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以死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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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母這麽說著,當真就爬起來往牆上撞去,嚇得安以欣臉色慘白。恰巧安以鎳闖進來及時拉住安母,安母因為有人攔著,手舞足蹈動作更大,哭得也更凶:
“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反正以然不答應,我們安家也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以鎳,就讓媽先走一步……”
安以鎳沉著臉看向安以然,“以然,大哥從沒求過你什麽,為了安家,你就暫時委屈一次吧。大哥答應你,無論你以後要什麽,大哥都盡一切辦法給你,以後,大哥和爸也會盡最大努力補償你的。”
安以鎳話剛落,安母又痛哭陳述:“以然,就一晚,媽聽說沈爺很好相處,你就委屈一晚,隻要讓沈爺說句話就是,以然啊,你也是安家的女兒,如果你不答應,安家出事你也脫不了幹係。你現在有能力救安家,為什麽不救?以然,你是不是恨我?”
“……”
安以然一顆心被刀割得傷痕累累,跪在安父麵前,一個勁的磕頭,痛哭出聲:“爸,你當我是你女兒過嗎?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呢?爸爸,求你了,求你了……”
安父抬手從書桌上拿起相框,“嘭”地一聲砸向地麵,再伸手撿起碎在地上的玻璃往手腕一下劃去,鮮血立湧:
“以然,爸爸愧對安家,愧對你媽媽,唯有一死才能謝罪……”
“爸,爸爸——”安以然撲過去,伸手去搶安父手上的玻璃。
後麵撲騰不斷的安母看見安父真流血也傻眼了,安以鎳很快反應過來,幾個大步衝過去和安以然一左一右拖住安父的手多下染血的玻璃。
“爸,你這是何苦呢?以然沒說不答應啊,你是安家的一家之主,你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可想過我們?你可想過以然,難道爸你想讓以然愧疚一輩子嗎?”
“以然?”安父絕望的眼神看向哭得一塌糊塗的安以然。
安以然跌坐在地,雙手捧著臉,終於點頭。
“我答應,爸,我答應我聽你的……”
所有人鬆了一口氣,安以鎳看著安父手上的傷口,還好傷口不深。
……
晚上約好了王秘書和張秘書,可安以然額頭上磕得有些慘不忍睹。安以鎳隻能帶她進發型屋換發型,安以然額頭飽滿,眉形漂亮,所以從沒剪過劉海,而現在卻不得不剪劉海擋住額頭的淤青。
安以然本來臉就生得稚嫩,劉海一剪,就更小了。眼睛水潤潤的,唇飽滿紅潤,臉色蒼白卻更顯幼嫩,長發垂散,安以鎳本想讓發型師給她換個顏色,可一看怕時間來不及就隻能簡單吹了些弧度。
安以鎳這是頭一次用男人的目光審視安以然,以前是真的忽略她了。安以然絕對有讓男人瘋狂的本事,特別是那雙純透的眼睛。安以鎳不大自然的撇開眼,領著不哭不鬧的安以然回安家。衣服是安母親自準備的,因為此行的目的,可想而知那所謂的衣服布料有多少。
安以然穿著衣服不肯出門,安父臉色不大好看:“然然,你是不是反悔了?”
安以然咬著唇,眼淚在眼眶裏不停滾,她都已經答應陪那個老頭子,為什麽還要一再侮辱她?
“爸爸……我冷。”安以然垂下頭低聲說。
安父歎氣,這麽冷的天,別人都穿羽絨服,難道真讓她袒胸露背的走出去?
“帶著你的外套吧。”安父最終說。
安以然連連點頭,趕緊把自己的長大衣披在身上,可光溜溜的腿還露在外麵,她想爭取穿自己的衣服去,可抬眼看到安以鎳陰沉的臉就不敢出聲了。緊緊拉著衣服從屋裏走出去,頭埋得低低的。
這一刻安父對安以然是愧疚的,他這算什麽?她是他的親女兒啊,竟然親自把她送出去。
安父頓了下,對安以鎳說:“你帶以然去見王秘書和張秘書吧,我就不去了。”
安以鎳看向父親,點頭答應。
“大哥,爸不去嗎?”見隻有安以鎳上車,安以然心裏一慌,暗地裏緊緊抓住衣服。
“我送你過去,如果能成事,或許今晚就能見到沈爺。以然,還記得見沈爺的目的吧?”安以鎳臉上沒什麽表情,聲音都是冷的,和上午求她的態度截然不同。
安以然微微點頭,怎麽能不記得?要沈爺一句話,父親反複說過多少遍的。
“你盡管放心,明天早上我會親自去接你。”安以鎳語氣不變。
這話聽來,似乎那意思是他親自去接她是件多了不得事一樣。
安以然不作聲,頭一直低垂著。
到了餐廳,安以鎳讓安以然在一邊等,他打電話給王秘書、張秘書。安以然裹緊了衣服,頭低低埋進衣服裏,一雙腿凍得發紫。她這樣穿倒也不算太另類,至少有件夠大的外套裹著。現在的年輕姑娘,就算下雪天兒勇敢的還能把一雙腿放出來,所以她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並沒有招惹什麽目光。
“安小姐,你是要見沈爺嗎?”
一個男聲忽然在安以然頭頂響起,安以然猛地後退兩步抬眼望著身前的人。看見麵前的人,似乎有些眼熟,可又記不得在哪裏見過。
魏崢好笑,這姑娘還真是……
“安小姐放心,我不是壞人,”當然,也不是好人,“安小姐忘了,昨晚我還救過你的?”
魏崢試圖喚起她昨晚的記憶,安以然眼裏漸漸有了絲亮光,良久才恍然大悟,“哦,原來是你啊……昨天謝謝你。”
其實吧,她還是沒記起來昨晚救她那人的樣子,不過,看這人眼熟,應該錯不了。
“我特地來帶安小姐去見沈爺,跟我走吧。”魏崢微微躬身,做一個紳士相請的動作。
“可我大哥……”她記得,是先見張秘書和王秘書吧,狐疑的看著魏崢,難道他就是王秘書或張秘書?
“你大哥知道。”魏崢接話,不得已推了她一把。忽然又想起沈爺那雙無處不在的眼睛,背後立馬一陣冷汗,趕緊收回手,“走吧,我送你過去。”
安以然聽說他大哥知道就沒再問了,魏崢見她乖巧的跟著走,心裏隻歎息,可惜了他不是人販子,這姑娘太太太聽話了。
安以然坐上車,平靜的心瞬間鼓跳如雷,雙手互絞在一起,手心冷汗直冒。
她要去見那個老頭子了,一想這個眉頭狠狠的擰起來,臉色慘白,渾身都止不住的開始顫抖。
魏崢看了眼後視鏡,說:“安小姐很緊張?”
“沒有沒有……”安以然一連說幾個“沒有”,臉色更慘白了幾分。魏崢見狀不再出聲,開了輕緩的音樂。
安以然那顆心跳得太不尋常了,她幾乎覺得自己隻要一開口說話,心髒就會立馬飛出去,手心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