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劫後餘生,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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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黎明漸至,東方天空之上,泛起一抹魚肚白。

    晨曦之光自天空之上照射而下,在經過漫長的黑夜後,光和熱將再次灑向這片大地。

    怒浪河,橫穿大半個天幹帝國,擁有密密麻麻數之不清的支流,可以說是天幹帝國最大的水係了。

    此時天色尚且還顯得有些昏暗,怒浪河主河道的某一段,潮水依舊洶湧地拍打著岸邊,一波接著一波……

    河灘之上,躺著一個人。

    渾身濕透,皮膚亦顯得有些浮腫,也不知到底在河水裏泡了多久。

    他一動也不動,仿若已經死了一般。

    一把散發著幽幽青光的劍,被他緊緊握在,仿佛這就是他的生命一般。

    朝陽初生,照得河水一片波光粼粼。

    蕭暮塵隻覺得頭疼欲裂,身下是冰涼的河水,意識亦是模模糊糊的。

    清晨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帶來一絲暖意。

    “我沒死,哈哈……”蕭暮塵依靠的劍,踉蹌著勉強站立起來。

    “嘔……”蕭暮塵吐出一口河水,隨後又連續吐了十幾次,才將腹的水全吐掉。

    腳下是銀色的河沙,踩在上麵無比鬆軟。

    現在應該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這是蕭暮塵心唯一的念頭。

    於是,朝陽映照下的河灘上,一個步履蹣跚的少年,拖著劍,一步步向河岸上走去。

    銀色的沙灘之上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

    蕭暮塵實在已是疲憊之極,他走了許久,卻也不知走到了哪裏,猛然間腦子一陣眩暈,人便已麵朝下倒在地上……

    ……

    得得得!

    清晨的大道上響起清脆的馬蹄之聲,蹄聲漸近,掀起陣陣煙塵,卻是一大隊人馬,少說也有四五十騎。

    眾馬皆渾身白色,神駿無比,明顯都是百裏挑一的好馬。尤其是當先那匹馬,渾身純白,竟然連一絲雜色都沒有。

    馬上的漢子個個身材精壯,背負大刀,顯然都是身不凡。

    當先一騎,馬背上坐著一名白衣白褲的少女,年紀約莫十**歲,容顏極美,一頭如絲緞般的黑發隨風飛舞,背後同樣背著一把大刀。這把大刀背在她的身上毫無違和感,反而替其平添了一股不凡的英氣!

    馬隊在大道行了約莫數裏地,猛然間走在最前頭的白衣少女勒住韁繩,白馬一聲長嘶,穩穩停住,抬起兩隻前蹄,隨後輕輕落下。

    其後的數十匹白馬亦是停了下來。

    “大小姐,怎麽了?”一名漢子疑惑問道。

    白衣少女馬鞭一指,眾人皆朝其所指之處望去。

    隻見大道的央臥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人,一動也不動。

    “是個死人!”那漢子道。

    “你去挪開他,免得擋住了我們的去路。”白衣女子輕啟朱唇道。

    “是,大小姐!”那漢子應了一聲,翻身下馬,腳步輕盈地走到了那躺著的人身前。

    當下便伸出雙臂欲將其拖開,猛然間瞧見那躺著的人指動了動,便回頭道:“這人沒死,還有氣呢……”

    那白衣少女微微一皺眉,翻身躍下馬背,邁步走了過來。

    那漢子將躺著那人翻了過來,入眼卻是一張稚嫩的臉龐,毫無血色,嘴唇亦是無比蒼白。渾身濕漉漉的,肌膚顯得有些浮腫。

    “原來是個孩子……”那白衣少女臉色閃過一抹同情之色,思慮片刻道:“帶上他吧!”

    那漢子有些遲疑,道:“大小姐,這不太好吧……”

    “怎麽了?”白衣少女黛眉微蹙。

    那漢子道:“此人來曆不明,並且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帶著他,怕是不妥吧?”

    白衣少女一臉正色道:“劉哥,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我們白馬幫向來仁義當先,這個孩子身受重傷,見死不救可不是我們白馬幫的行事作風。”

    劉猶豫片刻,才拱道:“大小姐教訓的是,屬下慚愧……”

    白衣少女馬鞭一揚,道:“那就麻煩劉哥帶上他了。”

    “是!”

    劉應了一聲,便欲抱起地上的人,猛然間目光一瞥,便瞧見了他握著的劍。

    劉試圖將劍取下,但那少年握得極緊,仍他如何用力也是無可奈何。

    旋即,劉便不再管那劍,一把抱起地上昏迷的少年,放到馬背之上,隨後翻身上馬。

    那白馬個個高大健壯,多一個人,卻也同樣是步履輕盈。

    一眾白馬浩浩蕩蕩沿著大道遠去,隻留下一陣煙塵……

    晌午時分很快來臨,馬隊已行了近百裏。

    大道邊上的一處陰涼的林子旁,有著一間簡陋的茶館。

    茶館旁的一根柱子上高高掛著一旗幟,其上龍飛鳳舞四個大字:清風茶館。

    茶館門前擺著五六張簡陋的桌子,已有幾張桌子坐了不少人,靜靜地呷著茶。

    白衣少女一拉韁繩,馬便停了下來。

    “兄弟們想必都累了,先在這裏歇息片刻,待會再趕路。”

    “是!”一眾漢子齊聲應道,隨後紛紛翻身下馬,將馬韁繩係在柱子上或樹上。

    這一隊人馬共四五十騎,這小茶館桌子卻也不夠,數十名大漢直接便大咧咧坐在了地上。

    劉將那昏迷的少年輕輕放到地上,大聲道:“夥計,還不快來招呼客人?”

