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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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這才是陳南皺著眉頭的原因。對於一個能硬挨自己一記重拳還能再次躲過自己最強一招的敵人,陳南不得不認真戒備。太恐怖了,這樣的敵人。

    “我高正平自幼便癡於武道,二十歲時便突破了大成境界成為了高麗國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化境高手。為了能突破武道,我不惜放棄了人世間的權利,在我三十歲那年,我毅然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王位,踏上了突破武道的旅程。四十年了!在這四十年裏,我走遍了整個天下,交過手的化境高手不下十位。可惜的是,就算四十年過去了,我還是無法突破化境。原本以為我這一輩子都不能踏入虛空境,沒想到卻在我出生的地方找到了突破的契機。為了報道你助我突破進入虛空境的恩情,我決定,用我最得意的招式殺死你!”

    蒼老而沉穩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陳南嚇的立馬一個轉身,沒想到高正平竟然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後七丈外。如果剛才高正平打算幹掉自己的話,自己剛才肯定躲不過去!一想到這,陳南的額頭就忍不住鬥大的冷汗滲出額頭。

    再次打量高正平,陳南的心就是一沉。盡管此時的高正平左臉上有一條紅紅的傷痕,盡管高正平此時是一身的破衣爛褲,盡管高正平此時給陳南的感覺就好象是一個普通的老者站在麵前一樣。但是,陳南卻是怎麽也不會相信,眼前的這個老人真的會是感覺上那樣的無害!

    “咚!”

    就見高正平慢慢的將右手緊握著舉起,當舉到肩膀高的時候,高正平的右手手掌突然就是一鬆。接著陳南就聽到這樣的一道聲響。

    那是彈頭!是子彈的彈頭!

    不得不承認,陳南在看到從高正平手裏掉在地上的東西竟然是子彈的彈頭後,在那一瞬間,陳南的心裏的確起了害怕的念頭。很自然,這種害怕的念頭很自然的浮現在腦海中。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自己能躲開子彈的射擊,但是卻無法象高正平一樣輕鬆的抓住已經從槍膛裏射出的子彈。如果高正平當時不是在跟自己戰鬥的話,陳南相信高正平肯定能毫發無傷的抓住那枚彈頭,而不是會被子彈在臉上留下一道傷痕。

    高正平動了,就見高正平的老臉忽然露出一個笑容來。接著就見他將自己的右手伸到了自己的腰間,隔著不遠,陳南清楚的看到高正平的右手好象抓到了某種堅硬物體。

    “老夥計,自我被人尊為劍聖以來,便沒有再拔過一次劍。本來還以為這一輩子再也不會有機會再和你並肩作戰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一天的到來,嗬嗬...嗬嗬.....”

    看清楚了,不隻陳南一個人看清楚了,就連一裏地遠的唐軍也看清楚了。沒想到高正平竟然將自己的兵器纏在腰間。

    那是一把軟劍,紅的發黑的軟劍,也不知道那把劍飽飲過多少人的鮮血。總之,在高正平將那把軟劍完全從腰間拔出來後,高正平給陳南的感覺就更危險了。

    “媽的,怎麽辦?這下踢到鐵板了,早知道的話,當時我就直接一打手雷幹掉他就好了。”

    感受著高正平身上散發出來的極度危險氣息,陳南悔的腸子都要青了。別說現在用手雷還能幹掉高正平,陳南有種直覺,手雷手槍或許已經對高正平形不成威脅了。

    “準備好了嗎?這是我自創的淩天劍法,意為淩駕於蒼天的意思。請指教!”

    高正平很冷靜,並沒有因為前麵被其他人暗算而將怨氣發泄在陳南的身上。他已經決定了,假如陳南真的能在自己的成名劍法之下活下來,他不介意放過陳南一條性命。當然,要是陳南承受不住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

    聽到高正平的話,陳南就知道戰鬥又要開始了,而且是一場很危險的戰鬥。

    “王叔加油!殺了那個唐人!殺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高建武竟然又爬上其他還有倒塌的城牆上,正揮舞著拳頭大聲叫囂著,結果,囂張的吼聲直接把唐軍得罪的不能再得罪。

    媽的,竟然在我們麵前揚言要殺了我們的將軍?太不把我們當回事了吧?

    一時間,將炮口對著交戰方向的火箭炮最少有一小半對準了高建武所在的方向。正興奮的狂吼著呢,冷不防高建武就打了一個寒顫,好象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朝四周看了看,當他看到有近萬多的唐軍正用著暴怒的眼神盯著自己時,高建武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再刺激到那些如發情公牛模樣的唐軍。暴怒的眼神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數不過來的空洞對著自己啊,高建武可是早就知道了那些飛在空拖著長長火紅尾巴的鬼神武器就是從那些空洞的破管發出來的。

    高建武是一個聰明人,是一個惜命的人,所以,在接觸到唐軍士卒們暴怒的眼神後,他馬上就閉上了嘴巴。直到唐軍重新改變了視線後,高建武才鬆了一口氣。

    “王叔加油啊,給我殺了那個唐人小子..”

    高建武又開始給自己的王叔打氣加油了,隻不過聲音相對剛才來說要小的多而已。

    “喝!”

    感覺到高正平動了,陳南急忙一掌朝自己的左前方拍了過去。按照他的預料,高正平應該是從自己的左前方攻過來的,所以陳南才想也不想的就朝自己的左前方拍了過去。一道由內力形成的紫光瞬間就穿過陳南的左前方,直接在二十丈外的大地上炸出了一個深坑來。

    想象中擊中高正平的事情沒有發生,陳南心下就暗道一聲不妙。才在心裏起了要離開站立的地方的想法,忽然自己的肩膀就傳來一陣巨痛。還是晚了,自從知道沒有擊中高正平後,陳南就知道自己處於很危險的處境。隻不過,最後還是晚了一點....

    “你太慢了.....,虛空境的速度,你是永遠也無法想象的。”

    還沒有看清楚自己肩膀的傷勢如何,高正平的聲音就傳進了自己的耳朵裏。尋著聲音轉身看去,陳南就看到高正平正站在自己身後三米外,一臉惋惜的模樣,手中的軟劍更是滴答滴答的將血滴答在大地之上。

    “可惡!“

    自從來到大唐後,陳南何曾吃過這樣的虧?連對手都沒碰到就被人家給放血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俗話說的好啊,衝動就是魔鬼。這話一點也沒錯!看看陳南衝動的後果,大家就知道了。

    做為穿越一族,陳南無疑是有著極其強大的自尊心,他也有理由藐視在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人!有逆天的兌換係統在手,陳南真心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有遭受如此奇恥大辱的一天。就算是想象中李老大要跟自己翻臉,陳南都會以強勢態度麵對,最多就是隻能做一個四十多歲的短命鬼而已。

    但是,就在剛才,自己竟然被一個古人給自己連反應都沒時間的情況下給放血了。那一瞬間,陳南心裏就冒出了一股無名火,燒的老高。再看到高正平那一副惋惜的表情後,無名之火騰的一下就直接燒到了陳南的大腦裏麵,腦海中的理智瞬間就被燒成了渣,留下的隻有無盡的衝動,一種要跟高正平拚命的衝動!

    呼...

    這一衝動之下,陳南想也不想的就提起內力朝不遠處的高正遠衝了過去,身上的狂暴氣勢直接在自己的周圍刮起了一股颶風。

    “太慢了,你的速度太慢了...”

