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決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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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紫元尊就站在君玦身旁拖著他,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及時扶住了,才不至於讓君玦整個人直接以後腦勺著地的慘狀摔在地上。
雖說這個打擊對君玦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些,情之一字又向來教人深感無力,強大如君玦,也受不住情字折磨。
但是以君玦的承受能力再如何也不至於直接脫力暈過去,更何況事情的由來他還沒有完全了解清楚,南予也還沒有見到,他如何也舍不得就這麽暈過去的。
比起他現在隻能緊緊拽住雲岫鐲沉睡在塌上,紫元尊反倒更寧願相信君玦發狂發瘋血洗了雲嵐宗。可是事實卻偏偏是前者。
紫元尊坐在君玦床邊百思不得其解。
“……出去之前,他給我輸了不少氣韻,耗費太多精力。”言城歌坐在寢殿內的茶桌邊上,低聲解釋道。
紫元尊恍然,就說君玦不可能這麽輕易暈過去,原來先就已經耗費心神至此了,更莫說在此之前他還一夜沒睡,為昨晚上的話焦慮了一整夜。
南予脫下雲岫鐲還給他已經是致命的打擊,如今她連帝淵劍也不要了,真是要斷個幹淨不成?
“說來他為什麽給你輸氣韻?”紫元尊忍不住轉頭去看他,好奇道,“你受傷了?”
言城歌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吧。”
彼時君玦以放過風雨山莊的條件讓他放棄予兒,他除了頭痛也沒有別的辦法去選擇,君玦為自己輸了不少氣韻,最終還是沒有逼自己真的去選。
卻沒想到君玦會因此受不住予兒歸還雲岫鐲和帝淵劍的打擊暈過去。
思及此,言城歌低眉看向跪在腳邊的易日,“這件事究竟是怎麽起的,捋清楚了嗎?”
易日幾不可見地點頭,移天被言城歌讓人押在暗室,北雪洺和蕭如晦都去找南予了,如今隻有他把當時的場景一五一十地再複述出來,一個字也不能放過。
“捋清楚了就從頭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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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城歌不知道自己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聽完這場對話的,比起君玦尚未知道真實情況之前的憤怒和悲傷,他其實更心疼南予一些。
她說準備上陌卿這裏拿些傷藥回去,是不是已經開始有那麽一點兒依賴陌卿了?
她竟隨身把雲岫鐲戴在腕上,是不是表示她心裏已經開始有那麽一點兒接受陌卿了?
她作勢要去找君玦告移天一狀,是不是因為她已經開始有那麽一點兒信任陌卿了?
好不容易放開戒備想要嚐試去接納一個人,卻被猜忌至此,貪慕權勢、貪得無厭、蓄意勾/引、欲擒故縱……原本這些對她來說都沒什麽好氣的,她甚至還為了嚇唬移天說要去找君玦告狀,甚至那個時候還有依賴君玦的意思。
可是當移天說陌卿其實在調查她的時候,她是不是對陌卿失望透頂了?那麽一點兒好感也都全數粉碎,自此再孤身上路。
言城歌知道,這是移天故意混淆了概念,陌卿調查的是秦梓陽一事,移天卻讓予兒以為那些關於她居心叵測的猜疑,陌卿也懷疑過,甚至還去私下調查。
就算不是因為予兒誤會陌卿猜疑她,那也還有一個秦梓陽,這個人怕是予兒的逆鱗,陌卿私下觸了她的逆鱗,移天又在予兒受了莫大的委屈之後將秦梓陽搬出來……
就單憑這兩點,便讓予兒失望逃離,也讓陌卿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全盤作廢。
思及此,言城歌不禁有些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