    “哎,來嘍!”一個肩搭白色毛巾的瘦小漢子走了,滿臉笑容。

    “大小姐及眾兄弟都渴了,快去取些茶水來!”劉一揮道。

    那夥計笑道:“諸位請稍等片刻!”隨後轉身入了屋裏,很快托著高高的一摞陶碗出來。劉和那夥計,將碗一一分到眾人。片刻後夥計拿出幾個大壺,將茶水一一斟上。

    劉雙捧著一碗茶水,遞給那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坐在桌旁,一接過碗,呷了一口,輕聲問道:“劉哥,大概還有多久路程?”

    劉道:“大概還需兩日,才能回到。”

    “我們好不容易才得,在回到幫將東西交給我爹之前,萬不可出什麽閃失!”白衣少女叮囑道。

    劉一拱,道:“請大小姐放心,我們這五十名弟兄就算丟了性命,也必定護大小姐平安歸府!”

    “對了!”白衣少女突然臉現憂色:“金刀門那些人沒有追上來吧?”

    “大小姐放心吧!”劉一拍胸口道:“兩天前我們就甩掉了他們,我們必定能在他們追上之前回到幫,將東西交給幫主。”

    “那就好!”聞言白衣少女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一些,道:“金刀門此次派出的人有四名凝丹境期的高,憑我們這四五十人絕非敵。”

    劉點了點頭,道:“我們這些兄弟大都是聚氣境後期修為,隻有大小姐和屬下是凝丹境。現在唯有盡快趕回幫,將東西交給幫主。憑幫主凝丹境巔峰的修為,便是金刀門門主來了也不懼。”

    白衣少女一口將碗的茶水喝盡,道:“再休息片刻,準備上路!”

    劉點了點頭,望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的少年,吞吞吐吐道:“大小姐,當真還要繼續帶著這個人嗎?帶著他多有不便,怕是會拖慢我們的行程……”

    白衣少女沉思片刻,道:“帶著吧,這孩子怪可憐的……”

    劉輕歎一聲,不再說話,這大小姐什麽都好,就是心腸太好了。

    ……

    火辣辣的日頭漸漸被一大團濃雲所遮住,燥熱的氣息亦是減弱了許多。

    白衣少女站起身來道:“兄弟們想必也歇夠了,準備上路。”

    眾人皆從地上站起,拍拍身上的草屑,便欲上馬,猛然間數十道呼嘯之聲響起!

    另幾張桌子上坐著的人便是一躍而起,紛紛從桌底下取出兵刃,擋在白馬幫眾人身前,數十把暗金色的大刀散發著森冷的寒光。

    白衣少女驟然間臉色大變,劉一臉凝重道:“是金刀門的人!”

    白馬幫數十名漢子紛紛從背後解下大刀,背對背圍成一個圈,將白衣少女護在央。

    “哈哈哈哈哈!”一聲狂笑聲響起,四個帶著鬥笠身材高大的漢子從簡陋的茶屋內走出,十幾名執金刀的人迅速讓開一條道來,四人大搖大擺地走到白馬幫眾人身前。

    “現在才發覺,已經遲了!”明顯是為首的一人一把掀開頭上的鬥笠,露出一張坑坑窪窪宛若橘子皮一般的醜臉。

    劉臉色大變:“蔣千屠!”

    “趕緊把東西交出來,饒你們性命!否則……”蔣千屠冷冷笑道,掌在空一劃,作了個斬殺的動作。

    白衣少女緩過神來,嬌叱道:“我們辛辛苦苦才得到那東西,豈能那般輕易拱相送?”

    “交不交可不由你們說了算!”蔣千屠眼睛一瞪,喝道:“今天蔣大爺心情好,若你們乖乖將東西交出來便罷,否則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那茶館夥計早已嚇得躲在屋內不敢出來,這些江湖上打打殺殺的事,他可摻和不到,隻可惜了今日怕是一分茶水錢都收不到,白忙活了。

    劉臉色難看道:“我們杜幫主的名頭想必閣下也聽說過,貴門真要徹底得罪我們白馬幫麽?”

    “哼,白馬幫算什麽東西?杜正連又是什麽玩意?隻要我們門主一聲令下,白馬幫上下雞犬不留!”另一名戴鬥笠的漢子無比囂張道。

    “一條狗而已,有什麽資格嚷嚷,讓杜大小姐來說話!”蔣千屠不無譏諷道。

    劉一怒:“你……”

    “劉哥,你退下!”白衣少女輕聲道。

    “是!”劉應了一聲,冷冷盯著蔣千屠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