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黑炭和蘇幕遮存起來的私房錢嗎？那些錢焦爸一人給了一個小盒子裝著。後來方三爺給做了貓爬架以後，在貓爬架上有幾個隱藏的抽屜，黑炭和蘇幕遮就一人分了一個，把自己裝錢的小盒子放在裏麵，平時在小郭那邊收到加班費之類的也裝進去。

    蘇幕遮雖然在小郭那邊的活簡單一些所以拿到的少一些，但是他有趙光釋那邊的補充，所以兩邊湊湊也差不太離。

    在這次出門前，倆隻曾經鬼鬼祟祟地躲在小柚子的房間裏，盤算過壓歲錢這事兒。

    反正彼此對對方的情況有那麽些心知肚明，他們也就不客氣了，互相比劃著商量，總不能他們之間還分出個多少吧。

    他們把倆隻的錢湊一起算了一下，估摸一隻紅包可以裝上三百塊，不過黑炭好像對三百這個數不滿意，決定一隻紅包裝上280塊，這數字顯得更吉利點，然後他們自己手邊還能留個幾十塊，防著以後萬一要用。

    隻是這樣的話零錢就不夠了，蘇幕遮平時收的多是整一百的大票子，黑炭手頭倒是有一堆五十塊、十塊的，不過要分成四個八十塊還是不行的。

    沒兩天，黑炭不知道從哪裏換了一把零票，外帶一疊紅包，蘇幕遮想著應該是他偷偷地去街上哪個雜貨店換的。因為校園裏的小超市都是用收銀機，黑炭可搞不了鬼。

    蘇幕遮負責把錢給整平了，分別塞進紅包。為了區分，他們還整了焦遠的一點墨汁，分別用爪子蘸了印在紅包上。

    黑炭的貓爪印倒挺顯眼，蘇幕遮的小爪子印上去太小了，氣的蘇幕遮印了好幾個。

    黑炭本來是很討厭墨汁的味道的，又難洗又難聞，不過這次為了給壓歲錢，也隻好犧牲一把了。

    最後，由黑炭負責把紅包偷放進小柚子的行李裏夾帶過來。蘇幕遮也不知道黑炭放哪兒了，但是到現在為止看起來放的挺隱秘，也沒給小柚子和焦媽發現。

    吃過午飯，焦家大人就開始搬桌子，放燭台，香爐等，吃年夜飯還要點蠟燭和香，有些人家還要燒紙。

    蘇幕遮對這一切都非常好奇，城市裏早就沒了這種傳下來的傳統規矩，過年在他的印象裏就是大人打麻將，小孩打遊戲，然後放煙花，飯店吃飯，哪裏還有那麽多說法，要求神靈保佑，祈福祈財祈壽。這些習俗早就在大城市的快節奏裏消失殆盡了。

    焦爸原本想將顧家的倆老一起接過來吃年夜飯的，顧老爺子拒絕了。

    焦威送過來幾個大炮仗，都是他們這些年輕人自己卷的，有一個***雷”的大炮仗，是吃年夜飯的時候放的，足足有焦遠的胳膊一樣粗，蘇幕遮覺得自己挨一下絕逼能飛上天。另兩個小一些的，是給焦遠玩的。

