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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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左一右, 兩個黑衣男人就像是死神一樣佇立在門前,高度相似的麵容讓言予分不出究竟誰是戰鬼、誰是不滅鬼。

    其實分不分得清也沒什麽區別,現在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估計都能輕易殺死功力不全又沒有傷愈的自己。

    言予不動聲色道:“不知二位為何攔住言某的去路?”

    兩人並沒有回話的意思, 隻用毫不掩飾殺意的目光盯著他看。

    就在言予額頭冒著冷汗麵對來者不善的兩人, 身後也同時傳來了一聲低沉的野獸嘶吼, 一個黑灰的龐然大物從夜色之中躥了出來,擋在了言予和翎的麵前。

    言予定睛一看,二妞是什麽時候來的?!

    “呲……”二妞皺著臉齜牙咧嘴, 口水順著鋒利的獠牙往下淌落, 和在他和夙宵麵前時的乖順天差地別,現在是實打實的窮凶惡犬模樣。

    “犬王?怎麽會在此處?”左側的男人挑起了劍眉, 開口的嗓音像是在冰渣上滾過一般冷硬。

    翎順勢往前跨了一步, 抱著肩硬著頭皮道:“曆代犬王隻臣服於穀主一係的蒼古血脈, 現在犬王重新歸順,自然是因為少主回來了的緣故。怎麽,師兄沒有跟你們說麽?”

    “他是少主?”右側的男人眯著眼注視了一會兒言予, 沉聲道:“不可能, 我在他身上完全感應不到古血的感應。”

    言予暗暗留心了他的話, 古血感應?這是什麽玩意兒?

    “我沒說他是少主……”翎翻了個白眼, “但犬王在他身邊, 他是少主護著的人,明白了麽?喂,你們兩個有點眼力見兒的就趕緊讓開,我有正事要找師兄。”

    兩個黑色身形巍然不動, 左側的男人一雙銳利的眼睛居高臨下地上下掃視言予,緩緩道:“阿肸剛才和我們說,他這次終於找到了少主,帶著少主和一個宗門之人回來了。不過……”

    一道紅光在言予的眼前閃過,男人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了一把劍直指著他,那劍身不知是何材質,居然是血紅色的,在月光下反射出令人驚懼的幽光。

    言予心髒猛跳,這是……噬血!這個男人是戰鬼棱鋒!

    棱鋒冷笑道:“即使是少主身邊的人,宗門狗還是不可信,你若是……”

    “你們在做什麽?”一道沒有感情起伏的清冷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隻這麽一瞬間,言予立刻感到身上的威懾如潮水般四散撤去,若不是那把血紅的劍還指在鼻子尖,他幾乎要以為剛才劍拔弩張的對峙是錯覺了。

    言予聞聲扭頭望去,看到剛才給他們帶路的仆人不知何時進了屋子裏,此時正領著一個灰衣的清瘦男子走了出來,隻這一眼,他便被那個灰衣男人吸引住了。

    男人有一雙勾人的細長桃花眼,臉部的線條柔和而秀麗,鼻子和嘴唇卻很是英氣,所以這張臉雖然長得很漂亮,但並不顯得女氣,身上的灰衣乍一下看起來有些不起眼,但再仔細看去可以發現布料十分的上乘,衣型剪裁精巧得當,腰身清雋輕盈卻不羸弱,整體身形看起來雖小巧比例卻相當協調。

    “我什麽時候允許你們在我家大門口打架了?”桃花眼的灰衣男人抱著肩,麵無表情道,“鋒,把劍收起來。”

    聽到這個冷淡刻板的聲音就可以確認來人是誰了,言予忍不住偷偷看了何大夫的新樣貌好幾眼,總覺得有種很特別的熟悉感,讓他有點移不開視線,但一時又說不上來是什麽。

    棱鋒猶豫了片刻,竟然真的乖乖收回了劍,他身邊的棱山皺著眉回身道:“肸,他畢竟是宗門的人,你不能太相信他。”

    “行了,我心裏有數。”何大夫抬起上揚的眼角斜斜地瞥了一眼兩人,“說起來,你們兩個怎麽還不走?”

    有了何大夫出場撐腰,翎已經自動化身附在一旁狗仗人勢的小弟,“聽到沒?我師兄都趕人了,難不成你倆想賴著留宿過夜蹭吃蹭喝?”

    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幾個時辰之前賴著留宿過夜蹭吃蹭喝的某人:“……”

    “阿肸……”棱鋒深深地皺起眉,顯然不讚同何大夫的做法。

    “既然肸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們就不要多嘴了,走。”棱山的臉色也很黑沉,卻沒有再說什麽反駁的話。

    在兩人在言予身旁錯身而過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股明顯的視線投注在自己的身上,雖然隻是短暫的一瞬,卻讓人全身都徒然緊繃了起來,這是一種被危險的野獸盯上的感覺,直到兩道黑色的身影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見,言予狂跳的心髒才終於落回了胸膛。

    “言首座,有沒有受傷?”何大夫投來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歉意,“兩個不成器的弟弟,讓你見笑了。”

    言予很訝異,“戰鬼和不滅鬼是你的弟弟?血緣兄弟?”

