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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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璞一家到達蘭芳庭的時候正好是飯點。

    這幾年的發展,讓s市成為沿海城市裏數得上的發達地區,市中心足足擴大了3、4倍,和以前大家影響力許多小漁村完全不同了。

    幸好蘭芳庭又自己的停車場,你訂了餐位就會把位置給你留著。

    看看馬路兩邊的黃線裏都停滿了車子,真是讓人頭皮發麻。也怪s市發展地太快,各種設施都有些跟不上腳步,城市規劃有些混亂。

    “往後退往後退,這裏已經沒有車位了!”

    宋璞走出來就聽到有保安在那裏大喊,就這樣外麵的車還是抱著僥幸心理往裏麵開,沒一會兒就堵住了7、8輛,真是慘不忍睹。

    “s市發展地真快,這才幾年功夫,就家家戶戶都有車了……”宋祁國在那裏感歎了一句,以前大家都窮的時候,他這個吃公家飯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日子也過得滋潤。如今有錢人多起來了,他新買的那輛凱特開在馬路上都覺得灰撲撲的。

    這些年下來,房價倒是長了許多,但是這房子是給人住的又不會賣出去,漲不漲對普通老百姓的影響還真是不大。

    除了拆遷。

    王宛笑著抱怨道:“就是環境變差了,看這吵得,夏天連蟬叫都聽不到。”

    “蟬叫有什麽好聽的,我就愛聽這汽車聲!”宋祁國笑著哼哼了一句,被妻子反手掐了一把腰。

    “老夫老妻的,都注意點,這孩子還在呢。”宋奶奶嘴上說教,這臉上卻還是笑意滿滿的。

    候保山摸了摸宋璞的小腦袋,被她忙躲開護住:“舅爺爺,我都是大姑娘了,你不能再摸我頭了。”

    “哈哈哈哈,好好我們小玉是大姑娘了,舅爺爺不摸不摸。”

    自從候保山知道了侯家背地裏的閑話後,就幹脆地擺了認親宴,公開了宋奶奶是他妹子的身份,連著宋家也改了稱呼。

    候保山對此很是歉疚,覺得是自己考慮不周又沒有管教好家人,委屈了宋奶奶一家。

    這一聲舅舅和舅爺爺倒是讓候保山和宋家幾個之間更加親密起來。

    所謂名正言順,正是如此。

    一家人有說有笑地走進蘭芳庭的大門,門童殷切地為客人開門,自有漂亮的服務生為他們引路。

    作為市裏檔次最高的飯店,這蘭芳庭也算是對得起它的名號。走進去便是漫眼的竹影婆娑,有溪水涓涓流淌,大廳裏還做了遊湖的景致。將客人用的小包間做成湖上的小舟,人在上麵就好像真的在遊湖一樣。

    因為現在荷花盛開的季節,還有一壇一壇的荷花裝點在那“湖”中,隨著空氣流動帶來一縷縷似有若無的香氣。

    因為侯保山身份的問題,宋家定的是封閉的包廂,在二樓。

    “幾位客人,這裏就是小荷庁了。”穿著珍珠色旗袍的服務生將幾人引到預定好的包廂前,為他們打開門便垂首站在一邊。

    就看到門邊的木牌上寫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這詩倒是應景。”候保山笑嗬嗬地看了看自家小姑娘,複又看了看詩,可不就是小荷初露嗎。

    宋祁國連連點頭,正是因為這個他才定的這個包廂。

    各自落座後,宋祁國便通知門口的服務生可以上菜了。蘭芳庭生意好,這定包廂和點菜都得提早一個星期。否則來吃就隻能等大廳裏的桌,看外頭等候區裏坐滿了人就知道了。

    等隻有自家人在了,候保山喝著茶對宋祁國和王宛道:“這蘭芳庭的老板會調*教人。”

    大家具是點頭,這裏的服務確實是好,服務生的態度也是溫和禮貌又不顯諂媚。

    候保山眼角看了看宋璞,見她認真聽的樣子眼裏露出一絲滿意,繼續道:“別小看這隻是一家餐館,能做到行業第一的都不簡單。就說這蘭芳庭,市裏的領導誰不愛來這就餐,連著政府的年會聚餐全都在這裏。”

