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環境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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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人一聽,愣了一下,但最後卻是嘿嘿一笑,連忙報了地方。小說
安寧不接電話也不在家,楊岸飛心裏本來擔心,所以聽到安寧兩個字,他甚至都沒有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在聽到地址後便馬不停蹄地驅車趕了過去。
嘈雜的酒吧裏,室內室外的環境差距差點讓楊岸飛耳膜受損。
這個酒吧他常來,對這裏的格局也很熟悉,所以進了大廳後他便直接轉向去了朋友所在的包房。
推開包房的門,一陣渾濁的酒氣撲麵而來。
盡管包房裏麵光線昏暗,但目光掃過眼前的人群的時候,他還是一眼看到了人群間的安寧。
見他到來,朋友連忙衝他招呼。
岸飛來啦
這大嗓門兒的招呼聲,自然也引起了安寧的注意。
當她聽到岸飛兩個字,再看到站在門口的楊岸飛的時候,臉的表情瞬時僵住。
安寧一直在國外,楊岸飛也從來沒有提及過安寧,所以安寧和他的朋友大多都不認識,也因此,在場的人也不知道楊岸飛和安寧之間的關係。
楊岸飛沉著臉走到男人手指的位置坐下,而剛坐下,身旁的兩個女人連忙湊了來,殷勤地給他倒酒。
朋友哈哈地笑著跟他說了好些話,可是他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一雙眼睛更是目光轉睛地落在安寧身。
安寧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也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更讓她尷尬的是,自己這會兒正坐在一男人的大腿,她渾身下隻穿了很短也很薄的衣裙。
雙峰幾乎是呼之欲出,修長的腿露在外麵,裙子剛剛好隻包住俏臀。
楊岸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他的安寧,那個有著純淨笑臉有著清脆笑聲的安寧。
現在的她分明是一副浪的模樣,早已沒有了他熟悉的氣息。
安寧在看到楊岸飛的時候本來是想要從男人身離開的,但卻被男人緊緊地扣住腰身,根本不給他離開的機會。
抱著她的男人楊岸飛不認識,大概是朋友的朋友,而那男人的手還不時在安寧身亂摸著。
安寧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要馬逃離這個地方,也第一次這麽反感男人的撫摸。
楊岸飛目光如炬,那是濃濃的怒火,他甚至能夠聽到火苗燃燒裏炸裂的聲音,安寧在這樣的目光下有一種自己被完全剝光的感覺,讓她十分地難受。
但從頭到尾,楊岸飛都沒有說一句話,隻是一連喝了好幾杯悶酒。
烈酒的辛辣味兒從口腔裏散開,讓他很舒服,但根本沒有心思理會。
朋友在一個人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卻沒有收到楊岸飛回應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他的異樣。
見他一直盯著安寧看,於是傾身過來小聲問他:嘿,怎麽著,看了
楊岸飛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仰頭將杯子裏的酒全數倒進嘴裏。
安寧被男人摸了半天,又陪他喝了不少酒,終是忍受不住楊岸飛那死盯著自己的目光,連忙找了去衛生間的借口從男人身下來,然後便挎了包出了包房。
楊岸飛見狀,將酒杯往桌麵一放,也迅速起身跟了出去。
離開包房後,安寧去吧台取了外套便徑直走向酒吧大門。
都這樣了,今天晚她是沒法繼續在這兒待下去了。
隻是出了酒吧大門後沒幾步,一直緊跟在她身後的楊岸飛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你幹什麽放開我
感受到手腕突然傳來的重力,安寧一個驚詫,連忙一邊輕呼一邊掙紮起來。
剛剛在包房裏楊岸飛已經怒不可遏,但為了給安寧麵子,他硬是生生地忍住了,可是現在,他實在是再也忍不下去,所以安寧的話音剛落下,他卻怒聲道:到底是我幹什麽還是你幹什麽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啊濃妝豔抹衣不蔽體,成什麽樣了
關你什麽事,跟你有什麽關係啊
被他看到現在的自己,安寧本來心裏已經夠尷尬也夠難受的了,不管怎麽說,她再怎麽墮落再怎麽不自愛,但在楊岸飛麵前,她依然希望自己是完美的,是以前那個安寧。
可是現在一切都毀了
而所謂物極必反,既然如此,安寧幹脆連最後的自尊也不要了,於是變是厲聲反問。
她的話讓楊岸飛頗受打擊。
是啊,關他什麽事,又跟他有什麽關係呢
楊岸飛在心裏苦笑一聲,心疼地說道:寧寧,你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我變成什麽樣跟你有什麽關係我喜歡現在這樣不行嗎
