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 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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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任玄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就已經注意到了異樣。

    胸前靜靜的放著一隻鳳凰羽,頭頂空,還有極輕極輕的振翅飛動之聲。

    即便不用眼睛去看,任玄也知道身邊出現了一隻靈獸。

    原來,夢裏那隻火鳳凰並非虛假夢境,而是真實存在的。

    或許這隻靈獸對自己並無惡意,但任玄還是站起身來,激發出了一道護體靈罩,然後抬頭看去。

    最終,什麽也沒有看到。

    隻有一絲仍在波動,但轉瞬就消失不見的空間漣漪。

    一切都恢複了平靜。但一種奇異的傷感,卻從任玄心中浮現而出。

    靜靜的站了許久,許久,直至天邊第一縷橘紅色陽光照耀在了任玄的臉、身,任玄方才收回了視線,然後邁開腳步返回神武宗。

    到底為什麽會做那種空間錯亂的怪夢?

    又是為什麽會對這隻從未謀麵的火鳳凰產生熟悉感呢?

    它,又為什麽會突兀的出現在自己夢境中?

    又為什麽,贈給了自己一隻鳳凰羽呢?

    任玄不知道,也無從思索。

    但這個世界本身就充滿了各種謎團,就好似那些曾經出現在各種古老記載中,但如今卻根本看不到的星空。

    暴雨過後,整個神武山都充滿了一種清新的味道。

    山道之,滿是露水。

    秋後的季節,已經開始有明顯的涼意了。

    一層秋雨一層涼,等到入冬的時候,恐怕整個神武山都要變成冰晶素裹的雪白世界。

    “不知道師父的傷情怎麽樣了?”

    忽然,這個念頭出現在了任玄的心中,不由自主的,腳步漸漸加快,最終一路小跑回到了東院。

    東院依舊是一片蕭索破敗的景象,雜草叢生、朱漆脫落、但看著那個大殿,還有已經升起一縷炊煙的廚房,任玄卻意外的感動了一絲安心的感覺。

    大步走進了東院之後,立刻就見到從廚房探頭出來的張鐵柱。

    “喔!是師弟啊!你一大早跑哪去了?我剛才沒看到你,嚇了一跳,還以為你搬到內府去了。”張鐵柱半是認真、半是打趣的說道。

    “嗬嗬,內府有什麽好去的,哪裏有東院親切舒適?”

    任玄笑了笑,然後問道:“師父呢?”

    “在大殿裏呢,已經醒了。似乎一直在寫什麽東西,我沒敢打擾他。”張鐵柱在腰前的灰白圍裙擦了擦手,隨口說道:“你要去請安的話,順便幫忙把這壺茶提過去吧。還有,昨晚宴席的時候,袁尚托人帶來了許多食材,廚房裏還剩下不少呢,你若想吃什麽,可以現在告訴我。”

    “師兄吃什麽,我就吃什麽。”任玄笑了笑,然後從張鐵柱手中接過了黃銅茶壺,朝著大殿而去。

    推門而入,隻見在大殿的東側角落裏,時經正在窗戶旁邊就著明媚的晨光,伏案疾書著什麽。

    “師父好。”

    任玄問了一聲好,然後將手中的茶壺放在了桌案。

    有些好奇的,任玄朝著桌看去。

    隻見那張不大的白色宣紙,翰墨淋漓的寫著三、四百字,粗略一看,卻跟內府有關。而在一旁,更有早就寫好的四、五封書信。

    “師父,您在寫什麽?”任玄好奇的問道。

    時經頭也不回,一邊寫,一邊徑直說道:“你不日就進階通靈境了,屆時需要遷入內府去,我跟內府的一些人關係不錯,因此就寫一些書信,托他們日後多多照料你。”

    任玄聞言一愣:“師父,我又不去內府,用不著寫這些的。”

    此言一出,時經的筆登時一頓。

    旋即,時經瞪了任玄一眼:“愚昧!內府的修煉資源,靈氣充裕程度,都遠在東院之。我們神武學院看起來有兩千多人,平日裏很是熱鬧,但實際跟一個托兒所沒什麽區別。什麽是神武宗?內府才是真正的神武宗!你必須要去內府,決不能在這裏長留。”

    任玄登時一驚:“師父您是在趕我走嗎?”

    “不是趕你走。”

    時經神色緩了緩,但口氣依舊嚴厲:“即便是去了內府,也還是在神武宗,內府距離學院也就是舉步即到的距離,又不是生離死別,你怕什麽?再者說,屆時你師兄畢業之後,我少不得也要經常往返內府。屆時自然還能見麵。”

    聽到這話,任玄神色黯然。

    沉默了片刻之後,任玄說道:“師兄他……還有多長時間?”

    “這就這兩、三天吧。按理說,神武小比一結束,像他這種進學院三年以,依然沒有進階通靈境的學員就要立刻離開。三天的期限,還是讓他們用來收拾東西的。”時經說道。

    任玄咬了咬下唇,沒說話。

    但,就在此刻,門外傳來了爽朗的笑聲。

    “師弟,你就不必為我擔心了。師父早就替我安排好了前程,冀州軍區的一位將軍願意收留我。那裏正好是瀕臨大燕國的前線地區,日後隻要努力拚搏,肯定可以建功立業呢!我啊,說起來也隻是貧民區出來的人罷了,能有封候拜將的前程,已經是幾世修來的運氣了。我這幾天都興奮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插翅膀,飛去冀州那裏呢。”

    張鐵柱的笑聲十分爽朗,他端著早餐走進了屋內,並輕輕放置在了時經的桌。

    任玄看著張鐵柱,伸出手來拍了下他的肩膀:“師兄,走的時候說一聲,到時候我送你。”

    頓了頓,任玄重複道:“我送你去冀州。以後若有人膽敢欺負你,你叫我,我替你出頭。”

    聽到這話,張鐵柱一愣,旋即大笑道:“好,好!有師弟替我撐腰,日後在冀州軍區裏,肯定沒人敢欺負我,我倒是可以橫著走了。”

    “橫著走?”

    張鐵柱那番話剛說出來,時經就重重的哼了一聲。

    “你這個臭小子,即便離開了東院,也得做一個品行端正的好軍人。決不可作出任何違反亂紀,違背天良的事情!否則,若是讓我知道了,即便是遠隔千裏,我也會親自去廢了你的!”

    “是,是!師父教訓的是。”

    此言一出,張鐵柱登時打了個寒噤,連連拱手稱是,似乎即便是要離開東院了,他依然是極怕時經的。

    任玄見到此幕,終於難得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