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我們是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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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你說什麽我跟苗苗我們是兄妹

    紀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一直淡定如他,溫和如他,此刻卻也難以控製自己的驚訝情緒。 vw

    同樣的,苗苗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甚至直接驚得從椅子彈了起來。

    阿姨,你在說什麽呀我怎麽會跟紀遠哥哥是兄妹你又怎麽會會是我的媽媽

    他們的反應早在鍾肖萍的預料之內,於是她也不說話,直接起身到房間裏拿了檢測報告出來遞給紀遠。

    紀遠看後,神色大驚,苗苗見了,連忙將他手的東西拖了過去。

    她看不懂,可是看到結果顯示的地方,卻是明了。

    她跌坐到椅子,手的報告在她手指的顫抖飄落下來,差點掉進桌麵盛滿湯的器皿裏。好在路兮琳眼疾手快,抓住了紙的一角。

    我知道這件事對你們的刺激很大,也讓人難以接受,事實當我知道的時候,我也難以置信,可是這是事實。剛才你們看到的,是我私下裏偷偷去做的dna檢測。

    此刻的鍾肖萍垂著眼眸,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路兮琳看得有些心疼。

    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此時卻為自己年輕時所做的甚至不能算是錯誤的事,而愧疚的做著解釋。

    事實,她有什麽錯呢

    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紀遠畢竟是成年人,再驚訝,亦不過隻是霎時之事,很快他便冷靜了下來,再說話的時候,語氣已經回複原本的沉穩。

    苗苗則依舊僵坐在椅子,皺著眉頭定定的看著鍾肖萍。

    鍾肖萍的話對她來說,即使用晴天霹靂來形容也不為過。

    聽到紀遠的詢問,鍾肖萍便將事情的原委再一次娓娓道來。

    第一次,是和路兮琳說的。

    鍾肖萍的語速不快不慢,而說話間,眸光裏一直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段時光對她來說,她是開心而幸福的。因為在提到的時候,她的唇角總是不自覺的微微揚。

    隻是很快,在說到苗苗的時候,她的眸光黯了下來,神色憂傷,語氣裏,也帶著深深的愧疚與自責。

    她用了不長也不短的時間來講述那段往事。

    在聽完她的講述後,紀遠的臉沒有出現太多的情緒波動,隻是默了幾秒,才再次問她:那那個男人呢他知道這些事嗎

    鍾肖萍搖搖頭,繼續緩緩的說道:他當時正好帶著他妻子孩子移民國外,所以我沒有告訴他,後來沒多久,他走了,從那之後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沒再有過任何聯係。

    這一段往事對鍾肖萍來說,是一段幸福甜蜜卻並不光彩,甚至有時候也會讓她感到肮髒的往事。

    盡管一切都被掩飾得很好,也沒有任何人發現她的這些事情,但無論如何,她都做了別人婚姻裏的第三者,還生了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我對不起你爸,對不起你,更加對不起苗苗。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

    鍾肖萍語帶戚戚的說,紀遠和苗苗都沉默了一言不發。

    苗苗原本僵硬的身體在聽完她的話後,忽的頹軟下來,她死死的咬著唇,用力的忍著眼的淚水,可是無論她怎麽努力,那些帶著她委屈傷心痛恨的東西,依舊從眼眶滾落出來。

    如果她曾經痛恨被父母遺棄成為孤兒,那麽她現在更加痛恨的是,自己竟然隻是一個私生女的身份。

    這有人告訴她,你的父母死去了,他們不在了,更加讓她傷心難過。

    明明都在,可是自己卻不能叫那個男人一聲爸爸,而自己的媽媽,隻是一個曾經介入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騙子,騙子苗苗突然從椅子站起來,衝著鍾肖萍大吼,你這個大騙子,我根本沒有媽媽,你也不是我媽媽我的媽媽不會不要我,不會拋棄我,騙子騙子

    帶著濃重哭腔的聲音響徹在客廳,也響在每個人的耳邊。

    而說完,苗苗便將椅子往後麵一推,椅子沒了重心,猛的倒在地板,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她哭著奔回房間,鍾肖萍起身朝她伸出手,喚了一聲苗苗,卻並未讓她停下腳步,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房門處。

    砰的一聲,房間的門緊緊的閉合,剩下在客廳裏相視無言的三人。

    鍾肖萍站在原地,一臉憂傷的望著苗苗消失的方向,身體晃了晃,差點跌倒。

    幸好路兮琳反應快,又和她離得近,所以才能快速的一把扶住她,穩住了她的重心。

    伯母,你別著急,苗苗還小,這件事太過突然,她一時難以接受也是正常的。路兮琳一邊扶著她坐下,一邊安慰她。

    鍾肖萍看了一眼路兮琳,眼有淚光閃爍。

    對她的目光,路兮琳忽然覺得,這一刻的鍾肖萍是那麽的脆弱,不像平時的神色飛揚,路兮琳也才忽地意識到,她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有她最柔弱的地方。

