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哥哥,陛下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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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走後, 白裕沒叫人, 自己去沐浴。
布料殘片粘在傷口上, 一扯就撕下一片皮肉, 他像沒感覺一樣,咬牙脫下衣裳。
天氣熱,也沒用浴桶,直接用的涼水,身上帶著傷口, 不能長時間沾水, 衝掉身上的血腥和汗氣就夠了。
他剛衝完澡, 正準備穿衣裳突然聽見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接著有人輕輕的敲窗戶。
笑了一下,他披上外衣,起身推開窗子, 看到夭夭擔憂的臉。
他眸光微沉,女孩應該已洗漱完畢,黑亮的長發披散, 身上穿著單薄的睡衣,手抓著窗欞, 袖子滑到手肘處, 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
他問:“怎麽又跑來了?”
夭夭伸手, “哥哥,扶我進去。”
身子騰空,被白裕像上次一樣, 半抱著帶進浴室。
夭夭看著他臉上的掌印,伸出手輕輕撫摸,都快哭了,活似被打的人是她一樣。
白裕握住她手,“不疼。”
“爹爹打你別的地方了嗎?”小時候,哥哥犯錯就會動家法,鞭子先抽一頓,再在祠堂跪一夜。
現在白裕大了,跪祠堂動靜太大,打一頓還是可能的。
白裕看了她一會兒,轉身,把外衣脫到腰跡,聽到背後傳來抽氣聲。
夭夭心疼得看著他後背,新傷摞舊傷,和背上的傷痕比,他胸前那一道簡直不值一提。
手輕輕撫這傷痕的邊緣,她哽咽道:“這都是爹爹打的嗎?”
白裕“嗯”了一聲。
鎮國公是個很奇怪的人,他當然是疼愛白裕的,但打兒子時下手卻極重,活似兩人不是父子,而是仇人。
白裕以為夭夭會安慰他,沒想到她隻說要幫他上藥。
他笑了一下,覺得夭夭真合他胃口,如果她用那些蒼白無用的話來安慰他,那就太讓人乏味了。
彎腰從櫃子裏拿出一瓶傷藥,還是之前她夾到手的時候用過的,他遞給她,坐到軟榻一頭,夭夭跪在他身後,拿浴巾輕輕吸幹傷口上的水分,用手挖了一點藥膏輕輕摸到上麵。
白裕閉著眼,黑暗讓其他的感官無限放大,她的手又輕又柔,到了哪裏,就驅逐了那裏的灼痛,帶來一陣清亮。
她怕他疼,衝著傷口一直在呼呼吹氣,吹得他忍不住微微戰栗。
夭夭越塗,發現他身上的水越多,本以為是沒擦幹,慢慢發現那並不是沐浴留下的水分,而是汗水。
她問:“哥哥,你很熱嗎?”
白裕頓了一下,啞聲回答:“嗯。”
夭夭看著敞開的窗戶,蹙眉,“那怎麽辦?我去叫人在屋裏多放點冰,放了冰就涼快了……”
白裕按住她,回身,道:“沒用。”
夭夭不解。
白裕抬起她下巴,漆黑的眼緊緊盯著她唇,道:“熱是因為你,加冰也沒用。”
她更不解了。
白裕笑了一下,粗糲的手指摩挲著她細嫩的手腕,道:“等成親你就知道了。”
“現在不能告訴我嗎?”
另一隻手摸上她裸|露在外的鎖骨,他道:“說了你也不明白,做了你才知道。”
“那現在不能做嗎?”
她不依不饒,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倒不是不能,明天你要參加冊封典禮,如果做了,你明天就走不成路了。”
他眼裏帶著曖昧的笑,夭夭不太明白,但又似乎有些明白,臉色微微一紅,不敢看他。
白裕提前給她灌輸某些知識,省得到時候嚇到她。
他問:“想知道是什麽事情嗎?”
