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本上密密麻麻的字，她一個都不認識。

    真不是她讀書少，九年義務教育也沒教過這些呀！

    凰無雙硬著頭皮念出聲來，“吾……什麽為……什麽……朝……”

    太傅聽了，皺起眉來，以為她翻錯了頁數，“咳，三十頁。”

    凰無雙懊惱地撓了撓頭。她知道讀哪頁，但是字認識她，她不認識字啊！

    等了半晌都沒有聲音，太傅終於從書卷上抬頭，“愣著幹什麽？讀啊。”

    齊刷刷的目光又聚焦到凰無雙的身上。

    這上書房本就是給皇子上課的地方，現在二皇子和三皇子被罰麵壁思過，除去她和帝澈，剩下的也不過三人。

    一個是大皇子，帝文成。另外兩個，分別是平陽公主與凝雲公主。

    此時，兩位公主正回過頭，時不時地交頭接耳，麵帶嫌惡地看她兩眼。

    好像她是多肮髒不堪的東西，她們巴不得離她遠遠的。

    相比之下，帝文成就顯得沉穩許多。

    也許是年齡稍長的原因，他很安靜地坐在那裏，隻是微微皺眉地看過來。單單從那沒有表情變化的臉上，並看不出絲毫的喜怒哀樂。

    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種品學兼優又通情達理孝順父母的三好學生。要是鼻梁上再架副眼鏡，換身校服，加個雙肩背包，就更像了。

    用凰無雙簡單粗暴的話來概括就是，學霸。

    而且還是有心眼兒的學霸。

    凰無雙的視線在帝文成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然後不著痕跡地轉過頭，對上已經走至她身邊的太傅。

    凰無雙拿著那本天書，晃了晃，“是三十頁。不過，這字……我有點認不全……”

    她在一陣哄笑聲中尷尬地瞟了太傅一眼。

    小老頭雙眸圓瞪，裏麵盛滿了怒意，那張臉上交錯的皺紋似乎被氣得都捋平了幾絲。

    你學了有幾年了？現在你跟老夫說，你不識字？！孽徒！孽徒啊！”

    太傅這次是真的氣極，一隻手顫抖著指著凰無雙，一隻手捂著胸口大口喘著氣。

    凰無雙怕他氣出病來，還伸出手去扶了一把。“您老人家別動怒，身體要緊，要不要找太醫瞧瞧？”

    太傅一把打掉她的手，也不顧身體狀況，一臉的痛心疾首，“老夫一生名德重望，教過幾代帝王，怎的就攤上你這麽個不爭氣的學生！”

    凰無雙低頭默默受著，有些哭笑不得。

    她本就沒打算為難這老頭子了，可……她是真的不認識啊！

    她也知道，在古代，對於這個年紀的人，名聲跟命一樣重要。

    好吧，是她不對。

    可她能怎麽辦，她也很絕望啊……

    ……

    太傅足足絮叨加埋怨了半個時辰，才又繼續上課。

    而心大如凰無雙，在被劈頭蓋臉一頓罵之後，不但不知悔改，而且還在老頭子的課上昏昏欲睡，不一會兒功夫便去會了周公。

    帝澈托腮看著睡得正香的凰無雙，操心地長歎了口氣。

    他怎麽覺得，他應該是那個當哥哥的人呢……

    視線停留在那張俊美無雙的睡顏上，帝澈眸光沉了沉，咀嚼著她剛才的問話。

    以後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