    是啊媽紀遠見狀,也連忙附和路兮琳,一起安慰她。

    紀遠雖然同樣震驚於鍾肖萍這段他從未所知的過往,但對他來說,打擊並不如像對苗苗那般強烈。

    他有冷靜的心理與分析力,所以他能很快理解鍾肖萍。

    伯母,你也別太擔心了,我會好好跟苗苗談談的。

    房間裏,苗苗趴在床,將頭用力的埋在枕頭裏。

    沉悶的哭聲從枕頭下傳來,盡管聲音被枕頭隔去了大部份的音量,但從她不停顫抖的雙肩,路兮琳還是感受到了她內心的痛苦。

    苗苗

    關了門,她走到床邊坐下,一邊伸手去扶她的肩膀,一邊輕聲喚她。

    聽到路兮琳的聲音,苗苗突然翻了個身從床坐了起來,然後一把抱住路兮琳,將額頭頂在她的肩膀處,繼續抽泣著。

    大姐

    苗苗乖,不哭了好不好路兮琳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柔聲哄她,咱們苗苗什麽時候變成愛哭鬼了

    毫無營養與建設性的慰語,路兮琳自己說的時候都覺得無奈,甚至有些尷尬。這些話,到底能起到什麽作用

    嗬

    大姐為什麽事情會是這樣的我連做夢都想見到爸爸媽媽,可是為什麽我隻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女與其接受這樣的身份,她不如繼續做什麽沒有父母的孤兒。

    而一切都是那麽突然,突然到她根本來不及做好任何準備。

    路兮琳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解她。

    如果勸她不接受,對苗苗和鍾肖萍都是不公平。

    一個失去女兒太久,一個失去母親太久,好不容易重逢,卻又不相認的痛楚,或許最為傷人。

    可是如果勸她接受,那麽私生女的身份便會一直伴隨著她,將來要麵對的人和事,也許都不是她們現在所能預料的。

    父母的感情,以及他們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們能主宰的,我們能做的,隻有理解。你明白嗎

    沉默片刻,路兮琳才再次開口。

    大姐,我不想住在這裏了。苗苗沒有理會她的話,隻是抬起淚眼看著她,對她說道。

    迎她的目光,路兮琳伸手拭去她臉的淚水,笑了笑,說:好。

    她知道,此時跟苗苗說什麽都沒有用,唯一能做的,是順著她的意,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更快的冷靜下來。

    苗苗幾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東西,然後跟著路兮琳出了房間。

    來到客廳裏,見她提著行李包,鍾肖萍和紀遠都不由一愣。

    芳婷,苗苗,你們這是鍾肖萍迎身來,望著兩人疑惑的問。

    苗苗也不說話,直接繞開她進了玄關。

    路兮琳見狀,隻好扯了扯嘴角,訕訕的說:伯母,我想還是先給苗苗一點時間冷靜冷靜,你別擔心。

    事情已經這樣,鍾肖萍也不好再說什麽,於是隻得點了點頭。

    那你們準備去哪兒

    先到酒店住一晚吧。路兮琳老實回答。

    那好吧,你們注意安全,辛苦你了芳婷鍾肖萍說著,扭頭對跟前來的紀遠吩咐:遠兒,你送她們過去。

    不用了伯母,我已經給淵打過電話了,他馬過來接我們

    不等紀遠接話,路兮琳便連忙婉拒。

    聽說賀淵來接,紀遠也不好再堅持。

    出了小區後,路兮琳和苗苗等了一會兒,賀淵到了。

    看到二人,他什麽也沒說,隻是下車給二人開了車門,才又再回到駕駛座。

    今天晚先去岸飛家裏將一晚,我那房子閑置太久,不適合馬住進去,明天我會找人過來收拾一下。

    賀淵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向後座的兩人解釋。

    路兮琳原本是要帶苗苗去酒店先住一晚的,但苗苗卻說不願去酒店,沒辦法,路兮琳隻好向賀淵求助。

    賀淵當然樂於聽到她開口,這讓他覺得,關鍵時候,他依然是她心裏所需要的依靠,所以掛了電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由於來的路他有先通知楊岸飛,所以對幾人的到來,楊岸飛並未感到意外,反是早早的等在了公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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