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鬥智鬥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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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箭劃破了點皮,鮮血已經染紅了衣服,被他們二人這麽一說,祭台之下有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君上請看,大家請看,仙人也會受傷,也跟我們一樣!”孟孫安故意把嗓門拉高一些。
楊孛有些難為情道:“本仙下凡,自然也就成了肉體凡胎,入鄉隨俗嘛。”
“哼!”孟孫安冷笑一聲,撮著小胡須,擠著鬥雞眼,“好一個入鄉隨俗,那麽仙人請看他是誰!”
說完,士兵押解著一人走上前來。
他就是一個陌生人,楊孛哪裏認識。
“仙人連自己的師弟都不認識了?”
“你來告訴大家你是什麽人?”
隻見那陌生男子見到楊孛就大聲嗬斥起來:“師兄啊,師傅再三告誡我們要處事端正,你怎麽可以違背師命,私自下山,竟然招搖撞騙,欺騙君上,欺騙天下人呢,你可知道這可要禍及同門,誅滅九族啊?”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原來他自稱是從北海蓬萊島來的天宗門第子婁江,練習玄術,而楊孛就是他的師兄。
楊孛想笑也想哭,沒有想到季平子竟然編出這麽大的一個謊話,而且說的跟真的一樣。
“小毛毛!”婁江看到楊孛身邊的寵物狗就欣喜的叫了起來,“小毛毛你看看你都瘦了。”
他正要上前抱它,包租婆就朝著他汪汪大叫起來,差點咬他一口,嚇得他連退幾步。
“好你個楊孛,竟然誆騙君上封一條狗為“東魯大司寇”,誅滅十族都不夠!”
楊孛一點都不著急著解釋,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這場祭祀大典其實就是二人翻臉的一場較量。
孟孫安如此一說,這可讓魯昭公的臉麵都喪盡了,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封了一條狗為“東魯大司寇”,這可是天下第一大笑話。
“君上據在下所知,楊孛私通秦淮之女秦璿兒,今日他利用君上求道的仁心,假借天意,想要救他,居心叵測,罪該當誅!”
“還有,他跟熊瑤公主眉來眼去,昨夜他明知君上要寵幸她,而楊孛故意攪亂君上的好事,可見他心術不正,連君上的女人都敢染指,更是罪大惡極!”
孟孫安一番義正言辭,慷慨激昂,每一個都說到了魯昭公的心頭上,隻要魯昭公信其一條,足可以滅族,看來他的確是想治楊孛於死地。
啪!
楊孛走上前來,朝著誇誇其談的孟孫安就是響亮的一巴掌。
孟孫安有點懵,吃驚的看著他,從他瞪大的眼睛裏看得出充滿了憤懣。
“你!”
“你什麽你!”還未等他把話說完,楊孛就打斷了他的話,“滿嘴胡說八道!”
“你的意思是君上有眼無珠?”
“你的意思是君上弱智,竟然封神犬為“東魯大司寇”?”
“你的意思是君上追求的長生修仙之道是無稽之談?”
“……”
“你說呢魯君?”
“你說他該不該打?”
“你這是汙蔑君上的聖明!”
……
“你才十惡不赦,罪該當誅!”
楊孛一口氣列舉了他數十條大不敬之罪,孟孫安一下子被責難住了,除了結巴根本接不上話茬。
當著全國萬人士大夫,楊孛這是在維護魯君的麵子和尊嚴,就算魯君知道孟孫安說的是對的,可他也隻能承認楊孛才是對的,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
“令弟,你看他!”孟孫安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季平子一臉的沉靜走到魯昭公跟前:“君上你這是被他蒙蔽了,可不要上他的當了!”
“我們的君上被此人施展了妖法,被蠱惑了!”誰知季平子還轉身大聲宣告起來。
“放肆!”公子宋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怒斥著他:“季平子你這是威脅父王!”
魯昭公隻感覺眼前一黑,突然眩暈了過去。
“公子不信嗎,你看這就是證據!”
楊孛這才想起來,在祭祀大典開始之前,魯昭公喝了季平子端來的酒,一定是他下了什麽藥,這才讓他暈厥了過去,好嫁禍到自己的身上,果然夠陰險的。
見到國君昏厥,眾人騷亂起來。
“大家莫慌,有本相在,不會讓妖人繼續妖言惑眾下去!”
“算你狠!”楊孛鄙視地看著他。
季平子得意的笑了起來:“早就警告過你,不能為我所用之人,隻有死路一條!”
“公孫博將軍何在?”
季平子一聲令下,公孫博帶領著數百甲士前來:“一切聽從相國大人指示!”
“今君上被妖人迷惑,昏迷不醒,本相令你全國戒嚴,以防他國突襲,並且全國事務暫由本相代理,如有不從者,格!殺!勿!論!”
命令一下,方圓將士紛紛高舉兵器,齊聲高呼“諾”,震耳欲聾,地動山搖。
這明擺著是奪權、樹威!
“公孫博!平日父王還有我待你如何?沒想到你竟然倒戈一方,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公子宋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就算是父王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也應該是他這個儲君來處理才是,可是竟然連手握兵權的大將都背叛了他。
公子宋是欲哭無淚,可手中無兵可用,無將可取,束手無策。
恐怕此時也隻有公子宋還傻傻的以為公孫博忠心耿耿。論輩分,他們三人還都是自己的叔伯,可他們三大家族明著互不幹涉,暗地卻早已結盟。
楊孛不禁搖搖頭,公子宋雖有國君之命,卻無其才。
季平子扶起公子宋:“小侄多慮了,叔叔並無他心,隻是你還小,朝政複雜,叔叔這是怕你處理不當,貽誤了國家大事。”
一時間,全國各地而來的官員士紳,無不聽從季平子的命令。
孟孫安見局勢被季平子控製住了,又得意了起來,走到楊孛跟前揚起巴掌要報仇,不料還未拍下來,就被楊孛抓住了手腕,不知他哪來這麽大的力氣,稍一用力,“哢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隨即疼的他也不顧大司寇的身份,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哇哇大叫起來。
季平子都覺得丟人,讓人把他抬了下去。
“來人啊,把這個妖人給我拖下去,連同秦淮等人一並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季相國這恐怕不妥吧?”這時管仲站了出來,“秦相國雖然有罪,可也罪不至死吧?”
“管相乃是出使我魯國的使者,插足我魯國的事情這才不妥吧?再者,我可聽說秦淮與管相可是私交甚好的朋友,這就更讓人捉摸不透了。”
“你!”
“你這是強詞奪理!”
“那就請管相莫要多言,言多必失!”
“慢著!”楊孛彈開了身邊的將士,“季相國,既然我們都已經是你籠中之鳥了,那你為何不讓我把祭祀大典舉行完畢呢?有始有終嘛,也算是我為魯國盡最後的一點綿薄之力,你看可否?”
季平子猶豫了少許淡然一笑著:“如今這泰山上下都已經被我圍的水泄不通,料你是神仙也插翅難飛。況且本相一直都有成人之美的習慣,既然如此,那就自便吧。”
“好,那就多謝相國大人了,在下一定會給相國大人演出好戲看的。”說完,楊孛拍了拍手,大叫一聲:“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