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番外篇·夢境·我們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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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年後,我夢見自己站在廣袤無垠的荒涼冰原上,四周襲來冷冽的寒風,將我的長袍掀的獵獵作響,前麵被大風吹散的雪霧中,巨大的兩座冰山像斧頭般劈過藍天,您從鏡麵般的冰原上向我走來,聞見從您身上散發出的皇家橡木的清香。

    我慢慢的向您靠近,夢見您微笑著將手撫摸我的頭頂時的樣子,您說過要等我回來,那我就一定跨越千山萬水,刀山火海去見您。

    又不知過了多少年,我夢見您拿起我的七宗罪從暗影天的大火裏救我出來時的樣子,我活了下來,您卻被七宗罪活生生的吞噬,我記不清當時流下了多少眼淚,隻記得自己用浴血的雙手埋葬掉了七宗罪的邪惡,拯救了您曾孤獨著守護了萬年的蕭氏聖族。

    每當我夢見您獨自一人站在高高的殿頂時,我就會莫名的流下眼淚,因為您是那樣的孤寂,自從母親死後,您的臉上更不曾有過一絲笑容。

    您會經常在寂寥的夜晚走上觀星台,默默的仰望遼闊的星空,風從四麵八方向您湧來,銀白色的長發和暗金色的長袍飛揚跋扈,幽深的瞳孔裏落滿錯綜複雜的星軌。

    在夢中您會經常將起您年少時是怎樣的狂妄不羈,您可以為了將要死去的母親放棄家族的未來,因為您曾經是那樣愛著她,深愛著那個女人,就像月亮需要星星的陪伴才不會孤獨……

    後來我才明白,就算是神一樣的存在,也會有致命的弱點。

    族人都視您為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將希望寄托於您,但隻有我知道,您也隻是一個普通人,也會傷心、憤怒和絕望,因為人心都是肉長的,它有敏感的神經,也會痛,也會崩潰。

    我也經常會夢見您帶著我去故都――流離島,您說那裏是三界最美麗,最純潔的淨土,您說您曾經和母親在那裏生下了我,過著當時最短暫的幸福生活,但是如今,流離島遭遇戰爭的洗刷成為一片荒涼的廢墟,不再是流離之人的家園。

    自那之後,您每個夜晚都會走上觀星台,進行占星儀式,每次儀式結束後,您都會深深的歎口氣,抬起頭仰望落寞的夜空對我說:楓兒,命由天定,再美好的時光終究抵擋不了時間的流逝。

    那時多少風光,還有多少淒涼?

    自我夢見那場暗影天的大火後,我才理解您這句話的意思。

    十五年後的這一天,我又從夢裏醒了過來,回想起曾經做過的夢,那些夢境陪我度過了一次又一次花開花落,明知道是虛假的,卻真實的讓人無法否認。

    還有很多夢我都忘了,但我深深的記得在那個寒冷冰原上孤獨佇立的男人,我知道那個男人就是無極聖殿最偉大的殿主,零碎的雪花落滿肩頭,黑色的瞳孔映入灰蒙的白茫,構成一副看完就讓人娟然淚下的古老之畫。

    您曾說要陪那個女人一萬年不離不棄,如果可以穿梭時空,我最想對您說:一萬年太久,我們隻爭朝夕,好好珍惜有那個女人和男孩陪伴的日子。

    現在,我隻想找到那個孤獨的神,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完成我和那個男人的約定。

    ――番外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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