    很奇怪,麵對如此狂暴的陳南,高正平竟然不慌不忙的隻是將手裏的軟劍或往前方輕飄飄的刺一下,又或者往自己的左右方向橫掃一下,一臉淡定遺憾的表情無不在跟他的形象做出了強烈的反差。沒辦法,實在是太平淡,太慢了,就連城牆上的高建武看到後都忍不住單手捂在自己的額頭上:“王叔啊,你認真點行不?快用出你的絕招啊,那些絢麗駭人的絕招啊!如此連我這個普通人都能應付的招式,難道你就不擔心麽?”

    在外行人或功力不夠的人眼中,高正平的招式或許很平常,平常到他們自己有一種錯覺,仿佛自己隨手間就能破開高正平的這幾下劍招。隻有身臨其境的陳南才知道高正平的這些劍招有多麽的恐怖!陳南已經盡了全力了,每一次出招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高正平攻擊過去,隻不過,讓陳南想不到的是,每一次自己的拳頭離高正平隻有那麽半米左右的時候,那把軟劍的劍鋒竟然鬼使神差的出現在自己的攻擊路線上。為了自己不成為一個殘疾人,陳南不得不撤去內力,停下了攻擊,好幾次都被自己的內力給震的胸口一陣發騰疼,更可惡的是,明明自己都已經停下了攻擊了,那把離自己還有二十多公分的軟劍總能準確的在自己的手上,或腰間,或大腿上留下一條血痕。

    當全身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巨疼時,腦子裏隻有衝動情緒的陳南終於恢複了一絲理智。

    “媽的,不行啊,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會死的。”

    一念到此,陳南急忙一瞪,身體飛快的朝後飄去,一直到離高建平有五十丈距離後,陳南才停了下來。

    停下來後,陳南就一個感覺:疼!

    “師傅!”

    陳南的那些徒弟不淡定了,當他們看到那個滿身紅色血跡的身影後,他們忍不住就高聲尖叫了起來。這還是我們那個無敵的師傅嗎?師傅不是神仙嗎?怎麽還會變成如此模樣?

    “幹的好!王叔你果然是我們高家的棟梁之才啊,等這次危機過去,我一定會在宗廟裏給你立一座金象,以紀念你對我們高家的貢獻的。”

    和程處默不同,當高建武看到陳南在高正平那些平凡的劍招之下吃了無數苦頭後,高建武頓時就激動的老臉通紅,如果不是怕招來唐軍的炮口對待,說不得高建武就要大笑三百個回合了。

    衝動過後便是冷靜,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功力壓根就不是高正平的對手。如果想要打贏高正平,那就必須使自己變的更強!能讓自己短時間變強的途徑隻有一個,那就是係統!磕丹藥是不指望了,自己早就在把丹藥當零食吃的情況下將自己所學的武功都練到了最高境界了。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麽就隻剩下另一條路了,那就是學會更高級的武功。

    “拚了!”

    打定了心思,陳南咬咬牙便做出了決定。就見陳南先是閉上了眼睛,然後雙手由下往上以掌的形式往上托,化境高手獨有的內力化為兩團紫色光球漂浮在他的雙手,一副正在施展終極大招的氣勢。實際上,陳南早點開了兌換係統了。至於為什麽還要擺出一副如此唬人的架勢,這不是為了拖時間嗎?高正平可還拿著劍準備要陳南的命呢。

    世上就有那麽奇怪的事情,一看到陳南這副欲要施展不知名的終極大招後。高正平果然眉頭皺了起來,畢竟一個化境高手的博命可不能小視。當然,高正平沒有馬上攻擊的原因更多的是自信!他完全有信心擋下陳南的這個招式,也想看看陳南的這個絕招能給已經踏進虛空境界的他遭成多少傷害?

    他又哪裏知道,陳南在那唬人的氣勢下早就紮進了兌換係統裏麵去了。

    “SSS!SSS!哦,看到了,《化神訣》:SSS級,兌換價格10000000J。《化魔訣》SSS級,兌換價格10000000J。《中華傲訣》SSS級,兌換價格10000000。”

    看著係統裏那三部SSS級武功秘籍的兌換價格依舊還是以前的一千萬係統金幣後,陳南馬上就鬆了一口氣,他就怕這係統見自己富裕了來個坐地漲價啊。

    經過在高麗搜刮的這一個月,陳南早就已經富的流油了。我看看啊,這貨的遊戲幣竟然有,額...好象是600200000000J。

    天啊!竟然是6000多億啊!可想而知,這一個月來,陳南的搜刮到底有多雁過拔毛了。三萬斤金也才1000億係統金幣而已,這6000多億的金幣都已經快完成陳南那賺錢任務的最後那個階段了。

    “《中華傲訣》,兌換!”

    手裏有錢就是不一樣,直接把前麵兩本SSS級的武功給過濾掉,陳南直接盯著《中華傲訣》這本秘籍對係統大吼起來。至於為什麽陳南會選這一本秘籍,那純粹是陳南的小思想在作怪。沒穿越之前的他,看過的中華英雄不下五十個版本,每一版本裏麵,《中華傲訣》這一強悍武功秘籍都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陳南這才毫不猶豫的選擇《中華傲訣》。

    隻不過...

    “對不起,兌換物品無法兌換。”

    “啥?”

    陳南傻眼了,怎麽就無法兌換了?其他的武功不是隻要有錢就能兌換嗎?

    “《化神訣》,兌換!”

    或許是這《中華傲訣》比較牛B,所以係統才給出了限製,不給換吧。如此想著,陳南又試著兌換另外一本。

    結果..

    “對不起,兌換物品無法兌換。”

    “靠!”

    連續兩次的失敗,已經讓陳南聞到了不妙的氣息。不信邪的將目光轉到最後一本SSS級別的武功秘籍上。

    “《化魔訣》,兌換!”

    不出意外

    “對不起,兌換物品無法兌換。”

    陳南都要瘋了,自己現在可是正處於生死兩難之際啊,怎麽關鍵時候係統竟然放自己飛機呢?這不是把自己往死裏逼嗎?

    瘋狂的再次嚐試了不知道多少次,結果依然還是那麽的讓人蛋碎。

    “對不起,兌換物品無法兌換。”

    .............

    絕望了,陳南算是絕望了。兩眼無神的望著那無法兌換的三本秘籍,眼睛一點焦距也沒有。

    “完了,這下死定了....”

    呆在係統裏,陳南臉上滿是苦笑,原本還以為自己就是那傳說中的主角呢,實際上卻是成為別人的踏腳石而已。

    絕望中,陳南不禁在係統裏狂罵起來

    “我圈圈你個叉叉!老天爺!你看看你這是什麽破係統!想換的換不了,不想換的卻是一大堆品種,你是想玩死我嗎?”

    一邊朝天大罵,一邊不停的眼睛掃射著係統那些對自己此時救命毫無用處的東西,眼中滿是瘋狂的紅色!

    ..............

    係統裏時間過了那麽多,現實中的時間卻沒有過多久。

    不過,高手過招講究的就是分秒必爭。就算時間過的再慢,高正平也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對於陳南的這個可能是威力驚人的大招,高正平從一開始的警惕到現在變成鄙視了。這麽久還沒將大招施展出來,還傻站在那裏,這不是找死嗎?

    所以,高正平自以為猜到了陳南的意圖,提起刀就朝陳南走了過去,打算了解陳南的這個心願....

