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天才在左,腦殘在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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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嗷~嗚~”

    “喵~嗷~嗚~”

    即使在書房裏,也能聽見大米開始大聲地叫喚了。

    也許在方萌萌幾個聽來,大米的叫聲沒什麽特殊,但是在黑炭和蘇幕遮的耳朵裏,那種叫聲他們印象深刻,曾經在某個郊外的夜晚聽見過。

    可能有那麽一絲絲不同,但還是能聽出相同的感覺。

    聽大米叫喚了幾聲以後,蘇幕遮招呼方萌萌他們離開書房,來到樓下的大廳。

    侯軍毅還在研究那個遙控器,不過好像有了一點點的成果。在他又按下幾個按鈕之後,客廳裏原本也是一片模糊的落地窗瞬間變得透明起來,隻有一些冬天常見的水汽附著在上麵。

    蘇幕遮拉著袖口擦了擦,水汽就不見了。

    孩子們趕緊撲在落地大玻璃窗上,看大米的呼喚聲是不是像蘇幕遮所說的把社區裏的貓都召喚來了。

    “那裏!那裏有一隻!”

    “那裏也有!”

    兩個小女孩興奮地指指點點。

    黑炭朝他們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見幾個眼熟的身影,有蓮子,有桂圓,還有上次小偷貓裏被自己抽得受傷又被阿午詔安的森林貓,既然這幾隻在附近,說明公子瀟這個家夥果然是問題大大滴。

    除此以外,黑炭還看見了幾隻帶著貓牌的名貴貓,顯然是周圍的居民家裏養的。

    “啊!大米真厲害!”褚萊雅感歎說。

    “爸爸!爸爸!”侯軍毅突然衝過來拍打著大玻璃窗。

    果然,窗外站著侯軍毅的爸爸。

    原本侯軍毅的爸爸看著時間差不多,就出來抽煙順便等等侯軍毅,沒想到會聽見大米的聲音。別的貓他可能聽不出,但是這隻從小就跟自家毛豆打大的,在自己家裏幹架都不是一回兩回了,即便有那麽點變化,侯爸爸還是聽了出來。

    侯爸爸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望,發現就在十米外的隔壁的屋子裏,而且那家的院子裏有好幾隻貓,包括周圍一些鄰居家裏的。

    侯爸爸感到奇怪,就去這家門口按了門鈴,但是沒人開門,而大米的叫喚聲又是明顯從這家的屋子裏傳出來。

    這下侯爸爸覺得不對勁了,打侯軍毅電話,居然說不在服務區內,再聯係了方家和褚家,得知三個小孩一個都沒見到,就直接報警了。

    等聯係完還有兩家的家長,以及住宅區的安保以後,侯爸爸就繞著這家的房子轉圈,結果就看見自家孩子在一扇落地玻璃窗後對著窗戶一直拍,而另兩個女孩子也激動地對著他揮手。

    看見孩子們的樣子以後侯爸爸就覺得很擔心,也不等警察和安保了,直接跑回自家拿工具去了。

    蘇幕遮看見侯爸爸的時候心裏總算是一塊石頭落地,知道這事兒終於告一段落了。他趕緊拉著兩個女孩以及侯軍毅退回客廳,讓黑炭陪著方萌萌到書房去把大米喊下來。

    “嘩啦~”

    一聲巨響以後,就看見那扇巨大的玻璃窗全部碎成了大拇指頭大小的碎塊,還沒有爆的到處都是,隻是掉落在落地窗那塊地方。

    蘇幕遮看著窗戶外穿著工作服帶著手套提著工具的侯爸爸,拿手捅了捅侯軍毅:“你爸太彪悍了!”

    侯軍毅的臉皮抽了抽表示讚同,要是平時,他肯定可以滔滔不絕地說上一通,不過現在,他實在是沒什麽心思。

    警察趕到的時候,褚家和方家的人也趕到了,各自安撫著自家的孩子。

    對於方萌萌和褚萊雅來說,其實並沒有收到太大的驚嚇。驚訝是肯定有的,但是前期她們在和偶像愉快地談話,後期雖然有那麽點後怕,但是蘇幕遮一直很鎮定,侯軍毅也沒有大驚小怪,所以她們也感覺還好,反倒是獲救之後更加地興奮,就跟親身參加了一場大片似得。

