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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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媽們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說著,後麵的話因為走遠的關係,兩人沒有再聽見,不過想來大概也是些讚美楊岸飛之類的話吧,或者還有對他們倆的好和議論。 vw

    兩人到了村外的一個山頭。

    那山頭光禿禿的啥也沒有,連顆草都沒長,表麵都是紅色的細砂,細砂的深處則是堅硬的紅土,和路兮琳家附近的那個小山丘倒是很像。

    所以路兮琳見了,顯得很是興奮。

    淵,你看她指著山頭示意賀淵,賀淵眨了眨眼,問:看什麽

    看那個山頭啊。

    看了,什麽也沒有啊,光禿禿的

    路兮琳嗤了一聲,笑他:真沒眼力見

    賀淵被鄙視,不由輕笑,問:這話怎麽說的

    路兮琳拿眼白了他一眼,撅了小嘴,說:難道你不覺得熟悉嗎

    熟悉賀淵蹙了蹙眉,搖頭看她。

    他是真的感覺不出來有什麽熟悉的,要知道這也是他第一次來楊岸飛的老家啊。

    是啊,我家附近不也有一個小山丘麽,你看看,是不是跟這個挺像的

    賀淵仔細的看了看,其實對路兮琳附近的小山丘他印象並不深,隻是遠遠的見過,不過看她這麽興奮,所以賀淵不想掃了她的興。

    於是他點了點頭,認真的說:嗯是挺像的

    而話剛說完,路兮琳又抓了他的手朝著小山頭奔了過去。

    山頭不大,呈半圓形狀,和對麵的山起來簡直不直一提,而是這樣一大一小的山頭形成的山坳間,層層梯田級級而下。

    四月,正是插秧的時節,一眼望去,整齊的梯田裏很多已經是綠油油的一片,而下層的方向,則有許多鄉民正在田裏勞作著,遠遠的,不時會聽到風裏傳來他們的談笑聲。

    明媚的陽光灑向大地,伴著軟軟的輕風,陽光裏的溫度被吹散,帶著淡淡的暖意,讓人很舒服,卻又感覺不到應有的熱度。

    因為地勢的關係,山頭的四周都呈低勢狀,將山頭圍了一圈,好像一個圓形的物體間,突兀地冒出一座尖塔,但卻讓人完全感覺不到有任何違和感,而因為這樣的地勢,路兮琳在山頭頂端轉了一圈,視野擴散到很遠很遠。

    一陣風吹來,路兮琳下意識地閉了雙眼,張開雙臂抬起頭深深的吸了口氣,忍不住感慨出聲:啊真好

    她的臉洋溢著簡單純淨的笑容,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線,此刻的她看起來好像那些不好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明明是一副美好得不能再美好的模樣與畫麵,賀淵卻看得有些心疼。

    心微微的抽了一下,疼得他下意識地伸手摁了摁自己心髒的地方。

    有一股莫名的憂傷彌漫在他和路兮琳之間,可他不知道,那種淡淡的憂傷之息到底是從何而來。

    那種感覺快到他來不及反應更來不及捕捉便消失無蹤,瞬間的怔色在回過神後,看到的也隻有路兮琳明淨燦爛的笑臉。

    耳邊,是她清脆的聲音。

    淵,我喜歡這裏

    她扭頭看著賀淵,麵帶微笑語氣認真的說。

    那咱們以後常來

    常來那倒不用

    怎麽呢

    喜歡又不代表一定要常常在或者常常來,隻要珍惜現在好了

    說完,路兮琳又抬頭繼續前麵的姿勢。

    閉眼睛感受著柔軟的春風,路兮琳張開雙臂,腦子裏麵莫名的閃現過泰坦尼克號裏的經典畫麵。

    正暗自感歎沒有傑克扶腰,結果腰間突然被兩隻大手輕輕握住,賀淵站在她的身後,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處,溫柔的問:那你還喜歡什麽地方我陪你去

    一句明明溫情又令人感動的話,卻因為路兮琳腦不合時宜的畫麵莫名地讓人覺出幾分喜感。

    而當路兮琳將他和自己現在的姿勢和腦海裏的畫麵聯係在一起的時候,更是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好好的意境,她的笑聲多少讓賀淵感到有些煞風景,於是幹脆雙臂一環,將她完全摟在懷裏,問:突然笑什麽

