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五龍抱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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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這句話,又慢慢走到原本的位置,坐下,端起身邊紅木桌子上的紫砂壺,喝了一口,道:“我今天問在座的唐家子弟一句話,你們可知我們唐家立家的最基本一條理念是什麽”
“爺爺,我知道,是奮進”唐天佑立馬道。
“不對。”唐老爺子輕輕的搖搖頭。
“爺爺,是心懷天下”又一個唐家子弟高聲道。
“不對,不對”唐老爺子仍然搖搖頭。
“義氣”“慈悲”“正義”“先天下之憂而憂”“為人民服務”
“都不對。”唐老爺子依然搖頭,十分失望的看著這些個平時自詡“唐家精英”的子弟們。忽然,他看到站在一個不起眼角落裏,不聲不響的唐剪秋,眼前不由得一亮。
與周遭吵吵鬧鬧的其餘子弟不同,唐剪秋隻是十分安靜的站在那裏,一副不卑不亢,不驕不躁的模樣,讓甚少見到他的唐老爺子不由得有了幾分好感。
“你是叫剪秋,唐龍的兒子吧”唐老爺子問道。
“回叔爺爺,是的。”唐剪秋恭敬道。
“嗯,不錯,的確有當年你祖父的風範,比你父親好多了。”唐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問道,“那麽剪秋,我問你,你覺得我們唐家的立家最基本理念是什麽”
“剪秋確實有一點自己的見解,隻是怕說出來不大好。”唐剪秋道。
“無妨,把你所想,大聲說出來就好。就算說錯了也沒什麽,畢竟在座的都是咱們唐家的人。”唐老爺子道。
“那剪秋就不吝拙論了。”唐剪秋向唐老爺子鞠了一躬,然後道,“我覺得,我們唐家立家的最基本的理念就是兩個字中庸”
中庸二字甫一出口,唐家上下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然後各自討論起來。
“大家安靜”見其他人說話有越來越吵鬧的跡象,唐老爺子又立馬站起來,把聲音提高了兩度,道。
“剪秋,為什麽說我唐家的立家根本是中庸二字”待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之後,唐老爺子看著唐剪秋,頗為親切的問道。
“剪秋年少淺薄,如有說的不對的地方,還望叔爺爺海涵。”唐剪秋接著道,“縱觀我們唐家的發跡史,無不是在一些關鍵的時刻隨眾而已。”
“就如那場內部清洗活動時,我們唐家的家主,也就是叔爺爺您,在兩派鬥的最激烈時,並沒有表明偏向哪一邊,直到一派略占上風之時,您才義無反顧的加入了弱勢的一方,明其名曰平衡雙方實力。”無論他怎麽用力,甚至臉都因為太過使勁兒而漲的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可是卻沒有拔動分毫。
“哼,我這修羅刀豈是你這個人渣可以動的給我滾開”夜無回冷哼一身,又是一腳踹出,對方便又飛了出去。
樂正宇再一次悲催的從地上爬起來,甩了甩有點昏的腦袋,發現自己離夜無回已經有好長一段距離,心頭一喜,立馬一瘸一拐的向學校最熱鬧的方向跑去。
“夜華,他要跑掉了,如果被他跑掉,並且揭發你,你可能就要麵臨牢獄之災了。”張玉茗意識到這件事兒的嚴重性,大聲道。
“哼哼,一個渣滓罷了,跑不掉。”夜無回隨手擲出修羅刀,長刀破空,直接刺中已經跑出將近一百米的樂正宇另一條沒有受傷的大腿。
“啊”樂正宇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倒了下去。
他看著從自己大腿後麵刺入,然後刀尖從大腿前麵冒出來的修羅刀,欲哭無淚,嘴裏卻也止不住的哀嚎著,然而並沒有什麽用,他依舊是那麽地痛。
修羅刀散發著陰冷的氣息,連帶著他的傷口處都沒有流出多少血來,似乎都被修羅刀給凍結了。
“你以為你跑的掉嗎”夜無回的聲音如閻王爺的催命咒一般在他身後響起,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顫顫巍巍的轉過頭,而夜無回確實如死神般站立在他身後。
“葉輝爺爺,您就饒了我吧,我家還有一雙老父老母等著我回去孝經他們呢,我死了,他們可就沒有人養老送終了,畢竟他們也隻有我這麽一個兒子。”樂正宇也徹底絕望,知道自己完全跑不出對方的手心,便試著用感情攻勢來打動對方。
“不要叫我爺爺,我沒你這麽個人渣孫子”夜無回抬起手又甩出了一巴掌,將抱著自己大腿的樂正宇扇到在地。
一直到現在,夜無回其實仍然在糾結是不是真的要殺掉樂正宇,不然以他玄階的修為,一根手指頭都可以戳死對方,又何必如此,他一向的做事風格都是直接幹脆,簡單粗暴。
“祖宗祖宗您就饒了小的的狗命吧”樂正宇被扇倒在地,便不敢再抱夜無回的大腿,便死命的在原地磕起頭來,瞬間便把額頭都磕出血來了,和著黑色的泥土,倒是讓他的臉上又多了兩種色彩。
“裏麵的人請注意你已經被包圍了快放掉你手裏的人質,我們會考慮對你從輕發落”外麵忽然傳來了擴音器的聲音。
“是警察,警察來了”張玉茗失聲道。
