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荒村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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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說會開車,隻是還沒拿到駕照。

    之遙扔給小白一把鑰匙道:“這深山開車還要什麽駕照?”

    正要上車,忽聽見一聲低吼,之遙抬頭一看,車頂上竟然趴著一隻怪物,這怪物向之遙撲過去,一口咬在之遙肩上,疼得之遙皺眉哎喲一聲,忙用另一隻手去抓這怪物。

    這怪一躍到路旁的一棵樹上,之遙急忙忍痛進入車裏,關上門,小白急忙打著火,那怪物便在後麵一路狂奔追著,不過最終比不過汽車,從後視鏡裏慢慢消失了。

    為了防止被人發現,小白連車燈都沒敢開,之遙坐在副駕駛上指路,倆人一路借著月色開下山。

    過了大概個把小時,車子才開到大路上,小白將車燈打開,心裏鬆了一口氣,轉身看之遙,隻見她臉色蒼白,嘴唇發紫,臉色直冒虛汗。

    小白忙問她有沒有事,剛在山裏開車,小白心裏緊張沒顧得上問之遙,現在才見她捂著肩膀,好像受傷嚴重的樣子。

    之遙道:“你別分心,小心他們追來。”

    小白道:“現在已經上了大路,即使他們追來也不怕了”

    之遙聲音虛弱慢慢說:“來人追倒是不怕,隻怕他們有不幹淨的東西來。”

    小白聽她這麽說,心裏就很害怕,他當然知道所謂不幹淨的東西是什麽,之遙道:“等會如果你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攔車,你千萬不要減速或者拐彎,直接撞過去就是,你如果被這些東西幹擾了心智,就會衝下路出車禍。這深夜裏,路上不會有行人,任何人攔車,你都不要信。”

    小白點點頭,心撲通撲通地跳,倆人不說話,車裏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隻有心跳和喘息的聲音,在荒郊野外,隻聽得車窗外風呼呼地刮過。

    忽然遠遠地看到前麵有一個白衣女子攔車,小白因肌肉反應,一緊張就踩了刹車,之遙道:“不要停車,不是人,直接開過去。”

    小白猶豫了一下,雙手直冒汗,不敢踩油門,道:“萬一真的是人怎麽辦?”

    之遙道:“你怎麽會看出她是不是人?你聽我的,我並沒有看到眼前有什麽人,我隻看到有空曠的大路,上麵一個人都沒有。”

    小白便咬牙加速直接撞過去,所幸並沒有什麽撞擊的聲響,小白這才把一個懸著的心放下,可後視鏡裏再看這女子並沒有漸漸遠離,好像一直在後麵不近不遠地跟著。

    小白這時候心裏已經明白這女子並不是人,就加大油門一路狂奔,但後視鏡裏的那女子身影好像雙腳懸空,像一副人像畫一樣印在後視鏡上,不近不遠,再怎麽加速也甩不掉。

    小白這時候,心情極度緊張,心想:“沒人知道鬼的速度是多少,隻怕這女鬼會不會又突然出現在車前,到時候千萬要鎮定,車子高速行駛,不要被嚇的手忙腳亂,否則小命不保。”

    之遙道:“有的鬼是沒有辦法直接殺人的,它們隻是會迷惑人的心智,讓這些人看到幻象,自己殺死自己。有的人走夜路,走到河邊發現河裏會有小鬼向岸上扔泥巴,或者有人在墳地裏被鬼掐死,其實都是幻象而已,是人自己被迷惑,實際是自己掐死自己,但在被鬼迷惑的人的眼裏看到的,卻是鬼在掐自己。”

    小白沒有轉頭,隻是楞楞地盯著前方,神情緊張,握著方向盤的手也直冒汗,一轉眼發現後視鏡裏沒有那女鬼的身影了,小白鬆了一口氣心想:也許那白衣女人發現自己跟不上就放棄了。

    小白看著黑洞洞的田野和一望無際的公路,鬆了一口氣,轉身正要問之遙路怎麽走,一扭頭差點嚇的方向盤失去控製,左邊座椅哪裏是什麽之遙,而是就是那個白衣女人!