    程家跟牛家,可是從亂世中就已經生死交好的兩家子了。自己帶牛建虎去拜入陳南的門下還是被他老爹給吩咐下來的,用程咬金的話的來說,我們程家跟牛家是生死之交的兩家子人,你牛叔叔就建虎一個孩子,既然你師傅陳南是一個有著通天之能的高人,那你還不把你建虎哥哥也弄到你師傅的門下?難道還等著你牛叔叔拿著大刀來家裏鬧騰才知道嗎?

    想著從長安出發時牛進達讓自己務必好好照顧牛建虎的交代,程處默覺得有必要給牛建虎做一下思想工作,要不然,就牛建虎現在這狀態,就算他手裏拿著神器,也是去給人家高麗人送人頭而已。

    想到這,程處默便急忙對牛建虎安慰道:“我的建虎哥哥啊,現在這潑天的頭功就要被我們給拿下了,你怎麽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啊?”

    “頭功?此話怎講?不是去送死麽?”

    牛建虎傻了,他是除了孫思邈以外,唯一的一個不知道陳南給他們的火箭彈是怎麽一個滅絕人性的武器!一彈之下,定是鬼哭神嚎,屍橫遍野.....

    侯定遠看不下去了,自從接過陳南送上的火箭彈後,侯定遠的心便從來沒有平靜下來過。自那一刻起,侯定遠就仿佛看到了自己此戰過後回到長安被李老大大叫賞賜的場景,一路上意Y個不停,連嘴角流下道道晶瑩也絲毫不知。這時聽到牛建這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話後,侯定遠心裏就老大不高興了。什麽叫做去送死?有師傅給的這種神器在手,就算讓我一個人去攻城,那也是在所不辭啊!不爽的撇撇嘴,侯定遠向牛建虎投去了一個很明顯的鄙視的眼神:“土包子!你知道師傅給我們的這火箭彈是什麽嗎?這可是神器啊!可不是前段時間在長安訓練時給的那些機關槍之內的可以比擬的,這一彈下去,少說能摧毀一座小縣城的城牆呢。現在,我們師兄弟幾人人手一把火箭彈,就算是現在去攻打高麗的都城,我也相信此戰定能毫不費力的取而勝之!”

    “處默,定遠此話當真?師傅他給我們的這什麽火箭彈當真有如此威力?”

    看的出來,比起侯定遠,牛建虎更願意相信程處默這個發小兄弟。一聽侯定遠把話說完,他就急忙轉頭向程處默送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在得到程處默確定的點頭後,牛建虎立刻猶如開了掛一樣,頹廢之色一掃而光。一鞭子抽在馬上,便仰天大呼一聲:“高麗的小崽子們,你家牛爺爺來了!哇哈哈.........”

    “媽的,什麽人嘛,我還會騙你不成?竟然還跑去問人家處默。”

    見到牛建虎明顯不信任自己的跑去跟程處默求證,侯定遠不高興了,嘀咕的罵了一聲後,同樣一揚馬鞭,朝前狂奔而去,絲毫不體諒一下跨下的馬兒在這積雪老厚的山路上奔走會是多麽的幸苦。

    有這兩人帶頭,剩下的人也忍不住了,都是軍方大將的子嗣,對於沙場上的這些個事,當然是向往不已。這一看牛建虎和侯定遠打馬奔走於前,哪個甘心被他兩給拉下?紛紛揮起馬鞭就朝兩人追了上去。隻有兩人還在悠閑的隨著跨下的馬兒慢慢向前行走。

    “師兄,這天氣那裏冷,你身子骨還受得了吧?”

    看了一眼孫思邈,程處默頭一次開始對自己的這個師兄關心起來,生怕這孫思邈會經受不住寒冷而倒下馬來。

    程處默這突然的關心倒是讓孫思邈納悶了,這處默平時老讓自己去給他頂杠,害得自己老是被師傅臭罵,啥時候會知道關心起自己來了?不過,人家孫思邈是一個厚實的人,一見程處默關心的表情,孫思邈急忙解釋道:“多勞師弟的關心了,我現在將體內的內力調集在全身,幾乎感受不到寒冷,所以,身子骨還好。”

    “哦?這樣啊,那師弟我就不陪著你了,你慢慢走,或許等師弟們攻下城池後,還能替師兄你準備好一碗熱氣騰騰的飯食等著你呢。駕!”

    一聽孫思邈的話,程處默就知道自己完全是白操心了。一揮馬鞭便往前狂奔而去,賤起一團團的雪花撒落在他的身後。程處默可是一個地道軍方世家,對於沙場征戰,他的熱情又怎會比牛建虎他們少呢?

    “你妹!”望著程處默的飛快消失的背影,孫思邈滿頭黑線,還以為這程處默是真關心自己呢,原來是怕自己拖累了他啊。隨即,孫思邈又回頭向來時的方向看了過去,張開嘴,用著低沉的聲音小聲嘀咕問道:“師傅,我就是一個醫生而已,你怎麽也忍心把我給扔到戰場啊?我是學救人性命的,不是學殺人的啊?殺人,真心不是我的專業啊....”

    哀愁的回首遙望來時的方向,孫思邈憋屈的聲音悠悠的回蕩在這片滿被大雪堆的老厚的山道中。

    感慨的發泄完後,孫思邈這才打馬向著自己那些沒一點良心的師弟們追了過去。媽的,自己一大把年紀的人了,也不知道等等我,這兵慌馬亂的,要是自己一個倒黴遇到了高麗國派出的斥候,自己一個救死扶傷的醫者,還不睜著眼睛等死啊?

    ......

    “處默,你可得爭點氣啊!師傅這次帶兵出征可就是為了大發戰爭財的,你可千萬要把財物給藏好了,要是被魏征給發現的話,師傅可就徹底玩完了。”

    程處默等人都已經騎著馬離開陳南的目光距離已經好久了,可是在那軍營大門口處,陳南卻還是披著一件大棉襖靜靜的站在那裏,目光深邃的望著通往高麗國的那條被大雪堆的老厚的山路。

    正在心裏虔誠的祈禱著,陳南忽然就感覺到身後正有焦急的腳步聲正朝自己的這個方向急走而來。回頭一看,原來是魏征這老家夥。轉過身,陳南慢條斯理的朝魏征走去,一邊說:“不勞魏大人親自老送了,處默他們已經出發了。魏大人有傷在身,還是早些回帳休養身體的好啊。你們這些人怎麽都那麽不識趣?沒看到魏大人左手都包成粽子似的模樣嗎?還不趕緊攙扶魏大人回帳休息?魏大人要是有個什麽好歹,看我怎麽收拾你們這些個混蛋!”

    “這...”

    魏征的那些親衛心中那個憋屈啊,自己這些人不是沒有阻攔過魏征,可誰讓人家官比自己大呢?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啊,還能怎麽著?在魏征以自殘的威脅下,這些親衛們也隻能妥協了。一路小心翼翼的跟隨著魏征終於來到了目的地,這還沒停下腳步呢,就招來了這三萬大軍的主將的責罵。

    心中泛起兩個念頭在左右掙紮著,這些親衛委實不知道到底該聽誰的了。聽陳南的吧,肯定會招惹到魏征的記恨,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這不聽陳南的吧,指不準現在就會招來陳南的一通責罰。

    一軍主將的命令都敢不遵,活膩味了不成?

