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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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

    或許是前幾天折騰的多了, 未名這一覺睡得挺沉也很久, 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光亮的有些刺眼, 整個人也渾渾噩噩的好半天之後才遲緩的眨了眨眼看向了前一刻招呼自己的那個人。

    “因陀羅?”未名坐起來扭了扭因為久臥而有些僵硬的脖子,“我聽式神說你昨天出門, 也沒等你回來就睡下了……應該沒有影響你休息吧?”

    “就算再怎麽用接近一個人的行為來生活, 休息與否對我而言都不是必須的。”因陀羅看著未名依然有些疲懶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碰了碰手邊被他的查克拉維持著最初出鍋時模樣的餐點,“倒是你, 這一次這麽累嗎?”

    “還好吧, 就是遇到了幾個意外。你昨天回來應該也都知道了。”未名有些無奈, 心有靈犀的讓紙人式神將早已準備好的清水送進來,一邊飛快的清理自己一邊有些含糊的說,“不過接下來應該就清淨了——對了, 因陀羅,你要做的事現在有眉目了嗎?”

    有靈力護體未名並沒有風塵仆仆的感覺, 昨日睡下之前也用溫水擦拭過身體, 這時候清洗起來非常快,幾乎是這麽兩句對話的工夫就已經搞定了一切, 抖了抖稍微有些染了水汽的袖口坐到桌前看著桌上清淡的飯菜彎了彎眼角。

    ——不用任何人說明未名就很清楚,這些隻可能是因陀羅特意為他準備的。

    “已經找到了合適的路數了。”因陀羅點了點頭,眉頭慢慢舒展開, 雖然沒瞞著未名卻也沒有深入解釋的意思。

    未名也不追問,隻是若有所思的嚼了嚼口中的食物,突然興起了一個頗有些惡劣的念頭, 召喚回一個一直留在家中打掃屋子的式神,就這麽當著因陀羅的麵問起了這些天他不在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尤其是關於因陀羅是怎麽“學”著當一個人過活的細節。

    因為吃著東西,未名多數時候其實隻是在“傾聽”式神所傳遞來的意念,同樣能感覺到這股意念的因陀羅不太自在的抽了抽嘴角,深吸了口氣後竟然選擇的放任未名頗帶了幾分調侃的視線。

    紙片式神沒什麽情緒,敘述起發生的事情來也幹巴巴的毫無樂趣,並且根本無法有自己的想法,隻能說出些表麵上的東西,未名卻聽得很仔細,收筷子的時候聽到這個細節的時候手上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瞬,被因陀羅立即捕捉到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有什麽不對的嗎?”

    雖然沒有阻止式神當著自己的麵對未名的匯報,但因陀羅並沒有興趣聽它是怎麽說的,因此早早自主的斷開了對於式神意念的感應。

    “沒什麽,就是之前那隻小狐狸後來又來了一次,被三尾狐打發了。”未名雖然有些奇怪並沒有學會宋話的三尾狐究竟是怎麽和辛十四娘交流的,但既然是她出麵,想來是不用擔心那人繼續上門了。這麽想著我,未名起身將空了的碗盤推到了小小的式神麵前,看著它搖搖擺擺的頂著大木托盤往外飄不禁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意,然後才收回視線抻了抻腰向外走去:“嗯——難得鳳來現在不能挑我的刺,好久沒碰琴了,今天就拿出來練練省得手生……”

    話還沒說完,已經走到了門口的未名卻忽然倒退著走回了因陀羅麵前,偏著頭看了依舊坐在桌邊沒有出門打算的他一會,忽然將手伸進袖子裏摸了摸將之前用心雕琢好的成對狀的玉佩取了出來。

    不得不說,未名的手雖然算是挺巧的,雕琢起東西來精細的令人驚歎,但若讓他編繩打扣卻隻能抓瞎,因此這兩枚精致的玉佩上竟然隻是用條光滑的長皮繩一穿,看起來別扭的很。

    這兩枚玉佩雖然因為成對兒花紋相合,但其實分開來看差不了多少,未名幾乎沒怎麽猶豫就從中選出了一塊將之直接套在了還沒反應過來的因陀羅的脖子上。稍長到底皮繩讓玉佩直接墜在了因陀羅胸口以下的位置,被他黑色的衣服一襯顯得極為溫和顯眼。

    “東西很好吃,謝啦。”未名笑著一邊從庭院裏摸出自己的琴一邊再一次向外走去,同時大大咧咧的背對著因陀羅揮了揮手,“這個就當是回禮吧。”

    回過神來的因陀羅看著未名走出去的同時將另一枚玉佩套在了自己脖子上,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後才低下頭用手掌托起材質對他而言再熟悉不過的這隻玉佩細細打量起來。

    回禮?也不知道找個更好點的理由。

    感應到都戴上玉佩後兩人之間越發清晰的聯係,因陀羅克製不住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淺笑,然後……低聲哼了一聲——看來,他也得加快速度了。

