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你怎麽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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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祭梵立在書房門邊看著床上惱怒打滾的安以然,唇際爬上絲笑意,眼裏一片柔和。
“怎麽了然然?”沈祭梵麵上露出幾分輕鬆,聲音低沉而溫和。
安以然瞬間安靜,抱著被子轉頭看他。被人看到這副樣子禁不住麵紅,秀眉輕皺,抱著被子坐起來,眼神不看他,低聲說:
“沈祭梵,你怎麽可以這樣?”
反反複複還是這句話,除了這樣蒼白無力的質問外,她還真想不出任何更有力更妥當的話來當麵質問。她本不是具備多強攻擊性的人,從小到大逆來順受的性子使然令她連句理所當然的質問都說得如這麽底氣不足。
沈祭梵嘴角噙著笑意走近,雙手插褲兜裏立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她,很民主的建議:“那你說我應該怎樣?你怪我強了你,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是應該負責的對嗎?或者,你想到更好的方法,然然,說出來我們談談?”
安以然咬唇,頭垂得很低。
因為他的靠近令她莫名其妙的心慌,臉也不爭氣的悄悄飛上紅暈。感覺到明顯的壓迫,她隻能把頭埋得更低,怕看他。沈祭梵的眼睛太深邃,如漩渦一樣有超強的吸附力,隻要對上他的眼,她的目光和心神就能輕易而舉被吸附走。
他給她的感覺很陌生,總會讓她感覺恐慌。因為陌生而恐慌,她本能排斥推拒。沈祭梵的狂妄和霸道是她接受不了的,她是真的不喜歡這種壓迫感,說討厭也不過分。
沈祭梵安靜的等她回應,安以然很想毫無顧忌一股腦兒將她此時的不滿說出來。可當她張嘴要說時,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那早上醒來後發現的事,第二次的陰差陽錯,還有下午的莫名其妙,雖然她是排斥的,不是她願意的,可不得不承認,就算錯,也不全是沈祭梵的錯。
快速把所有的事從腦中過一遍後,安以然歎氣,最後卻說,“沈祭梵,我要回學院。”
她抬眼,眼裏裝滿不言而喻的請求。
她是想既然她都不介意下午的事了,那麽她此刻提出的要求他不應該反對才是。所以大膽的抬眼望著男人,勇敢的對上他的眼神,目光沒有其他任何雜質。
沈祭梵再次失望了,照他對她的縱容程度,她是可以對他大吵大鬧,或者她這樣的性子不至於這麽過激,但至少會跟他發脾氣使小性子,然而她連簡單的抱怨都沒有。他看見的,就是她自己抱著被子在他不在場的時候在床上翻滾,低聲說著他可惡、討厭之類的詞。
沈祭梵泄氣,他此刻突然發現應該在她身上花點時間。因為她給他的感覺是特別的,所以足以讓他對她多用幾分心。
他斂下唇際笑意,坐在床邊,伸手去撫上她染上紅暈的俏麗小臉。觸及柔嫩麵頰時被她避開,他也不惱,壓低聲音問:
“然然,你怕我嗎?”
安以然看著他,怕嗎?仔細想想,她好像是挺怕他的,可她不明白怕他做什麽,嚴格說來他們都不認識。
剛點頭後趕緊又搖頭,因為她覺得她不應該怕他,或許明天他們就是陌生人:
“不怕。”
沈祭梵暗沉的臉色微微緩和,點頭,“既然你不怕我,為什麽這麽急著走?是不是擔心我還會強迫你?”
安以然看向他,這話可不是她說的。不過,她心裏是真的這麽擔心了,她本不願意把人想得那麽糟糕,可沈祭梵在她麵前使詐已經兩次了。上次他灌她酒,這次騙她出學校,這對安以然來說是不可原諒的。沒出聲,可意思很顯然了。
沈祭梵忽然笑出聲來,說:“就算我要強迫你,你反抗得了嗎?”
這是事實啊,安以然臉色白了一分,反問:“你還想……”
“我沒有哦,”沈祭梵聳肩打斷她的話,眼裏透出幾分戲謔,伸手去揉她頭發調笑道:“你這腦子裏剛在想什麽不堪的事?帶色兒的吧?”
安以然大窘,俏臉緋紅,伸手拉開沈祭梵的手哼道:“沈祭梵,你怎麽可以這樣?”
沈祭梵得了趣,大吐了口氣拉著她的手緊握著:“明天我送你回去,現在已經晚了。你再等我一下,我手頭還有些工作處理後帶你下樓去吃東西。”
“沈祭梵,我現在就要回學校。”安以然抗議。
沈祭梵拍拍她的肩,起身,邊說:“乖,聽話,等我一會兒。”
這是哧裸裸的無視啊,安姑娘擰著眉直瞪人。
沈祭梵笑笑轉身又進了書房,安以然捏著拳頭在被子上砸了好幾下還沒泄憤。抬眼往書房裏望去,沈祭梵一臉嚴肅的快速翻著文件,眉目間盡是從容和大氣,盡管隔著道磨砂玻璃,安以然依然能感受到男人周身的強大氣場。
將一小時後沈祭梵總算從一份份文件總抬眼,自然而然的側目朝臥室方向看去。安以然隔空不欺然的對上沈祭梵的目光,這時姑娘才驟然驚醒,她竟然盯著個男人看了這麽久,跟她懊惱的是那人還是她心底最討厭的人。
她忽然“嘭”一聲又倒床上,翻身趴在床上將兩埋進被子中。狠狠擰著眉,她怎麽會做那麽丟臉的事?
沈祭梵將她的動作一一收入眼底,唇角快速劃過一絲笑意,接著繼續將精力投在工作上,同時也加快了批注速度。不出一刻鍾,沈祭梵將文件合上,起身走出書房。
“然然餓了沒有?我帶你去吃飯。”沈祭梵彎腰去拉安以然。
安以然趴床上這麽一陣兒又快睡著了,把臉轉另一邊去不理人。見她不肯動,沈祭梵直接上手把人拖起來,鐵一般的大掌卡在她腰間:
“不想吃飯是想我做點別的嗎?”
安以然忍不住了,到底不是個任人擺布的泥娃娃,氣哼哼的後,“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可以威脅我?”
沈祭梵挑了下眉,他可不認為這是威脅,他向來說話很實在的。當然,除了抽瘋附和她周旋的時候。
理所當然的說:“你聽話不就好了?你乖一點什麽事都沒有。”
“沈祭梵!”安以然開始崩潰。
沈祭梵跟安以然這兩人性子有異曲同工之處,沈祭梵是自我得過分的男人,基本上他就是聖旨,任何人忤逆不得。而安以然像棉花,軟綿綿的,對任何事無感,別人欺她敬她,她都沒什麽大的反應,對別人來說她就是顆軟釘子。
然而此刻,安以然是真的討厭起沈祭梵了。
看起來溫和隨性,可這人固執得近乎偏執,而且霸道得過分。不順他心的他完全忽視,比安以然這軟釘子還讓人討厭。她吧,至少不會避開問題,無論上不上心,多少會回應幾句。
人通常都避免不了以自己的標準去評斷別人,所以沈祭梵這點讓安以然非常非常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