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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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熜初初繼位,爆發了震驚朝野的大禮儀事件,郭勳揣測帝意,首當其衝,幫助張驄等人,與當初的楊廷和對峙三年之久,為嘉靖皇帝取得了大禮儀的勝利,也因此得到了朱厚熜的寵幸。

    於是,在嘉靖初年督禁軍,加至太師。直到嘉靖十八年,晉封翊國公。

    至此,這位國公爺卻畫風突變,挾持聖恩,大欖政事,傳說其京師內外,包括應天府、德州、徐州等地店舍多至千餘間更有私役兵卒、強占內官財物、鑄造違式器物等等數條大罪。

    這郭國公名下店舍是否當真有千餘間,誰也說不準,是九百九十八間還是一千零一間,總歸是以夏言為首的清流官員安置在他身上的罪,是否真有其事誰在乎呢?隻要那高高在上的陛下一日不信,這便是流言蜚語爾爾。

    扶持兩代皇帝的郭勳,巡視南方有功,雄赳赳氣昂昂的回到京師來,適逢嚴嵩於家中養病,聽聞郭勳回京,嚴嵩當即起床。

    嚴世藩正白日宣淫於後院之中。

    三名美人兒盤亙於其腰間或是床榻頭尾,或抱或摟,或壓或被壓,場麵驚人。

    嚴世藩敞著衣襟,露出一片白嫩的胸膛。一邊如馳騁沙場的將軍般聳動身體,一邊卻騰出一隻手來,“啪啪”的拍著美人雪臀,激動的雙目失焦,滿麵潮紅。

    “叫爹爹!”

    突如其來的悶吼,於三位美人兒來說卻是習以為常。三美嬌嬌軟軟,柔媚萬千,那一點點粉嫩紅唇微微顫抖著,吟出一聲:“爹爹。”

    這一聲爹爹,當真是媚到了骨子裏,讓正值高峰的嚴世藩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舒爽。

    他全身的血液都奔湧起來了,更加賣力的耕耘著水田。

    “少爺,老爺有請。”

    門外一聲輕喚,嚴世藩那雙迷離雙眼陡然一震,將手上可疑的黏液胡亂的蹭在美人臀上,輕輕一推,將人推到了床裏。

    赤腳踩在溫暖的羊毛毯子上,不慌不忙的係上裏衣的帶子,拎起屏風邊上的外裳,朗然出門去。

    一旁嬌喘連連的美人兒,巴巴的看著男人毫不留戀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視線當中,才問了一聲:“箭在弦上,公子怎麽就忍得住?怎麽能忍得住?”

    一旁年紀略長,容偏豔的女人,挑著染成嫣紅的指尖,勾起了薄紗,漫不經心的覆於曼妙**上。一邊下床,一邊嗤笑道:“公子忍得住,你我忍不住,所以,公子是做大事的爺們兒,你我不是。”

    那女人笑笑,道:“姐姐忍不住?不如mèi mèi來幫幫你?”

    “哼。”豔女人又是一聲嗤笑:“你我不過是供公子歡快的器物,忍不忍得住有什麽相幹?這麽久了,你竟還當自己是個人?嗬哈”

    聽聞嚴嵩傳喚,嚴世藩即從溫柔鄉中脫出,整肅衣冠容止,匆匆趕至。

    “父親!”嚴世藩衣帶還有些散亂,一邊整理衣裳,一邊喊話進門。

    嚴嵩站在屋裏,一旁兩個侍婢幫忙穿衣束帶,他打眼瞅了嚴世藩一眼,便知道他方才做了些什麽。

    嚴嵩不禁蹙眉,沉聲道:“青天白日,你又與那些姬妾頑,若是傳將出去”他頓了頓,哼了一聲氣接著道:“你還嫌嚴府不夠亂麽!還嫌那些言官沒得彈劾麽!”

    嚴世藩心間一顫,連忙拱手道:“不是的是趙文華登門拜訪,送了些朱釵玩物,兒便賞給後院的女人了,並非是故意為之。”

    “趙文華?”

    “是。”

    嚴世藩略抬眼看了看,接著道:“當日父親在內廷暈倒,趙文華也是急忙上前,兒見他的確心向父親,這才招待他一些。”

    嚴嵩麵略微和緩,卻還是不爽快。

    嚴嵩於發妻歐陽氏相守一生,終生沒有納一妾,這在封建時代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癡情男兒了。可到了兒子這一輩兒,卻是姬妾無數,如何讓人不氣?

    他“嗯”了一聲,這邊侍女已經將衣帶整好,他抖抖衣袖,負手道:“若你母親得知你青天白日與那些女人廝混在一起,因這等事責罵於你,傳將出去,好聽?你若還要臉麵,便克製些,莫要年紀輕輕被那些姬妾壞了身子。”

    “兒子明白。”嚴世藩又拱了拱手。

    嚴嵩輕呼了一口氣,接著道:“為父要去國公府一趟,你隨我同去。”

    “是。”嚴世藩略笑了笑,神情恢複往日模樣,道:“父親已等郭國公多日,總算將他盼回來,兒那私庫裏有一頂價值連城的金絲帳,是否一同帶上?”

    嚴嵩略微沉吟一瞬,點點頭道:“郭國公素喜黃白之物,便送此物吧。”他頓了頓,接著道:“再準備兩間收益好的鋪子,給秦福和陳洪送去,萬萬不能怠慢。”

    嚴世藩微笑道:“父親無需擔憂,此事兒子早已辦好了,黃錦下麵的幾個中官也都打理到了。”

    “嗯。”嚴嵩這才露出往日的笑容,正正衣冠,朗然走出門去。

    嚴氏父子登門拜訪郭勳暫且不提,當日夜裏,宮裏的“鍾鼓司”的鍾聲卻突然響起響起。

    肅靜的暗夜之下,皇宮狹長的甬道如同一頭張著大嘴的野獸,甬道兩旁的盞盞宮燈,便是指引方向的迷幻之物,引導著人們跳入野獸口中。

    一聲聲沉重的鍾聲響徹遍野,甬道上的內監與宮女一時間騷動起來。

    朱厚熜正臥於寬大的睡榻之上,與某妃陰陽和合,研習道教中的房中之術。忽然聽這鍾聲,朱厚熜心神一蕩。

    伺候在側的一眾內官先是微微一怔,緊接著一個接一個的跪倒在地。

    朱厚熜心間微微一震,自那睡榻上起身來,撩開薄紗幔帳,問道:“多少聲?”

    黃錦俯身跪地,哀痛的道:“回陛下,十二聲。”

    “啊?”朱厚熜麵一變,匆忙起身:“更衣!!!”

    “是是!”黃錦站起身招呼身後之人:“快點!給陛下更衣!”

    一側的一眾宮女或內監紛紛起身,隨時心間驚慌,但卻井然有序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潔麵,更衣,修容,不過片刻,便將朱厚熜打理整潔。

    朱厚熜心急火燎的走出門,黃錦自上前緊隨其後,剛才來到了殿外,陳洪由遠至近急匆匆的走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陛下!昭聖皇太後,薨了!”

    其音切切,其語哀哀,悲不自勝。

    可一聽此言,朱厚熜卻是長舒了一口氣,幸好,是她。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