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優雅的N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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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舒衍覺得自己聽錯了。

    他一定是聽錯了。

    她怎麽可能……

    “你說什麽?”他又問一遍。

    然而得到的答案還是那個, 女人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毯子邊, 微顫, 她低著頭沒有看他, 哽咽道:“我們……離婚吧。”

    戴舒衍愣了半晌,又道:“你再說一遍。”

    “我們離婚吧。”

    “再說一遍!”

    “我們離婚吧!

    我們離婚吧!

    我們……”

    “我不同意!”

    他猛地站起來,大聲打斷她發泄般的回答。

    屋子裏刹那間寂靜下來,唯有男人的喘息和女人微弱的低泣此起彼伏。

    戴舒衍站了一會兒,突然大步走向窗邊, 大力拉開窗戶, 夜風呼呼的灌進來, 吹散他周身的急躁。

    他努力冷靜下來, 有些後悔剛才那麽吼她,但他是真的憤怒。

    他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愛上她的事實,她轉眼就告訴自己, 要離婚。

    這讓他怎麽接受?

    他沒法接受!

    “夭夭……”他開口,嗓音低啞,“我覺得我們需要談一談, 或許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等我們冷靜……”

    “沒有誤會。”她打斷他的話, “也不需要冷靜。我很認真的在說——我們離婚吧。”

    “總要有個原因吧!”他扯開睡衣的扣子, 重重呼了口氣, 坐到她麵前,用力抬起她臉,對上她含著淚的雙眼, 沉聲道:“給我一個一定要離婚的理由!”

    “沒有理由。”她看著他,眼淚搖搖欲墜,顫聲道,“感情破裂,不行嗎?!”

    “不行!”他一口否決,“我們的感情才剛剛開始,不存在破裂的情況!”

    “沒有開始了,永遠都不可能有開始了……”她撇開臉,神情絕望。

    戴舒衍鬆手,站起,冷冷道:“那你就自己起訴離婚去吧。”

    撂下這句冷酷的話,他大步走出臥室,用力拉上門,站在門外,聽到裏麵傳來的斷續的嗚咽。

    她在哭。

    他不明白,明明還愛著自己,明明不舍得,他和戚笙涵又沒有什麽,他沒有背叛他們的婚姻,為什麽非要離婚?

    關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突然想學阿珩一樣,抽一支煙。

    在家裏翻找半天,終於找到半包軟中華,記不得是誰的了,他也懶得想,最大的可能就是阿珩落下的。

    點著,深深吸了一口,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焦躁的神經竟然真的有放鬆的趨勢。

    他坐在沙發上,把十幾根煙一氣抽完,精神終於放鬆下來。

    夭夭一定是知道自己今天見戚笙涵的事情了,她現在不理智,女人本來就是感性的動物,他不用太放在心上,他慢慢解釋就可以了。

    他對戚笙涵真的沒什麽了,一顆心都在她身上,時間久了,她會明白的。

    想通了,又去洗漱一遍,趕走滿身煙味,到夭夭臥室前聽一下,她不哭了,應該是睡著了,這才安心去睡。

    唐文珩站在門外,聽不清裏麵的動靜。

    這是好事,說明兩人沒有吵起來,至少今天夭夭和他的事情沒有暴露。

    挺過了最危險的第一天,往後暴露的可能性就越來越小了。

    他靠在牆上,牆角處扔了一地的煙蒂。

    一直到淩晨,清潔工人開始打掃衛生的時候,他才默默把煙蒂攏到一起,按下電梯,離開這這裏。

    他想,等馬非這個麻煩解決了,他就回國外,遠遠的離開她。

    他計劃得很好,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第二天清晨,夭夭被戴舒衍叫起來,她剛想提離婚的事兒,就被他用話截斷。

    “最近麻煩這麽多,等解決之後再提這事兒,到時候我尊重你的意見。”

    他都這麽說了,夭夭還能說什麽,隻能閉嘴,暫時不提。

    因為唐文珩的刻意規避,明明三人在一間辦公室,這些天幾乎沒見過麵,夭夭也不和戴舒衍說話,三個人之間竟然比陌生人還要冷淡。

    這天唐文珩依舊不在,夭夭不想和戴舒衍待在一起,找個借口出來,跑到衛生間裏,開著水龍頭翻來覆去的洗手。

    有人進來,她沒在意,突然聽到來人叫她,回頭一看,是律所的一個律師,四十多歲,據說業務能力很不錯。

    夭夭禮貌的笑了一下,道:“李老師,有什麽吩咐?”

