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拒絕別人的時候一定要三思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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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飽喝足,七月滿意的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見她的動作滑稽,不帶半分的矯揉造作,龍天翊未達眼底的笑意中,隱含了些許莫名的情緒。

    怕他再提什麽要求,七月忙給紫陌打眼色,後者會意,上前道:“小姐,出來這麽久了,該回府了,今兒個的藥還沒有吃呢”。

    龍天翊哪會瞧不出她的小心思,但是理由名正言順,也不好再作阻攔。這樣一來,七月終於名正言順的逃脫了,這個太子總是給他一種陰晴不定的感覺,隻要跟他待在一起,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總之能逃則逃。

    待走到門口,龍天翊卻突然叫住了她:“聽說你中了‘冷香魂’的毒,這是孤特意著人配置的‘紫金丹’,雖然無法徹底解了你體內的毒,但至少比你現在吃的解毒丸要好的多。”

    紫陌和從容都吃了一驚,要知道,這“紫金丹”根本就是千金難求,小姐以前還打過“紫金丹”的主意,想著若是能配置出來拿來賣絕對賺翻,但是試了三個月仍舊沒有半點頭緒,所以放棄了。

    想不到太子殿下隨手便是一瓶!再看他臉上的關切不假,一時間還真有點反應不過來。

    一旁的七月也是吃驚不已,她也知這“紫金丹”實在是難得,就這麽平白無故的生受了她心裏也實在是過意不去的。正準備開口拒絕,但卻聽身後傳來一聲涼悠悠的聲音:“太子殿下好意,怎好拒絕呢。阿鸞,你就接著吧。”然後便被人摟在了懷中。

    七月心裏一緊,果然今日不宜出門!

    旁邊的人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在他的陰影中,莫名的,她覺得龍玄澈好像不大高興。

    “是六弟啊,喲,這不是白小姐麽?”龍天翊笑道。

    白杏瑤偶爾也會隨著母親進出宮廷,禮數一向大方得體,笑著朝龍天翊福了福身,“杏瑤見過太子殿下。”。

    七月這才注意到他身後的姑娘,心下一愣,這可不就是上次在宮中見到的那朵白蓮花嗎!

    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禁在心底讚歎“果真是個美人啊!”,本是在心裏嘀咕,卻不想竟脫口而出。白杏瑤微微一愣,隨即臉頰爬上一絲酡紅,然後朝七月福了福身,叫了聲“姐姐”。

    七月想了想,問道“你莫不就是要嫁進陵王府的白杏瑤?”。

    不出所料,美人臉更紅了,嬌羞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

    七月嘖嘖讚歎,人美就是好,怎麽看怎麽賞心悅目!可是七月卻不喜歡她,因為上次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眼中的不屑太過強烈。而她此番這般惺惺作態,更是讓她反感。於是笑道:“我是家裏老幺,而且我娘也沒準備再給我添妹妹,白姑娘這聲姐姐怕是叫錯人了。”。

    語畢,白蓮花的臉色變了好幾變。但是礙著大家閨秀的端莊,仍舊是端著的,隻是眼中閃著的淚花,倒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感受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力道加重,七月疼的倒吸一口涼氣,有些不滿的剜了龍玄澈一眼,心裏不住的冷笑,這還沒進門呢就這麽護著了嗬!

    “姐姐不要誤會,杏瑤和王爺是無意間遇到的。”白杏瑤一副受驚的小鹿一般,倒真是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呢。

    “這個時辰能遇到太子,還是跟本王的王妃一起,也是巧呢”龍玄澈突然開口,頓時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不過是孤路過的時候正好見著有宵小之徒找棲梧的麻煩,幫忙解決,恰逢午膳,一起吃了點東西而已。”

    “哦?”龍玄澈眸色微沉,再看了一眼七月,突然覺得她那張笑靨如花的臉怎麽看怎麽紮眼。

    不知是不是出來久了有些乏了,七月掩口打了個哈欠,紫陌心中一緊,忙開口:“既然太子殿下和王爺都還有事,小姐,咱們先回去吧。”

    七月也不欲與他們多做糾纏,點了點頭:“也好”。

    “這藥你拿著,若是吃完了,孤再著人給你送來。”龍天翊說著將手中的瓷瓶放進七月手中,但卻被她婉拒了:“太子殿下好意本是不好拒絕的,隻是這‘紫金丹’實在珍貴,所謂無功不受祿,這藥棲梧實在是受不起。太子費心了。出來太久了,我也有些乏了,就先告辭了,還望太子勿怪。”

    說著便屈膝行禮,帶著紫陌和從容轉身離開。留下幾個人在原地各懷心思。

    從容眼見著七月把那“紫金丹”給拒了,心痛的不得了,“小姐,那紫金丹可是難得一見,你這”。

    “好了從容,小姐此意定有她的打算,你就別多問了。”