    “就連省裏的領導也愛來,上次市裏接待了省委書記他們來著吃飯,那位書記沒過幾天就自己駕車帶著全家過來。要不是不知道規矩,沒有提前定好位置,也輪不到市裏給這個人情。”

    “有那麽好吃嗎?”一直安靜聽這大家講話的宋奶奶也勾起了興趣,她過去是大家出生,見過不少世麵,宋家的廚子就有禦膳房出來的。

    “哈哈哈,之玉你真是一點沒變,小時候就這樣,說什麽你都不接話,說到這吃的就來勁。”

    宋奶奶被說的臉上一紅,嗔道:“大哥你幹嘛在孩子們麵前說這個。”

    一家子都笑了起來。

    “這家的主廚是老板的妻子,聽說是一位名廚的收山弟子,國家一級廚師。”候保山豎了個大拇指,他有心提點,便狀似無意道:“不過這家老板也不一般,他跟杭市的市長是堂兄弟,也算是出自名門。家裏頭還有些紅色背景。”

    這家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宋璞倒是知道,都是本分老實地人。男的滑頭一些,女的一門心思都在廚藝上,倒是能互補。且感情是真心不錯。不過關於兩人的背景,宋璞倒是不知道。

    s市那麽大,宋璞不會去注意每一個人,但好吃地那幾家她都知道。

    “自己也是個有本事的,帶著妻子兩人白手起家,沒借家裏的勢。”說完,候保山還得意道:“也多虧了我們s市政治清廉,更沒有什麽地頭蛇,經濟環境是真好!”

    聽他說這個,宋璞默默地喝了口茶。

    因為候保山身體不好,便沒有喝酒。但氣氛熱起來,兩個大老爺們就開始侃起了大山吹起了牛皮。別看候保山斯斯文文的,其實最愛講,且他經曆豐富,講的也好聽。

    沒一會兒又開始憶苦思甜,講起了過去的事情。

    宋奶奶見他講這個,便不時插幾句嘴,專拆他的台。

    “咚咚!”

    “請進!看來是菜來了。”

    果然,一個個色澤誘人的菜端進了備菜間,那位專門服務他們的服務生一一對過之後開始上菜。

    先是三個涼菜,涼拌木耳,蜜汁紅薯,皮蛋豆腐。

    都是宋璞愛吃的,特別是那道蜜汁紅薯,粉糯甜軟。拇指大的紅薯,她一口氣能吃好幾碗,不過王宛隻許她吃3個。

    這家的師傅做菜沒的說,宋璞一吃就知道這紅薯才是大師傅做的,很有幾分本事。

    接著很快又上了熱菜。

    宋璞剛一筷子伸去夾那燒得油亮軟糯的酥肉,就收到了光腦的警報,臉色頓了頓便繼續吃了起來。

    她最愛的就是這酥肉的皮,滋味全在裏麵。

    “奶奶,你愛吃的炸響鈴。”

    “謝謝我們小玉。”

    同是蘭芳庭,樓下的大廳裏人聲鼎沸,偏僻的廁所裏隔著門也還能聽到。

    頂著一張娃娃臉的戰英奇,捂著肚子上的傷口坐在一個昏迷的客人邊上,失血和蠱毒讓他搖搖欲墜,整個人冒著不詳的黑氣。

    他鬆開手,就看到肚子上發黑發紫的傷口正在緩緩蔓延開來,貼在上麵的符紙已經徹底變黑,稍稍移動就化作了青煙。

    從胸口又摸出了一張貼好,探進去點了點,已經隻有兩張了。該死的,老錢他們到底什麽時候過來,再不來他就要被那個瘋婆子弄死了。

    不過,這飯店的風水是真好,財氣人氣旺得不行。若非如此,他也不能靠著這裏避開蟲娘的探查那麽久,連著身上的傷也被壓製了不少。

    要說整個s市的風水都挺好的,氣這麽足,簡直就是他們這些人的天堂。也不知道老大顧慮什麽,硬是不讓他們進來,好像這裏是什麽龍潭虎穴一樣。

    等過了這次,他讓老八把這裏買下來,這麽好的地方就開個餐館,也太浪費了。

    邊這麽想著,戰英奇邊拿出一個黑色的羅盤對準昏迷男子的臉。剛要發功,突然漫天遍地地湧出蟲子來,嚇得他大叫一聲,險些把手上的羅盤扔出去。

    “我艸!”