    侯軍毅其實是三個小孩之中受驚嚇最大的一個,隻是,他鎮定的很快。盡管如此,蘇幕遮還是一直陪著他。

    警車過來的時候動靜挺大的,黑炭發現桂圓它們都不見了,應該是被招回去了。而那個帶隊的警官指揮人把被綁的嚴嚴實實並且還在昏迷中的公子瀟帶走,除此以外,黑炭還看見警察抬出來一個用黑色袋子套著的長條物,而空氣中傳來一股血腥的味道。

    發現沒什麽熱鬧可看了,黑炭一路小跑地跑回侯軍毅家,腦子裏還想起,接到消息正往這邊趕過來的方三爺,肯定得發飆。

    四個孩子都在侯軍毅家,這邊離案發現場比較近,也方便。

    方萌萌和褚萊雅在裏麵的房間裏休息,而蘇幕遮和侯軍毅在客廳回答警察的問題。

    之所以他們兩個來回答,一個是他們兩個是男孩子,相對膽子大一些;一個是其實方萌萌兩個對事情發生的來龍去脈並不太了解,到現在還有些一頭霧水。

    黑炭慢慢地靠過去,他突然想起,自己幹架的時候一時情急,沒有藏拙,當時侯軍毅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懷疑自己了。

    他本來想躲在一個櫃子後麵偷聽的,不料蘇幕遮眼尖看見了他,招呼他過去,他也就跳上沙發,蹲在蘇幕遮邊上明目張膽地聽了。

    “當時毛豆跑到角落去了,我們怕它闖禍,就過去想把它帶回來。不料毛豆趕出來一隻老鼠,當時侯軍毅臉色就變了,而且當時我感覺到那個公子瀟有明顯的惡意。”蘇幕遮說到這裏對那個警察笑了笑:“我比較敏感,對別人的惡意會很明顯的感覺,我們開始進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那個公子瀟的態度有點不對,有那麽點不懷好意,但是侯軍毅臉色變掉的時候,那個惡意就很明顯了,但是我不知道侯軍毅看見了什麽,所以我就借口他被老鼠嚇到了,把事情先圓了過去。”

    蘇幕遮說到這裏,看了看侯軍毅,示意他說下他發現的東西,

    侯軍毅臉色又有點不太好:“當時抱毛豆的時候它撞到了架子,我就看見架子後麵的牆上有血跡,不算太多,但是顏色不像是很久以前的,比較新,而且,牆上的顏色和痕跡能看出以前放那裏的不是這個架子,是一個矮一些寬一些的東西,架子是後來才搬過去的,就為了擋住那些血跡……我還聞到了類似漂白水的味道……”

    侯軍毅說這一段的時候,雖然條理還算清楚,但是情緒明顯起伏起來,畢竟對他來說,他腦補出來的東西當時可把他嚇得不輕。

    蘇幕遮摟了摟侯軍毅的肩膀,以示安慰,而那個警察和侯軍毅的老爸,臉上都抽了好幾次。

    那個警察是覺得,這小孩實在是知道的太多了,根據蘇幕遮的敘述,侯軍毅這一愣的時間絕對很短,而這娃居然在這短的時間裏能腦補出這麽多的東西,實在是很天才。

    侯爸爸卻覺得,自己的兒子不但天才,還腦殘。因為蘇幕遮的記憶力很是不錯,基本上把他們進門以後所做的事情,說的話完整地敘述了一遍,而侯爸爸就是從這些對話裏看出來挺嚴重的問題,再結合自家兒子平時的所作所為,他覺得還是立刻把這事兒的解決拿到日程安排上來。

    蘇幕遮等侯軍毅說完那些看見的東西以後就接過了話頭,那些話他雖然知道,但是不能從他嘴裏說出來,但是接下來的事情他就能說了。

    “我感覺不對以後,就偷偷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手機沒有信號。我的手機是自己略微改裝過的,會發生沒有信號的事隻說明信號被屏蔽了。然後我發現客廳的窗戶變成不透明的了,而公子瀟讓我們上樓的時候身上的惡意更明顯了,所以我就聯合黑炭幹掉了他。”

    “聯合黑炭?”警察奇怪地問,他聽前麵的敘述,自然知道黑炭就是那隻黑貓。

    “是啊,我覺得我單打獨鬥打不過他,所以我就把我家黑炭丟在公子瀟的臉上,我家黑炭是大院裏最會打架的貓了,被丟出去黑炭就會給那家夥臉上一頓撓,然後我趁著公子瀟手忙腳亂的時候,拿了邊上一把折椅把這家夥打暈了!”

