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小懲大誡,順便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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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來,朝中局勢越發晦澀不明了。

    龍玄澈上位,當年的太子黨在朝中本就如履薄冰,現在靜安王謀逆一事被查出來,更是戰戰兢兢生怕新帝會遷怒於自己。右相請辭一事大家都看得出來不過是試探之舉,沒成想皇上就這麽準了!

    如此一來,陛下的立場是很堅定了,靜安王一事必定沒有轉圜的餘地,靜安王自己能否保命仍未可知,更遑論曾經站錯隊的太子黨!所謂靜安王謀反一事究竟是確有其事還是有心人故意為之,都不得而知,若是前者那還好,可若是後者那他們可還會有命在?

    再則,當年陵王殿下尚且年幼,其母妃岑妃因獲罪而被賜了一杯毒酒,後來陵王更是作為質子被送到西涼。這些年他不顯山露水竟一步步登上九五之位,當年的事若是徹查,想來不少人會被牽扯出來!

    若真如此,簡直不敢想象。

    慕相辭官,便成了導火線,不少當年明哲保身的人都紛紛上書請辭。

    對於這樣大規模的朝廷重臣集體請辭的事情,龍玄澈竟也是未置一詞,隻是將那折子隨手一扔,未做答複。

    沒有答複,更讓人心裏懸吊吊的。

    朝廷的事情固然繁雜,但大局尚且掌握在他手上,此時最讓他煩心的事遠不止如此——近日來接到來自西北的軍情,和西涼的戰事愈發吃緊,而近日竟有探子回報北辰似乎有要和西涼聯手的意圖。

    但具體如何仍未可知。

    如果北辰真的和西涼聯手,那對南楚來說當真是雪上加霜。

    現在南楚新朝初立,朝局不穩便罷,剛經曆了和北辰的一仗已經讓南楚損失了不小的元氣,和西涼的戰爭一直僵持著,若這時北辰再來插一腳,將麵臨的是什麽,誰都無法預料。

    除此之外,雲軒的飛鴿傳書已經回來,他實在是小看了那人的胃口!

    棲梧身上的毒需要用“血玲瓏”來做藥引,而那“血玲瓏”是北辰的鎮國之寶,龍雲軒以南楚使臣的身份去與北辰皇帝交涉,卻不想那宗政陌塵竟然要南楚以幽雲十六州做交換!

    那人竟是如此篤定自己會答應嗎?

    “他要親自過來,要幽雲十六州。”龍玄澈眉頭緊蹙,將那奏報上的話又看了一遍。不禁冷笑,那人還真是有心,為了她竟還敢踏入他南楚地界,當真還小瞧了他。

    事情真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龍玄澈放下手中的折子,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聽著窗外的雨聲,心情有些煩躁。

    趙謙端上來一碗參湯,勸道:“皇上,您也休息一下吧,您這都看了一下午的折子了。這是剛剛德妃娘娘派人送來的參湯,您趁熱喝了吧,對身子好。”龍玄澈看了一眼還冒著熱氣的參湯,沒什麽表情,“德妃人呢?”

    “回皇上,娘娘說怕打擾了皇上,參湯送過來,就走了。”

    “棲梧宮怎麽樣?”龍玄澈端起來一口便喝了,不燙不涼,溫度剛好。

    “回皇上的話,剛剛小春子回話說娘娘還睡著。”

    龍玄澈皺眉“怎麽,又睡了一天?”

    看他臉色不善,趙謙不敢應聲。

    龍玄澈放下手中的瓷盅,“朕去看看”,趙謙忙顛顛的跟在後麵。

    龍玄澈到棲梧宮時,棲梧還在睡著,看她蒼白的臉上有不正常的酡紅,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燙,不禁皺眉:“娘娘怎麽發燒了?”

    紫陌上前答道:“回皇上,早些韓公子來看過,說是用藥後的反應。”

    “那就讓她燒著?”

    “韓公子說沒有解藥,隻能拖著。”

    龍玄澈想到她身上的毒,心中一緊。

    不知是不是龍玄澈攥著她的手不自覺的縮緊將她弄疼了,棲梧眼珠動了動,呢喃道:“紫陌,水”。

    龍玄澈將她扶起來,棲梧許是渴了,喝了好幾杯。看著她消瘦的側臉,有些心疼的問道:“睡了一天,現下可是餓了?”

