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父子相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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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敬姿不知道這頓飯是怎麽吃完的,吃的什麽依稀記得,味道如何一概不知。

    放下筷子,夭夭的話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說:“去洗碗。”

    “洗碗?”他茫然反問。

    夭夭帶著笑,點頭,“對啊,做飯的人不洗碗,這是常識。”

    “哦。”他端著用過的東西到廚房,聽話的開始洗。

    他經常洗筆刷和調色盤,雖然沒洗過碗,但是一通百通,既沒摔了,也沒砸了,洗得還挺幹淨。

    “過來。”剛洗完,夭夭拿著毛巾接住他**的手,低著頭幫他擦指縫裏的水漬。

    曲敬姿低頭看她細白的脖頸,腦海自動回放那天在父親車裏見到的女人,他終於明白,他為何對那個畫麵一直念念不忘,甚至晚上做夢,都會把夭夭的臉帶入那個女人……

    吃完飯,曲敬姿沒有離開的意思,夭夭在挑明天做客穿的衣服,曲敬姿就坐在旁邊看著,不言不語。

    他在等著她解釋。

    他想聽她解釋。

    到了十點,他還沒有走的意思,夭夭問:“你今晚不回家了?”

    曲敬姿點頭,“嗯”了一下。

    夭夭蹙眉,隻有一個臥室……

    幸好是暮春,不冷,她拿了一床薄毯出來,正往長沙發上鋪,被一隻修長漂亮的手按住了。

    曲敬姿唇抿得很緊,他看著她,問:“為什麽不願意?”

    夭夭還是那個回答,太快了。

    曲敬姿緊緊攥著她手腕,用力把她拉入懷裏,又問:“真的是因為太快了?”

    夭夭垂眸,沒有回答。

    良久得不到答案,他伸手撫摸她脖子上新添的吻痕,啞聲道:“你……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在他控製不住憤怒即將爆發的時候,她終於開口,“明天……明天,我再告訴你。”

    最後,他還是沒有讓她睡沙發,他一個人回去了。

    第二天,夭夭挑好衣服,是她住進來時曲敬姿買的,一件很小清新的裙子。

    畢竟要當的是壞人,當然要裝扮得無辜一點,要不然怎麽讓人相信?

    夭夭拒絕了曲敬姿開車來接的話,說她自己一個人可以過去。

    約定的時間是晚上八點鍾,在曲家大宅見麵,一起吃頓飯。

    時間還沒到,曲敬姿和曲徵明坐在樓下的客廳裏,曲徵明在看雜誌,曲敬姿在翻畫冊,沒人說話。

    氣氛看似和往常並無不同,但無處不透著一股緊繃感。

    突然,曲徵明狀似隨意開口,“今天晚上我也有一個客人,到時介紹給你。”

    翻著畫冊的手一頓,曲敬姿“嗯”了一下,他不愛說話,今天尤甚。

    曲徵明幹脆放下手中雜誌,擺出一副準備長談的樣子,“敬姿,有時候,看人看事不能光看表麵,尤其你是男人,要肩負的更多,受到的誘惑也就更多……”

    “爸!”曲敬姿第一次在父親說話時打斷,他放下畫冊,直視父親的雙眼,問:“錢,權利,女人,這些誘惑,你經受住了嗎?”

    曲敬姿看著他,似乎是執著於一個答案,也似乎是在質問。

    曲徵明張口,正準備說話,門鈴聲響了。

    管家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麽,一直躲得遠遠得,此刻連忙跑去開門,也不知道來的是不是那個火星子。

    打開門,夭夭麵罩寒霜,一步步走了進來。

    曲敬姿背對著門的方向,他沒有回頭,曲徵明站了起來,看了曲敬姿一眼,對管家道:“劉叔,你們都先回去吧,這裏明天再收拾。”