    好在,沒等這些親衛做出痛苦的決定,魏征就幫他們解了圍。

    “你少衝我的這些親衛發火,你快告訴我!處默他們人呢?”

    一見陳南朝自己的這些親衛發難,魏征就不樂意了。這些親衛可是在隋末亂世的時候就已經保護自己了,這些年來,在戰陣上不知道救過自己多少次性命呢。一看自己那些親衛為難的臉色,魏征馬上就跳了出來,指著陳南就大聲質問程處默等人的去向。

    一見魏征跳出來給那些親衛解圍,陳南也不敢再計較其他的了,對於這個留下千古鐵膽的老家夥,陳南打心裏的有一點害怕。連李老大本人當前,魏征這老家夥都敢張嘴就罵,陳南實在是不敢跟他玩硬的,除非他不想回到後世,除非他已經做好了隻在這大唐逍遙二十個年頭,然後被係統無情的抹殺這一個打算!

    毫無疑問,陳南沒有選擇這個打算。一聽魏征的質問,陳南摸著鼻子弱弱的回道:“哦,你說處默他們啊?恩,他們已經出發了,魏大人你就不要再擔心了,我敢保證,他們肯定會沒事的。”

    一聽陳南這話,魏征就隻覺兩眼之前一片黑暗忽然就籠罩了下來,在那片黑暗之下,他仿佛看到程咬金挽著老粗的肌肉,拿著那把飲血無數的宣花大斧頭朝自己當頭劈下,他的身後還跟著暴怒的尉遲大老黑,還有瞪著滿眼怒火的侯君集,長孫無忌更是在眯著那雙陰狠的三角眼,仿佛在琢磨著讓自己生死兩難的陰謀詭計......

    想到這,魏征隻想朝天大喝一聲‘老天爺!你到底看我哪一點不爽了?怎麽如此坑老子啊!’。隨即,魏征唰的一扭臉,麵朝陳南看去,張嘴就是一聲驚駭的咆哮:“姓陳的!你最好祈禱在我沒有追上處默他們時,他們沒出什麽意外,否則,老夫就是拚著一死也要啃下你身上的一快肉來!”

    眾所周知,這高麗國就坐落在中國後世地圖上那隻大公雞的尾巴邊不遠處。所以啊,陳南告別前來送行的一幹人等後,便帶著怒氣衝衝的三萬大唐男兒一路朝東北方向急趕而去。除了出發不久後去了一趟原先的訓練營地外,其他的時間基本都在趕路。當然,必要的休息時間還是要有的。

    就這樣,陳南帶著大軍以每天八十裏的行軍速度,在第十二天後,他們終於來到了大唐與高麗的分界線點上。

    “處默。傳令下去,馬上休整,明日開始,正式發動進攻!”

    抬頭看了看天色,這眼看天就要黑下來了,陳南不得不放棄了今天就要對高麗展開進攻的想法。招來身邊的程處默,交代了一句後,陳南就翻身下馬了,站在依然是雪白一片的大地上,陳南不禁嘀咕罵了起來:“媽的,早知道這裏還是那麽冷,我就遲點再來了。現在可好?雙手雙腳都已經長凍瘡了。”

    “將軍有令!全軍休整!”

    三萬人的隊伍雖說不小,但是也大不到哪去,程處默隻不過是騎著馬策奔了幾分鍾而已,這全軍長長的隊伍就都收到了陳南的將令。頓時,這三萬個穿著老厚棉衣的大唐將士嘩的一聲四散開來,紮帳篷的紮帳篷,去弄飯菜的弄飯菜,該去前方警戒的也不用陳南派人去說,就有幾十騎自覺的越過隊伍的最前方,向著不遠的高麗靠了過去,防備著高麗人會探察到大軍的蹤跡。

    不多大會的工夫,一個簡易的營地便在這些士兵們的努力下生產出來了。

    這帳篷一紮好,陳南就呼的一聲竄進了最大的那個帳篷,一直跟在陳南身邊的程處默這些個徒弟們一見如此,當下也急忙跟在了陳南的後麵。這外麵實在是太冷了,陳南真心不想再呆在外麵飽受寒風的吹打。一進帳篷,陳南便叫了幾個士兵趕緊給自己生了一堆火,圍著越燃越大的火堆烤了一會後,陳南這才覺的好受些。

    圍著火堆,陳南師徒幾人是好不愜意,全身說不出的舒暢。沒有過多久,大約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吧,幾個士兵拿著好些個飯食走了進來,原來,這軍中的夥夫已經把飯食給做出來了。

    飯食很豐富,有肉,有湯,還有難得看見的一些綠菜。要知道,就算陳南係統在手,卻怎麽也找不到係統裏有賣蔬菜的。

    “好吃!看來跟著陳神仙混,還真是不錯的選擇啊,以前行軍的時候哪有這麽好的夥食?能給幾個夠你吃飽的饅頭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象現在,有菜有肉,更難得的是,飯管夠啊!隻要你吃的下,那就不用擔心沒飯給你吃!”

    “這話我同意,想當年,我跟著陛下在晉陽起兵時被前朝官兵圍剿,那些時日裏,可是好幾天都靠著喝水度日啊。哪象現在,恩?姓袁的,你媽的敢搶我的肉?不想混了是吧?趕緊把肉還我!”

    ................

    陳南幾人還沒開始吃呢,就一陣喧囂聲傳了進來。一聽外麵的動靜,陳南的臉就黑了下來:媽的,你沒吃過肉還是咋滴?犯得著嗎?

    這樣的喧囂聲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自己把這三萬大軍召集起來訓練的第一天起,這樣的場景就發生過。當時的情景,陳南到現在都還記的清清楚楚。記得那天這些八丘們結束了一個上午的訓練,來到訓練營地的飯堂時,當這些人見到自己的飯碗裏竟然破天慌地有飯有肉更有一碗肉湯時,陳南清楚的看見這些人一拿到自己的飯食就護在胸前,吃一口飯就會朝四周警惕的看幾眼,見沒人在打自己的主意後才又吃一口飯,然後又抬頭繼續觀察。那副防賊的動作,生怕自己的飯食會被一些飯量大的家夥給搶走。

    當時陳南就被氣的不行,媽的,照你們這個速度吃飯,等你們吃完,天都黑了,還訓練個屁啊!

    最後,陳南不得不現身給這些八丘們做思想工作,讓這些人趕緊吃飯,不要擔心會有人來搶你的飯食,更不要擔心會吃不飽,隻要你能吃得下去,隨時都可以去加飯的,不過菜就不能加了。

    對於陳南的苦心勸解,這些八丘們都是半信半疑,直到真的有個飯量特別大的家夥真的加飯成功而沒有被夥夫大罵著拿著菜刀追出來後,這些八丘們才相信了陳南的話。

    這人啊,就是一個奇怪的動物,在沒有當上萬元戶的時候,日思夜想的就琢磨怎麽賺到萬元戶的身份,可是當你真的成了萬元戶後,又成天想著成為百萬富翁......。大唐的這些八丘們也不例外,在從以前吃不飽飯的生活中習慣了每天吃飯吃的直打隔的生活後,這些家夥又惦記上另外一件事了。這光是加白飯也不是事啊,得加菜才行啊,不然,吃起來太沒味了!

