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宮旁的茶樓。

    李彪恭敬地說道：“鈞哥，按你的吩咐，那小子果然受不得激，答應跟我論戰了。”

    一臉諂媚的討好模樣。

    對麵的周鈞臉上是高傲的神情，麵色平和，正是智慧宮一層星空小組組長周鈞。

    “不要再辦砸了。”

    “那小子就是個白癡，跟我論戰那是找死。”

    “你的水平也不怎麽樣，不要掉以輕心。”

    “是，是，我跟鈞哥比，那水平就太次了。”李彪又道：“今天父親帶我出城去了，沒趕上咱們小組的討論會，鈞哥主講，實在太可惜了。”

    “這是我整理的筆記，拿去吧。”

    李彪自是感謝一番，又道：“鈞哥，雖然我勝過這小子沒啥問題，可他畢竟是學者後裔，難保他老爹沒留下什麽珍貴資料，萬一那啥……”

    周鈞神色一冷，真是貪得無厭，卻沒發作，道：“你放心吧，我會盡力幫你找一道解答詳實的算例。”

    “有鈞哥幫忙，我這就更有信心了。”

    李彪跟劉蒙約定論戰的事，一早就在北安城的學術圈傳遍了，智慧宮一層都在討論這件事。

    “不知道到時候死得有多慘。”

    “到底是學者後裔，多少有點膽量。”

    “屁，那是欠人家錢，不答應就得還錢，李少直接帶人圍家門口了。”

    ……

    劉蒙進了智慧宮，何超直接在後門口等待，雖然滿心好奇，主管交代，他也不敢不從，看到劉蒙時，恨不能撲上去撕咬，心裏太不平衡了，低聲道：“你必須分我一半積分。”

    “你不會真以為你就寫那些玩意兒，能對慕主管有啟發吧？我逗你玩呢。”

    何超氣得臉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

    眼睜睜看著劉蒙又進了主管的房間。

    慕雪看到劉蒙進來，就站了起來，微笑道：“你來啦。”

    “聽說你要跟人論戰，看來是真的。”

    一進來，她就注意到了劉蒙眉心處的金線。

    “玩玩而已。”劉蒙根本就沒當回事，“看什麽呢，慕雪同學。”

    “在看一本很古老的書，空間學者阿波尼的《平麵軌跡》，用數的方法來表達空間軌跡，這裏麵對圓錐曲線總結得不錯，對我很有啟發，看完之後再看看皮耶德寫的論文《平麵與立體軌跡引論》。”

    慕雪說著就拿出一個很奇特的小冊子，封麵是黑色撒著星光，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劉蒙的目光，慕雪餘光注意著他的表情。

    這就是學者級論文，必須要拜星成功開了學樹才能查閱。

    就在此時，慕雪的眉心突然光芒閃爍，她輕輕地翻開第一頁，隻見上麵奇怪的符號遊動，如同一群小蝌蚪，又像一種奇怪的移動文字。

    劉蒙堅持看了幾秒，就覺得頭痛欲裂，眉心處要炸裂開來一樣。

    慕雪的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疑慮，扶住他坐下來休息，關切道：“劉蒙，你沒事吧，都怪我，忘了你還不是真正的學者。”

    “沒事。”劉蒙擺了擺手，“原來這是真學者才能看的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沒想到你這麽小都是真學者。”

    那當然，要不又怎能成為北安城智慧宮的主管，慕雪頗為驕傲地想，昨天劉蒙破解了她的懸賞，而且還隨口說出素數分布規律，這讓她懷疑他的真正實力。

    “我也隻是三階學者。”說到此，慕雪神色一淡，閃過隱痛。

    “你年紀也不大，還算不錯啦。”劉蒙的語氣極為平常和平淡，沒有一絲異樣，慕雪都覺得很奇怪。

    這要是別人知道慕雪的實力，直接就跪拜了，她才不過20歲，完全稱得上天才。

    “你都學者了，怎麽還研究那些粗淺的算例？”劉蒙很不解。

    “研究學者級論文需要耗費大量的星力，我這個等級每天研究兩個半小時已是極限，想要走得更遠，研究基礎算例、圖例很有必要。”

    這一晚，慕雪仔細地查看了不少資料，多少有點譜，道：“很可能你的慧根被堵住了，不過需要確認。”

    “怎麽確認。”

    “你閉上眼睛，不要看。”

    慕雪眉心閃光，在一塊黑色紙上撰寫遊動的蝌蚪符，以她的水平還無法完成高深的星陣，好在這隻是一個激發陣圖，縱是如此，她也耗費了極大的精力。

    額頭都是細微的汗水。

    又拿出來一張衝靈星陣，慕雪思來想去，這個法子或許有用。

    “等一下可能會有點疼，千萬不要睜開眼睛。”

    慕雪眉心出發亮，隻見閃過三個金色的符號，手臂上三個陣圖飛速旋轉。

    任何一個星陣要激發，都必須要根據所在的環境和對象調整，這需要極大的算力支撐，補足其中的關鍵參數。

    對慕雪來說，動用衝靈星陣還很勉強，若不是家族賜予的三個輔助陣，恰巧是衝靈星陣所需要的三次根開方陣、立方圖、大衍化陣，否則斷然完成不了，即便如此，靈力也有枯竭的征兆。

    疼，真他媽疼。

    劉蒙覺得眉心處被人拿刀挽肉一樣，撕裂般的疼痛，他的性子硬氣，一聲都沒坑出來，這廝從來不知流淚為何物。

    疼，適應之後就覺得麻木了，熬過一分鍾，疼痛之餘反而覺得一股溫暖的氣流在眉心流淌，舒服至極，他的意識匯聚在慧根裏的學樹上，隻見學樹的根部發出亮色，而計算力等級開始飆升。

    六階了。

    初期，中期，後期，還在繼續，直接突破，七階……

    簡直就像坐上了火箭，繼續突破，八階，還沒停止。

    “好了。”慕雪喘息著，一陣陣虛脫傳來。

    劉蒙一直在查看學樹，計算力等級停留在八階中期，睜眼看到她的狀態也是一驚，搖搖晃晃，都不能站立，就要摔倒下去，他一伸手扶住了她，纖弱無骨，原來她這麽瘦。

    “我這輩子還沒欠過這麽大人情。”

    慕雪渾身虛弱，聽他這麽說，心裏覺得這麽付出也值得，喘口氣道：“你要真想報答我，不如……

    有些說不出口，她抿著唇，糾結著要不要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