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止的語氣很淡，但說這話時，仿佛又在回想什麽似的，最後眸光定格在某個笑靨如花的小人兒臉上。

    看那樣子，是真的沒聽過。

    凰無雙臉上的笑一點一點地僵掉，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這天黎族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啊？

    要名聲名聲沒有，要銀子銀子沒有，還背負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血債。

    別人小說裏的女主，一個個的要麽是貌美如花，腰纏萬貫，無數青年才俊爭先求之，要麽是背負著重大的使命，來個金手指，身後有著強大勢力撐腰，然後牛比閃閃酷炫吊炸天地行走江湖。

    到她這……

    好吧，她承認自己貌美如花。

    但是她窮啊！

    這個什麽天黎族不僅不能成為後盾，反而一堆破事兒，拖她下了水。

    她窮不要緊。

    最主要的是，她的男主也窮啊！

    某人眨巴著眼睛，一臉的生無可戀。

    如果可以，她想再穿一次。因為她深深地懷疑，是不是穿錯了劇本……

    帝止見某人又走了神，而且還哭喪個臉半天不說話，給了她一記暴栗追問道，“所以，這跟你又有什麽關係？”

    某人頂著腦門上一個紅紅的大印子，又問，“皇叔，逍遙島你是聽說過的吧？”

    帝止微微挑眉，然後點頭。

    凰無雙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清了清嗓子，“此事說來話長，要從幾十年前慢慢講起……”

    某人滔滔不絕地講著，其實也就是把雲長老那日所言給重述了一遍。

    但她又添了點油加了點醋，這一講，就用了將近一個時辰。

    她說得口幹舌燥，帝止就在一旁靜靜聽著。

    夜色由淡轉濃，像極了他漸深的眸光。

    躺在他腿上休息的小人兒，縮了縮脖子，不知怎的，總覺得氣溫有些低。

    所以，皇上不知道你是女子？”

    恩啊。”

    所以，雲落塵和穆家那位，都是天黎族人？”

    恩啊。”

    所以。雲落塵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恩啊。”

    比我還早？”

    ……”

    凰無雙突然覺得一陣冷風颼颼地鑽進了後衣領，凍得她硬是沒敢答話。

    可帝止的問題卻沒有停下。反而聲音更冷，每一字好似都能結出冰碴來似的。

    所以。即便我之前告訴過你，離他遠一些，即便他知道你是女子，更知道男女有別，你們卻仍總是膩在一起？”

    某人嚇得炸了毛，“皇叔，天地可鑒，我冤枉啊！你、你這是莫須有的罪名！

    我跟雲大哥隻是……”

    隻是純潔的朋友關係？”帝止冷冷打斷。

    某人的頭都點成了小雞啄米。

    誰知帝止的雙眸更冷，搭在她腰肢的手握得更緊，疼得她眼睛都眯了起來。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麽？真該用跟鏈子把你捆在身邊，省得你爪子欠剁，四處撩人。”

    某人欲哭無淚，“皇叔，我比竇娥還冤呐！我也是在出兵西涼前，才知道什麽天黎族的。”

    帝止顯然對這解釋並不滿意，“花燈節那天，你還跟他去喝了酒。明明男女有別，你們相談甚歡就算了，還同喝一壇酒。

    你說，我該不該把你的爪子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