    於是,又有人大著膽子要軍中的夥夫加菜,直接引得打菜的夥夫唰的一下就抄起兩把菜刀給追了出來,一邊追一邊大罵不已:“你們這些個混蛋!怎麽那麽不知足?以前連飯也吃不飽的時候,不見你們鬧騰,這會都能吃的直打隔了,卻還不知足?我告訴你們,陳將軍已經交代過了,這飯可以加,但是這菜絕對不能加!”

    當然了,這不是說陳南小氣,不舍得給這些八丘們一點福利。而是陳南擔心啊,這些個大半輩子都沒吃飽過的家夥,自己真要隨他們去,自己這訓練還要不要繼續了?陳南可指望不了這些家夥有能力控製自己不吃壞肚子。

    “師傅,來,吃飯了。外麵的那些混蛋就不用管了,隨他們去吧,反正出不了什麽大事。”

    身為陳南的得意弟子,程處默很有眼勁。這喧囂聲一傳進帳篷裏,程處默就從士兵的手中接過飯食,然後送到陳南的麵前。

    從程處默手裏接過飯食,陳南掃了一眼。恩,還不錯,這些夥夫還是有眼力勁的,知道哥現在是將軍了,這飯食的肉都要嫩一點,分量也要多好多,難得的是,竟然還有一小半碗的青菜啊!

    一看到那一小碗的青菜,陳南就隻覺得自己胃口好了許多。抄起筷子便要大吃海吃,忽然,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在他的腦海中閃過,就好象他忘記了什麽事情一樣...

    “到底忘記了什麽呢?怎麽就想不起來了呢?”托著下巴,陳南就嘀咕個不停,可憐他的那些個徒弟們端著飯食卻遲遲不敢張嘴先吃。廢話,自家師傅都還沒開始吃,你就吃起來了,你這樣子,還有沒有把師傅放在眼裏?

    等了許久,陳南依舊還是不停的嘀咕著,眾人手裏的飯食都已經變成溫熱了,用屁股想也知道,要是自己幾人還不動嘴的話,等會就得吃冷飯冷菜了。為了不吃冷飯冷菜,眾弟子一直同意由他們的大師兄孫神醫上前提醒還在嘀咕的陳南。

    盡管自己很不願意去打斷還在嘀咕的陳南,不過,沒辦法啊,誰讓自己是第一個拜入陳南門下的徒弟呢?被眾人一通說道,孫思邈隻好硬著頭皮向還在嘀咕個不停的陳南看了過去,同時小心的組織著語言提醒道:“師傅,現在這天氣可是賊冷了,你還是快趁熱吃吧。吃冷飯冷菜,會對身體不利的。”

    “別吵!沒看到我在思考嗎?”

    還在仔細的回想著呢,陳南就聽見有人叫自己,當下陳南便想也不想的甩了一個不太好的臉色給對方。不過,當他捋清楚孫思邈的話中意思後,陳南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隨後就見他使勁一拍自己的腦袋懊悔的罵道:“看我這豬腦袋,怎麽這麽久都沒想到呢?這麽冷的天光吃飯有什麽意思?還不如整壺烈酒喝著爽呢。哥還就不信了,喝了酒以後,我還會覺得冷?”

    嘀咕完後,就見陳南伸手入懷,接著就見他摸出一個瓶子來,上麵打著一XXOO的標簽。

    “來來來!今天你們可是有口福了,這種美酒可以說得上是當世最好的酒了,就連陛下喝了都說好呢。”

    啪的一聲

    當陳南拍開酒瓶蓋子後,一陣濃烈的酒香便熏滿了整座帳篷,程處默幾人一聞酒香,當下口水便掉了一地,望著陳南手裏的XXOO,眼中充滿了渴望。

    隻不過,他們都沒有發現一件事,那就是這帳篷壓根就不是密封的。寒風吹過時,都能將帳篷的大門處用來擋風的布條給吹起來.......,他們更不知道,在同一座大營裏麵,也還有那麽一個人跟陳南一樣,端著自己的飯食正嘀咕念叨個不停......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是突厥的可汗,你們不能這麽對待我!我要見你們的唐皇陛下!快放我出去!”

    大理寺,為大唐首都最有重量級的一所具有審判,監押等功能的一所多功能機構!但凡有高官落馬被調查,或身份較高貴的人物攤上官司,都由大理寺一手包辦。情節嚴重者,更是會有大理寺與另外兩個機構,來上一出三司會審!

    突利可汗自從被程咬金下令打入大牢後,這日子過的是一天不如一天!第一天還好,這些唐人總算沒有泯滅掉良心,還深深的牢記著孔老頭的教育,對待自己這一外邦之人還算客氣。就算是坐牢,住的也是單間,吃的雖然不是山珍海味,可總比那些小老百姓吃的要好,偶爾還會有一壺小酒什麽的。

    可是,這樣的日子隻過了兩天,這一切都變了!先是豪華單間沒了,這些唐人獄卒竟然把自己跟一個糟老頭子住在了一起,看那老頭亂蓬蓬的頭發,突利可汗都有點懷疑這老頭的頭上是不是已經長跳蚤了!後來,吃食也變了,別說酒了,現在竟然連飯都沒得吃,一天下來就兩碗清水加一塊鍋巴,直把人家突利可汗餓得兩眼發昏。

    人家好歹也是可汗啊,是一國之君啊!哪受得了這種活罪?這不,突利可汗又叫喚上了,兩手趴在鐵柵欄上,擠出個腦袋就朝著門口的獄卒大聲叫喊起來。

    “叫什麽叫!媽的!還以為你是突厥可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我們陛下是你想見就見的嗎?還不給我老實點!不然我非賞你幾棍子!媽的!”

    突利可汗的叫喚沒有迎來想象中的帝王對待,反而還把凶狠殘酷的獄卒給招了過來。這突利可汗的聲音一落下,就見離他沒多遠的那幾個獄卒中,一個獄卒拿起大鐵棒就凶狠怒罵的朝突利可汗走了過來....

    “梆”

    “我滴個親娘耶!這唐人不是號稱禮儀之邦嗎?我就算是一個亡國之君,那也還是一家國君啊!這個唐人咋就那麽野蠻?要不是我退的快,腦袋非得破個洞不可啊..”

    看著鐵柵欄被那獄卒用大鐵棒砸出的道道火花,及時閃身後退的突利看著就是一陣心驚肉跳,那顆小心肝更是不爭氣的撲通撲通的演奏著DJ的旋律,快的不行!

    “恩?”

    跟突利關押在一個房間的,還有另外一個人,這人正是魏征魏玄成!本來,在魏征的預料中,這李老大雖說把自己打進大牢,但是,事後肯定會把自己放出去的,而且時間不是很久。因為魏征他深信李老大不敢把自己怎麽樣,這朝堂之上可是有不少的前臣降臣。遠的不說,光武德舊臣就是一打,這李老大真要是敢玩狠的,那麽,那些人肯定會不安心,這不安心的話,肯定就會出亂子!所以,為了朝堂的穩定,魏征料定了李老大肯定會把自己給放出去。

    可是!可是這都已經一個月了啊!當李老大釋放自己的聖旨沒有在預料中的日期降臨此處時,魏征還能在心裏安慰自己,說李老大可能今天比較忙,沒來得及顧上自己。可是,當第十來次安慰自己的想法出現過後,魏征徹底傻眼了,傻的不能再傻了!