    見七月臉色不是很好,從容乖乖的住了嘴。

    七月突然站定,笑道:“正因為太珍貴了,所以我才更不能要,所謂‘錢情易還,人情難還’,雖然我忘了以前的事,但是至少現在我的身份是陵王妃,”說到此,七月頓了頓,隨即苦笑著搖搖頭,“說錯了,是側妃呢。我知道以前我名聲不好,但是至少現在還是要為彼此留些顏麵。”說罷,走了兩步突然一陣暈眩襲來,卻不想被人攬住,這才穩住了身子。

    一抬頭看見龍玄澈那張淡漠的臉,七月心中升起一股煩躁來,於是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扯著嘴角賠笑道:“王爺怎麽在這裏?”然後見他身後空空,便湊到他旁邊壞笑:“誒,美人呢?就這麽扔下人家,不好吧,再怎麽說人家一嬌滴滴的小姑娘你讓人家一個人在外麵總歸不好,萬一遇上壞人怎麽辦?那你不得哭死?還有啊,啊!龍玄澈你發什麽瘋,放我下來!”

    龍玄澈用力在她的後腰處掐了一把,疼的七月齜牙咧嘴的。“你若再吵,信不信本王把你扔下去!”七月也是會看臉色行事的,於是乖乖的不說話,任由龍玄澈將她抱上馬車。

    車內空間很大,七月實在不想挨著他,於是兩個人一人一邊。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龍玄澈的聲音突然響起:“以後要出門必須先經過本王的允準。還有,女裝出門必須戴鬥篷,或者男裝示人。”

    七月聽的莫名其妙:“我愛出門出門,愛穿什麽穿什麽,王爺,您管的是不是太寬了!”

    龍玄澈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還有,以後不準穿紅色的衣裙。”

    “嘿”七月炸毛了,“憑什麽不準!你是我爹還是我娘了?”

    “本王是你夫君,自然可以管”龍玄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而七月則是愣住了。夫君。

    他說,他是她的夫君。

    她雖然失憶了,但是每當接近他時,總是會不自覺的心如鹿撞,她不知道他在她以前的記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但是她知道,自己失憶前,是真心喜歡他的。

    可是現在呢,她已經忘記了一切,但是他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她看在眼裏,是真的為以前的自己感到不值。

    察覺到她的臉色不大好,龍玄澈正欲開口詢問,但卻被她搶了話頭:“王爺說笑了,隻有您明媒正娶的王妃才配稱您為夫君,棲梧不過是妾室,論資排輩還擔不起這個稱呼。”

    說罷,將頭靠在馬車壁上閉目養神,不再理他。

    而龍玄澈神色莫測的盯著她看了一陣,突然笑了:“那本王是否可以理解為阿鸞對正室之位讓與他人心有不滿?亦或者是”龍玄澈起身坐到七月旁邊,強行挑起她的下巴,逼得她睜眼與他對視,“阿鸞,在吃醋?”。

    出乎意料的,七月並未掙紮,而是莞爾一笑:“這陵王妃之位非白杏瑤不可,既然注定不是我的,我當然也不會介意。至於王爺口中的吃醋一說,棲梧已經忘了以前的事,即便以前愛慕過王爺,那也隻是曾經,過去的事王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話音落,龍玄澈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手上的力重了幾分,七月吃痛,低吟出聲。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外露,龍玄澈鬆開手,坐在旁邊好整以暇:“為何陵王妃之位非白杏瑤不可?本王倒想聽聽看。”

    七月深吸一口氣,斂了眼中某些莫名的情緒,方才開口道:“如今朝堂局勢膠著,表麵上看是太子監國,地位穩固,三皇子龍子川的威望水漲船高,就連民間也能聽到不少稱頌之語,而且好像最近還娶了定遠侯的小女兒為妃,想來也是對那位置虎視眈眈吧。而你,雖然表麵上不參與黨爭,一直持中而立,但是我不相信,你這樣的人會對那個位置絲毫不感興趣?兵部尚書,統管全國的軍隊調動,分量如此之重,若是要與他結親,他的女兒又豈能屈居人下?”。

    語畢,七月仍然盯著馬車外麵,一臉平靜。

    從龍玄澈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她的側臉,她剛才那番話卻像是平靜的湖麵投入的一顆石子,在他心底蕩起了絲絲的漣漪。

    “本王倒是不知道,阿鸞竟連時局都看的如此透徹。隻是不知這些話,是阿鸞自己參悟出來的呢,還是”他刻意頓了頓,有些意味深長的盯著她,“還是誰告訴你的呢?”。

    七月轉過頭,咧開嘴笑了出聲,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米牙:“王爺你猜?”。

    沒料到她會反將一軍,龍玄澈也笑了,骨節分明的手指攀上了她的臉頰,細膩的觸感讓他有些心猿意馬,就這麽反複的摩挲著,而七月也明顯感覺到了他指腹上的薄繭,那是長期用劍的人才會有的。

    “是與不是,都無所謂,本王也不在乎。不過依阿鸞看,最後那個位置會是誰來做呢?亦或者說,阿鸞希望誰坐上去?”

    他的話裏有話七月怎麽會聽不出來,不由得心情有些煩躁的將頭偏了偏,沉聲道“這我如何可知?”然後閉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