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昨日的因今日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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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洛已經沒什麽大礙,隻需回家修養就好了。

    自從出了這件事情以後,洛洛明顯不如以前那麽活潑了。時不時驚懼的大眼睛瞪著大人,突然“哇”一聲大哭起來。

    婆媳倆看著心疼,杜青竹建議,“要不,把洛洛帶出國去吧。在這裏,都是熟的人和熟悉的事兒,換個環境,對洛洛有好處。我有一個當心理醫生的朋友,也是華人,在那邊很有名,現在就進行心理幹預,總比一直這樣要好。”

    杜青梅對姐姐的提議表示讚同,東方青藍也動了心思。隻要對洛洛好,無論怎樣她都想嚐試。可是,吳蔚卻不太同意,讓兒子出去治病,那東方青藍也要跟著出去,他一個孤家寡人,那日子簡直太難熬了!

    見吳蔚在猶豫,杜青梅勸道,“小蔚,孩子的心理創傷,一定要提前幹預。如果不幹預的話,對洛洛的成長是很不利的。還是讓你媽帶她們母子倆出去吧!如果真的因為這件事情,給洛洛的成長帶來不利的影響,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呀!”

    “可是……小姨,洛洛出去,青藍也得跟著走,這邊兒的生意怎麽辦?家怎麽辦?”

    “要不,聘個職業經理人吧。”杜青竹說道。

    這個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這頭兒聘個職業經理人,東方青藍定期回來看看經營狀況,也算得上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見吳蔚不說話,東方青藍忍不住說道,“蔚子,這樣做也是為了洛洛好。我可不想咱們洛洛落下陰影!這件事情,歸根到底還是因你而起,真後悔當時應該聽媽的話,把洛洛帶出去。今天有皮家,下次還有誰來報複你?!”

    東方青藍的話裏帶著怨氣,吳蔚看了她一眼,這幾天,他可以感覺到東方青藍對他的怨。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女人,本不該承受這些。

    他歎了口氣,“好吧。你們都說帶出去好,那就帶出去吧。洛洛,來,爸爸抱抱!”

    洛洛好像沒有聽到一樣,自顧自地坐在地毯上,呆呆地盯著手裏的玩具。一家人看著孩子,心情都是一樣的——難過。

    洛文海聽說孫子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專程從京城過來。聽說了杜青竹想要帶洛洛出去的想法,洛文海雖有不舍,可一看到洛洛那副蔫蔫的樣子,隻好同意了。

    “洛洛好了,你們就馬上回來。我想有個一兩年就差不多了。”吳蔚說道。

    “還是不要著急吧。洛洛是不是完全好了,那得聽醫生的,千萬不要自作主張。孩子是最重要的。”洛文海心疼地看著一直發呆的洛洛,忍不住掉下淚了。

    吳蔚從沒感到過如此沮喪,昨日的因,今日的果。——他萬萬沒想到,皮立虎會拿著當年的事來報複自己的兒子,這個人的報複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高冬至如何處置皮立虎,吳蔚再也不想過問。眼下,家裏的事,單位的事,已經讓他亂成一團了。

    現在,他的心裏有太多的疑問,他急需找到答案。看著清瘦而蒼老的父親,吳蔚真想好好問問父親,當年他是不是做錯了!

    洛文海看到吳蔚目光閃爍,一會兒就看自己一眼,知道他有話對自己說,主動開口道:“小蔚,你到書房來,我有些話對你說。”

    吳蔚跟著父親的身後,看著洛文海微微有些駝背的背影,心裏不由一酸。自從得知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以來,吳蔚從來沒有像現在這種感覺,他最想幹的一件事,居然是想抱著父親痛哭一場。

    他不明白,惡人得到惡報的同時,為什麽好人總要跟著一起被傷害?

    他不明白,為什麽有些事明明他已經很努力,卻不能達到他想要的結果?

    他不明白,偏兒頭、皮立虎、郝家兄弟,為什麽一個個都把他當成仇人?難道邪不勝正這四個字是假的嗎?

    他還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覺得,好些事情他總是那麽無能為力?如果可以,皮芊芊是不是可以不用死?如果可以,洛洛是不是不會受到皮立虎的傷害?

    …………

    洛文海目光灼灼地看著兒子,輕聲說道:“小蔚,剛才,你媽已經把事情的經過跟我說過了。你是不是覺得,你對不起那個姑娘?也對不起洛洛?”

    吳蔚輕輕點點頭。自從這件事發生以後,吳蔚一直處於自責之中。雖然東方青藍說他惹下了風流債,是冤枉了他。可如果讓他違心地說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也辦不到。

    “小蔚,你想過沒有,發生這一切,究竟是怎麽造成的,能不能避免?”洛文海站在吳蔚麵前,手扶著他的後腦勺,就像父親為上學的孩子講解學習中遇到的難題。

    吳蔚沒有說話,洛文海鬆開手,坐到他對麵的椅子上,說道,“小蔚,我不會跟你媽一樣,埋怨你種下禍根。其實,這件事你還是有責任的。”

    “我知道,爸。這件事怨我。當時,芊芊提醒過我,朋友也提醒過我,可我覺得我沒招惹到他。當年他被判刑,還是我幫他找的律師,沒想到他恩將仇報。”吳蔚說道。

    “恩將仇報?”洛文海反問道,“你覺得他這是恩將仇報嗎?小蔚,我從來不反對你有正義感,也從不反對你跟惡勢力作鬥爭。但鬥爭的方法有很多種,我們要選的,是那種重擊對方但不傷害自己的方法。我從來不讚同魚死網破的方法。”

    “爸,不魚死網破,惡勢力又怎麽能得到嚴懲呢?”吳蔚不解地問道。

    洛文海看了兒子一眼,目光裏流露出些許不滿,“小蔚啊,為什麽非要魚死網破呢?正義戰勝邪惡,就非要正義的一方和邪惡的一方死磕到底呢?這樣的話,還要法律幹什麽?”

    “我沒跟他們死磕,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就一直咬著我不放。但凡有事兒,就覺得罪魁禍首是我。其實,我隻不過做了應該做的事情。或許,是我沒保護好自己吧。”吳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