是人種的限製，沒辦法的事。

    如今親眼見到一個身體素質這麽優秀，球場上表現出的技術和球感都絕對在一流水準的好苗子，無論如何張教練都不會放棄的。

    還是那句話，規矩是人定的。衡量得失之後，張教練認為自己可以向上頭提出破這次例。正所謂特事特辦嘛，為了這樣一棵前途無量的苗子，破次例又怎麽了？

    想到這裏，張教練笑了起來，笑嗬嗬的拍了拍李泉肩膀，說：“年輕人，有個性，這很正常。好吧，我同意了你的要求。但是，我同樣也有一個要求。”

    其他領導聽了都很驚訝，他們沒想到一向鐵麵無私的張教練，竟然會答應這小子提出的這個無理要求。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領導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譚副校長一愣神之後，更是喜形於色。

    “您說。”李泉不卑不亢的點點頭。

    張教練笑了笑。

    “下個月，CUBA的預賽就開打了。屆時，我會向省裏提出，讓你在省內某支大學球隊參賽。這場比賽，作為你的首戰出演。你需要向我，也向其他人證明，你的水平，配得上給你的特別待遇。”張教練說。

    李泉的問題，他這裏雖然沒問題，但他也必須給上麵領導一個交代。張教練希望用李泉能在正式比賽中用實際表現說服領導同意對其特殊對待。

    像這種真正的人才，是有資格搞特殊的。張教練鐵麵不假，但他不迂腐。

    “沒問題。”李泉幹脆的答應了。

    “好！那就這樣定了。你留下電話，之後我會再和你聯係。”張教練笑著說。無論如何，他這次來的目的算是達成了，收獲超乎想象。

    “那就這樣，我們走吧。”一眾省領導們於是告辭。

    “領導們吃個便飯再走？”譚副校長熱情提議。

    “不必了，就這樣。”張教練說。

    送走一群省領導，站在校門口，李泉看向譚副校長，笑著說：“校長，我還有件事想麻煩你。”

    “說說看。”譚副校長心情大好，笑容和藹的說。

    “我想不定期請一段時間假。”

    “哦，這個好說。”譚副校長笑嗬嗬的立即同意了，“你安心比賽，其他的都不用管。學校方麵，會全力支持你的。”

    好吧，請假理由都省了。“那就謝謝校長了。”李泉笑著說。

    譚副校長想了想，用商量的口吻說：“李泉呐，你看啊，咱們學校每年也參加全市高中生運動會，咱們校籃球隊最好的成績，隻拿過全市第八名。你看，要是你有精力的話，今年可不可以代表咱們學校，參加一回運動會？你放心，時間不長，不會耽誤你學業的。”

    “當然沒問題，為學校爭光嘛。”對方善意，李泉也順杆爬，多打兩場比賽而已。

    “那好，就這麽定了！”譚副校長紅光滿麵。有了李泉加入校隊，今年市運動會三中一定能拿個好名次。學校三位校長，他分管體育這塊，校隊出了成績都算在他頭上。因而譚副校長越看李泉越覺得這小子順眼。

    回到教室，下午兩節地理和曆史課聽得李泉昏昏欲睡。索性幹脆翹課回家，反正現在有了張雞毛可以當令箭，不怕老薛再說什麽。

    背著背包剛出校門，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李泉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想了想，還是接了。

    “喂，找誰？”

    “是李泉嗎？”電話裏是個女聲。

    “你是？”

    “我是齊橙。你好。你有時間嗎，我們找個地方坐坐？我請客。”

    李泉一愣。齊橙是誰？哦。立即想了起來。這不就是那天自己去市中心醫院，遇到的那個車禍病人家屬嗎，對了，對方還欠他三萬塊錢藥水錢，不知道打來了沒有。從魔獸世界一回來他就趕到學校打比賽，還沒時間查。

    對方要請客？李泉看看時間，這才下午兩點半。想了想沒什麽別的事，既然有美女請吃飯，當然要去。於是便答應：“好。去哪？”

    “你現在在哪？我開車去接你吧。”對麵聲音好像挺高興。

    “我在學校門口。”

    “學校？你還是學生？”對麵驚訝地說。

    “難道我不像？”李泉笑了笑，“我還在讀高二。那什麽，你要是方便的話，就來市三中對麵的公交車站接我吧。”

    “呦，還是重點高中呢。那你等著，我馬上就到了。”齊橙笑著說。她早就猜到李泉不是什麽醫生，隻是沒想到還是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