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陽兄弟二人走出一段距離之後，聽不到後麵漢子的嘟囔聲了，沐晨問沐陽怎麽不買這家的豬了，這豬多壯價錢還便宜，磚頭肯定大。

    沐陽如何不知道，可就是不能買這家的豬，他問二哥是不是沒有看出點什麽來？

    沐晨嗬嗬一笑：“怎麽還看不出來，這兩頭豬都是老母豬不生崽了，才養肥了當壯豬賣的！”

    沐陽點點頭，就是這個道理，咱們的豬是要in屠宰場，屠宰完了直接進入市場出售給市民，直接上餐桌的，老母豬肉怎麽可以上餐桌。

    沐晨在一邊還是不理解，好多人都這樣幹，能多賺錢就是，老母豬肉又吃不死人。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做生意得有誠信，咱們這是和屠宰場簽訂了合同要做長久的生意，這老母豬肉是吃不死人，可那味道確實不好，況且你沒見兩頭豬都蔫頭耷腦的，肯定是生病了的，否則你以為那漢子會主動講便宜處理了？

    沐陽深知一個道理，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這種便宜沾不得。雖說在九十年代，內地的無知還沒有真正達到大豐富，所以很多時候深知一些生病死亡的豬還是會被吃掉，可那是別人做的事情，沐陽堅決不做這樣的事情，重生回來的人，不可能為這麽一點小錢去做那昧良心的事情，這麽做不小心就是這一輩子的汙點了。

    離開漢子家之後，在另外一家又看一頭豬，可對方很固執的堅持要五百塊錢，沐晨在那裏和對方磨嘴皮子，對方堅持一口價，沐陽說實在不行就下家了，生豬多得是，沒必要在這裏死耗著。

    爸爸和大哥已經先行返回家去了，這邊剩下的幾頭豬沐陽和二哥搞定，晚上肯定是回不去了，一家人都留在這邊反倒不方便。

    實在談不攏，沐陽也看出來了，對方的這個大爺是打定主意的消遣來了，不得不說，在任何時候任何社會，社會風氣再清明，總會有一些天生的無賴存在，在沐陽看來眼前的這個老頭就是一個典型的無賴。

    和無賴談生意，不會有什麽結果的，除非是自己妥協。

    可妥協也得有個度吧？

    眼前這頭豬，頂天了就是一百五十公斤，按照市場價格來說，四百五十塊錢完全是順帶著帶走的，一分錢賺不到，甚至在這一路上一顛簸，豬體重瘦下一些，完全是虧的，沐陽做這個生意看的就是個量，間賺的就是個辛苦錢和砍價砍下來的那些。

    在市場完全成熟的前提下，市場價格基本維持在一個點上，大家都知道，你覺得你還能賺多少？

    所以沐陽和二哥準備撤了，這樣的砍價完全就沒有意義。

    沐晨自然也不是傻子，他也清楚這老頭是故意的，隻是不知道這老頭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麽，怎麽看對他都沒有好處，所以沐晨想要了解一下原因。

    他的想法也不錯，以後還會多次進入這個村子來，指導哪裏出點差錯可以防患於未然嘛。可繞來繞去，老頭就那一句話，這就沒意思了。

    哥倆禮貌的告辭，轉身離開。

    太陽已經完全墜落在山腳去了，此刻村子裏麵已經是四處升起了嫋嫋炊煙，還差頭豬才夠十頭，沐陽本打算再轉轉看，可就在這時候，他們剛轉過一棟房子的拐角處，跟在他們身後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咳嗽了一聲，“小夥子，趕緊走吧，晚了會惹麻煩的！”

    沐陽轉過身來，看著身後的好心人，“為什麽呢，難道這村子晚上還有什麽禁忌？”說著話，沐晨掏出煙來遞過去一根給男子。

    男子顯得很警惕，在即將到來的夜色的掩護四處張望了一圈，“剛才你們買豬的這家人就這德性，總愛訛人，弄得我們楊家莊在外麵名聲都臭了，你道是為什麽你們今天來這麽多生豬呢，我們村好久沒有來過收豬的人了！”說完，男子快步離開了沐陽哥倆身邊。

