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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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許剛才皇上是礙著太子的情麵沒有治自己的罪,至於他是否已經真的不追究這件事了,目前還不能真正的下結論。

    “小太傅,你為什麽要為那個李遇林求情呢?你明知道父皇對此事的態度,卻還上那樣的折子,你知不知道剛才你有多危險。”連淮一臉不讚同,在他看來小太傅完全不應該牽扯到這樁案子中,他了解自己的父皇,如果不是剛才自己那胡攪蠻纏一通,恐怕他的小太傅此時早已被治罪了。

    “殿下,你還小不懂”謝信之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說自己是因為接到一個莫名其妙的任務才不得不去幹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或者拿出大道理來表明自己是個直言上諫的大忠臣,此舉完全是為了國家社稷著想,想想自己都覺得膩歪。於是隻能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不想到,這句話卻像是惹怒了小太子一樣。

    “你們什麽都不告訴我,說我還小什麽都不知道,老是敷衍我,父皇這樣就算了,連小太傅你也這樣!”連淮說著說著就激動地站起來,背過身沒有再去看謝信之。

    謝信之被這一吼完全就懵了。

    ???

    自己說錯什麽了嗎?怎麽了,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麽說翻臉就翻臉,還自己委屈上了。

    謝信之試探著叫了聲殿下,沒有回應,謝信之實在是不太擅長哄孩子啊!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這次做任務就偏偏栽在了兩個小破孩上,家裏的那個小崽子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沒想到這個小太子也是個熊孩子。想想就是一個頭兩個大.......

    謝信之又鍥而不舍得輕聲叫了兩聲,還是的不到回答,索性就任由他去了,在他看來孩子不能老哄,越哄脾氣越大,索性就晾著他。生氣無非是小孩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麽敷衍他。

    連淮等了一會兒,見小太傅並沒有來安慰自己,心中的委屈不由得更濃了,自己為他擔驚受怕,而他竟然什麽都不肯告訴我,老是把自己當做小孩來敷衍,他才不是個小孩呢,再過幾天他就要十一歲了。

    就在連淮在心中罵了無數次死太傅,臭太傅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忍耐的低吟“殿下......呃.......”

    連淮心中忍不住一跳,來不及思考,整個人就已經迅速地轉過身。發現本來應該是坐著的小太傅已經整個人滑到在了榻上,整個人蜷縮著,手緊緊的按在心口處,豆大的冷汗滴下,整張臉蒼白如紙,煞是嚇人。

    謝信之開始本來覺得自己的胸口處悶悶的,沒有在意,以為是剛剛醒來的氣悶一樣,可是沒過多久就感覺自己不對勁了,胸口處傳來的疼痛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明顯。再聯想到以前睡醒時總是會感覺到胸悶氣短,還伴隨著陣陣悶痛,謝信之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自己這具身體的心髒病不會沒好全吧?!那怎麽自己剛來的時候好好的,最近才有這些症狀啊!這不科學!

    不會這麽坑吧!

    謝信之此時已經痛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心髒處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悶痛之餘還讓人覺得窒息,眼前一陣陣發黑,隻覺得連呼吸都是痛的。忍不住有一種緊緊縮成一團的衝動。

    本來正在跟謝信之賭氣的連淮,此時早已嚇得魂不附體,腦子一片空白。顫聲朝外喊道“來人!.....快來人......快!”說話間撲倒榻前,兩隻手顫抖地伸向謝信之卻又不知道該往哪裏伸。

    “小太傅.......哪裏難受......”連淮已經語無倫次了,驚慌地看著謝信之,隻是不停地叫著小太傅。

    謝信之看向小孩這明顯被嚇到了的神情,剛想出聲安慰

    “殿下......別......嗯!”

    沒想到又是一陣悶痛,剛說出口的話沒有成調就已經被一聲痛呼打斷。身體也因為承受不住這巨大的痛楚而輾轉著。太子看到這已經是急紅了眼,想要為謝信之減輕痛苦卻又無能為力,想要扶住小太傅輾轉的身體卻又怕自己沒輕沒重,會不小心弄傷他。驚痛間隻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站起來厲聲朝外道“太醫呢,怎麽還沒來!”

    說完後走近俯身跪在床榻邊按住了謝信之的半邊肩膀,防止他翻身時碰到了頭上的傷口但又不敢太用力,輕聲地對謝信之說

    “小太傅,你再忍忍,太醫一會兒就來了......再忍忍”謝信之此時已經聽不清楚連淮的話了,隻感覺嗡嗡亂作一團,眼前也是一團模糊,就像是麵前所有的景物都被打上了馬賽克一般,胸口的劇痛讓他意識逐漸模糊,明明出了汗,卻感覺身上一陣一陣地發寒。

    徐老太醫剛被急召去了豐泰殿,在太子殿下焦急的臉色下給謝大人包紮了額頭上的傷口,剛回到太醫院這屁股還沒坐熱就又被太子殿下的貼身小太監火急火燎地拉了過去,一路上隻含糊地說謝太傅又不好了,看這小太監比之前還嚴重幾分的神色,徐老太醫也不敢耽誤,又匆忙地跟著去了。

    剛一進門,入目便是半跪在床邊的太子殿下,還將床榻重重圍住的太監宮女,場麵煞是混亂。

    “徐老太醫,您來了,快來看看小太傅!他疼得厲害”太子殿下連淮連忙給徐老太醫讓了道。

    看著太子焦急的神色,徐老太醫也沒有顧上行禮,直接就拿起診箱走到了榻邊。一看,躺在榻上的人發亂衾枕,額頭上自己剛剛已經包紮好不再流血的傷口,因為輾轉又滲出絲絲血跡,額頭不滿冷汗,將白色的紗布微微浸濕,秀氣的眉頭深深皺著,一隻手手緊緊地按在胸口處,另一隻手似乎是因為難耐疼痛緊緊抓住了身上的錦被,口中逸出聲聲痛苦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