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善惡終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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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善惡終有報

    “我的老家,就住在這個屯~”在劉天王清脆的歌聲中,艾華的手機響了。

    “哎,那個誰,下午有個活,你去一趟,具體事件我發你郵箱了哈,你留意一下。”鍾老大渾厚的男中音從話筒鍾飄出。

    沒等艾華說話,鍾老大就掛斷了。

    艾華拿出電腦,打開郵箱上麵果然有一封未讀郵件。

    “老大指派任務?”純鈞問道。

    “恩,是一個老頭,做了點善事,上頭特批給10分鍾交代遺言,而且上麵還開了暫時權限,可以進入指定人物的夢境,我看看哈,蔣代安,82歲,善終。還是個家傳的老中醫呢。”艾華看著資料念叨。

    “哦,通知啊,這個最簡單了,你先找到這個人,離他十丈距離,就可以直接用迴夢符,寫上他的名字與生成八字,然後點了,告訴他就行了。”純鈞不知從哪裏抽出一張符籙,交給了艾華。

    “再來幾張,萬一失靈了呢?!”艾華怕不夠用。

    “去吧去吧,我再吃會。”純鈞的接風宴席還沒結束。

    艾華本來也不是很餓,快速吃了兩口,就下樓了。

    按照位置的標注,在這不遠的一個醫院,而且很碰巧,就是艾華被砸住進的醫院。

    艾華隨便在花店買了一束康乃馨,便走進醫院。

    走到病房門口,禮節性的敲了敲門。

    “請進。”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艾華走進病房,一看說話女子,還有過一麵之緣,不,可謂是生死之交。

    這個女子就是昨天早上艾華救下來的大姐。

    “啊,是你!”大姐也驚奇道。

    “哦,是你啊,真巧。”艾華也覺得世界太小了。

    “你是來看我的嗎?”大姐問道。

    “啊,不,我是來看將老先生。”艾華說道。

    “你認識爺爺?”大姐感覺奇怪。

    “不太熟,神交。”艾華尷尬道。

    “哦,爺爺昏迷有幾天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大姐說道。

    “哦,沒事的,我就說過來看看。估計一會就會醒了。”艾華道。

    “希望吧。對了我叫蔣九荼,你呢?”大姐說道。

    “艾華,叫我小艾就行。”艾華道。

    “小艾是做什麽的呢?”蔣九荼問道。

    “我是做玄學的,恩,算是風水先生吧。”艾華說道。

    “那你能幫我看看,我的寶寶以後怎麽樣嘛?”蔣九荼對於後代的關心不輸於任何父母。

    看著蔣九荼的大肚子,說道:“他會成為一個很棒的醫生。非常棒。”

    蔣九荼一聽很是開心。又問道:“那爺爺呢?會不會有事?”

    艾華看著病床上的將代安,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恐怕不行了。”

    這時一個男人推門進來,怒氣衝衝的說道:“什麽不行?!你是幹什麽的?”

    “孔仲麟,這是我朋友,你客氣點。”蔣九荼不悅道。

    “不是,老婆,你聽我說。”原來這小子是蔣九荼的老公。

    “我們已經離婚了,孩子我會自己帶大他。”蔣九荼的臉色不太好看。

    “這小子是誰?你給我兒子找的後爹?”孔仲麟幾乎是喊出來的。

    “你嘴巴幹淨點,誰是他的繼父和你已經沒關係了。”蔣九荼說道。

    “好,好,好,小子你等著瞧。”孔仲麟放下狠話,右手兩指指著自己的眼睛,想告訴艾華自己時刻盯著他。

    可艾華也不是吃素的,畢竟和鍾老大混了,而且磕了李總一粒仙丹,又經過羅漢給一頓揉捏,此刻的他雖然沒有羽化登仙,但半仙之體,反應速度和力量都翻了幾番。做神仙的都有一個通病,就是小心眼。