    哥倆一對眼，知道了，這就是說著一家人是村一霸，毒瘤唄。

    反正豬也收得差不多了，那就離開這個村子吧，沐陽他們是來賺錢的，不是來惹是生非的，況且對對方也不熟悉，未免吃虧，哥倆也不吆喝了，快步上車，老林一邊啟動汽車，一邊問：“怎麽了，不是還差幾頭豬呢嘛？”

    沐陽簡單的把話說了一下，老林一拍腦袋：“哎呀，是啊，我倒是忘記了這茬，我以為你們知道呢，這村的楊勝武一家人，都是好吃懶做之輩，平時但凡村有過往的商販他們就要想辦法敲詐一番的，這麽一說倒是你們剛才沒有買他家的豬是對的了，要是買了，那可就開不得交了，你不多出五十元錢甚至上百元錢，那可是要生事的！”

    沐陽倒是對此沒有多少興趣，俗話說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既然是這樣，那以後就不來這村收豬了。人說著話，車子往村子外麵駛去。

    村莊裏麵道路狹窄，解放大卡車在村兜兜轉轉的頗是浪費了一些時間，在前麵一個路口又遇到一家人要賣豬，沐晨和沐陽下車看了看，頭豬，一口價成交之後，裝上車車子繼續往村外走去，盡管生意成交幹脆，沒有拖拖拉拉，但大家都知道，這買豬的程序有那麽多，況且還有把豬裝上車這一程序，所以一來二去的這時間就耽誤了四十分鍾。

    就是這幾分鍾，卻是惹下了一些是非。

    車子剛駛出楊家莊村口，準備轉入村外大路的時候，前麵道路間出現一堆石頭，老林一腳急刹車，沐陽撲在車窗前，後麵的豬悶哼了幾聲，幸虧在這種路麵上車速也提不起來，倒也不礙事，老林指一點前麵，“鬧事的來了！”

    沐陽抬頭一看，車頭燈照射到前麵路間的幾個稀稀疏疏的石塊，嘴角一瞥，不用猜測，著是遇上劫道的了。

    “尼瑪。這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還有這樣的橋段啊？”沐陽嘟囔著，老林和沐晨看著沐陽：“啊，什麽橋段？”

    自知說漏了嘴的沐陽嗬嗬一笑，從後座底下把一把修車用的大管鉗提在，：“遇到了，沒有理由退縮！”說著話退開車門就下車了。

    後麵沐晨四處看了看，老林嘴巴努努，“車座底下還有一把大錘！”沐晨伸抓起大錘緊隨沐陽下車去了，老林車子不熄火，也下車了，走到車頭前，低頭摸索了一會兒，把打火用的鐵棍抓在上走上前來和沐陽他們並排站著，他也是老江湖了，跑卡車的，誰都不是好脾氣！

    沐陽看了一眼老林，嘴角微微翹起，“大叔，你在車上等，我們清理了你就開車衝，我們跟著就來了！”沐陽可是知道，這種時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他們哥倆年輕，體力好。前麵這幾塊石塊搬開，開車往前衝，他們跟著跑出一段距離，隻要老林一腳刹車，哥倆跳上車子，就萬事大吉了。

    老林也知道這個道理，點點頭，轉身上車做好準備。

    沐陽讓二哥警惕四周，上前去搬石塊，他剛走到石塊邊上，從道路兩邊的玉米地裏躥出四個人，年齡從二十多到六十來歲的，沐陽覺得好笑，這還真是一家土匪啊。

    為首躥出來的正是賣老母豬的漢子，最後慢慢走出來赫然是要價五百塊的老頭，沐陽不理會，腳麻利的搬石塊，好在他們也是匆忙的沒有準備，石塊不是很大，沐陽抱起一塊往路邊丟過去。

