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門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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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刻,場中眾多新弟子,則幾乎都對任玄露出了警惕之色!顯然任玄那技驚四座的一劍,令他們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另外一邊,何雲表現則是截然不同。

    她剛剛被任玄斬了一劍,雖然有些驚訝,但卻是一副絲毫不以為意的樣子,甚至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嘻嘻,本來是想悄悄的過來跟你說幾句話,沒想到你反應如此激烈。不過從你剛才頗為敏捷的動作來看,你傷勢似乎恢複了一些啊?”

    任玄拱手道:“多謝何前輩關心,任某經過一日夜休息,如今已恢複了許多。”

    “雖然恢複了許多,但你仍然是有傷在身的。接下來的戰鬥十分凶險,我和華師兄已經商量過了,你在一旁休息即可,不必參加接下來的考驗了。”何雲卻一臉微笑的說道。

    “這……這不太妥吧?任某即便是有些小恙,也尚可支撐的。何前輩不必如此擔心,接下來的試煉關乎於任某能否加入神武宗,因此任某無論如何都想要試試。”任玄堅持道。

    “我說不讓你參加,你就別參加了。都是為了你好,你不久之後就會明白的。”

    何雲卻好像不願意多說什麽,隻是留下了這一句之後,便直接離開了人群,返回了那群神武宗修士之中。

    任玄見狀,不由得愕然。

    不過,也就是此時,華安也來到了曹宇的身邊,跟他低聲說了些什麽。

    曹宇神色也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但曹宇想了一想之後,並沒有做任何申辯,而是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隨後,他便大步來到了任玄這裏,他也不看任玄,隻是神色平靜的直視前方,口中說道:“任玄,我知你此刻心情。但我們畢竟遠來是客,神武宗才是此地的主人。既然主人特意吩咐了,那我們還是客隨主便的好。”

    隨後,他便大步的從任玄身邊走過去,來到了不遠處的一顆黃杏樹下,神色平靜的負手而立了。

    任玄本來還準備跟何雲、華安等人申辯幾句,但此刻見到身為八王爺的曹宇,亦是被剝奪了資格,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之後,任玄不禁默然。

    朝著遠處正在跟同宗修士低聲私語、說個不停的何雲望了一眼之後,任玄攥了攥手中那把凝光劍,最終還是一咬牙的,轉過身大步走向了曹宇。

    最後,任玄橫眉立目的抱劍而立,神色顯得極不痛快。

    就在曹宇和任玄立在杏黃樹下各自不語的時候,廣場的剩餘弟子,卻已經在華安等人的安排下,分列成了兩排。

    每排新弟子十四個人,左右各間隔丈許,分別跟對麵的新弟子麵麵相對。而華安、何雲在內的神武宗修士則立在靠近山道的北方。

    如此一來,他們中間就形成了一個百丈方圓的演武場。

    見到眾人分別站好之後,華安朗聲道:“從第一排開始,你們依次序跟對麵的弟子相互較量。場地範圍在這百丈之內,若有離場者、認輸者、喪失行動能力者,即判負!超過半個時辰未分勝負者,皆判負!”

    聽到這個規則,許多人神色均是一凜!

    何雲則在一旁補充了一句:“切記,比武切磋點到為止,不可痛下殺手。”

    “不錯,誰若是膽敢挾帶私仇,痛下殺手!那麽就休怪我華某人不客氣!”華安冷哼了一聲,隨後他朝著天空中那輪剛過正午的烈日看了一眼,便神色淡漠的擺了擺手。

    “開始吧。”

    他話音剛落,立在他右手旁的一名新弟子便仰天大笑起來。

    “說了這麽多,到底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真是麻煩死了。不過,倒也挺符合我的性格。喂!對麵那個賤民,就讓你見識見識你家袁爺爺的手段!”

    隨著這番極為囂張的話語,眾人不禁朝著此人看去。就連立在遠處的任玄,也不禁多朝此人看了兩眼。

    原來,這個在比武之前就大放厥詞的家夥,赫然是任玄的手下敗將袁尚。

    袁尚不知道從哪裏又找到了一把寒光凜冽的寶劍,此刻正滿臉戲虐之色的看著對麵一名新弟子。而對麵那人,赫然是跟任玄同一馬車的黝黑少年。

    黝黑少年身穿一襲破舊麻袍,背後隻有一把混不起眼的普通鐵劍,此刻麵對一身驕奢之氣的袁尚,雙方的氣勢可謂是差距懸殊,不可類比。

    但是,黝黑少年卻並無任何的懼色,他先依照著禮節先對袁尚拱手一禮,方才拔出背後鐵劍,橫在胸前擺出了防禦的態勢。

    袁尚嘿嘿冷笑一聲,隨意的挽了個劍花之後,便立刻身形一閃、如同鷹擊狡兔一般的淩空撲擊而去。身形尚未落下,三道寒霜般的劍光就如同天外流星一般直奔黝黑少年要害而去!

    “呼!”

    黝黑少年見狀不慌不忙,開聲吐氣的將身軀一個低伏,然後雙手持劍,如托寶塔一般的刺向了空中的袁尚。這劍方一刺出,就立刻發出了一陣奇特之極的劍鳴呼嘯之聲。

    這種態勢來看,這是要拚拚力量了。

    可袁尚手中寶劍削鐵如泥,豈會懼他?若是兩者針鋒相對、雙劍相交,恐怕那把不值幾個打錢的鐵劍當場就要報廢,黝黑少年亦是要殞命劍下。

    “真是找死!”