    那兩人可是書中的狠角色,除了自身效忠的主人也就是男主之外,很少有什麽人能入得了他們的眼,畢竟兩人實力強大,是男主麾下數一數二的首席小弟,自然是有資本傲氣的,可是剛才兩人對何大夫那個言聽計從的樣子,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好奇他們的關係。

    何大夫搖了搖頭,“不是那種弟弟,隻是小時候被迫照顧過兩個剛斷奶的小崽子罷了,孽緣。”

    “這兩個家夥從小就跟在我師兄屁股後邊轉,比我這個親師弟還要狗腿。”翎憤憤地□□話題來,對著言予抱怨似的倒起了苦水,“當年我第一次跟著師父來到這穀裏,就被那兩個惡霸狠狠欺淩了一頓,從小就不學好,現在長大了也是整天隻知道用暴力解決事情,最好不要跟那兩個傻大個扯上關係。”

    傻大個……堂堂魔族兩大最強戰力,在翎的嘴裏也就是暴力惡霸的水準,看來他這個迷弟當得還是十分的專一有原則的,除了男主之外對其他人都不屑一顧。

    言予有些好奇:“當年什麽欺淩?”

    翎瞪著眼不說話。

    言予用眼神詢問何大夫,何大夫簡潔明了總結道:“他活該。”

    “喂,重點不是這個!我可不想少主的男寵在我罩著的時候有什麽閃失,做我的跟班就得多動點腦子,你自己在穀裏可長點心。”翎一臉不屑地看向言予。

    言予:“……”

    他什麽時候“榮升”為翎的跟班了??

    說起這個,雖然剛才處在威脅中,但言予還是有注意到的,翎雖然也十分忌憚兩人,卻第一時間主動地站到了自己的麵前,還一直挑話將兩人的注意力從他的身上轉移開,好像確實是在……罩著他。

    看來這人心性還不賴,就是比較特別口嫌體直,嘴上說的話也常不討人喜歡罷了。

    言予認真嚴肅道:“剛才確實多謝你了,不過,你要是再叫我‘男寵’或者是‘跟班’之類的,我就讓你再也沒辦法接近你們少主百米範圍之內。翎公子,你也長點心吧。”

    還有什麽懲罰,是比讓一個死忠迷弟隻能遠遠看到自己的愛豆卻永遠無法接近來得痛苦的呢?

    果然,翎的一張陽光俊臉立刻刷成了雪花白。

    何大夫聽著他們的對話,麵色古怪道:“你們大動幹戈地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討論男寵和跟班問題的吧?”

    言予飛快收回了和翎瞎扯淡的心情,“何大夫,我是有正事來找你的。”

    “好,進來談吧。”何大夫將言予請進了屋內,然後伸手一攔,指著門外的二妞對跟上來的翎道:“你帶著狗自己去院子裏玩。”

    翎不可思議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兒!”

    “那就滾回去睡覺。”

    “不……”

    何大夫冷冰冰地打斷了他,“我看棱鋒棱山也沒走遠,不如遣人叫他們回來留宿好了,一左一右睡你隔壁兩個房間如何?”

    “……”

    ——————————

    不知道何大夫是怎麽發打掉牛皮糖翎的,言予被仆人引進茶水室之後不久,何大夫也獨自一人進來了。

    “你怎麽辦到的?”何大夫坐下之後突然道。

    “嗯?”言予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懵住了。

    何大夫抬眼看他,“你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麽?是怎麽說服夙宵同意放你離開視線之外的?”

    一個人來的……何大夫似乎徹底地無視了明明跟著一道來的那個自家師弟。

    言予訕訕道:“就多多地……交流溝通,也不是什麽難事。”

    嗯,“交流溝通”的結果十分高效,自己很快就被迫欠下了十根手指頭的次數,嗬嗬,真不是什麽“難事”。

    “厲害。”何大夫由衷地誇讚道。

    “交流溝通,現在也就是你才做得到了,其他人要和現在的夙宵交流溝通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等到為夙宵解除封印的時候,請言首座你務必要在場控製住他。”

    “我自然是在的。”言予心道,我就是想不在場也沒得選吧?

