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陽原本以為經過這一次，至少可以穩定一段時間，可他沒想到接下來的鬧事者來得這麽快！

    八月二十八日，早晨，陰，有小雨。

    從屠宰場把殺好的豬肉拉過來，沐陽和二哥合力把頭豬放到案板上姐姐沐雪邊係圍裙邊把兩隻紅色的塑料小桶拿過來放到案板側邊的一個椅子上，不高不矮，剛好可以讓顧客隨把錢放進去，找零也很方便。

    買賣豬肉的，上經常都會沾上很多豬油，拿錢實在不方便，所以沐陽就專門弄了兩隻紅色的小桶來裝錢，讓顧客自己找補，這樣看上去要衛生一點兒。

    沐陽把一昨晚就數好的四摞零錢放進小桶裏麵，有五塊的、十塊的，還有一元、二元、五角、貳角、一角的甚至五分錢的鎳幣都有，這時候分錢計算的紙幣一角完全失去了市場功能，隻有鎳幣才能流通，而在市場上很多時候還是用得到這樣麵值的錢幣，當然就得有所準備。

    當然，賣一會兒，隻要顧客流量稍微鬆懈一點兒，沐陽就會停下的活兒，洗幹淨了，把桶裏麵的大額鈔票收起來，放太多在裏麵，看著紮眼，不好。

    當第一波顧客散去之後，沐陽洗好，把桶裏麵的大額紙幣收起來，裝好，這時候攤位麵前第二波顧客已經到來，攤位麵前站滿了顧客，他們大多數是女性顧客，而又以四五十歲為主流，老太太們尖著指，在指著豬肉，和沐陽兄妹四人說著自己的需求，有的人會動把小快的豬肉翻個個，看看，按按，然後說就這塊吧！

    站在沐陽麵前的卻是一個十五六歲，看上去很年輕的女人，她並沒有燙染時下比較流行的波浪發，而是留了一頭比較幹練的短發，靖水人都會說：“那女人留著一個兒子頭！”女人也並不翻檢，顯然平時買菜的時間比較少，對於買賣也不太熟悉。

    她先看了一眼豬肉攤上的豬肉，然後叫沐陽“給我稱半斤瘦肉，要好一點兒的！”沐陽答應著拿起菜刀就去割肉，這時候女人才想起什麽來似的，“你這肉多少一斤啊！”

    沐陽嗬嗬一笑，一邊麻利的給豬肉上稱，一邊說：“我們這裏的純瘦肉八塊錢一斤，明碼標價，不講價的！”說完看了一眼稱，“剛好半斤，四塊錢！”腳麻利的把豬肉裝好，遞到女人麵前，“大姐您就放心吧，您第一次來，不知道，我們這裏賣的是純正的遠山黑豬，沒有喂過一天飼料的，肉質有保障的!”

    女人微微一笑，沐陽看得出女人身上有一股氣勢，很威嚴的那種氣勢，或許這就是有錢有勢的人身上不自覺的就會釋放出來的東西，沐陽沒有太在意，擺攤時間長了，偶爾就會遇到幾個這樣的人，但女人確實少見，會有這樣氣勢的女人，肯定是大富貴之人。

    女人示意沐陽把菜放進她的提籮裏麵，然後她把一個紅色的錢包拿出來找錢，這時候後麵一個粗壯的漢子，穿著一件汗衫，快步並粗暴的把身邊的人往兩邊一撥，站到了沐陽麵前，沐陽看著漢子，“買肉請排隊！”

    漢子憨厚的一笑：“我不買肉！我是來收管理費的！”

    沐陽剛要說話，女人倒是不滿的往邊上靠了靠，剛才男子的推了她一下。“你收管理費也不該推人吧？”

    男子沒有看都沒有看女人，粗聲說道：“推你怎麽了，別**！”

    沐陽看出來了，這就是找茬的，難道是昨天那漢子找來的，不對啊，怎麽換路數了？沐陽警惕的看著漢子，“以前從來沒有人來收管理費的，我們都是一筆繳清的！”

    漢子說：“讓你交你就交，那麽多廢話幹什麽？”說著瞪大了眼睛看著沐陽，沐陽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眼睛一瞪：“憑什麽交給你，你哪個部門的，請出示你的證件！”

    這時候邊上的女人點點頭，幫腔道：“是啊，你是什麽部門的？”

    男子有些懊惱的瞪了一眼女人，“滾蛋，這不是你可以管的閑事。”說著還推了一下女人，女人一個趔趄！沐陽站在案板邊上，眼看女人一個站不住就要摔倒，一步跨出來，剛好扶住女人，然後看向男子，“別沒事找事，不出示證件，我就報警了！”

    男子眼睛一瞪，“每天一百塊錢，你不交就關門！”完全的無賴形象。

    沐陽噗嗤一聲笑了，“這就是傳說的保護費麽？你大哥是誰？我交錢總要知道是交給誰的吧，以後有人找麻煩我找誰去？”