夭夭搖搖頭,被他含笑的目光看了一會兒,又咬唇點點頭。
白裕附身到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同時拉著她的手,讓她探索男人的身體。
既然這些事情沒人教導他,那就他親自來好了,也是一件情趣。
夭夭有些羞,又忍不住好奇,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直摸得白裕忍無可忍,這才被強硬的推開。
她覺得有趣,目光忍不住往他腿間瞟。
白裕看到她絲毫不帶避諱的眼神,忍不住警告她,隻能摸哥哥一個人的,其他男人的想都不能想。
夭夭點頭,認真的把他的話重複了一遍。
白裕站起來,披好衣裳,道:“我送你回去,你睡不了兩個時辰就該起床了。”
快速的把夭夭送回閨房,剩白裕自己,他倒是不急了,在黑夜中慢慢往回走。
夜風很涼,正好能吹散他滿身的火熱。
十幾歲的時候母親還在,讓人教導過他男女之事,他剛開始新奇了幾天,被父親發現,以貪戀女色之名狠狠打了他一頓,之後就去了軍營,這些年他再沒碰過女人。
此刻稍一被撩,就有些忍不住了。
好不容易在外民吹了風好受了一點,剛一回寢室,就看到夭夭忘記帶走的那件月白色的肚兜。
火焰瞬間以更烈的姿態死灰複燃。
第二天的冊封典禮極為隆重,要冊封的不僅是夭夭的縣主,更重要的是鎮國公的鎮北王,和白裕的世子。
天還沒亮,下人就開始忙碌了,夭夭也被拽起來,坐著讓侍女上妝。
不知道到底折騰了多久,終於坐著嬌子出門,餓得不行,嬤嬤塞給她兩個糕點,讓她藏起來,實在餓得不行了,拿出來墊墊肚子。
夭夭再一次慶幸自己生在現代社會,不用品嚐這種非人的折磨。
也不知道究竟都做了很多,唯一有印象的是白家三人一起進宮叩謝皇恩,端坐在龍椅之上的男人高深莫測,帶著笑,卻無端讓人覺得不安。
等典禮結束,李澤天脫下繁重的朝服,笑道:“你說昨天晚上白家鬧得那麽厲害,今天就能和和睦睦出現在朕麵前,以為朕什麽都不知道呢。”
劉公公附和:“自然是沒什麽能瞞過陛下。”
李澤天想起探子傳回來的內容,白裕竟然愛上了自己的妹妹,嗬,可笑啊可笑,若是此事暴露,白家還有什麽臉麵出入軍中?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先讓他們父子倆鬥去吧,等父子決裂了,他再出手不遲。
鎮國公,不現在是鎮北王了,知道白家在軍中的勢力讓李澤天感受到了威脅,非常痛快的交了部分兵權,留在京都掛了一個位高的閑職,當天就把白裕打發回邊關。
不管夭夭和白家有沒有血緣關係,在外人麵前,她都姓白。
隻要她姓一天白,就不能和白裕有任何男女之間的牽扯。
最重要的是,白家父子一離開,邊關就又亂了,急需有人會去穩定局勢。
白裕必須立刻趕回去。
他有些不安,隻能盡快處理好邊關動蕩,尋個借口把夭夭帶過去。
臨走之前,白裕把自己的親衛隊留下,隻聽命於夭夭,其他人的命令,包括他的父親以及陛下在內,都可以一概不理。
白裕走了,夭夭暫時放鬆兩天,每天和自己名義上的爹爹吃喝玩樂,過得很是逍遙。
直到有一天,陳嬤嬤說家裏來了貴客,王爺在會客廳接待。
鎮北王不比白裕,能帶著她出去玩,白裕走後,她又恢複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狀態,一聽有客人來,就想去見見生人,沒想到在路上卻碰到了睿王。
夭夭很開心,上去向他道謝,問他怎麽會在自己家裏。
睿王答,他是陪別人來的。
夭夭想了一下,猜到了真正的客人是誰。
能讓睿王作陪的,除了李澤天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果然,沒多久就有下人來請夭夭,說是鎮北王的意思,讓夭夭過去。
相比鎮北王,作為一個男人,李澤天其實更喜歡白裕。
他喜歡白裕身上那股勁,剛毅不屈。他能讓他下跪,但永遠無法讓他屈服,鎮北王就顯得遊戲圓滑世故了。
但作為男人的前提,他還是個帝王,作為帝王,顯然更喜歡鎮北王這樣的臣子。
這些道理先帝在時給他說過,但他始終不懂,直到那天白裕的一劍下去。
這是一場博弈,他和白裕之間的博弈,夭夭是導火索,但到了現在,她已經成了一個象征,她最終的歸屬意味著是他能徹底收服白裕,還是白裕蓋過自己這個皇帝。
夭夭進來,看到李澤天,臉上帶了鬱憤,但被父親目光一掃,不情不願的給他行禮,冷著臉站在父親身邊。
李澤天也不惱,笑道:“夭夭不歡迎朕嗎?”
“臣女不敢。”
他不解:“欠債的給債主擺臉色,朕還是第一次見啊。”
夭夭鼓起腮幫子,看他一眼沒吭聲。
鎮北王嗬斥:“胡鬧,怎麽和陛下說話?”又轉身向李澤天請罪,“小女無狀,是臣管教不嚴,請陛下治罪。”
李澤天不以為意,道:“剛才朕還和鎮北王商議,上次見了夭夭,朕的德妃非常喜歡,說是要認夭夭當妹妹,請夭夭進宮住幾天,鎮北王已經同意了,不知道夭夭的意見呢?”
夭夭驚訝看父親,鎮北王微笑,點頭。
他了解自己的兒子,認定了夭夭就是夭夭。
隻要夭夭的“真實”身份曝光,她就會成為帝國的大公主,是當今唯一的妹妹,到時候白裕再娶她就名正言順了。
他也是這個兒子操碎了心。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
父子有心結不說開的鍋,所以說交流真的很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