    家裏的幫傭走了,偌大的屋子裏隻剩下父子兩個,還有夭夭,一共三個人。

    曲徵明讓管家等離開就不再開口,曲敬姿背對著夭夭坐著,夭夭站在玄關處。

    空氣安靜得落針可聞,沒人願意第一個開口。

    曲徵明是長輩,又是一切的策劃者,第一個開口的必須是他。

    他推脫不掉,也不準備推脫。

    “走,邊吃邊聊。”

    曲徵明率先坐到餐桌上,管家走之前,把所有菜都上了桌。

    夭夭第二個坐下,曲敬姿一直坐在沙發上,沒動。

    等了一會兒,曲徵明道:“敬姿,過來,你準備逃避到什麽時候?”

    這句話瞬間點燃他一直以來壓抑的某種情緒,他猛地站起來,大步走到餐桌前,唇抿成一條深色的線。

    他沒有落座,站在餐桌前,身體繃成了一張拉到極致的弓,鋒利,但卻仿佛下一刻就會斷掉。

    他也沒有看任何人,直視前方,擠出兩個字:“解釋!”

    曲徵明:“我曾經……”

    “我要她解釋!”他冷硬的打斷曲徵明的話,猛地回頭,視線如刀,刮著她的臉。

    夭夭抬頭看著他,眼中一片死寂,“就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和你……爸爸……有不正當關係。”

    曲敬姿死死盯著她,她穿的衣服還是他買的,明明已經做出如此令人作嘔之事,偏偏那雙眼睛裏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欲言又止,欲說還休。

    她有什麽資格在自己麵前擺出這樣一幅模樣?

    他忍著胸腔傳來的悶痛和窒息感,冷笑,“這就是解釋?你聽不懂人話?”

    曲敬姿臉色青白,夭夭臉上卻泛著不正常的紅。

    她突然也站起來,看著他,反問:“我能怎麽解釋?你想讓我怎麽解釋?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事實就是你猜到的那樣,我和你爸睡過,不止一次,我騙了你,從頭到尾都是騙你。”

    曲敬姿看著她,驀地笑了,他不可思議地喃喃自語:“你竟然還有臉哭?”

    夭夭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開始流淚,她連忙撇開臉,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咬著下唇無聲的哭泣。

    曲敬姿深呼吸,猛地又把矛頭對準曲徵明,冷笑:“你明知道我喜歡夭夭!”

    曲徵明把目光從夭夭身上收回來,沉沉的落在曲敬姿身上,“敬姿,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覺得我會把我玩過的女人,一個來曆不明,意圖不明的女人,和你來往嗎?”

    他突然把夭夭拉過去,扣住她臉,讓她被淚水濕透的臉對上曲敬姿,“這個女人我玩過不止一次,我是在夜總會遇見她的,在你認識她之前,她自己親口承諾,隻要我帶她離開夜總會,讓她做什麽都可以。”

    夭夭咬著牙,身體因屈辱而瑟瑟發抖,她閉著眼,沒有一句辯解。

    “當天我就抱了她,也摸過。在你目前葬禮當晚,她半夜出來,見了我……”曲徵明臉上竟然還帶著笑,“接著,她就找到了你。”

    夭夭終於睜開眼,她沒有理曲徵明,隻看著曲敬姿,被淚水洗過的眼清澈水亮,不曾被任何俗世所汙染。

    曲敬姿木然的聽著曲徵明的描述,和她對視的眼神越來越冷,他本以為,夭夭是被脅迫的。

    在他眼中終於流露出懷疑之後,她清亮的雙眸瞬間黯淡下去,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曲徵明冷笑,“這樣的女人,如果你是玩玩,我一句話都不會多說。甚至就是現在,如果你想玩,我也不……”

    夭夭再也忍無可忍,狠狠咬在他的虎口上。

    曲徵明甩開她,冷笑一聲,對曲敬姿道:“我房裏有避孕套,如果你需要,過來找我拿。”

    說完,他甩手上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帥比為啥要寫這種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