    漢子依舊不笑，“這才叫人話，你就記住了，這一條街上就是我們管了，交了錢保你平安！”說著催促道：“快點，我還忙著呢！”

    沐陽搖搖，剛準備說話，邊上的女人一步站到沐陽麵前，“不能給，報警！”

    男子瞪大了眼睛，“我不打女人的，別惹我！”

    女人據理力爭，很快兩個人就吵起來了，男子舉起拳頭猝不及防的一拳砸在女人肩膀上，女人哎呦一聲，沐陽忙一步跨到前麵，扶住女人，這在自己攤位前麵出點事，那以後這生意可就沒辦法做下去了，這麽多人看著呢。

    把女人扶穩了，沐陽回過頭，憤怒的吼道：“尼瑪，為什麽打人？”

    男子嗬嗬一笑：“老子就打了怎麽樣，不給錢把你攤子掀了！”說著就伸來抓沐陽，沐陽看男子朝自己抓來，不退反進，右一把快速的抓住漢子的掌往麵前一帶，然後用力往後麵一推，男子碩大的身形頓時穩住不動了，男子發出悶哼聲，沐陽緊接著一腳踢出去，重重的踢在漢子的肚子上，可漢子紋絲不動，明顯的經常打架鬥毆之輩。

    邊上眾人有人看熱鬧，有人在勸解，眾人指指點點的，沐晨這時候也從裏麵走出來了，看到弟弟和對方動了，他快步跑過來，從後麵偷襲了漢子一腳，漢子沒有理會，上前一腳踢向沐陽，沐陽往側邊一閃，避過漢子的腳，漢子剛要轉身，女人又叫了起來，聲音很憤怒：“住！”

    男子剛要衝向沐陽，聞言一愣，看向女人，這次卻是不說話了，上前就是一腳踢過去，沐陽知道這一腳踢過去，弄不好就要出事，人家女人這也算是幫自己了，可不能不管，他一下站到女人麵前，擋住了男人的一腳，沐陽被男人踢倒在地上，女人的臂還耷拉著，剛才被男子那一拳打，肯定好不了。

    沐陽從地上一翻身爬起來，沐晨和男子扭打在一起，沐陽知道今天必須要把這男子打趴下了，不管結果如何，沒這麽欺負人的。這種打架也不存在什麽道義，反正都不是武術家，亂幹就是，趁著沐晨和漢子扭打在一塊，沐陽走過去對著漢子的後背就是一肘子，然後雙抓向漢子麵部，往後一搬，沐晨鬆，漢子還抓著沐晨的衣領，沐陽往後撤，揪著漢子的耳朵，沐晨握起拳頭重重的砸在漢子的麵部。漢子鬆開，卻並沒有交換，沐陽揪著他的耳朵往後麵猛地一扯，漢子倒地，沐陽撲上去就是幾拳砸在漢子的臉上，瞬間漢子的鼻孔裏麵飆血了。

    見血了，事情就升級了。邊上有人站遠了一些，沐陽從漢子身上站起來，又是一腳踢在漢子的腰部，這種打架目的就是讓對方失去反擊的力量，沐陽可不管什麽後果，大不了這豬肉不賣了，什麽人都沒有這麽欺負人的，況且此時的沐陽還是覺得這就是昨天那漢子找來的幫，混混，放不起什麽大風浪。

    把漢子丟一邊，沐陽走過去看著女人，女人的臉色煞白，汗珠掛在腦門上，剛才那一拳下太重，這漢子明顯是經常打架鬥毆的好，下重很正常。沐陽讓哥哥姐姐看著攤子，他得送女人去看醫生，女人的臂已經抬不起來了。

    招攔下一輛出租車，沐陽把女人扶上車子，自己也坐進去，對司說：“去縣醫院！”

    車子飛快的駛離。現場的人群也漸漸散去，漢子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此刻他鼻子裏麵的血已經流到他的汗衫上麵，弄得整個的人五顏六色的。他站起身來指了指沐晨他們：“等著，老子不廢了你們就不是人！”眼露凶光，一搖晃的離開了現場。

    在醫院檢查了一圈，女人的肩膀上被漢子打到關節處了，整個肩膀臂都腫脹了起來，但沒有傷及其他地方，醫生給消腫處理了一下，讓帶回家去休息就成，不用住院。

    沐陽一隻提著女人的提籮，一隻攙扶了女人，一個勁兒的道歉，女人疼得齜牙咧嘴的，但還是說：“這不關你的事！”

    沐陽招叫來出租車，把女人送到樓下，就要轉身離開，女人笑笑：“我這籃子都提不動了，你就給我送回家去吧，麻煩你咯！”很客氣，沐陽笑笑，攙扶著女人走進單元門，上樓，樓一號。

    女人打開門，邀請沐陽進屋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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