    確實對於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夙宵要麽是徹底無視,要麽是想動手就動手,如果不是熱衷於和言予約定的那個“白天遵紀守法”遊戲,這一路上估計要惹出不少的事端了。

    “我這次就是想來問你,夙宵為什麽會這樣?你們要怎麽幫他恢複正常?”言予拿出了藏在繃帶中的瑩白珠子,舉到了何大夫的麵前,“何大夫,給你看看這個東西吧。”

    言予本以為自己突然拿出了的魔族聖物,對方一定會非常震驚的,沒想到何大夫隻怔住了一瞬,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他沒有伸手去拿那顆皓珠,隻是換上了非常肅穆的神色,就著言予的手認真地上下前後檢查了一番珠子的情況。

    “不錯,保存得很好,沒有一點損壞。”何大夫看完後道。

    “不是……”這下換言予怔愣了,他半晌才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額,何大夫,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是夙宵給我的,他說這是他從小戴到大的東西。”

    何大夫就一點也不驚訝雙生珠被自己拿著嗎?還是不是魔族的大寶貝了??該不會這是假貨吧!

    “這是我族的至高聖物,兩顆雙生珠其中之一的皓珠。”何大夫鄭重道。

    言予適時地做出震驚的表情,“這就是傳說中的魔族雙生珠?”

    實際上他有一半吃驚是真的,何大夫就這麽幹脆的告訴了他真的大丈夫?

    “對,雙生珠的主禦赬珠已經與夙宵合為一體,是封印的主體,另一顆從屬的皓珠則佩戴在身邊作平衡調解之用,兩方製衡才能使封印穩定,他現在這種半吊子的血脈解封,就是因為赬珠狂暴之後失去了皓珠的製約□□,但又沒有完全衝破開封印,在沒有正確的引導疏通下他的力量急劇增長氣脈顛倒混亂,意識也受到了影響。”

    “皓珠一離身封印就會解除??”難道夙宵從小到大就沒有珠子離身的時候麽?言予覺得不太可能,更何況就這麽隨意地戴在身上,一點也不怕丟啊…… 他記得夙宵也說過,就算丟了也能感應到這顆珠子的方位,所以肯定是曾經丟過才能得到這種結論的吧?

    “當然不會這麽容易,我說了,是主珠狂暴的情況下。”何大夫手指輕敲桌沿,似乎是在回憶當天的情景,“我想那日在山洞中,迷幻蘚和你被劫持、從珠又離開身邊這三個因素正是促使主珠狂暴的罪魁禍首。”

    “怎麽講?”言予不由得屏住呼吸聆聽,夙宵當日突然異常的原因終於可以搞清楚了。

    “高濃度的迷幻蘚雖然殺不死夙宵,卻可以讓他平時維持正常表象的意識陷入沉睡,這使得深沉的血脈本能開始不再受壓製,再加上言首座你,”何大夫看向言予,“他很珍視你,卻眼睜睜看著你被我擄走,在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懊惱下,陰暗麵的情緒是很容易爆發的,心性急劇動蕩的時候主珠也會受到影響,變得不穩定,偏偏你又拿走了唯一能壓製主珠狂化的從珠。”

    言予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天,當天的情形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完全就是為了讓夙宵血脈狂化而製造的機會……

    想想言予就有些心疼了,少年以前總是對他說想要保護小師叔,當時一定是對自己沒能保護好他自責極了吧?雖然夙宵表麵總是表現得很完美,但其實心理還是有少年人脆弱一麵的。

    “那,現在把這顆珠子給夙宵戴回去還有用麽?”言予舉了舉手裏的皓珠,猶豫道。這也是他非常迫切想知道的問題。

    “能讓他暫時陷入沉睡,但醒來之後會更惡化。”何大夫道。

    惡化……是了,言予想起來在山洞裏夙宵就是醒來後開始追著何大夫砍了,幸好自己還算警惕,一路上沒有輕舉妄動。

    “何大夫,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這珠子在我身上了?”言予問。

    “嗯,確實猜到了,畢竟他的情況沒有繼續惡化下去,對你又是這樣的依戀,最重要的東西定是讓你保管著的。”

    何大夫說這番話的語氣一直是平淡呆板的,沒有太大的感情起伏,但這句話還是聽得言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臉上發熱,趕緊轉移了話題,“那個,我不太明白,夙宵情緒不穩血脈就會狂化,為什麽會這樣?”

    要知道夙宵身上流著的可是某個吊炸天的血統,雖然他記不太清具體了,但總之是個魔族中的貴族血脈沒錯,這麽高級的血脈怎麽像個野獸一樣,一點都不受掌控呢?

    “現在的情況倒還好,沒有沉淪在血脈的獸性本能之中已經是萬幸了。”

    “獸性?”言予手裏一緊,差點把手裏的珠子捏得彈出去。

    哪種獸性??