    因陀羅依然沒出門,未名一個人也不覺得無趣,把琴擺在櫻花樹下斷斷續續彈了大約有一個時辰後終於引來了住在這座宅邸中的另外一人。

    “想不到你還有這手本事,之前可沒見過。”白玉堂步履穩健的從聯通前後院的拱門跨步進來,因為是在未名家,他也就沒勉強自己戴上那個他其實並不怎麽喜歡的鬥篷。

    “之前有鳳來在,他在這方麵可是我的老師。”慢悠悠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未名看著一枚桃花從頭頂的樹枝下慢慢飄落,最終顫顫巍巍的停在了琴弦上,“對我而言彈琴隻是為了調劑心情,要是因此引來鳳來的說教可就不美了。”

    “鳳來?”有些遲疑的皺起眉,白玉堂對鳳來的性格還真不怎麽了解,“我覺得……他應該不是這種人吧。”

    “別的事他的確不怎麽放在心上,不過是涉及到琴……”未名有些遲疑,其實他也不知道鳳來為什麽對琴音有那麽大的執念,或許琴靈都這樣?

    白玉堂也不是真的在意這種問題,他又向前走了幾步,也停在了桃花樹下,抬頭看著違反了季節依然勝放的滿樹桃花沉默了一會。未名看得出來白玉堂有心事,這時來找他也是因為心中有事,但此時享受著閑散的他並不打算催促對方說出來,而是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動起琴弦來,將弦上停駐的桃花抖落了下去。

    這樣的景色,果然隻有不尋常的人在不尋常的地方才能看得到吧。

    白玉堂心中默默的感歎了一句,依舊看著燦爛的幾乎能灼傷他眼睛的滿樹桃花,再度開口時語氣竟然沉穩的不像他了:“未名,我們再來做一個交易吧。”

    “你說。”

    “我注意過,你的身體條件非常出色,但打鬥的動作卻一塌糊塗——除了取人性命頗有效率之外沒有任何優點。”白玉堂仰著頭斜眼用眼角瞄了未名一眼,說到這個話題那真是語氣中滿滿都是嫌棄。

    “所以呢?”對於白玉堂的評價未名覺得沒有反駁的必要,畢竟作為忍者學的本身就是怎麽在戰場上保命以及怎麽最有效率的……殺人。

    “我知道你有其他戰鬥的本事,但技多不壓身。”話已經差不多挑明了,白玉堂也熄了繼續盯著桃花作態的打算,緩緩轉過身目光炯炯的盯著未名,“我如今也就這一身本事拿的出手了,既然如此我就用這身武藝來和你做個交易。”

    “……你想要什麽?”未名想了想,發現這一次他居然猜不出絲毫有可能的選擇。

    “幫我找些酒。”白玉堂慢慢的垂下了眼瞼,“要上好的竹葉青和女兒紅……當初我走得匆忙,倒是還欠了答應過貓兒的一場共醉。”

    “過去暫且不提,如今……我卻不認為你會缺錢。”未名的嘴角微微抽了抽,隻覺得白玉堂拿來交換的東西未免價值差別太大。

    “因為不能讓我的四位兄長去尋,不然也不至於便宜了你。”白玉堂沒好氣的輕切了一聲,好在從一開始他就沒指望能瞞得過未名,“別看那隻貓平日裏看來溫厚呆笨,但實際上也長了一副黑心腸,精明的很——可惜這份精明從來都不會用在自己身上。”顯然,說起這一點白玉堂的怨氣頗深。

    “你怕托付兄長會被他提前發現,怎麽就不怕你這麽突然來找我會引起他的注意?”對於白玉堂,未名問起話來那才叫做咄咄逼人,一點含糊都不肯留,非得掰扯的清清楚楚。

    ——從一開始就是交易。那麽交易不就應該是這樣嗎?

    “他之前出門去開封府了,一時半刻回不來。”這一點白玉堂當然想過,他甚至看得出來未名其實已經答應了下來,“總之,五爺我其實最擅長用刀,劍也可以,兵器自備——就從這兩天開始吧,反正我看你也清閑的很。”

    未名聽了卻衝著白玉堂挑了挑眉,不開口說話。倒不是對白玉堂自顧自的安排有什麽不滿,隻是……

    “先學著,酒在我教完你後到位也可以。”白玉堂輕歎了口氣,一時間竟然顯得有些踟躕。

    隻是未名幾乎已經猜出了白玉堂可能會說出的話。而白玉堂所說的,也的確沒有絲毫出乎他的意料——

    “反正……也不用太積極,慢慢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二分之一定情信物,成對的玉佩get√

    總覺得未名說回禮的時候有一種在說聘禮的感覺呢……

    所以說這個世界真的是讓未名升級的呢,琴棋(?)書畫然後是刀法╮(╯▽╰)╭

    個人還是偏愛武俠裏麵的武學招式,很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