    下午時候的鞭炮聲已經很多了，但是到了吃年夜飯那夥兒，才知道之前聽到的都是小意思。

    吃年夜飯前，焦爸和焦遠就把買來的鞭炮搬出去，整理好放在老宅前的空地上，焦爸拿著香點燃。

    “快快，都進來，把門掩上點！”焦爸一跑進屋子就掩上門。

    黑炭和蘇幕遮蹲在窗戶口看熱鬧，蘇幕遮還捂著耳朵，一連串的鞭炮聲對他來說還是太響了點。

    放完鞭炮，焦爸又拿著焦威給的“春雷”出去放了。

    “砰！”巨大的爆炸聲讓蘇幕遮覺得屋子都在搖。

    屋子外麵到處都是鞭炮騰起的煙霧，除了焦家自己放的還有鄰居們的。

    蘇幕遮想，要是城裏也允許這麽放鞭炮，估計得“霧霾”好多天了。

    等按著習俗走了流程，再吃過晚飯，倆小孩又出去放煙花放爆竹。因為就在老宅門口，蘇幕遮也不跟著出去，依舊蹲在窗口看熱鬧。

    一直過了十一點，放鞭炮和煙花爆竹的人才慢慢少下來，小孩子們已經熬不住夜睡下了。

    蘇幕遮和黑炭守著倆小都睡著了，這才由黑炭從小柚子行李包的哪個角落裏掏出紅包，分別放在小柚子和焦遠的枕頭下麵。

    因為知道焦家倆老一般就給一百塊的壓歲錢，所以今年肯定是咱倆給的最多，蘇幕遮有點小得意地想。

    搞定壓歲錢，倆隻這才各回各位去睡覺。

    蘇幕遮覺得這年過的挺有意思，比起他以前的二十幾個年都要熱鬧。

    沒等蘇幕遮剛睡著一會兒，就聽見外麵劈裏啪啦又開始放鞭炮，而且放的人越來越多。

    原來是零點過了，新的一年起始得放鞭炮，這大概是這邊的風俗，畢竟蘇幕遮也沒經曆過，也不太懂。

    不過鞭炮聲越來越響，連焦家老宅前麵也響起了鞭炮的聲音，應該是焦爸出門放的。這聲音大的，就是睡死了也會被吵醒了。

    唉，蘇幕遮歎了口氣，好像太熱鬧了也不好。

    也許是睡眠質量不好，所以一大早小柚子賴了床，所以黑炭和蘇幕遮也理所應當地跟著賴了床，一直到焦爸和焦遠他們去上墳回來，這才起來，跑出屋子去吃焦媽給做的早飯。

    剛回來的焦遠就急匆匆地跑進自己屋，沒一會兒又跑到了小柚子這邊，手裏拿了倆紅包。

    “柚子，你有這個嗎？”焦遠把紅包遞給小柚子看。

    小柚子看了眼，搖搖頭，焦遠就伸手一掀小柚子的枕頭。果然枕頭下麵有兩隻紅包，一隻上麵有隻黑色的貓爪印，一隻上麵有一堆雜七雜八的小爪印。

    小柚子打開紅包一看，兩張一百的，一張五十，一張二十，一張十塊，正正好好二百八十塊，倆個紅包都一樣。

    “……”焦遠一臉糾結地看著自己和小柚子手上的紅包，他其實很想吼一聲“窩擦”來緩解一下紅包帶來的衝擊。

    不過要是真喊出來的話，估計會被外麵的四個大人批，大年初一的，他可不想挨訓。

    關照小柚子先把紅包收好，別跟別人說，焦遠又急匆匆地衝回自己房間。

    等到焦遠和小柚子都走出自己房間，焦老爺子和焦老太太都笑開了花，還沒等小孩子們說啥，就直接一人一個紅包塞了過去，蘇幕遮眼尖，看著厚度就知道是一百的，得意地眯了眯眼。

    焦爸和焦媽按去年的老規矩給黑炭和蘇幕遮一人倆紅包，因為現在蘇幕遮也開始吃點小零食，所以今年倆隻一樣，一包魚幹一包豬肉鋪……

    焦遠沒敢在老人麵前講紅包的事，怕給嚇著，抽了個焦爸空的時間，把焦爸拖進自己房間，帶著一臉“臥了個大槽”的表情掏出紅包給焦爸看。

    焦爸沉思了一會兒，說：“既然黑炭和灰球給了，你們就收下吧。畢竟貓鼠的年齡和人的不一樣，換算下來他們倆也都是成年人了，估計覺得你們還是小孩吧。”

    焦遠：“……”怎麽這麽算的！

    “再說了，這也是黑炭和灰球的心意，他們倆現在都有工作，除了高薪還有獎金，這應該都是他們獎金的錢。”焦爸大概知道這些錢的來源。

    焦遠：“……”好打擊人！

    別人家貓鼠的鏟屎官，也有收到自家寵物給的禮物，比如慘死的老鼠，隻有一半身體的螞蚱或者其他的“小玩意兒”，但是自家寵物給自己發紅包，這種事兒大概也隻有自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