    小白的心已經吊到嗓子眼,頭皮發麻渾身手腳冰涼,默默扭過頭去,嘴裏牙齒哢嘣亂響,想說什麽,但牙齒打顫嘴已經說不利索:“之之遙,你可別嚇我,我不禁嚇,一下車子就失控了,咱倆都得撞死。”

    小白不確定旁邊的座位上是之遙還是後麵的那白衣女子,就用餘光看到她的臉慘白,嘴唇紅豔,雙眼無神,小白想停下車逃跑,但想自己剛開車都逃不掉女鬼的追擊,下車靠兩條腿又怎麽可能跑得過?

    小白結結巴巴地說:“之遙,我聽你說過,你會變裝,你昨天說過的,你可不要開這種玩笑。”

    旁邊的女人亦不答,小白腦袋一片混亂,不知道之遙是不是已被這女鬼殺死了,還是她自己變成了這白衣女人來耍我,隻是稀裏糊塗地麻木著開著車,突然緩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已經把車開到一個村口,小白這時候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恐懼,打開車門,撒腿狂奔,心想隨便找個村子裏的人家求住一晚,也比在這車裏跟這個不說話的女鬼呆在一起強。

    一個人容易胡思亂想,在這種情況下,隻要有個活人氣息,哪怕是個老太太小孩都能給自己壯膽,小白慌忙找村口第一家,馬上拍門叫到:“有人麽?”

    正敲著,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大娘,大娘穿的破破爛爛的,臉上麵無表情,小白忙擠進屋裏,邊擠邊說道:“大大娘,打擾了,我能不能在你家住一晚,我來這裏尋親戚,天色太晚沒路回去,就一晚就好。”

    他邊說邊向裏走,心想哪怕被這家人打罵一通也好,總比被那鬼抓住強,就是被打死也不走了。

    正想著,轉頭看大娘並沒有回答,她默默地關上門,在裏屋哢嘣把鎖一按,大門就被鎖上了。

    小白新生疑惑,這大娘難道是個啞巴?又想到啞巴好,少廢口舌,看來她還是聽得見人話的,心想這大娘心真好。

    大娘默默地轉頭向裏走,來到堂屋,走到一張椅子上就做下去,完全對小白沒有理會,小白愣愣地也跟著來到堂屋,心想,這大娘不說話,那就等見到她的其他家人再做解釋。

    這大娘坐在椅子上就閉目養神,好像睡著了似的一動不動,堂屋旁邊的側屋裏有一個老漢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昏黃的油燈下有個滿是黑眼圈的小男孩在寫作業,屋裏靜的出奇。

    小白心想難道這一家人都是啞巴?

    小男孩頭也不抬,就是悶頭寫字。

    於是,小白走過去關心地問道:“小朋友,你幾歲了?這麽晚怎麽也不休息?早點睡覺明天再寫?”這小孩也不答,隻是悶頭寫。小白走過去看他寫的字,發現鉛筆竟然沒有筆頭,在一張已經爛掉的紙上亂寫亂花,隻有劃痕沒有筆跡。

    小白這時候就覺得這家人精神都不正常,側耳聽整個村子裏都靜悄悄的,好像不是一個正常的村子,沒有一點生氣。小白就慢慢地退到門口,想開門溜走卻發現剛才門已經被鎖住了。

    小白隻好轉身回到堂屋,看著那大門鑰匙就在大娘腰帶上係著,鑰匙上拴著一個長長的線,一直垂到椅子上。他心想:暫時先躲一躲,等會偷偷拿到那鑰匙去開門,然後一溜煙往大路跑,哪怕就是在田裏大樹下睡一夜,也比在這鬼地方強。

    小白趴門縫向外看,天上有微微的月光,門外空無一物,就一些農具和草垛,就撚手撚腳回到堂屋去取鑰匙。他邊走邊想:等會先跟大娘說一聲,借鑰匙用用,如果她說借就好,如果不借硬搶也得拿到,打開門就跑,臨走時扔給她如果她依然什麽話都不說,我就向她先說明一聲,總比什麽都不說強,免得被人說偷。

    小白走到大娘跟前道:“大娘,我我還是先回去了,在這裏打擾您了,能不能幫我開下門?”

    大娘坐在椅子上一句話都不說,像睡著了一樣,小白心想難道這一家人都是聾啞人?或者是死人?!

    還是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