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無雙怔了一下，隨即擺著手訕笑道，“我是個男人啊。”

    雲落塵側身湊近，目光緊緊鎖著她的眸，將聲音壓得很低，“若你是個女人……你會喜歡我麽？”

    他眼角的弧度很深，很漂亮，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投射下一小片陰影。周圍是好聞的草木香，夾雜著淡淡酒香。還有暖暖呼吸打在臉上。

    他如水的眸光裏帶著極輕的醉意，而這非但沒有影響他的美，反倒多了一絲屬於男兒的嫵媚——蠱惑人心。

    麵前是此等絕色，凰無雙就算是再無欲無求，心中也不由一緊，連呼吸都放輕了許多。

    這個問題……她還真不好回答。

    喜不喜歡哪能用性別或是一句話就判斷得了的？就算她是女子，也總得相處著試試吧？

    若是答喜歡，似乎……有違心意。

    若是答不喜歡，似乎……有點傷人。

    而他們身後，那抹本已打算離開的頎長身影，在聽到雲落塵這句問話後，腳步一頓。

    雖未轉身，但卻長身玉立在那，靜靜等著某人的回答。

    雲落塵目光灼灼，看得凰無雙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抓了抓頭發，別開眼，呼出一口長長的哈氣，“雲大哥人長得帥，待人又體貼入微，我若是個姑娘，應，應該也會喜歡吧。”

    說完，雲落塵彎著唇角笑了。眸裏有水波漾開，泛著圈圈漣漪。

    而帝止的臉卻一點一點地結上冰霜，眸也隨之一點一點地冷了下去。

    緊緊握著傘柄的手一揮，紙傘飄落在地，被風吹走很遠。他就那樣迎著風雪大步離去，青絲紛飛淩亂，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

    回到璟王府時，頭發上和肩上已覆了一層的雪。

    風影候在書房外，見帝止歸來，心裏還詫異了一陣：王爺不是跟雲落塵去搶六殿下了麽？怎麽回來得如此之快？

    等帝止走近，風影看到他身上落的那層薄雪，感受到周身那刺骨的寒意，他才意識到：王爺這是搶人沒成功，敗下陣了啊！

    王——”

    砰！”

    風影連句安慰的話都未來得及說，隻覺一道夾著寒風的黑影從眼前掠過，隨即書房的門便是一聲巨響。

    風影小心髒顫了顫，還好這門選用的是上等木材，若不然早被主子給踢爛了……

    不過，比起上次按兵不動，王爺這回至少主動出擊了……

    雖然這可能是王爺第一次被人虐……但出擊了一次，那肯定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把六殿下給搶回來為止。

    風影長歎了口氣。今日他看到小祖宗和雲大人去花燈節湊熱鬧，一想到是為了王爺的愛情，他就渾身充滿了力氣，拚了老命地往回跑，給王爺傳了消息。

    雖然還是沒搶成功，但雖敗猶榮。

    他憂心忡忡地看了眼燈火通明的書房。裏麵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但他寧願王爺砸杯子摔東西，將怒火盡數發泄出來。

    王爺這樣一言不發，一個人待著，他看著，有點心疼。

    **

    翌日。

    靜妃與雲落塵一同出宮，去昭覺寺見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