    漢子看沐陽已經丟開塊大石頭，道路基本清理幹淨了，其他小石塊對於解放卡車來說根本沒有阻礙，隻要車速不快，不要讓車輪碾壓到，完全可以過去了。十多歲的漢子，忽然奔跑了起來，邊跑邊喊：“狗曰的，為什麽要搬老子家的石頭！”

    沐陽上動作加快，小石塊就蹲在原地撿起來就丟到路邊，這時候漢子就要到沐陽身邊了，沐晨一步迎上去，擋住了漢子的路，漢子身材也算魁梧，但站在一米八五左右的沐晨麵前還是有些矮小了，後麵的幾個人也衝上來了，他們都拿著棍棒，甚至後麵的小年輕還拿著一把砍刀。

    沐陽怕二哥吃虧，把最後兩塊大一些的石子丟掉之後，迅速走過來，高聲問道：“幹什麽，幹什麽？”

    對麵的漢子們也隻是要錢，並不是真正的想要打架的，所以並沒有著急動，“尼瑪，尼瑪搬了我家的石頭，還摔碎了，是不是得賠錢！”

    借口都這麽直接，沐陽嗬嗬笑道：“要多少錢？”

    漢子看了看四周，明顯自己一家這麽多壯勞動力，占據絕對的優勢，對於這些外來的商販，他們這招屢試不爽，此刻看沐陽他們似乎願意拿出錢來消災，不由得嗬嗬一笑：“一百塊！”

    沐陽剛要說話，後麵的老者忙喊道：“那麽多石頭碎了，要二百塊！”他又他的打算，以前來的都是貨郎或者趕著馬車來的，要個四五十已經很不少了，今天來的那是開車汽車來的，二百塊錢絕對不多。所以他獅子大開口。

    沐陽嗬嗬一笑：“我隻有十塊錢，要不要！”邊說邊往前走來，和沐晨站在一起。原本沐陽想著，要是他們要錢不多的話，就給了，大不了以後就不來這邊收豬了。可就在剛才，他低頭搬石頭的時候他想到了一個問題，以後每天都要十頭豬，而且還可能增多，他們又沒有固定的養豬場，整個靖水市像楊家莊這麽大的村莊也不多，要是其他地方去收豬，那時間和路程上就要多出很多，況且那是每天都要的，所以這遠山最大的村莊，土地最多的村莊，他還真丟不掉。正是這樣，那這錢就不能給了，不能服軟。

    況且那老頭還獅子大開口。

    這要是給了那以後說不得就是為這一家人賺錢了。

    打定主意的沐陽說有十塊錢，一方麵激怒對方，一方麵也是找話說，他和沐晨站在一起，看了看二哥，低聲說道：“準備往前衝，把他們嚇倒就行！”看沐晨點頭，沐陽回過頭去朝大車上的老林一打勢，老林掛好檔，做好準備，沐陽忽然往前一步猛地躥起，一腳把麵前的漢子踢翻在地，沐晨同樣衝上來，用身體把另外一個猝不及防的漢子撞翻在地上。

    後麵的漢子反應很快，揚起的棍棒就朝沐陽砸過來，沐陽舉起的管鉗擋住下落的棍棒，一腳揣在漢子肚子上，漢子滾到路邊的溝裏麵，後麵隻剩下老頭拿著砍刀戒備，沐陽上前和老者對峙，沐晨在兩個漢子身上補腳之後，把兩人也丟到溝裏麵去，老林轟著油門越過幾個人。沐晨跟著汽車往前奔跑起來，看車子前去了，沐陽甩開老者快步跑了起來，老者追了兩步就氣喘兮兮的站定下來了，追上去也不是對方的對，老者第一次遇到這麽不要命的外來人，有些沮喪的坐在路邊喘氣。

    看後麵沒有人追上來，老林減速，沐晨和沐陽抓住車門，也不進去，就站在外麵的踏板上，老林加速，先離開這裏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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