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要主人,還是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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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燁詫異的揚眉, 反問:“你要和我對局?”

    他親手製造出來的人工智能點頭回答:“對, 我要和你對局。”

    沈燁把桌麵上的垃圾掃到垃圾桶裏, 問:“為什麽要和我對局?”

    沈譯沒有猶豫的把陳夭夭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道:“她告訴我,我贏了你才有和她對局的資格。”

    沈譯大笑,“傻孩子,你贏了我一點用都沒有,她隻是不想和你對局而已, 找的借口罷了。”

    沈譯不是很明白。

    沈燁站起來, 道:“走, 我帶你再去見她一麵。”

    夭夭回到家換上睡衣, 抱著平板躺在沙發上看沈燁的資料,雖然這個世界正式啟動的時候,已經把沈燁的信息傳入她的腦內, 但那種填鴨式的“知道”和自己分析出來的結果,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照片上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是他十八歲那年拿到是世界冠軍的時候照的, 他拿著獎杯,戴著獎牌, 笑得亂沒形象, 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看得出來, 他當時真的很驕傲,很自豪。

    她一張張照片看下去,整整時間, 冠軍都是他,雷打不動,前幾年,他臉上的笑還看得出來高興,但是慢慢的,笑容變得越來越冷淡,越來越敷衍,隻看他的照片,還以為他拿的不是冠軍,而是最讓人不甘的亞軍。

    看了一半,門鈴突然響了,夭夭挑眉,這時候誰會來?

    她關上平板,赤著腳去開門。

    這個世界背景雖然更複雜,但重點在職業背景上,關於人的性格描述很少,夭夭有更大的發揮空間,換句話說,她可以更大程度的放飛自我。

    透過貓眼一看,她笑了,拉開門靠在門口,臉上掛著有些欠揍的笑,問:“沈冠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您贖罪。”

    這話無異於赤|裸裸的嘲諷,專門往人傷口上撒鹽,一般人不直接冷著臉走人就算不錯的了,遇見脾氣不好的吵起來也不奇怪,但是沈燁仿佛沒聽見一樣,臉上沒有一點憤怒,隻道:“我今天是為沈譯過來的。”

    沈譯站在他身邊,依舊頂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兩個人一個是已經習慣了,另一個是根本聽不出來夭夭話裏的調侃,一個比一個淡定。

    夭夭站直,“進來吧。”

    說完,也不管兩人,坐到沙發上開始看電視。

    沈燁和沈譯自己關上門,正準備換鞋子的時候,夭夭把注意力從電視上挪出來一點,問:“有腳氣嗎?”

    沈燁臉一沉,無語道:“沒有。”

    沈譯也跟著他說“沒有”。

    夭夭點頭,又問:“出門的時候換襪子了嗎?”

    沈燁翻了個白眼,道:“換了。”

    沈譯記著來之前沈燁的交代,也點了點頭。

    夭夭哦了一聲,“把鞋脫了過來坐吧,不用穿拖鞋了。”

    夭夭家裏很少來客人,這是她的私人空間,客廳裏鋪著軟軟的地毯,她平時在家從來不穿拖鞋,都是赤著腳走來走去的,現在是別熱來求她,她更犯不著委屈自己。

    沈燁和沈譯都不習慣光著腳,幸好兩人都穿著藍色的襪子,不至於太失禮,兩人坐到另一個沙發上,正好能看到夭夭睡衣下光|裸的半截小腿,和精雕細琢的腳。

    沈燁立刻移開視線,倒是沈譯沒什麽感覺,目光不閃不躲,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夭夭樂了,沒理沈燁,問沈譯:“看什麽呢?”

    沈譯如實回答:“你和我長得差別很大。”

    他係統中有男女生理知識,但沈燁隻想把他培養成一個能夠打敗陳夭夭的棋手,裏麵灌輸的都是最為淺顯的常識,他沒看過別的女人,對別的女人也沒有興趣,此刻看到陳夭夭,不免在心中暗暗比較,同時在心裏和係統中的知識做對比。

    “哪裏差別很大?”夭夭問。

    沈譯回答:“骨骼比我細,皮膚比我細,身體裏脂肪含量比我高一點,沒我白,整體比我小一號。”

    他回答得很嚴肅,充滿學術風格。

    夭夭身體前傾,眼裏閃過趣味,問:“你看到的隻是表麵,我們之間最大的差別你還沒看到。”

    她穿著寬鬆的睡衣,絲綢布料,垂墜感很強,此刻身體一動,領口下垂,胸前柔軟的曲線顯露出來,再加上一雙細白的小腿,充滿了女性的誘惑。

    偏偏沈譯沒一點感覺,哪怕他的視線盯著夭夭胸前的弧度,也一派正經,反駁道:“我看到了。”

    夭夭還想再逗逗他,被看不過去沈燁打斷,道:“我聽沈譯說你拒絕了和他的對局,為什麽?”

    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沈譯隻是個人工智能,她這麽挑逗他有意思嗎?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女人這麽不正經。

    夭夭懶懶的靠在沙發上,道:“沒意思,你會想和業餘選手對局嗎?”