你難道像剛才那樣被其他男人摸來摸去,你也喜歡嗎
安寧怔了一秒,依舊笑著回答:是啊,我喜歡被人摸,不僅喜歡被人摸,我還喜歡跟他們床的感覺,那是我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快感
如果在這之前,安寧還有那種想要極力在楊岸飛麵前維持自己美好形象的想法的話,那麽現在,她已經不再那麽想了,並且不僅如此,她甚至反其道而行,開始不停地糟蹋自己。
算了吧,算自己再怎麽努力維護,將來的某一天,他也會知道這所有的事,像當初自己對路兮琳那樣,紙永遠包不住火,世也永遠沒有不透風的牆。
與其像從前一樣被人挖出來,倒不如自己主動坦誠出來,為自己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沒有人願意三番兩次被人剝光了暴露在人前,不是嗎
但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安寧的心真的很痛。
痛自己辜負了楊岸飛,也痛自己走了一條不歸路,一條再也無法回頭的路。
楊岸飛突然想到昨天晚自己在電話裏聽到的她的嬌喘和男人的聲音,雖然難以開口,卻仍然沒能敵過心的疑惑。
於是他問她:所以昨天晚那個男人
這個問題他在早去見安寧的時候已經想問了,可是有些事他不願想也不敢想,所以一直沒敢開口。
聽罷,安寧微微一怔,隨即卻是輕笑出聲。
是啊,知道昨天晚我為什麽不讓你到我那兒去嗎,因為我不在,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我正跟那個男人在酒店翻雲覆雨呢,怎麽有時間跟你見麵嗬嗬我這麽回答你明白了嗎
安寧一邊說一邊笑,心裏卻痛如針紮一般,連她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
啪
她的話音落下,一聲脆響劃過夜空,也劃過安寧的耳膜。
很重的力氣,火辣的臉頰,安寧想哭,卻硬是強忍著沒有讓淚水滴落下來。
淚光閃爍,楊岸飛在巴掌落下的時候後悔了。
寧寧他伸手握住安寧的肩膀正準備安慰她,卻隻見安寧微微一笑,神色軟和下來。
岸飛哥,一切到此為止吧謝謝你一直照顧我,對我不離不棄,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知道我欠你的,我還不起,這一巴掌我受了,當作是我的償還吧
她語氣平靜的說著,眼泛淚光,臉卻笑得坦然。
好像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都已經變得不重要了,而事實對她來說,也的確不重要了。
過去吧,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她和她的生活已經再也回不到從前,而她也不想再讓楊岸飛繼續存在於她的生活裏麵。
謝謝你的愛
因為無法回應,因為不想讓你心痛,因為已經配不你,所以才要讓你更完整,才要徹底讓你討厭我,隻有這樣,你才能有自己的生活。
她在心裏對楊岸飛說道。
安寧說完,便轉身離開,但剛走出一步,楊岸飛又一把抓住她。
寧寧,對不起,剛才我
他向她道歉,試圖解釋自己剛才那一巴掌的原因,可是安寧並沒有給機機會。他話沒說完,安寧一抬手甩開了他的手掌。
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你是你,我是我
為什麽要這樣楊岸飛心疼地問她。
安寧垂下睫眸,默了幾秒,才輕聲道:在我心裏,永遠隻有一個淵哥而已,沒有了他,從前的寧寧也將不覆存在
一句話,讓楊岸飛愣在原地,而說完,安寧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也很快消失在了楊岸飛的視線裏。
這天夜裏,安寧是兩個月來頭一次這麽早回家,而兩個月內的其它夜晚,她都在不同的酒店不同的房間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
她用身體的快感麻痹自己,想要忘記自己不再是賀家養小姐的事實,忘記自己被賀淵趕出賀家的事實,忘記所有的一切。
而她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在意楊岸飛,可是她發現,有些事並非是她自己所想的那樣。
也許是真的不愛,卻並非毫不在乎。
如果不在乎,自己又怎麽會心痛到不能自已
房間裏,安寧第一次因為自己的墮落而失聲痛哭,也許有些情緒隻有在某個特定的人或者特定的情景時間裏才會表現出它真實的一麵。
如說現在
安寧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那麽地討厭自己。她甚至在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走這條路,現在又會是怎樣
但沒有如果
再說,算有如果,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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