    沒有啦路兮琳一邊說一邊將他的手從自己腰拉開,末了還順勢推了推他,說:你注意點形象,這可不是在自己的地盤

    打死她都不會說自己剛才正在想泰坦尼克號的事。

    那又怎麽了賀淵不以為意,說著又要去抱她,卻被路兮琳躲過。

    事實對賀淵來說,他一向是很注重這些與形象有關的細節的東西的,隻是這會兒遠離了那些一直在自己身邊或明或暗的目光,他隻覺得一陣輕鬆,因此,也變得越加的隨性起來。

    別人看見了多不好路兮琳說時,示意他看了看不遠處勞作的鄉民。

    現在自己和他所站的位置實在是太打眼太引人注目了。

    雖然未必真的會有人注意他們。

    我們是夫妻,又不是偷情,看見看見唄

    那也不行路兮琳邊說邊躲著他朝自己伸過來的手臂。

    放過她吧,在這種鄉野之地,人們的觀念與目光稍微有那麽一點點守舊,都是很嚇人的,指不定背地裏怎麽著議論她跟賀淵呢,說不定直接給扣奸夫淫婦的帽子。

    汗

    路兮琳想著,隻覺腦門冷汗直冒。

    看你平時也不是什麽矜持的人,這會兒還在意這些東西了

    賀淵故意打趣她,路兮琳聽了,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你不也一樣啊平時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樣子,沒想到這麽騷包,簡直是放蕩

    我對自己老婆放蕩怎麽了我還對你淫蕩呢

    兩人說著說著,竟是瘋鬧成一團。

    笑聲隨風飛揚,遠處勞作的鄉民聽見了,不由地看了一眼山頭的兩人,臉帶著善意的笑。

    鄉村的生活和城裏大不相同。

    沒有豐富多彩的夜生活,兩人很快適應了鄉下的作息時間,晚按時床睡覺,早甚至不用鬧鈴也能準點起床。

    而回去後沒幾天,到了清明節。

    早晨剛吃過早飯,賀淵接到了安寧的電話。

    電話裏,安寧想叫他陪她去看給安廣金掃墓,卻被賀淵告知他現在不在z市。

    安寧聽罷,連忙問他:淵哥,你出差了嗎

    沒有賀淵回答,我跟你嫂子出來散心了

    你跟葉芳婷一起出門散心安寧疑惑地皺了眉,繼續追問。

    嗯所以這次我不能陪你去了,要不你給岸飛打個電話

    賀淵柔聲說著,安寧滿腦子都隻有他和葉芳婷外出散心的事,後麵的話也根本沒有再聽進去。

    忙音傳來,賀淵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便順手放進了褲袋裏。

    安寧的

    雖然很不想提到這個名字,但見他掛了電話,一直沒有作聲的路兮琳還是隨口問他。

    嗯

    她找你有什麽事嗎

    今天清明,以前她在國內的時候,每個清明我都陪她去看她爸爸

    賀淵對安寧的好,不是路兮琳能夠想象和理解的,雖然他一再強調對安寧隻是兄長對妹妹的感情,但路兮琳在聽到這種話的時候,心裏還是不由地泛起酸意。

    而想到安寧路兮琳不自主的想到之前的幾次見麵。

    她的話像是魔音一般在耳邊回響,擾得她有些心煩意亂。

    你對她喃喃地開口,賀淵沒等她話說話,便將她打斷。

    她一直以為他爸爸的死是因為犯了罪,後病死獄,我一直沒有,也不敢告訴她她爸爸去世的真正原因。

    路兮琳怔了怔,有些詫異。

    她不知道嗎

    嗯賀淵點點頭,所以我對她不僅僅是因為那件事情對她的虧欠,還有無法向她坦白的這些東西。如果她知道的話,一定會恨賀家,也會恨我吧

    路兮琳沉默了。

    她不知道安寧原來對一切都毫不知情,而像賀淵所說,這種事如果一旦說開,大概沒有人能夠平靜的接受吧。

    忽然間,她對賀淵的舉動有那麽些許理解。

    那你準備這樣瞞她一輩子嗎

    賀淵笑笑,抬眼望了一眼遠方,語帶惆悵的說:如果可以的話,這樣也很好不是嗎

    是很好,隻是

    世沒有不透風的牆。

    如果真的要透風,至少我希望是在她找到自己幸福的時候,而在這之前,我有責任和義務賀淵說著,扭頭看路兮琳,問:兮琳,我這麽說,你會不會不高興

    路兮琳搖搖頭。

    我明白

    賀淵伸出長臂環住她的肩膀,將她攬入臂彎裏,溫柔又深情的說:你才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那個人。

    路兮琳垂著睫眸,心裏滿滿的都是他給的感動,但即便如此,她依然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過的失落。

    兩人並肩坐在田梗,微風徐徐,吹動了田野裏的身苗,身邊的每一根青草,都散發著春天的氣息。

    淵如果安寧背著你做了不好的事,你會怎麽樣

    路兮琳默了片刻,突然的問。

    她背著我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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