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兩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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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予整個人仿佛被驚雷擊,不知所措地看著他,盯緊了他臉上的紋路,隻覺喉頭酸澀,怎麽也無法說出一個字來。
等待片刻之後,言城歌便緩緩抬起,兀自垂眸將那根白色的布帶給她覆在了眼睛上,動作輕柔和緩,像是怕嚇著她。
忽然,言城歌將南予打橫抱了起來,感受到南予下意識的掙紮和抵抗,他便溫言細語地勸道,“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我帶你去躺下,再叫大夫來給你診診脈。不是懷孕了嗎,就不要動這麽厲害了。方才見你捂著小腹,怕是自己走不回去的。”
語畢,他丟下那一群原本正在議事的人,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的孩子沒事?”南予聽了他說的話,便不抵抗了。他說的對,她被千夙打的那一掌還沒好,肚子裏的孩子也不確定平安否,腹部的絞痛也一陣一陣傳來,還是不動為好。
此時她腦子裏想的最關鍵的事情就是,方才言城歌掐住千夙的脖子,問她是誰讓她自作主張的。
那麽千夙究竟有沒有給她用藥?
這個話聽起來似乎是千夙已經擅作主張給自己服過藥了。但也不排除說的是千夙將自己打傷帶回來的事情。
“如果有事,予兒會怎樣呢?”言城歌避而不談,反問道。
南予便也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還是言城歌先忍不住,像是怕她生氣不理自己了,便笑著開口道,“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就是了。你的孩子還在,隻是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別的不好的地方。”
這麽說已經很客氣了,直白點的話這句的意思就是,恐怕這麽一大番折騰下來,胎兒智力、身體都會有損,生下來是個死胎都有可能。
南予不禁蹙起眉。
夕陽落盡,餘暉都沒有了,倒是把青石板路曬得暖洋洋的,夜風拂麵的一瞬間,言城歌恍惚以為回到了詭宗,她受傷墜下斷崖,自己照顧她的那段時間。
她眼睛看不見,竹林裏練完功後,他每日也是這麽抱著她走回去的,一邊走一邊聊,餘暉散盡,夜風拂麵。
那真是他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候了。
可惜,她當時走得真快,告辭都無。連著他最開心的時光也走了,同樣是告辭都無。
不消片刻,言城歌帶著她進了一個房間,把她放在床榻上,然後給她墊好枕頭靠著背,才坐到床邊,“你餓不餓啊?千夙說你昏迷了五天,隻喂了些粥和水給你。”
五天了……
君玦為什麽沒有來找她呢?
南予怔怔地想。九方越沒有把她不見的事情告訴君玦嗎?他們那邊到底怎麽計劃的呢?
如今擺在南予眼前的隻有兩條路:倘若孩子已經是死胎,那麽就等腹痛痊愈便尋會出去;倘若孩子安好……就隻能待在風雨山莊,等著把孩子生下來才能走了。她不能再冒險讓腹胎兒受到什麽傷害,這是她唯一的親人。
“我不餓。”南予輕聲道,“你先讓大夫來,我要知道我的孩子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