    踏馬的,這瘋女人怎麽本事那麽大,這就追來了。

    戰英奇便罵邊拿出老錢給他的符紙往窗口扔,想要乘機逃跑。可惜那原本威力非常的符紙,這回就跟變成了普通的廢紙一樣,還沒碰到蠱蟲就輕飄飄地落下,什麽作用都沒有。

    完完整整地躺在地上,像是在嘲諷戰英奇。

    “我艸,老錢不會給了我過期的吧,這次可被你害死了。”

    還沒等他絕望,那些蠱蟲就收縮起來在他麵前凝聚成一個人形。而原本躺在地上的昏迷男子則模模糊糊地醒過來,像是夢遊一樣從廁所走了出去。

    “再來一杯,再來……”

    戰英奇眼睜睜看著人離開,有些古怪地看著蟲人,他怎麽不知道蟲娘什麽時候這麽好心。

    “你到底是誰?”

    蟲人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開口道:“你不知道s市的規矩嗎,來這裏要遵守法律法規的。”

    “?”戰英奇愣了一下,然後嗬嗬道:“哪裏來的聖母,我長這麽大還第一次聽這種笑話,哈哈哈!”

    不違法,不違法他們幹什麽,哈哈哈哈……

    剛一說完,他就想起了老大的話,然後眼睛一突:“我艸,你不會就是那個連老大都要顧忌的人吧?這s市是你的地盤?”

    “大哥,我錯了,大哥。你就當我瞎說,呸呸呸,前麵的話都不算數!”

    聖母,人家有這個實力聖母,人家就是喜歡聖母,你能怎麽辦!不服,憋著。

    戰英奇也是能屈能伸,他現在四麵楚歌,要是再得罪了s市的地頭蛇,那不是純粹找死嗎。

    “我不管你是誰,從哪裏來的。在s市就要收s市的規矩,否則我會拿走你的能力,把你變成普通人然後交給警察。”蟲人語氣平淡地像是再說明天的天氣。

    機器一樣的合成音沒有一點點情緒起伏。

    卻讓戰英奇迅速炸毛了,什麽啊!變成普通人,那他還混個屁啊!

    “大哥,我錯了。我這不是還沒下手嗎,我保證絕對不會再犯。”從來膽大包天,果然不應該懷疑老大的話。

    腦子一轉立馬道:“我知道有夥人,他們肯定做了壞事。就是追殺我的,都是殺人如麻……”

    “而且裏麵也有個蠱師,說不定就有逃開你監控的能力,以她的性格不可能到現在都沒有鬧出人命!”

    戰英奇說得信誓旦旦,其實沒有半點把握。

    蟲人頓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麽。

    上頭包廂裏的宋璞喝下一口果汁,眼裏閃過一絲暗芒,像是想起了什麽……

    “蟲娘,人找到了,去不去你倒是給個準話啊?”大漢蹲坐在蘭芳庭外的一個大樹上,不耐煩地對著趴在他背上的蟲娘道。

    蟲娘摸了摸手上的石板,那雙沒有血肉和筋脈的手上鼓起一個個小包,像是有什麽活物在裏麵爬行。

    卻死活不願意進入石板,仿佛有什麽令它們懼怕的東西一樣。

    蟲娘看了看蘭芳庭的方向:“走!”

    大漢沒有絲毫的猶豫,腳上猛地發力,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廁所裏戰英奇戰戰兢兢了半天,就看到蟲人又散落成滿地的蟲子然後退走了。

    摸了摸後腦勺不解道:“這是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鍾情童鞋糾錯,^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