    這李老大竟然不按劇情走線,他就不怕朝堂會大亂嗎?接著,魏征便是一股無邊的恐懼襲上心頭,李老大這麽久都沒釋放自己,該不會是想把我給弄死吧?這種想法一出現,便揮都揮不去!·

    自此,魏征的精神狀態一天不如一天,就連最重儀態的他,對自己那一頭亂蓬蓬的頭發也是懶的去整理,心裏就在不停的瞎琢磨著這李老大會什麽時候要了自己命。至於身邊的人,身邊的事,他都沒興趣去關注。

    如果不是這獄卒剛才弄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估計魏征這會還在老僧入定呢。不過,就算如此,魏征也隻是抬頭看了一下,恩了一聲後,便再次閉上眼睛,琢磨著李老大的那不尋常的思維,這到底要把我關到啥時候?陛下他會不會真的砍我腦袋?

    雖然魏征隻是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但是,這就已經足夠了!這獄卒才多大點人物?根本就是不入流的人物啊!而魏征呢?堂堂當朝諫議大夫,這可是行走在整個大唐上層社會的超一流人物啊!被魏征這一眼看過來,獄卒心裏就是一陣發慌,急忙堆起笑臉賠罪道:“小人該死!小人不是有心驚擾大人的,還請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小的這一回吧。”

    等見到魏征再次閉眼玩深沉後,這獄卒才鬆了口氣,接著便狠狠的瞪了一眼與魏征同住一個牢房的突利一眼,要不是這家夥,自己哪會驚擾到魏大人?

    “媽的!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暗子在心裏把突利可汗記為重點照顧對象後,這獄卒才往回走去。

    “頭,這魏大人不是被皇上下令打進這牢裏來的麽?你怎麽還那麽怕他啊?”

    這獄卒才回去,就有幾個獄卒圍了上來。

    一聽自己的小弟問出如此白癡的話,這獄卒忍不主就白了問這話的人一眼,隨後用著指教的語氣回道:“你們懂個屁!這能進大理寺牢房的人,哪個是小角色?人家張張嘴就能把我們給玩死!別看魏大人是被陛下下令抓進來的,可是你們注意到沒有?這朝中的諫議大夫的位置可還空著呢,說不準這魏大人隨時都會被放出去。要是我們現在怠慢了人家,等家出去官複原職後,還不知道怎麽整治我們呢,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

    “哇!頭,你的IQ實在太高了!小的受教了。不過,既然這樣,那人家突利可是一國之君啊,你怎麽還敢打人家?要是人家能出去呢?到時候報複你,你該咋辦?”聽完這獄卒頭頭的老道經驗,其他獄卒佩服的不行,看向獄卒頭頭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聽著這些人前麵誇獎自己的話時,這獄卒頭頭心裏還是很開心的,馬屁,誰不喜歡聽?不過,當他聽到後麵的話時,他就開心不起來了,心下一陣老疼,張嘴就破罵道:“我打他一臉!媽的,本來我也以為這突利可汗會被陛下給赦免的,可是,就在前些日子,我聽到消息,說這突利可汗已經被陛下下了必殺令,就等上元佳節過砍腦袋了。還虧我一開始好酒好菜的招待他,給他住的還是單間,要知道,這些可都是我自己墊的錢啊!整整半個月的薪水啊!要是你攤上這事,你能不氣?”

    “啊....,原來是這樣啊?”聽完獄卒頭頭的解釋,這些人總算明白了自己的老大為什麽對突利可汗的態度會那麽的惡劣了,接著,他們就一個同情的眼神瞟了過去。也是,半個月的薪水就這樣糊塗的沒了,這事要是讓自己攤上,說不準能幹的比他更出格,非得把突利可汗把吃喝下去的打出來才解氣!

    忽然,牢房的外麵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而且聽聲音,人好象還不少。

    不多時,牢房的大門被打開,隨之就見一個麵白幹淨的老頭捧著一個黃色的卷軸徑直走到魏征的牢房門前,身後跟著好些個拿著唐刀的威武侍衛,看那衣著打扮,這些獄卒就知道這些人是從宮裏來的。

    “魏征接旨!陛下有令,命你即刻進宮覲見,不得耽誤分毫!”

    “恩?你是....薛總管!陛下真的要見我?”

    一直到薛高念完聖旨好久,這魏征才反應過來,望向薛高的眼神是那麽的不敢相信!

    “嗬嗬,魏大人受苦了。快走吧,陛下還等著呢,我們還是快進宮吧,估計這次魏大人應該不會再有事了。”

    見到魏征那不敢相信的眼神,薛高也是一陣心酸,替魏征感到心酸。不就是反對你的意見麽,至於把人家給扔進大牢,一扔就是一個月麽?看看人家魏大人現在什麽樣子?

    “我!把我也帶上啊!我要見你們的唐皇陛下!快帶我去啊!”

    見到與自己同居一些時日的糟老頭子竟然被帶去見李老大,一直看在眼裏的突利忍不住了,側出身子就想逃離困住自己的牢籠。

    可是,對於他的請求,薛高是連看也不看一眼,隻是扶著手腳暫時活動不太靈活的魏征走了。就連他們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這突利的喊聲也沒有停下來....

    “吵什麽吵!再吵,我揍你!”恭敬的把薛高一行人送出了牢房後,這獄卒頭頭見突利還在瞎叫喚,心下就忍不住拿起大鐵棒狠狠的朝突利身前的柵欄給敲了過去。待到突利一臉驚慌的躲進牢房後,這獄卒頭頭才一臉得意的回頭看想自己的那些個小弟:“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還好這些日子沒有怠慢魏大人,不然還不知道被人家怎麽算計呢。”

    當然,對於這獄卒頭頭說的這翻話,那些個小獄卒是一百個認同,當下,這些人就是一通通馬屁送上。

    “是是是,老大你實在是太聰明了,我跟了你這麽久卻連你一成的聰明也沒學到,這次真是全靠老大了,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對,以後老大你就是我的人生指路明燈了》”

    “老大威武!”

    .......................

    “陛下!來了!程將軍他們來了!”

    守侯在西城門外的眾人沒有等多久便看到遠處的盡頭奔來幾十騎騎士,那些騎士的身後正有幾個士兵舉著大旗迎風招展,使人一眼看過去就能看清楚上麵的大字,有李字旗,有柴字旗,還有程字旗....

    一見李靖等人露麵了,跟隨在李老大身邊的某個內侍便滿心歡喜的對李老大喊了起來。那高亢的尖細嗓門可把李老大嚇的不輕.....

    還是薛高這老貨會辦事啊,哪象這個,毛毛躁躁的,下次一定不能再讓他跟在身邊了。明知道自己的聲音尖細,還喊那麽大聲,是想把我給嚇出毛病來還是咋滴?李老大又沒瞎,這李靖等人一出現,他就已經看到了。可是,還沒等他站起身來,就有一道尖細高亢的聲音傳進了耳朵,把他給嚇了一跳。站起身子,李老大多看了那個提醒自己的內侍一眼,把他給記住了後,李老大才揮手把李剛給招來吩咐道:“文紀啊,都讓你們禮部的人準備了,知節他們馬上就到了。”

    “是,老臣這就去安排。”

    ......

    望著遠處的那座熟悉的城市,當程咬金看到城門外正有一個全身黃袍的人立在那裏時。隔著老遠,他就縱馬朝前狂奔而去,一邊大聲的吼著:“陛下!臣不負聖命,終於將突厥這兩大害給滅了!”