    聽到這裏,侯軍毅略微有點奇怪地看了蘇幕遮一眼,但是馬上像想到了什麽,沒有出聲。

    旁邊一直很緊張的黑炭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蘇幕遮他是不擔心的,蘇小胖是肯定會為自己掩蓋的,但是侯軍毅也看見了,就怕他突然說出來。

    “當時我因為怕自己下手沒分寸,再加上手裏掄的是折椅,這也算是凶器?”蘇幕遮又擺出招牌式的憨笑,“所以也沒敢太使勁,不過也說不準,畢竟那時候我也很緊張,所以我又讓侯軍毅找了根繩子把公子瀟綁了起來。”

    “那個是你綁的還是侯軍毅綁的?”警察突然插嘴。

    “我綁的啊,侯軍毅幫的忙。”蘇幕遮回答。

    “哦,那你確實很緊張。”警察有點意味深長地說。不緊張這小孩也不會把人綁成那副樣子。

    黑炭有些奇怪警察的口氣,不過隨之他突然想起,那種綁法,前世在網上經常看見啊!

    麻蛋,這小胖子也不是老實孩子!

    再往後的事情蘇幕遮也說的很清楚,對此侯爸爸表示很感激。要不是麵前這個看起來白白胖胖,老老實實的小胖墩當機立斷,敢作敢為,鎮定自若,自家孩子還不知道要出什麽事呢!

    方三爺隨後第二天清早就趕回來了,蘇幕遮和黑炭看他的樣子,這次是真的怒了。

    在謝過蘇幕遮和黑炭以後,方三爺決定事情略平息一些,就讓童慶送他們回去。這倒不是為了蘇幕遮,而是怕黑炭被某些人盯上。

    離開之前,方家來了一個人。

    正在房間裏整理行李的蘇幕遮和黑炭被叫到方邵康的書房裏,方三爺讓他們在一邊的長沙發上坐下,然後對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人說:

    “這兩位,一位是受害孩子的代表,一位是受害寵物的代表,你有話就對他們說吧。”

    蘇幕遮和黑炭:“……”前者也就算了,受害寵物的代表是個什麽鬼?

    那人是來解釋事情的緣由的,其實,桂圓它們盯著的不是公子瀟,而是被掛掉的那個人。當然,公子瀟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跟那個嫌疑人是一夥兒的,嫌疑人來找他以後,發生了窩裏鬥,就直接悲劇了。而公子瀟被某些人通風報信以後,正準備打包走人,沒想到來了小客人。

    “他說,他是真沒想要下殺手,隻想把孩子們哄到樓上關起來以後逃離的。”

    “但是,他沒保證我們被關起來以後會不會受到其他的傷害。”蘇幕遮反駁說:“我們說了,出來前沒跟家裏說去哪裏了,因此,他應該知道,我們被關了以後,家裏不會那麽快找到我們,那麽我們這段時間吃什麽?喝什麽?書房沒廁所,拉屎撒尿怎麽辦?還有兩個女孩子呢!這得給我們造成多大的精神壓力和心理傷害啊?我還大一點,另三個可都還小著呢!”

    正一邊吸煙一邊聽著的方邵康動作一頓,蘇幕遮這話可說到他心裏去了,這也是他特別生氣的原因。

    “還有,”蘇幕遮依舊不依不饒地繼續說:“黑炭不會說話,我代他說,那裏還有一隻狗兩隻貓,被關了以後,會不會因為精神緊張造成疾病?會不會受到刺激從此以後變成性格暴躁?會不會因此受傷?按你的說法,我們還得感謝那家夥的不殺之恩了?”

    方邵康滿意地點點頭,對這小胖子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焦爸給出的學習自覺,自理能力好這些方麵,沒想到這娃看問題也是很尖銳的。

    敲了敲桌麵,方邵康吸了一口煙,“說的很對!”

    “我知道您的想法了!”那人說完就離開了。他隻是來試探方邵康的底線,而方邵康對蘇幕遮說法的讚同就表示了他的想法。

    把煙在煙缸裏掐滅了,方邵康拿起外套往外走,路過蘇幕遮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好孩子!”

    隨後又對著黑炭說:“黑炭啊,這次欠你個人情。”

    方邵康心裏透亮,盡管小胖子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但是從一些傷痕報告之類的資料上可以看出,當時出手的可不止小胖子一個。

    那些報告他已經出手幹涉了,但是他也急著把黑炭送走暫時避開這些事,這也是對小胖子和黑炭的保護。

    蘇幕遮和黑炭的行李已經被童慶提進了車裏,就等著童慶過來了,而童慶被方邵康叫過去囑咐一些事情,蘇幕遮拉開車門正準備讓先黑炭上車,就聽見後麵一個聲音:

    “等等,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