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慕雪冰冷的態度並不在意，袁誌很紳士地說道：“沒關係，你慢慢處理，我在一邊看著絕不打擾。”

    眼神在慕雪身上轉悠一圈。

    讓人心驚膽戰的壓迫感，尤其是人家一身的貴氣，還有胸口別著的金色標誌，三個飛鳥的標記。

    三階學者。

    而且看著年紀並不大。

    傳說中的天才。

    慕雪的情商極高，優雅地起身站了起來，帶著迷人的微笑，“先失陪一下，我找辛主管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雖然不做作，仍然搖著婀娜的身姿走了出去，一道絕美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書架轉角，袁誌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他如何能看不出慕雪在故意躲著他。

    少年天才，心高氣傲，慕雪是他第一個鍾情的對象，這女孩，一切都那麽完美。

    慕雪來到安縣智慧宮主管辦公室，主管是一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辛啟，慕雪走進去，先是恭敬地喊了一聲，“辛主管好。”

    辛啟正在寫毛筆記，在安縣，幾乎所有學者都知道主管大人偏愛遠古時候某國的毛筆記，筆走龍蛇，龍飛鳳舞。

    “小雪來啦，看看我這幅字寫得怎樣？”辛啟眼睛注視著，都未曾看一眼進來的少女，對毛筆字非常癡迷。

    “辛主管可難為我了，哪裏懂得品評。”

    辛啟這才抬頭，皺了皺眉，道：“私下裏，叫我叔叔就行了。”

    看似嗔怪，眼神中很是寵溺。

    “辛叔叔。”慕雪喊了一聲。

    “恩。”辛啟品了口茶，“北安城智慧宮這段時間怎樣？”

    “收到兩份還不錯的算例，以及一份結論，在學者培養方麵，還沒出現一個準學者，不過有幾個潛力都不錯，近幾個月就能突破。”

    “嗬，北安城這地方留不住人才，縱是有幾個學者，也是年紀老邁沒雄心的人，能有什麽成果，拿來我看看。”

    慕雪把整理的幾份資料一一遞了過去。

    “五猴分桃，不錯，不錯，以97為例的話，恩，結果沒問題。”辛啟隻稍一沉思，便能計算出結果，馬上驗證，計算力恐怖如斯。

    “雖然算例很簡單，不過解法非常簡潔，不錯，不錯，這是什麽人提交的？”

    慕雪把李海的情況大致介紹了一下。

    “可惜，可惜，再蠢笨的人也有靈光一閃的時候，看來這句俗話真是不假。”

    “不過後來查實，這並不是李海的原創，而是另有其人。”

    雖然劉蒙不去計較，慕雪還是想嚐試一下看是否可以改到劉蒙名下的成果。

    辛啟嚴肅道：“竟有此事，這種不良之風必須嚴懲。”

    “提交者李海已經死了，是否可以把成果算給原作者？”

    辛啟目光一縮，“獎勵下發了嗎？”

    慕雪點了點頭。

    “那就揭過去，一來原作者難以證實，二來證實還要重新給獎勵。”

    慕雪還想說話，辛啟直接打斷不給她機會，她也隻好作罷。

    “這一份是圖例？”辛啟看到無限圖例也是雙目一閃。

    “妙，大妙，竟能想到如此妙法，妙不可言。”

    辛啟很是興奮，竟一下子說出四個妙字來，“這又是誰提供的？哈哈，讓我想想，此人是不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在他看來，如此妙法，整個北安城恐怕也隻有慕雪才有可能。

    “辛叔叔說笑了，可不是我，這圖例，我也是苦思多時不可得。”慕雪也笑得很開心，繪聲繪色地把劉蒙介紹了一翻。

    辛啟目光一淩：“學者都不是，難道也是靈光一閃？你說是劉仲的兒子？”

    “是的。”

    “說起劉仲，我還認識，當初很驕傲自負的年輕人，當年以黑馬之姿拿到了玉華學院的入學資格，很了不起，隻是最後並沒去，也不知去了哪裏。”辛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孩子按說天賦應該不差，怎麽還沒成為準學者？”

    上次慕雪在使用衝靈陣時就想到了什麽，她也不想說，搖了搖頭，也佯裝不知。

    “還有什麽成果？”

    “素數分布規律。”

    辛啟看完，讚道：“這又是哪個天才想出的？我記得劉扶搖的兒子天賦不錯，是他嗎？”

    “還是劉蒙。”

    “這一份成果很不簡單，對於尋找素數有很大的指導意義，你這份成果延伸得還不夠，隻是說了小範圍的分布規律，應該往後伸展論戰，若是能夠尋找到新的素數，那就是大成果啊。”

    辛啟徹底的興奮起來，尋找素數是學術界永恒的主題，所能尋找到的最大素數已經是天文數字，找到下一個，變得無比困難。

    一個學士，耗費一輩子，也可能顆粒無收。

    找到新素數，是一項非常大的榮譽。

    “辛叔叔，這項成果是劉蒙發現，我進行了完善，可我們計算力都有限，還無法延伸太多，再往下加一個數量級，恐怕我一個月就不用幹別的事。”

    “倒也是，我一時興奮過頭了。”辛啟雙目光芒，“這篇成果發出去了嗎？”

    “我第一時間發到了玉華郡中，同時抄送給智慧宮學報。”

    “你這丫頭還真心急。”他有些不喜，本來產生的想法隻得放棄。

    下位者發現大成果，意味著機遇，同時也是巨大的危機，慕雪身在學術世家，耳濡目染，自然明白得很。

    辛啟多少有些不悅，臉色也沉了下來，“你先去忙吧，以後有機會，我去北安城智慧宮看看。”

    “好的，辛主管。”慕雪早已料到，稱呼也順帶改了過來。

    辛啟語氣又柔和了些，“你這丫頭，晚上別急著回去，到家裏吃飯，明兒一早，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容拒絕的邀請，慕雪隻得點頭答應，退出去之後，就去兌換衝靈陣。

    辛啟當下就在房門口掛了牌子，禁止他人打擾，全身心投入到素數分布規律的擴展中，慕雪這丫頭先一步投了出去，他沒有掛名的機會，還算這丫頭懂事，立刻過來告知，那麽這分布規律通過學報審核再刊印出來，怕是少說要過幾個月，先一步知道，便有機會在此基礎上也發表一些成果。

    他卡在學者九階後期很久了，一直無法突破，默默地攢著積分，這一次或許會有不小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