    “穀主這一係,乃是最純正的蒼古聖獸後裔,蒼古聖獸的血脈力量自然是驚人強大的,但一控製不好,這一係血脈也很容易走火入魔,顯露出殘暴瘋狂的嗜血本能。”

    言予噎住,還真特麽是野獸……

    尼瑪,新交的男朋友不僅有家族遺傳狂躁症,還是個魔獸混血兒……他覺得自己需要靜一靜,今晚接收了太多要消化的信息。

    “其實我也想有問題想要問言首座,你今晚為什麽獨自冒險前來?”何大夫靜靜地看著他,一雙桃花眼迷蒙幽深,十分的動人心魄,但是言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會往下走,更多地落在何大夫挺直的鼻子,薄而有型的嘴唇上。

    這種熟悉的感覺到底是什麽……

    “言首座?”何大夫眨了眨眼睛,打破了言予出神的窺探。

    “咳,我是猜想這顆珠子也許是關鍵之物,但我並不了解如何使用,打算交給你來處置。”言予回過神清了清嗓子,“沒有帶夙宵來是擔心他不許我把珠子給別人。”

    不用想也知道夙宵肯定是不會同意的,沒準還會把這裏鬧得天翻地覆,到時候這些金磚銀磚的費用……他幹脆賣身給森羅穀做賠償算了。

    還有,今天看到何大夫拒絕了直接見等候的戰鬼和不滅鬼,言予隱約有點猜到可能與自己或者夙宵有關係,所以他更加堅定一個人行動。

    就像是剛才在門外不幸正麵撞上那對雙胞胎,如果夙宵當時在場,場麵不敢想象。

    “其實你不帶夙宵來確實是正確的,我也沒想到我已經交代過了,鋒和山對你的敵意還是那麽大。”何大夫放下了茶杯,一臉嚴肅道,“夙宵和那對兄弟不能正麵對上,他們的血脈同源,若是交鋒,很可能更加激化夙宵狂暴的血性。”

    言予心裏咯噔一下,驚道:“血脈同源?那兩人和夙宵難道是血緣親人麽?”

    他倒是第一次知道男主還有親戚,實在太驚奇了。

    何大夫搖搖頭:“不,也算不得是血親關係,棱鋒和棱山隻是和蒼古聖獸一係血脈十分稀薄的旁支,並不是正統襲承,如今隻有夙宵才算得上是純血統。”

    言予感歎,男主的血脈果然是好東西,今天看到那對雙胞胎,僅僅是表麵的身體素質就已經遠高於一般魔族了,這還隻是旁支血脈呢。

    想到這裏,他不知為何升起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唔……為什麽總有種正在和何大夫討論自家狗狗的血統品相的錯覺?

    “不過就算棱鋒棱山的旁支血脈已經非常稀遠,到底還是有淵源的,他們之間可以產生特殊的感應,也很容易對現在不穩定的夙宵產生影響,所以我不想讓他們碰麵。”何大夫道。

    言予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雙胞胎當時會說在言予身上感應不到古血。

    不過……真的越來越像是在說狗了怎麽破,怕兩家狗狗見麵打架什麽的……

    “何大夫,那你呢?”言予突然道。

    “我?”

    “當初你和夙宵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也是非常快就鎖定了他的身份,你們之間是不是也是血脈感應之類的?”

    何大夫猶豫了一會了,緩緩道:“嗯,確實是可以感應得到。”

    言予覺得魔族這技能也是逆天了,人類民間還想方設法折騰了些滴血認親之類的法子,人家魔族直接感血認親,見了麵不用說話,先靜靜地感受一下彼此,然後就能相互捋一捋祖上十八代了,科學,高效!

    “不過我和棱鋒棱山倒是不一樣,”何大夫放下了茶杯,意味深長地看向言予,“他們是同源的血脈相感,但我的是……血親相感。”

    “什麽?”言予掀杯蓋的手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他愣愣地反應著自己一秒鍾之前聽到的話。

    “穀主夫人是我的同胞長姐。”

    “……”

    這句話像是卡帶了一般在腦海裏循環播放了上百遍,言予覺得自己的腦子當機了三十分鍾,不過實際上他隻是空白了足足三十秒罷了。

    “砰——”

    言予猛地撐桌站了起來,目瞪口呆道:“你是……夙宵的老舅??!”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小時候的欺淩事件——

    熊孩子翎第一次被師父領去見自己的師兄赫肸。

    他看到麵前比族裏小姐姐們還要秀麗精致的師兄,忍不住哧呼哧呼地撲上前去扯了扯對方白皙幹淨的臉,留下了髒兮兮的爪印,不客氣嚷嚷道:“喂,你是我師兄?你怎麽這麽矮?嘖嘖,近看個子更小了,你這樣的以後還能長高嗎?小矮子,以後你就是我翎大爺罩著的了!”

    赫肸:“……”

    當晚熊孩子翎就被一對更熊的雙胞胎綁在森羅殿外柱上吹了整夜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