    艾華一巴掌拍過去,孔仲麟的雙指狠狠的戳在自己的眼睛上。

    “哎呀~!”孔仲麟一聲慘叫。

    醫院裏的醫生在走廊聽見慘叫,緊忙過來,將孔仲麟抬走搶救。

    “不好意思,衝動了。”艾華雖然說不好意思,但麵部表情隻有那小子活該,沒有一絲歉意。

    “沒事,他欠揍。不過,爺爺真的沒辦法了嗎?”蔣九荼問道。

    “一會我燒張符,蔣老先生會清醒一會,不過,時間很短。再次昏睡時,你們就為他準備後事吧。”艾華說的很真誠,他的確沒辦法,蔣代安一生可謂譽滿華夏,桃李滿園,而且他的長子蔣傳言更是牛b,帶領一個團隊研究人體免疫力的極限,在一次實驗事故中,被一種急性傳染病感染離世,留下當時隻有幾歲的蔣九荼。可謂功德無量。

    艾華右手掐劍指,一張迴夢靈符飄在半空,口中默念:疾

    隻見靈符瞬間燃起,淡藍色火焰,艾華兩眼虛閉,進了蔣代安的夢境。

    將代安的夢境是一個傳統的冀州大院,堂內一張花梨太師椅,一案黃花八仙桌。一套青花瓷器,除此別無他物。

    “你好蔣先生。”艾華說道。

    “閣下是?”將代安不認得艾華。

    “我是誰不重要,我隻是一個信差。”艾華此刻一身白色正裝,全無平時的邋遢相,這是他平時幻想的完美姿態。

    原來進入夢境是以潛意識進入,奶奶的,難怪一身騷包打扮。

    “哦,我想也是時候了。該走了。”將代安似乎知道艾華的身份。

    “雖然這樣說有點不禮貌,但是這是程序,蔣先生,在我走之後,你還有十分鍾交代後事,鑒於您懸壺濟世,功德匪淺,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嗎?”艾華問道。

    “醫者父母心,家中門風如此,不敢造次,唯一可惜的是,這輩子沒有什麽風流韻事。”將代安,一代名醫,他父親是丹青聖手,母親是青囊傳人,外公更是當年的四大名醫之首,在此彌留之際,居然惋惜自己一生太過中正平和,真是讓人唏噓。

    艾華暗自腹誹:這個老不休,真是要牡丹花下死啊。

    “這個一會你可以和子女說,還有沒有其它心願?其實以你的功德,下輩子還會為人,而且是書香門第,或是依然是醫藥世家。“艾華挑實在的跟將代安說。

    “若有來生,不為醫者。”將代安堅定的說道。

    “為何?”艾華不解。

    “太操心。”將代安似乎笑了。

    “好吧,你的心願我盡量幫你完成。希望我們的談話沒有第三人知道,我先走了,待會見。”艾華說完一道光芒,飛出了將代安的夢境。

    病房中,病床上的將代安一聲咳嗽,慢慢醒來。

    蔣九荼見狀,緊忙上前伺候。

    一旁的艾華也張開雙眼,半空中的迴夢靈符早已燃燒殆盡,卻不見灰塵。

    將代安看著病床前的蔣九荼,又看看一旁的艾華,隻見艾華衝他微微的搖了搖頭。

    “爺爺,他是我朋友。”蔣九荼見爺爺再看艾華便說道。

    將代安點點頭,沒說什麽。

    蔣九荼知道爺爺時間不長了,緊忙問道:“爺爺,你還有什麽未完成的心願嗎?”

    老人似乎深吸了口氣,輕輕的嗨了一聲音,似乎將肺裏的空氣都呼了出去,原本明亮的雙眼,此刻蒙上了一層陰翳,看向了窗外,或許是他見過了太多生死離別,早已看透生死,要說此時,還有什麽不舍,可能隻有蔣九荼腹中的寶寶了。

    或許是祖孫連心,蔣九荼知道爺爺想法,便說:“我與孔仲麟離婚了,孩子我會獨自撫養長大,承接香火。您放心吧。”

    老人點了點頭,又看向病房的天花板。

    蔣九荼說道:“這家醫院已經委托給華夏醫學院了,孔師伯會安排好的。”

    老人又點點頭,說道:“我想……。”話語有些含糊不清。

    蔣九荼也聽不清楚,說道:“什麽?”

    艾華看了看山寨電子表,時間要到了。

    老人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續弦!”