    沈燁抿緊唇,“沈譯的水平很不錯,我不是他的對手。”

    夭夭幹脆抱著膝蓋窩著,依然一副提不起興致的樣子,“我看了他和別人的比賽,他贏不了我,沒有懸念的比賽,打起來沒意思。”

    沈燁忍著氣,道:“你在打敗我之後和我對局了整整一年。”

    夭夭攤手,“沒辦法,除了你我就隻能自己和自己玩了。”

    沈燁氣得心髒疼,壓著嗓子問:“怎麽你才肯和他對局?”

    夭夭看著沈譯笑了,她像逗小狗一樣招手讓他過來,沈譯這真的乖乖的挪過去坐到她身邊,夭夭仔細端詳沈譯英俊的臉,伸出爪子又捏了一下他細白的臉蛋,問:“你先告訴我這小子和你什麽關係?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

    沈燁冷笑:“我今年才多大,能有這麽大的私生子。”

    夭夭:“說不定你天賦異稟呢?”

    沈燁懶得再搭理這這個不講理的死女人,但又忍不住去打量她,他越來越覺得,她和以前有些不同,雖然依然氣得人心肝肺疼,但就是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夭夭問沈譯,“我再問你一遍,你為什麽要和我對局?”

    她當然知道沈譯為什麽要和她對局,打敗她,這是他存在的意義,但這卻是夭夭完成任務最大的阻礙。

    一個隻知道執行命令的機器人,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個女人和製造他的人決裂?

    她的目的很簡單,她要喚醒他作為一個獨立個體,作為一個智慧生物的自我認知。

    這個問題她問過,同樣的答案剛要脫口而出,沈譯又默默的咽下,他看著夭夭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他不提懂得分辨美醜,但看著順眼的東西應該就是漂亮吧。

    她的眼裏似乎帶著某種引誘,引導他去探索他從來不曾關注過的世界。

    他在心裏問自己,為什麽一定要和她對局,當然是她打敗了沈燁,而他的中央控製器上就刻著“打敗她”的命令,這是他的最高指令。

    但他意識到,或許她想聽到的根本不是這樣的答案。

    夭夭看了他一會兒,見他沒有回答,泄氣道:“算了,今天破例和你下一局,但是你記住,這是破例,如果你的回答無法讓我滿意,永遠沒有第二次了。”

    沈譯翹起一絲完美到有些機械的笑,點頭:“我記住了。”

    夭夭看得手癢,又上去捏了一下他的臉頰,赤著腳下地,道:“我去拿棋盤,沈燁過來幫我一下。”

    她叫得理直氣壯,分明拿他當傭人。

    沈燁呼了口氣,拍拍沈譯的肩膀,跟著她過去。

    棋盤是實木的,很重,夭夭作為一個嬌滴滴的弱質女流理所當然是抱不動的,即使她能抱動也要說抱不動。

    棋盤在隔壁書房,夭夭抱著兩個棋盒,估摸著沈譯應該聽不到了,小聲問:“沈譯到底是你什麽人?你這麽在意他。”

    沈燁頓了一下,回頭看她,低聲道:“他是我的理想。”

    夭夭挑眉,“你的理想就是和我對局?這麽沒有追求。”

    沈燁站定,回眸問她,“到底什麽叫有追求,什麽又叫沒有追求?”

    夭夭:“隻想和我對局就叫沒追求,想要贏過我就是有追求。”

    沈燁笑了一下,彎腰抱起棋盤出去。

    夭夭跟在他身後,到了客廳,看到沈譯筆直端正的坐著,目光隨著兩人移動,也不知道幫忙,就看著他們把棋盤擺好。

    誰執黑子,誰執白子,在圍棋中是有講究的,黑子先行,但要讓白子3又4分之3子,為了公平起見,一般要先進行“猜先”來決定誰執黑,誰執白。

    夭夭伸手抓了一把黑子,沈譯道:“單。”

    夭夭伸開手,三顆黑色的棋子安靜的躺在她的掌心裏。

    她笑了,“我喜歡黑子,漂亮。”

    沈燁懶得理她。

    夭夭沒有讓棋,和人對局的時候態度要嚴肅,這是棋手對對手最起碼的尊重,而讓棋,對某些人來講,是一種羞辱。

    黑子先行,夭夭是個半吊子,幸好有係統在計算,將所有的步數全都展開,由她選擇到底應該怎麽下。

    夭夭在訓練的時候和係統對過局,知道這種人工智能的思路,它們很直接,和人不同,人們習慣布局,但他們不走這樣的風格,他們更喜歡直來直去,隻不過由於遠超人類的計算能力總能選擇最好的那一步。

    現在的沈譯還不夠完善,他不是自己的對手,但以後就不好說了。

    夭夭盤腿坐著,姿勢很隨意,棋子落得也很快,但其實一點都不隨意。

    她簡直要罵髒話,以後這種考驗腦力的任務不要再出現了好嗎?她雖然不笨,但也不是天才,勉強裝天才,很難過的。

    作者有話要說:  收到一個淺水魚雷,開心瘋,有史以來第一次,謝謝小土豪~

    ps:繼續求營養液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