    袁尚顯然明白這個道理,當即嘴角就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手下力氣更是加了三分,將三道劍光合而為一,直奔黝黑少年手中鐵劍而去。

    “當!”

    不及多想,兩把劍已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互擊在了一起!

    但是,跟尋常人想象的場景不同,這一擊所發出的劍鳴聲,既不短促清脆、也不尖銳刺耳,反而是沉悶之極,猶如雷鳴一般。

    更令人驚訝的是,黝黑少年的鐵劍剛跟袁尚寶劍相交,便立刻砰然折斷,碎成了八、九截。而袁尚的那把寶劍,更是如遭雷噬一樣的直接被激蕩而起,一時間拿捏不住竟脫手飛了出去!

    見到此幕,任玄的雙目不禁微微一眯:“這少年好強的力量!”

    立在一旁的曹宇,亦是點頭道:“這少年剛才將一身蠻力全部灌注在了手中劍,過於強大的力量,使得整個劍身都震蕩不休,那把鐵劍在短時間內變成了一道鋼鐵雷霆,任何觸及此劍的物體,都會遭遇極強的震蕩之力。縱然袁尚手中所持的是削鐵如泥的寶劍,也難以對付。”

    “若是袁尚剛才避實就虛,繞開這道雷霆,那麽黝黑少年必敗無疑。可惜,袁尚過於自大了。”任玄搖了搖頭,“如今最大的依仗都被彈飛了出去,恐怕他是要敗下陣來了。”

    曹宇聞言,笑了一下,不再說話。

    而場中,就如同任玄所說的那樣,黝黑少年一擊彈飛袁尚手中的寶劍之後,立刻蹂身而,開始貼身近打,施展各種擒拿手段,絲毫不給袁尚任何喘息的機會。

    袁尚拳腳功夫雖然有一些,但比起他那招法華麗的袁家劍法可就差遠了。

    不出三個回合,袁尚就被黝黑少年一把掀翻在地,騎在了身,手中拳頭亦是高高舉起,隨時會如同雨點般落下。

    “認輸,我認輸!”袁尚倒也幹脆,被打倒之後立刻啪啪的拍打著地麵,連聲認輸。

    黝黑少年見狀,這才起身放開他。

    此刻,袁尚臉的囂張之色收斂了很多,他一邊拍打著身的灰塵,一邊下打量著黝黑少年,高聲道:“小子你真是好大力氣!如你這般身手,不可能一直籍籍無名吧。不知壯士高姓大名?哪裏人士?”

    黝黑少年聞言,倒也不隱瞞,直接開口道:“有勞承讓,我叫牛大力,西涼人士。”

    “牛大力,這名字倒也貼切。咦……慢著!你是西涼人士?那牛輔是你何人?”袁尚一開始還笑了笑,但隨即便露出了驚色,連忙問道。

    “牛輔乃是前任族長,前些年已經因病去世了。”牛大力誠實的回答道。

    豈知,袁尚聽到這裏,臉卻立刻露出了厭惡之色。

    “哼,牛家的人嗎?終究是賤民,今日袁某雖然輸給你,但也隻是袁某粗心大意罷了,並非袁某技不如人!來日,我定會討回這一陣的,告辭!”

    冷哼了一聲之後,袁尚便不再理會牛大力,而是拾起自己那把寶劍,離開比武場站回了原位。

    看他神色陰沉的樣子,顯然是心情極為不悅。

    任玄見狀,不禁有些奇怪。

    可曹宇卻露出了見怪不怪的神色。

    曹宇低聲道:“西涼牛家,自古以來就是擁有半獸血脈的家族。其族人能夠激發血脈之力,變身為半牛半人的半獸人,大幅增強力量。不過相比於四世三公、血統尊貴的袁家而言,牛家的血脈就顯得極為卑賤。袁尚輸給牛大力,就如同當眾輸給了一個血脈遠不如自己的雜種一樣,他自然極不開心。”

    “有這種事?”任玄驚訝的道,“血脈傳承的影響,就這麽大嗎?”

    “龍鳳麒麟孔雀,皆是當世一流血脈。其次虎豹熊狼,亦是各有千秋。其他的諸如牛羊豬狗、乃至於雞鴨雀蟲,就是許多人眼中不入流的卑賤血脈了。當然,即便是不入流的血脈,也遠比完全沒有血脈之力的普通百姓強得多。”曹宇說道。

    “那沒有血脈之力的怎麽辦?”任玄皺起了眉頭。

    “即便是沒有血脈之力,隻要這個家族的族人天賦足夠強悍,也一樣能夠出現強者!就比如你們任家,每隔幾十年就會湧現出一個不得了的天才。”曹宇說到這裏,似有深意的看了任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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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玄苦笑了一聲,拱手道:“多謝八王爺教誨,任某差不多已經明白了。”

    “嗬嗬,你自幼生長在軍旅之中,自然對俗世的許多事情不太清楚。以後有什麽疑惑,直接詢問本王就行了,不必客氣。”曹宇卻是十分隨和的一笑,然後朝著場中指了指,道,“不過,眼下這麽精彩的打鬥,可不是什麽時候都有的,我二人不妨仔細看看,或許有所裨益。”

    “八王爺說的是。”任玄附和了一句,然後亦是朝著場中看去。

    而此刻,早已經有另外兩名新弟子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