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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蔚氣壞了。長這麽大，還沒有哪個人敢對他如此無禮。吳蔚抬起雙手，抓住皮芊芊的胳膊，雙臂一用力，把她提了起來，扔到了床上。

    “咕咚！”一聲響，皮芊芊一下子從床上跌了下來，頭正好撞到了地上。

    “你……你怎麽樣了？”見皮芊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把吳蔚嚇了一大跳，趕緊蹲下身子問道。

    皮芊芊趴在地上，不吭聲。吳蔚趕緊把她的臉扭了過來，看到她臉上掛著淚珠，額頭處一塊青紫的顏色，心裏有些不忍，輕聲問道：“摔疼了吧？趕緊起來吧，地上涼。”

    “哇——嗚——”皮芊芊放聲痛哭起來。這一嗓子，把吳蔚嚇了一大跳。這要是讓外麵的人聽到了，還以為他吳蔚把這個女人怎麽樣了呢！

    “你……你趕緊起來吧！瘋子似的，我是個男人，能隨便讓你打嗎？你以為自己還以理了？好了，趕緊收拾收拾，一會兒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就送到龍島火車站吧！”吳蔚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皮芊芊。

    皮芊芊一翻身坐了起來，嗚嗚咽咽地訴說道：“吳蔚，你就這麽不待見我？我大老遠跑來，不就是擔心我哥會對你不利嗎？以前，我是說過我喜歡你，可是我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根本配不上你！——連當個小三兒都不配。所以我遠離你，隻把你當成我的一個夢，一個永遠也醒不來的夢。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挺jian的，可是我沒辦法，我就是想你！我也是個有自尊的人，你看這些年，我打擾過你嗎？這次要不是我哥想要報複你，我會不會再見到你都是另外一回事呢。”

    吳蔚當然知道皮芊芊對他的想法，當初這個女人為了求他救她父兄，都想把自己奉獻給他了。那個時候，如果自己哪怕有一點點的那種意思，恐怕兩人早滾到一張床上去了。這些拚了命追求自己的女人，他隻能用一個詞來給這種行為做注解，那就是“花癡”。

    皮芊芊也好，戚蔓兒也罷，還是費傳奇也好，上輩子肯定都是花癡。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麽優秀，怎麽這些女人就對他如此癡心呢？如果他是個花心的男人，恐怕早就左擁右抱了。戚蔓兒因為他，一直不肯接受別的男人；費傳奇因為他，得了嚴重的抑鬱症，不得不出國治療；現在又加上一個皮芊芊，他上輩子這是欠下了多少情債呀！

    吳蔚歎了口氣，說道：“你起來說話吧。我已經結婚了。如果再跟你怎麽著，是對我婚姻的不忠。我不想我的婚姻發生任何變故。我愛我的老婆，也愛我的兒子。有我的老婆、兒子，那才叫一個家。我娶了她，生了兒子，就得對她們負責！我反對任何形式的婚外情。你走吧，你的好意我知道了。你哥不會傷害到我的，以前不能，現在更不能。”

    看到吳蔚的態度軟了下來，皮芊芊掙紮著想從爬起來，吳蔚伸出手，想拉她一把，皮芊芊猶豫地看著一下，還是把小手放到了他的大手裏。

    皮芊芊的手很柔軟，握在手裏的感覺很舒服。

    “我也不想要一段不被回應的感情。你有權力拒絕，我也有權力愛。愛你是我的事兒，接不接受是你的事兒。我不會死乞白賴地纏著你。如果遇到別的好男人，我會把自己嫁出去。”

    吳蔚聽她如此說，暗道：這個皮芊芊，別看表麵上大大咧咧的，倒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自己身邊這些女人，沒有一個像她這樣如此通達，費傳奇和戚蔓兒都是鑽牛角尖的人，林玉可也是個拿得起卻放不下的人。現在的林玉可，自我放棄，讓人心疼。她們幾個，倒是應該向皮芊芊學習學習。

    “這樣最好了。你是個好姑娘，會遇到真心相愛的人的。你大老遠跑來，我很感激。一會兒我讓人送你吧。”

    “你就這麽急著讓我走？也對啊，這裏又不是風景名勝區，也不能購物，除了呆在這個小房間裏，什麽也幹不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走，也是應該的。”皮芊芊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現在在幹什麽？在老家還是在其他地方？”吳蔚無話可說，隨意找了個話題。

    皮芊芊的眼睛卻是一亮，暗想，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在乎自己那麽一點點呢？可看到他臉上一本正經的樣子，那股亮光馬上消失了，悶悶地說道：“青川縣城我家裏還有一家酒店、一個門市房，我哥和我爸都不在，一直都是我在照顧著。我媽身體不好，三天兩頭住院，想出也出不去。這次還是好不容易擠出時間來的。”

    吳蔚可以想像，這個當年聲震青川的大小姐，自己辛苦掙錢，還要照顧生病的母親，等待出獄的父兄，的確不太容易。

    “我哥出來了。我肩上的擔子也就輕了。我想到平澤或是到京城去看一看，我再也不想呆在青川了。”皮芊芊又說道。

    “找個愛你的人，嫁了吧。這樣家裏人也就放心了。”

    “你怎麽跟我媽說一樣的話呢！如果遇到像你這樣的男人，我早就嫁了。”

    吳蔚一時無話可說，他意識到，無論他說什麽，皮芊芊都會把話題拐到兩個人的身上，所以他聰明地選擇了閉嘴，聽皮芊芊說青川縣城裏近期發生的近況。

    門外一陣腳步聲響起，胡李靜敲門而進，看到吳蔚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下，低聲說道：“不好意思，吳書記，您的客人我沒接待好，真是對不起！”

    吳蔚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沒事兒，這是我在青川時的朋友。芊芊，這是胡主任。”

    兩女打了招呼，胡李靜對皮芊芊鞠了一躬，解釋道：“皮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我母親突然重病住院，家裏亂成了一團，把你給忽略了，請您見諒。”

    皮芊芊倒也大方，笑道：“沒事兒。一會兒我就走了。”

    “什麽？皮小姐這就要走？那真是李靜的失職了！吳書記，都是我的錯，讓您的朋友敬之之行不圓滿了。”

    “不要客氣，芊芊是個大度的人。”吳蔚違心地說道，“你母親病了，嚴重嗎？”

    “心肌梗，讓人看著挺害怕的。”胡李靜低聲說道。

    “什麽！心肌梗啊，是挺可怕的。”皮芊芊眼睛一直，說道，“我媽也是心肌梗來著。”

    兩個女人嘰嘰喳喳地說起老人的病情，吳蔚看了看表，已經9點多了，他得趕緊到單位去看看，已經和步力行約好，商量一下春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