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花嫁(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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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玦靜靜地聽九方越說完這些,就像是秦梓陽走的那天早上,也靜靜地聽他說完那些話一樣。
那些他不曾知道的許多,關於予兒的事情。
予兒從來不和他講這些。
“九方越……多謝你了。”君玦輕聲道。
九方越嘴角勾得微微泛苦,“謝謝有什麽用呢,你都把她搶走了,對不起和謝謝都沒有用,但是卻又要逼我接受這個事實,逼我接受你的對不起和謝謝。君玦,我真的很討厭你。”
“我也並不喜歡你。”君玦不在意地笑了笑,起身先一步走出門,站在門口的時候側頭對他道,“來喝酒罷,一醉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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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予坐在床榻上,一襲火紅的嫁衣和一頭柔順的青絲鋪了滿床,她一隻拿著酒杯,一隻抱著酒壇子,喝著喝著便覺得索然無味,憑什麽君玦那廝就能出去和大家夥兒一塊兒痛痛快快地飲酒,她就要一個人杵這兒無聊地喝悶酒呢?
沒道理成親的時候都是新郎出去瀟灑放浪,新娘就要在這兒獨守空閨等著新郎回來撒酒瘋把自己一通折騰啊?
為什麽新娘不能出去一塊兒喝呢?
南予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拍了拍就算是打定了主意,她翻身從塌上下來,幾步小跑到衣櫃麵前,一邊兒隨取著頭上的鳳釵和簪花,一邊兒開始翻找衣櫃裏的衣服。
片刻後,她已經將頭上的鳳冠並著所有的珠玉首飾都取了下來,隨意扔在梳妝台上,一頭青絲披散在肩頭,她又脫了霞帔嫁衣,從衣櫃裏拿出一件白色的裏衣,這似乎是君玦給她準備好的,而後又拿出一件紅色的外裳,這個一看就是君玦的了。
雖然外裳大事大了許多,但穿在她身上堪堪就有一種隨性卓然而出,鬆鬆垮垮地被披穿在身,腰間卻緊緊地拿紅色的係帶隨束了個蜻蜓結,紅衫在肩頭時不時滑下來,露出裏麵白色的衣服,而白色的衣服又很是合身,不會滑下,這樣一來既保守又恣意,很有一番不羈二世祖的灑脫意味。
隨意在衣櫃裏抽出一根紅色的發帶,南予把自己的頭發全數高高束起,拂袖出門。
當她出現在正在倒茶的映荷蓮碧麵前的時候,兩人紛紛吐出一口老血——
“小姐!你穿成這樣幹什麽?!”一向矜持地映荷沒有忍住,直接驚呼出聲。
蓮碧更甚,拚死把她的胳膊抱住,“小姐!你莫不是要逃婚罷?!小姐!有什麽事情好商量啊!今兒這麽大的陣仗你要是逃婚了我們怎麽和殿下交待啊?!小姐思啊!”
“哎呀什麽亂八糟的!我不逃婚!我就下去喝個酒!”南予一把折扇拍在她們腦門兒上,“放心罷,我就是下去找君玦的,你們繼續守在這兒就行了。”
“……”小姐,你這樣真的好麽小姐。
南予拍了拍她們的頭,繞過她們徑直下了樓。
蓮碧愣愣地看著南予離去的背影,對映荷道,“待會兒殿下應該不會找我們算賬罷?”
映荷搖頭,“……可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蓮碧點頭,“不瞞你說,我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