平時,警察對於她來說,無異於就是人民保護神,隻要有他們在的地方,便有安全感;可是今天,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出現的卻不是一直以為自己視為安全感來源的警察,而是眼前這個身份神秘的,自己以前的學生。當警察與他的矛盾發生時,她的下意識便已經替她做出了選擇,那就是站在夜無回這一邊,即使自己也有可能被冤枉成他的同夥兒。
“不怕,我做的不是虧心事。”夜無回一腳踩住想要往外麵跑的樂正宇,把修羅刀扛在肩上,非常淡定道。
“我知道你做的不是虧心事,但是警察不知道啊,你不如先避一避,然後想辦法再洗白自己的罪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張玉茗拉住夜無回的手,示意他快從後麵逃走。
“張老師,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夜無回不為所動,隻是掃了一眼顯得非常著急的張玉茗。
“老師關心自己學生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你快走吧,警察來了,我就跟他們說,樂正宇想要我,我這是正當防衛才打傷了他。”張玉茗見夜無回不動,便死命的拉他胳膊,想把他拉走,但是無論她怎麽用力,夜無回就像一座高山一般,屹立不動。
“沒事的,張老師,這種情況在我的預料之內,我還就怕沒有警察來,來把這件事兒搞大呢。”夜無回柔聲勸慰了張玉茗一句,“老師,如果你惹上麻煩的話,你就先走吧。”
“我是那種能丟下自己學生,自己一個人走的人嗎”張玉茗瞪了他一眼,“既然你是因為兩次救我才和他結下仇怨的,那我就義不容辭,必須和你一起分擔了。”
“張老師,你是對自己所有的學生都這麽好嗎好到甚至可以和他一起擔罪”夜無回問道。
“老師當然是為了學生好啊。”張玉茗道。
“救命啊警察叔叔快救救我啊”被夜無回踩在腳底的樂正宇哀嚎著,想讓警察靠過來把自己從夜無回的魔掌下救出去。
“人質有危險突擊隊,上”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耳力極佳的夜無回卻完全聽到了對方的指令。
“唰唰唰”葉老爺子冷冷的看著對方,不發一語。
小張關上車門,走上前,十分自然的站在了葉老爺子和那個民警之間,將二人隔開,昂首道:“你們x所長可在”
“所長所長他早就下班了,您有什麽事兒找他嗎”那民警見對方如此高傲的態度,心中更加篤定對方是十分有身份的人,俗話說得好,來了京城才知道自己官小,也許在京城隨便看到一個老頭兒,對方就有可能是什麽部級的高官,而此時眼前這位老者,一身上位者的氣勢,不怒自威的氣質,加上他之前所乘坐的那輛限量款的紅旗l9,這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身份的象征,能坐這車的,幾乎都是副國級的首長。
“限他十分鍾內趕回派出所,否則他的所長就不要再想幹了。”小張傲然的看著對方,似乎對方在他眼裏與一隻無力的螻蟻毫無二致。
“可、可是,所、所長他家離的比較遠,十分鍾肯定是趕不到的”那民警十分為難道。
“還有9分鍾零50秒。”小張低頭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
“”那民警見對方竟然直接就開始倒數了,連忙跑回值班室,撥出了那組他無比熟悉的號碼。
此時,京城一處僻靜的私人會所。
x所長搖晃著手裏的紅酒杯,甘冽濃醇的酒香慢慢從酒杯內逸散出來,發出對他來說如夢似幻一般的味道。
他平生沒有太多愛好,而上了年份的酒,無論紅白,都是他的摯愛,此時杯中那xx年的xx紅酒光是散發出來的氣味便讓他沉醉不已,而憑他的工資,一年不吃不喝,也喝不起手裏這杯酒。
在讓紅酒充分接觸過了空氣之後,x所長細細抿了一口杯中酒,葡萄的甜味兒和曆經歲月的滄桑混合著發出的濃鬱酒味兒,讓他不由得發出一聲滿足的xx。
“x所長,這瓶xx年的xx酒可還入的了你的眼”坐在他對麵的年輕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
“南宮少爺,您真是太客氣了,這瓶如此貴重的酒,足以抵得上老x我好幾年的工資了,我老x可是這輩子都沒想過能喝上這酒啊。”x所長笑著道。
“不過一瓶紅酒罷了,所謂寶劍贈英雄,這酒能遇上像x所長這麽懂酒好酒之人,自然如同寶劍遇上了英雄。”被稱為南宮少爺的年輕男子又往對方的酒杯裏倒了點酒,“如果x所長喜歡,等會兒回去的時候捎上兩瓶吧。”
“這怎麽好意思,南宮少爺,你真是太破費了”x所長正在推辭,忽然他的手機就急促的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上麵顯示的是自己派出所值班室打來的電話,便隨手掛掉了。
可是,那電話似乎有著極強的韌勁兒,剛被他掛了,便又打了過來,x所長又隨手掛了。
如此這般三次之後,那電話又打過來了,x所長這才不耐煩的接起電話,沒好氣道:“恁娘的,幹啥捏我在和南宮少爺喝酒,你打個毛滴電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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