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奴婢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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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府。
韓嘉顛兒顛兒在劉翀身邊,邊說邊不平道:“翀哥,你是沒看到梁真、尤僻之流趨炎附勢的樣子,就差跪下來舔了,一大早爭著去接。”
“還有楚靜和李嬋兩個,對著劉蒙一直媚笑,直接拉床上,恐怕都千肯萬肯……”
在事實基礎上進行藝術誇張,韓嘉描述的繪聲繪色。
劉翀在一旁聽著不動如山,麵色沉靜。
“那又怎麽樣?”
韓嘉一呆,不對啊,劉翀難道一點都不憤怒?這都能忍受?他心裏其實很怨恨劉翀,丫不爭氣,竟然輸掉了,沒臉再去智慧宮,害得他也隻能在家憋著。
“不是,翀哥,這些人也太無恥,你不過是暫時在家休養,這北安城第一準學者還是您,怎麽能見風使舵呢?”
韓嘉萬分不甘。
“經得起多大的屈辱,才配得上多大的榮譽。”劉翀平靜地說,不願再多談,韓嘉悻悻然回家去。
劉翀一個人對著窗外的梅花,獨處時才握緊了拳頭,內心如同毒蛇叮咬一般痛苦,他一定要奪回失去的榮譽。
智慧宮。
劉蒙的大名越來越響亮,很多學子發自內心的崇拜。
這一日,劉蒙給二層準學者們解答了八道算題,換來感恩戴德還有一堆肉麻話,不過就是舉手之勞。
這回去的路上,好幾人都要請劉蒙搭便車。
“劉蒙學者,我有事情要跟您討論。”
楚靜突然說道,“六條線穿過十六個點,我又有些心得想請教一下。”
劉蒙就上了她家的車。
李嬋心裏罵道,心機婊,在智慧宮那麽長時間不請教,現在回家路上要請教,恐怕要請教到床上了吧,賤。
“劉蒙學者,對稱的畫法我隻能找到一種,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可能嗎?”
“六個隨便選取的點,你有想過進行分類嗎?”
楚靜可愛地吐了吐舌頭,“隨意選的點怎麽分呢?人家都沒想到。”
嗲裏嗲氣很是嬌嬌,劉蒙心說,什麽鬼德行,作為神級學霸,見多了。
“當然可以分,你看。”
還未來及說,車子突然停住,前方路上傳來嘈雜的喊叫聲。
一個胖大婦人和兩人壯小夥子竟然在毆打一個女孩,那胖大婦人拽著女孩的頭發,兩個小夥子夾著,硬著在街上拖著,還有一個柔弱的婦人跛著腳跟在一邊,想要上去拉又不敢,隻能默默的流淚,行人指指點點議論著。
“臭丫頭,真是反了天,你爹已經把你賣給楚老爺家,竟然還想逃走,你想讓你爹被城主大人抓走嗎?”
胖婦人了一巴掌大嗓門地喊道。
“還要臉麵?你一個小婢生的女兒有什麽臉。”
說著那胖婦人一拽把跟在一旁的坡腳婦人摔倒,那被拖著的女孩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撞開兩個壯小夥,衝過去把胖婦人撞得踉蹌,護著坡腳女人。
“小賤人,還敢打我,小龍,小豪,給我打。”
兩個生龍活虎的小子衝上去,也不管那是女孩,用腳猛踹過去,那胖婦人往頭上打,還不過癮。
“母女倆都是賤,下賤的女奴,把衣服給扒掉。”
兩兄弟把女孩的衣服往下扯,撕扯,手臂都露了出來,女孩拚命護住胸口,那坡腳女人哭喊求饒。
劉蒙掀開車簾子去看,楚靜咦的一聲,道:“那不是賣到我家裏的女奴。”
難怪前日,劉蒙看到楚靜與徐君在一層發生過衝突,很難想象這是當初那個極為驕傲、勢利的女孩,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劉蒙原本以為他看到徐君這般下場會快意無比,歎了口氣,那股正義感總不能視而不見。
劉蒙下了車,楚靜也跟著下車。
“住手吧。”
那胖婦人極為凶悍,蔑了劉蒙一眼,嗔道:“我自家的事,別人管不著。”
楚靜一看機會來了,衝了上去,居高臨下地喝道:“讓你住手就住手,沒聽見?”
“你……你誰啊?”胖婦人一看是衣著華貴的小姐就怯了三分。
“我是楚靜,我爺爺是楚鏘,徐君前日晚上就賣與我家為女奴,你們非但沒有交人,竟然還當街毆打我家女奴,該當何罪?”
“楚……楚小姐。”胖大婦人一下子變了臉色,“這小賤人竟然想逃走,我們正抓著往府上送呢。”
“劉蒙學者,您看怎麽處理?這是我家新買的女奴,這是她原來的家人。”
楚靜很是恭敬,都沒搭理那胖婦人。
胖大婦人一聽嚇得往一邊挪了挪肥胖的身體,嚇得臉色鐵青,擠出了笑容,道:“學者大人,這賤婢不開眼得罪了您,我家老爺把她賣了當女奴。”
劉蒙皺眉道:“你們賣了她是因為得罪我?”
胖婦人忙不迭點頭。
徐君滿臉是血,神色複雜地看著劉蒙。
“把她送給我吧。”
不過是個女奴,楚靜當場就答應了。
劉蒙領著徐君回到家,她還是衣衫淩亂,拿了一件寬大的衣服給她裹上,看了看她,道:“我雖不喜歡你,卻也沒想到你家因懼怕我,而把你賣為女奴,你恨我嗎?”
徐君戰戰兢兢,低著頭,屈辱地說道:“奴婢不敢,奴婢能服侍學者大人是奴婢的福分。”
她很清楚接下來的命運。
“說實話,我隻是覺得你太過勢利,也並未想對你怎樣,如果放你出來,恐怕還有人為了討好我而打擊你,你就留在府上吧,我也不用你伺候,你想做什麽也由得你,有些基礎的學術資料你也可以去看。”
劉蒙靜靜地說著。
徐君留在了府上,兢兢業業地當著女奴,打掃府邸,她本心如死灰,以為劉蒙不過隨口說說,她的命運將淒慘無比,卻沒想到劉蒙一直都沒打罵,甚至兌現承諾讓蓉姨給她拿了些基礎拓本。
從那日到府上後,劉蒙就再沒跟她說過話。
母親是小妾,從小就受欺負,兩位哥哥遊手好閑卻能吃得好穿得好,從小心裏就不平衡,她知道如果不能成為準學者,隻能是任由大夫人拿捏,想盡法子研習學術,是,她從來都想著攀附更強的人。
徐君哭得很傷心,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