    “奏樂!”這一見程咬金打馬率先跑來,李剛急忙向自己的那些手下官員們發出了命令。

    程咬金一奔馬來到李老大身前十步遠時,就已經停了下來。翻身下馬後便單膝跪在地上:“臣,程咬金參見陛下!”|

    “免禮,知節你快起來,這次真的辛苦了。”

    對於有功之臣,李老大向來都是很客氣的。這次程咬金一舉將頡利兩叔侄給幹掉,可算是把當初自己在渭水所受的恥辱給徹底洗刷掉了。就接到程咬金派來信使所送的信開始,李老大的心情便是一直屬於萬裏無雲的良好狀態,等到程咬金行完禮後,李老大急忙上前將他給扶了起來。隨後,又對緊隨著程咬金屁股後麵而來的李靖等人欣慰的表揚道:“各位愛卿,你們辛苦了,朕已經在皇宮準備好了宴席,你們把士兵安頓好後就來吧。”

    一聽李老大的表揚,李靖等人急忙下馬謙虛道:“不辛苦,替陛下分憂,是臣的本分。這次全靠陛下洪福齊天,我們這才能將突厥給打敗。”

    “嗬嗬,你們就別說這些片湯話了。就算朕洪福齊天,要是沒有你們的努力,又怎麽能打贏這場戰爭?待會,等朕見完這次出征的大唐軍士後,你們就跟朕一起進宮吧。”好話誰不愛聽?這一聽李靖幾人把這次的勝利說成是自己的功勞,李老大當下就開心不已,嗬嗬笑道完後,便拉著這些人向著還在向著此處奔來的大軍看去.....

    因為是滅國之戰,程咬金與李靖李大軍神不約而同的在擊潰了兩位可汗的軍隊後,便直接啟動了強匪模式。有過半路搶劫的他們兩,可是著重的再三發出命令,命令他們的失敗們,一定不能留下一個銅板浪費在已經滅亡的突厥國土上!尤其是那些金銀珠寶,一定不能漏掉,必須全部打包帶回大唐,就連那些平常人家用來梳妝打扮的銅鏡也被他們給收刮了不少.........

    望著那一車車裝滿財物的沉重馬車在士兵們的推動下,在馬匹的吃力拉扯下徐徐向著自己這個方向靠近時,李老大的那張大臉不禁就笑開了花。當他看到那一輛鶴立雞群的跟在士兵洪流中的那一輛囚車時,李老大急忙定神一看,這才看清楚了那囚車上的人是誰....

    “突利,我大唐本就於你西突厥無所恩怨,可是你卻夥同你的叔叔在前段日子來我大唐滋事。現在,你已是階下之囚,不知道你可曾後悔過?”

    原來這囚車裏的人竟然就是西突厥的總扛把子,突利可汗是也!

    那天,當程處默幾炮轟破了突利可汗老家的城牆後,突利可汗的那些個手下見勢不妙便逃的逃,降的降。隻是沒多大會的時間,整個王庭便落如了程咬金的手裏,就連突利可汗也被程咬金的人活捉了!

    做為李老大的鐵杆小弟,程咬金當然知道自己的老大對於突利兩叔侄的仇恨。當程咬金知道突利這小子竟然沒跑掉,而且還被自己的小弟馬仔給活捉後。程咬金當下就哈哈大笑的向自己的親衛吩咐道:“趕緊的!把突利那小子給我看好了,可別讓他出了什麽意外!等回長安後,再交由陛下親自發落!”

    正低迷的耷拉著腦袋在為自己的以後而擔心個不停時,突利忽然就感覺有人來到了自己的跟前。抬頭一看,突利就看到了前不久那張還在自己麵前恭維拍馬的那張麵孔,聽了李老大的話後,突利把臉一甩,看也不看李老大,頗有英雄好漢氣概的哼道:“哼!成王敗寇!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我突利要是皺有一下眉頭就不是男人!”

    這突利可是很了解漢家文化的,他深知這些受老孔思想毒害的漢人非常的沒腦子,動不動的就佩服那些不怕刀斧加身的硬漢,而且,自己好歹有是一國之主,這李世民要真想把自己給殺掉的話,傳到其他國家的君主耳邊影響也不好。所以,在腦海中隻是思考了零點零一秒,突利可汗便有了一個極大的活命辦法,因此,這才有了這麽一出。

    “喲喝!不錯嘛,還挺有骨氣的嘛。行,既然你都如此要求了,那朕就成全你,讓你當一回英雄好漢!真是的,朕還從沒聽過有人會有這樣的要求,真搞不懂你這腦袋到底是在想什麽,朕都沒打算要殺你,可你卻還來跟我求死,搞不懂啊....”

    一聽突利的話,李老大就樂了。要是放在以前,放在陳南沒出現在大唐的時候,就算把突利給抓了,為了安大唐周邊國家的心,李老大也不能把他給殺了,還得好好的把他給養著。可是,當陳南出現在大唐就不一樣了,僅僅隻是拿了一批武器而已,便能打贏兩場滅國之戰。這會,這突利殺了也就殺了,誰要是敢雞歪,大軍開過去把他給滅了就是了。所以,一聽突利那小子要當英雄好漢,李老大是打心底的讚同啊,轉首便朝跟在自己身邊的程咬金吩咐道:“知節啊,我們大唐可是禮儀之邦。現在突利可汗既然想當英雄好漢,那我們可不能阻止人家啊。這樣吧,你等會就把他給壓到大理寺,等過完了年,便成平壤城附近的積雪在自然回升的溫度下,正慢慢的融化成水滴,使的城外的田地慢慢展現在人群的眼中,讓人又能聞到泥土的熟悉芳香。或許,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能預料寒冷的逝去,象征著生機的春天播種時節即將到來。

    這應該是一個美好的時節吧?當然,如果平壤城外三裏遠的那個黑雲壓頂的唐軍軍陣沒有出現那裏的話。

    “師傅,那就是高麗的都城平壤了。我們現在就攻擊嗎?”

    在離平壤十裏的時候,陳南就下令全軍整休。養精蓄銳了一個晚上後,黎明的第一絲光亮才照射在這片大地時,整晚都睡不著的陳南就下令全軍朝平壤城撲了過去。

    在離平壤隻有三裏左右遠的距離,陳南一如既往的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大軍一停,早就已經習慣了炮轟模式的大唐士兵第一時間變排好了隊型,火箭炮的炮口直直的傾斜朝上,目標正是平壤城。

    士兵們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陳南卻還是拿著一個望遠鏡正仔細的打量著這一座在後世早就成為曆史痕跡的城市。

    耳邊傳來程處默的聲音,陳南便放下了手裏的望遠鏡。

    “處默啊,你說這高建武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我們大軍都已經兵臨城下了,他怎麽就不知道投降呢?難道他真要整座平壤城跟他一起陪葬嗎?”

    聲音很是無奈和惆悵,真心話,殺人這回事,陳南並不喜歡。別看陳南一路都是用火箭炮轟過來的,但是人家陳南還是良心沒有泯滅不是?發動炮火攻擊前,陳南都會特意用望遠鏡尋找遠離城內民居的地點攻擊的。可是現在呢?這平壤可是一座都城啊!整個高麗的所謂精英人才絕大多數多聚集在這裏,其中肯定有不少的死硬分子,如果不展現自己的壓倒性力量,估計是打不下這座城的。

    當然,陳南他並不知道,那些所謂的死硬分子早就已經在被這一段時間唐軍的戰績給徹底征服了。他們就等著唐軍的到來,然後老實的投降.....