    她是唐文珩的助理,隻用聽唐文珩的吩咐就行,平時根本就沒人叫她做事,沒想到這人竟然道:“吩咐不敢當,不過有個問題想問一下。”

    “您請說。”

    男人看了外麵一眼,見沒人,露出和善的微笑,“一夜多少錢?”

    夭夭臉色立刻變了,她猛地沉下臉,冷聲道:“我不知道李老師這話什麽意思,請您說明白一點。”

    李律師笑道:“別裝了,那天在酒吧裏我都看見了,你不是戴舒衍的女人嗎,怎麽上了唐文珩的車?”

    夭夭臉色立刻刷白,她強自鎮定,冷笑道:“李律師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借過。”

    他攔住她,臉上的微笑依舊和善儒雅,夭夭看得卻隻想作嘔。

    他道:“別急嘛,唐文珩給你多少錢,我雙倍給你,怎麽樣?”

    他還在笑,誌在必得的笑,“隻要跟我一晚,我保證不告訴戴舒衍,怎麽樣,我是高素質的人,向來說話算話……”

    夭夭臉上的憤怒突然間全都化為驚恐,李律師以為自己的威脅起效了,笑容更加慈祥,道:“今天晚上八點,喜來登門口見。”

    “怎麽,李律師有什麽事情要和我妻子商量,還要去喜來登,不如到我家商量,不是更方便嗎?”低沉的男聲突然從身後傳來,李律師心裏咯噔一聲,回頭,正對上戴舒衍沉沉的視線。

    “您……您說笑了,我這不是和陳小……啊不,和尊夫人開個玩笑嗎?”他擦著汗,努力維持臉上虛偽的笑,可惜笑得比哭還難看。

    戴舒衍冷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等您手上的案子辦完,就另謀高就吧。”

    李律師汗水如漿,忙不迭的道歉,謙恭的和剛才完全不是一個人。

    戴舒衍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伸手,見夭夭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蹙眉,“冷著幹什麽,還不過來?”

    夭夭終於回過神來,連忙跑到他身邊,被他攬入懷裏。

    正準備離開,聽見後麵李律師有些瘋狂的叫喊,“戴舒衍,我告訴你,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頭上都綠成草原了,你還不知道呢!”

    夭夭身體猛地繃緊,不安的扯上他袖子。

    戴舒衍站住,身後的叫囂更囂張,“我告訴你吧,你以為你懷裏的是什麽冰清玉潔的貨色?我呸,早就和你那國外回來的好友滾到床上去了!”

    聽著這不堪入耳的話,他麵沉如水,輕輕拍了拍懷裏渾身顫抖的女人,他回頭,冷哂:“李律師,別讓自己在這個行業混不下去。這是我給你最後的忠告。”

    說完,拉著夭夭就走。

    事已至此,夭夭反而想開了,如果他問,她就如實回答。

    但是沒想到,他連問的意思都沒有,倒是沉著臉自己在生悶氣。

    過了很久,他把手裏文件一摔,扯了扯領口,冷聲道:“你是不是傻?都在你麵前說這樣的話了,不會一巴掌扇過去嗎?不知道告訴我嗎?他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和你說這樣的話!”

    夭夭愣住了,她啞然的看著氣得臉頰通紅的男人,艱澀問:“他說我和……你不信嗎?”

    戴舒衍起身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嗤笑一聲:“我身邊的人什麽樣我不知道,要靠他來告訴我?”

    他把被子往夭夭麵前一遞,理直氣壯道:“給我泡杯茶,氣死我了。”

    夭夭愣愣的看著,良久,露出一絲笑意來,輕輕接過他手中杯子。

    戴舒衍享受著品著杯中茶水,這幾天她鬧脾氣,他都沒有好好喝杯好茶。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唐文珩快步衝進來,額上都是汗。

    夭夭執壺的手一頓,撒出少許。

    戴舒衍挑眉,“你急什麽呢?”

    律所有人向他說了剛才發生的事,他什麽都顧不得了,立刻趕了回來,本以為看到的會是兩人激烈的爭吵,卻發現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阿衍坐在茶桌前,神情愜意;夭夭坐在他對麵,專心泡茶。

    兩人之間的關係明明比前兩天和諧多了。

    聽到阿衍的問話,他啞然半晌,低聲解釋:“我怕你們吵架。”

    戴舒衍笑了一下,“吵什麽?真吵了你回來有用?”

    再說,真吵起來,她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

    他舉杯,道:“過來喝杯茶,夭夭,去吧阿珩的龍井拿過來,給他泡一杯。”

    “好。”夭夭放下水壺,僵硬的站起來。

    唐文珩的目光不受控製的追隨著她,她穿著九分褲,露出一截雪白的腳踝,但是上麵沒有他送的那串珊瑚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衍也是很可愛的好嗎~~~

    不許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