    棲梧搖頭,“什麽時辰了?”

    “酉時一刻了。”

    棲梧想了想:“我想洗澡”她一直在發燒,冒冷汗,現在身上黏糊糊的有些難受。

    紫陌很快便將熱水準備好,正準備去扶棲梧,卻見龍玄澈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朝屏風後走去,她就這麽站在原地不知該不該跟上去。

    “都下去”皇帝陛下發話,眾人皆魚貫而出。

    棲梧才睡醒,且正燒著腦子有些不好使,勾著龍玄澈的脖子睜著迷蒙的雙眼問道:“我沒什麽力氣,你把紫陌打發了,是讓我自己洗?”

    她極少有這樣少女呆萌可人的時候,可每當這時龍玄澈都忍不住心襟神搖,在她沒有血色的唇上咬了一口,戲謔道:“自然是朕來幫你洗”。

    “啊?”棲梧反應了一陣,方才回過神來,掙紮著要跳下來,但被龍玄澈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冷冷的說道:“放心,朕自然沒有欲求不滿到這個地步。”

    話音落,棲梧臉更紅了,但卻不敢再反抗。

    最後還是龍玄澈替她洗的澡,但至始至終他都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一直恪盡職守的替她擦背,除開手在她胸前停留的時間比在其他地方加起來的時間還要多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

    洗完澡渾身舒爽,棲梧又開始昏昏欲睡,但卻被龍玄澈搖醒:“朕看了一天的折子,還沒吃飯。”

    他的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棲梧裝作吃驚的樣子,衝趙謙擺手:“趙公公,還不吩咐禦膳房準備吃的,皇上這一天都沒吃東西呢。”

    話音落,龍玄澈笑逐顏開。

    趙謙也笑眯眯的告罪:“娘娘訓斥的是,是奴才們伺候不周,這便去吩咐禦膳房送吃的來。”轉身剛走了兩步,便聽棲梧又開口了:“我這裏地方小,不如就送到承乾宮去吧,皇上估計還有折子要看,若是晚了就能睡了,不用來回跑。”

    趙謙滿頭黑線,再看皇上臉黑的幾乎能滴出墨來,頓時心裏直打鼓:這姑奶奶也真是會找事,陛下的意思可不就是想和她一同用膳嗎。她這樣直接拂了陛下的麵子,她肯定沒事,陛下是又不能拿她怎樣,隻是苦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

    皇上近來心情不好,所有人都看出來的,禦書房的物件已經換了好幾次了,除了在這寧妃麵前,下麵伺候的人隨時都是提心吊膽的。

    得,若是皇上真就回了承乾宮,別說用晚膳了,估計承乾宮裏的物件擺設又要全部換新。

    龍玄澈看著一臉得色的棲梧,嘴角微微上揚,她還真是找自己的軟肋戳,當真是吃定了他不敢把她怎樣是嗎?

    “不用,朕不嫌你這地方小,趙謙,吩咐傳膳,還有朕今晚在棲梧宮歇下了。”龍玄澈長袖一揮,趙謙等人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承乾宮的物件總算是保住了。

    棲梧吃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惡狠狠的瞪著他。怎奈一點氣勢都沒有,反倒是逗樂了某隻禽獸,一把將她拽過來吻住了她的唇。

    完全低估了此人的禽獸程度,棲梧大驚,慌忙推開他。

    不過龍玄澈倒也沒有勉強,而是從善如流的鬆開她,然後坐在她對麵似笑非笑的說道:“這隻是小懲大誡,讓你知道誰做主。”

    棲梧語噎,隻好惡狠狠的瞪著他。

    兩人正僵持著,趙謙進來湊到龍玄澈耳邊小聲的說了什麽,龍玄澈聽後寵溺的拍了拍棲梧的頭,輕笑道:“你乖乖的,朕去去就來,一會回來陪你用膳”然後在棲梧的眼刀子下泰然自若的起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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