    至於為什麽陳南都已經兵臨城下好一會了也沒有投降的事情發生,嗬嗬...

    “師傅,這些高麗人都是賤骨頭,不把他們打疼了,他們是不知道誰的拳頭最大的。”麵對陳南的詢問,程處默是一臉的了然,驕傲的抬起頭,一雙老拳握的咯吧咯吧的響。

    好吧,陳南不得不承認,想要從程處默口中聽到比較有點水平的話的確是想多來。聽了程處默武力至上的這翻話,陳南沒了心情再說些什麽。背著程處默揚了揚手,遺憾的說道:“行了,吩咐下去吧,全軍準備進攻。”

    說完後,陳南有拿起望遠鏡朝平壤城看去,他是多麽希望能到那象征著投降的白色旗子飄蕩在城牆的上口,如此一來,不就又省下了炮彈的開支了?

    程處默領命轉身向軍陣走了過去,一路上不停的招呼著軍中的各級將領,將陳南的意思交代了下去。至於陳南那副惋惜遺憾的模樣,程處默心裏那是一百個鄙視!什麽人嘛,好歹這是人家的都城,你還指望有人投降?太不把人家高建武當回事了吧?我敢保證,這時候要是有人說投降這事,不用等我們攻城,人家高建武就一刀子把那人給砍了!

    平壤城,高建武的老窩,王宮大殿裏麵。

    有幸能在都城供職的各位高麗大臣再一次榮幸的被他們的老大叫了過去,不知道這次又是就什麽事件做開會研究呢?

    “大夥都說說吧,現在唐軍已經兵臨城下了,你們馬上給我拿出個做戰方案來吧。”

    依然還是那個宮殿,依然還是高建武高高在上的坐於王座之上,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他的臣子。不同的是,高建武此時沒有前次的驚慌失錯,不同的是,殿下站著的臣子不再是由權臣淵蓋蘇文站在第一位,而是一個陌生的白發老頭,並且是一身布衣的站在那裏。

    既然老大給出了問題,那麽做臣子的當然得給出解決方案了。

    高建武的話音一落,整個大殿頓時就熱鬧了起來。群臣馬上就三五一群的圍在了一起,輕聲的互相交流的著各自的想法。順著耳朵仔細的聽了老半天,高建武隻聽到如一群蚊子拍翅膀的嗡嗡聲,至於那些臣子們具體說的啥,他是一點也沒有聽清楚。

    “大人,你見多識廣,站你前麵的那老頭是誰啊?怎麽那麽衝?一介平民竟然敢站在大人前麵去,這膽也太肥了吧?要不要小的找人把他給做了?”

    與淵蓋蘇文聚集在一起一些大臣們,說著說著,忽然就有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來。

    本來隻是想拍一下淵蓋蘇文這個權臣的馬屁而已,哪想到話才說完,就被淵蓋蘇文用暴怒的眼睛給瞪住了。

    曆史上也有記載,這淵蓋蘇文的確是一個在中國曆史上如同曹操一樣的人物。這可是一位狠人啊,曹操隻不過是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人家就是砍君王以令天下!在唐高宗時期,這貨就把當時的高麗君王給幹掉,然後隨手指派了一個王族子弟當高麗的君王,自己卻當上了高麗的莫支離,權利一時無兩!

    當然,現在還是太宗時期,淵蓋蘇文還沒有高宗時期的顛峰勢力。盡管被人稱為權臣,但是如果其他大臣的幫助,他想要跟高建武過招的話,那就是找死!

    正值敵人兵臨城下之際,都城都有隨時覆滅的可能。當此當口,淵蓋蘇文哪會犯傻想要跟高建武唱反調?要知道,瀕臨於絕地的人,爆發力可是最強的!就更不要說還有那麽一個老頭在了。

    猛的一聽那個小官員的話,淵蓋蘇文就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瞪了那人一眼,悄悄的用眼角看了一下那個還在眯縫著眼睛的老頭,見那老頭好象沒有聽到剛才那小官員的話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再次瞪了那人一眼後,淵蓋蘇文這才一臉做賊表情的小心說:“你們都注意了,那個老頭叫高正平,是王族中人。你們都不要去招惹他,這人很危險!”

    “有多危險?”

    “不知道,聽說想要知道他到底有多危險的人都已經死了。”

    .......

    蚊子拍翅膀的嗡嗡聲一直回蕩在這座大殿內,等了老久,高建武還是沒有看到自己的臣子有個明確的方案,火了,怒了,高建武啪的一聲,一手拍在自己的龍案上,直接把還在做著研究的眾大臣給罵蒙了。

    “你們這群廢物!平時一個比一個能說,現在卻連一個解決的辦法也說不出。我養你們還有什麽用!來人!”

    媽的,這是要把我們大卸八塊的節奏嗎?

    高建武的暴怒聲直接把眾人從討論研究中喚醒過來,隻不過,聽完高建武的話,這些大臣心唰的一下就涼了半截。看高建武額頭那暴起的青筋,這些大臣們絲毫不懷疑等侍衛進來後,高建武會恢複理智,說不得真下令把自己這些人給砍了。

    守在殿外的侍衛,一聽到高建武的咆哮聲,馬上就把刀子抽了出來,騰騰兩下就竄進了大殿。

    “把他們給我打進大牢,聽侯...”

    侍衛進來了,連刀子都抽了出來。再次聽到自己老大的咆哮,他們毫不猶豫的就凶神惡煞向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大人們走了過去。

    “恩?這高建武莫非真打算幹掉我們?”

    見到高建武並沒有揮退侍衛,淵蓋蘇文暗子戒備起來,等到侍衛拿著刀子向自己走來時,淵蓋蘇文不由的便拽緊了拳頭,一股無形的氣勢開始從他的身體散發而出。

    “恩?”

    在這股氣勢剛出現時,那個白頭發的老頭子,也就是高正平忽然就挪了一下腳步,直直的擋在淵蓋蘇文和高建武的中間。

    “混蛋!”

    沒有從高正平的身上感受到那股屬於高手的壓力,表麵上好象自己能隨手幹掉這個老頭,但是心裏卻依然有一個聲音在警告著自己,千萬不要動手,否則後果很嚴重!

    以至於那些侍衛都快把刀子架到他的脖子上的時候,淵蓋蘇文都隻是緊緊的握著拳頭,卻遲遲不敢發作,臉上滿是不服氣。

    “轟!轟!!”

    正在侍衛的那把長刀快要架在淵蓋蘇文的脖子上時,忽然就是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從遠方傳來,接著就是一陣地動山搖的爆炸聲傳來,整座大殿都忍不住晃蕩了幾下。

    “怎麽回事?來人!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當那股地動山搖的晃蕩安靜下來後,高建武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

    “陛下,唐軍已經發動攻擊了,我們的城牆已經快被轟破了!”

    隨著高建武的尖聲利叫,一個披甲的士兵一身是血的跑進了大殿,從他的甲胄來看,這人明顯是守在城牆上的一個小將領啊。

    聽完這話,高建武腦袋就是一空。雖然他早就已經將唐軍的實力給拔高了好一大截了,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做為都城的平壤,竟然隻是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就要給攻破城牆。

    “嗬嗬...嗬嗬....,天要亡我高麗啊!”

    沒有心思再去計較那些臣子了,聽完這個消息,高建武仿佛全身失去了力氣。淒慘的苦笑幾聲後,突然就朝天哭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