    艾華噗的一口,噴了出去。

    這老小子到死都惦記這檔子事。

    老人歸天,蔣九荼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撲在老人的身上,嗚嗚的哭著。

    艾華按下老人枕邊的求助按鈕,醫生,護士一隊人馬一窩蜂的衝進來,又是檢查,又是搶救。

    蔣代安的魂魄站在一旁,看著一群人圍著自己的屍身忙碌。

    艾華說道:“走吧,回魂那天還能見她一麵。”

    老人的魂魄像放下了一塊心事,走出了病房。

    艾華知道這些都是徒勞,並沒有勸阻,隻是扶起了蔣九荼,走出了病房。

    一出門又看到了熟人,坐著輪椅,打著石膏的風水先生。

    哦,五弊三缺的那位,那老小子見到艾華,緊忙打招呼:“哎!是你!”

    “叫我全名,艾華,這邊有事,回見。”艾華說完,扶著蔣九荼離開了醫院。

    半路上,蔣九荼問艾華:“小艾,你認識關大師?”

    “哦,他姓關啊。”艾華說道。

    “恩,他是北疆地區很有名氣的風水師。”蔣九荼說道。

    “就這道行還大師呢。”艾華笑道。

    “怎麽說呢?”蔣九荼問道。

    “隻有同行才是赤果果的仇恨。”艾華說道。

    蔣九荼噗嗤一樂。

    話轉回醫院,繼續說關大師。

    “怎麽弄的,關大師怎麽還受傷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式差點被自己戳瞎的孔仲麟。

    話說的輕巧,隻是臉對著一邊,視力受損,看不清了。半瞎狀態。

    “老夫泄露天機,當有次一劫,躲不掉的。隻是一條腿,沒丟性命,已是萬幸。”老關實在冤的很。

    關旺是有官方身份的,這次接活也不算私活,處理一個特殊事件本來就是他們的貨,本以為沒什麽事,結果對方戾氣太重,而且和自己可以說是同出一門,老關本想簡簡單單的解決問題,然後拿錢完事,結果捅了簍子。無奈下隻好報告上級,正巧鍾隊在附近想給新人上課,結果人家事主少不更事,不懂規矩,這就苦了老關。

    正所謂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關大師,我見你好像認識那小子,什麽來路?”孔仲麟剛剛聽到關旺和艾華說話了。

    “他?他可了不得。”關旺說道,言語中帶有一絲羨慕與嫉妒。

    能不羨慕嘛,能在大仙身邊的最次也是個半仙,而自己呢?頂多算個修士。

    “那小子比您道行還高?”孔仲麟問道。

    “跟人家比不了啊。”關旺搖搖頭。雖然羨慕,但是也沒轍,像鍾老大這樣的鬼仙能少見就少見,最好不見。沒承想這次呼叫救援來個大頭。

    其實以前呼叫救援的時候,來的都是協警,其實他也沒見過鍾老大,見了一回,自己就斷了條腿,幸好是脫臼,沒齊根剁了。

    “哦,那很厲害哦。”孔仲麟言不由衷。

    “切,家裏有人罷了,年紀輕輕,道行再高又能怎樣。”關旺這人其實不錯,就是心眼有點小,而且有點貪財。

    “哦,原來如此,對了,我們剛到的一批進口新藥,試試不?”孔仲麟也是這個醫院的醫生,給大財主推銷新藥。

    “進口的啊,好用嗎?”關旺問道。

    “當然好用,一個月就能好。”孔仲麟敢打包票。

    “國產的呢?”關旺又問。

    “可能差點,得三個月。”孔仲麟說道。

    “地產的呢?”關旺繼續問。

    “可能得六個月。”孔仲麟回答道。

    “哎,也好,就當休息幾天了。”關旺這次出事注定一年內沒法接任務了。

    “妥了,給您用地產的?”孔仲麟小心的試探著問。

    “恩~用兩瓶南疆白藥就行,沒事。”關旺說道。

    “好的。”孔仲麟嘴說好的,發出的口型是摳門。

    越有錢,越摳門。像關旺這種甘心成為金錢奴隸的人不在少數,不過這種情況也不要嘲笑,對於他們來說,半夜躲在被窩裏點錢是種快樂。

    說到這裏關大師還在考慮,是不是該換個車了,那輛n手小兩廂著實有些看不過去了,可轉過念頭又想,哎,怎麽能犯這種錯誤。修道之人當以天下蒼生為己任,一切的享受與奢華都是虛妄。